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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守卫 priest-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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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错过了小伽尔的整个童年和少年。”他难过地想,“一转眼,他已经都这么大了。”
  然后他就会陷入到自己的情绪里,整个人脑袋上笼罩着一层黑压压的怨气。
  
  于是可怜的伽尔终于发现了这两个来自同一时代的“伟大”任务的共同点了——他们都不听完别人说话!
  
  所幸之后古德先生召唤金章猎人——由于结界的问题,他们被叫回去做各种备战准备,伽尔的假期变成了浮云,轻飘飘地随着风飞走了,在圣殿一住就是二十几天,躲开了那不明原因突然对他充满了兴趣的祭司先生。
  当然,因为这个,他也一直没能找到机会,把关于“大主教阿尔多”的话题继续下去。
  
  等到伽尔好不容易被从圣殿里放出来,顺便带着治疗师艾美前来给家里那位不消停的祭司先生复查身体的时候,肖登宅里又是一片鸡飞狗跳。
  
  “约翰,”伽尔对楼上喊了一声,“十分钟以后,我妈妈带着我的两个小侄子来访——我是说,古德先生的意思,你要注意不要对圣殿以外的人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则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我知道!”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化名约翰的卡洛斯先生气急败坏地说,“把这家伙从我房间弄出去!见鬼,他要脱我的裤子!”
  艾美手里拿着一个注射器,身上穿着一件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护士裙,简直就是某公司新推出的电子游戏“僵尸护士”的代言人,带着十步必杀的香味,风情万种地冲卡洛斯眨巴着眼睛:“来嘛,宝贝。”
  
  卡洛斯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腰带,检查伤口时解开的上衣扣子还没来得及扣上,就那么衣冠不整、让人浮想联翩地站在一把椅子后面,色厉内荏地和艾美治疗师对峙:“你死了这条心吧!”
  
  “放过你的屁股?”艾美挑挑静心修过的眉,“哦,不,小美人,还是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谁需要消除伤疤的药水!”卡洛斯的声音都变了调子,“伤疤是男人的勋章!我为什么要傻乎乎地为了消除它脱裤子?!”
  
  这俩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话……伽尔叹了口气,走上楼来,挡在卡洛斯面前,后者则趁机骂骂咧咧地飞快地系着他的扣子。
  
  “艾美,我记得那玩意手臂肌肉注射也可以,你没有必要为了看别人的屁股把他逼到绝路上——还有伸出你的胳膊来约翰,只是一针消除伤疤的药水罢了,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你胸口的伤和别的不一样,我以为你明白原因,伤疤不消除会有残存的诅咒,它会腐蚀你的身体!”
  
  艾美:“哼哼。”
  伽尔警告地看了他一眼:“如果我告诉路易,你竟然骚扰伤患,他一定会对圣殿治疗师团队的职业道德产生疑问。”
  
  艾美被击中死穴,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耸耸肩:“好吧,你赢了——美人,把袖子卷起来。”
  卡洛斯脸色阴沉地看着他。
  
  幼儿园保姆伽尔先生只得转向另外一个“小朋友”:“约翰,我刚才说过……”
  
  卡洛斯看了他一眼,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卷起了自己的袖子。
  “看在你的面子上。”他嘟囔着。
  
  艾美狞笑着给他打了一针,非常疼,随后卡洛斯脸色一白,药水被推进他的肌肉里,几乎立竿见影地,他胸腹上伤口的皮肤就发出“滋滋”的声音,卡洛斯感觉自己活像被人架在铁板上烤了一样,艾美在一边事不关己地说:“不许抓,不许挠,你要忍受十分钟——伽尔,按住他。”
  
  “不用,你不用管我,我会忍着的。”卡洛斯拉过椅子,动作有些不自然地坐下,痛苦之中还勉强对伽尔挤出了一个笑容。
  
  “哦,”艾美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颇为意外地看着他们俩,“你们俩什么时候搞上的?谁在上面?”
  
  “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见鬼的治疗师……”卡洛斯的声音压在喉咙里,一字一顿地说。
  “荣幸之至。”艾美飞了个吻。
  
  卡洛斯抬起头,冷笑着补充完自己的话:“……伯格‘先生’。”
  艾美手上的动作一顿,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于是你想再挨一针么,约翰宝贝?”
  
  伽尔扶额:“看在圣殿的份上,算我求求你们俩了。”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楼下的埃文去开了门,传来低低的交谈声,伽尔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一边转身走出约翰的房间,一边飞快地说:“容我向您介绍,阁下,这位是我的母亲,两个小天使是我哥哥的孩子们,迈克和莉莉。”
  
  他从楼上跑了下去,给了那位优雅的老妇人一个大大的拥抱:“妈妈,我真是太想念您了。”
  
  卡洛斯却傻乎乎地站在原地,盯着伽尔的妈妈肖登夫人呆住了。
  “怎么了?”艾美问。
  
  “那是……弗拉瑞特小姐么?”卡洛斯呆呆地说。
  艾美耸耸肩:“四十年前是的,现在我恐怕她改名叫肖登夫人了。”
  
  卡洛斯完全没听见,只是喃喃地说:“她……真漂亮。”
  艾美顿时惊悚了:“什么?!”
  
  “她真漂亮。”卡洛斯脸上露出一个梦幻的笑容,重复了一遍。
  “恕我直言,”艾美说,“你们俩的年龄并不相配,而且我恐怕她已经嫁人了——你没机会了可怜的约翰宝贝。”
  
  卡洛斯充耳不闻,他以一种极招人眼球的优雅姿态走下来,一路来到肖登夫人面前,用那双迷人的眼睛深深地看着她,执起她的一只手,像是捧着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轻声问:“我可以吗,女士?”
  
  “哦……”肖登夫人年轻的时候虽然也是个被人追捧过的美人,可那毕竟是三十年前的事了,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慈祥地笑了,“当然,漂亮的年轻人。”
  
  卡洛斯弯下腰,行了个吻手礼,背在身后的手突然不知从哪里弄出一朵玫瑰来:“我叫约翰,约翰?史密斯,您的美丽让花也黯然失色,女士。”
  
  肖登夫人显然被娱乐了,她乐呵呵地接过卡洛斯手上的花,踮起脚尖,借着对方弯下的腰还没来得及直起来,吻了他的额头:“你可真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小伙子,如果伽尔能有你这么可爱,一定早就有好多姑娘嫁给他了。”
  
  埃文看着突然化身成中世纪某国王子的卡洛斯,非常弄不清状况地抓了抓头发,问艾美:“他发生了什么事?”
  “看上了伽尔的妈。”艾美言简意赅地总结说,“得了,闭上你的嘴蠢孩子,那都能塞进一个鸭蛋了。”
  
  伽尔四岁的侄女莉莉咬着自己的手指,盯着祖母手里的花。
  卡洛斯对她眨眨眼,手指轻柔地抚摸过她柔软的小辫子,女孩的发梢上缠上了细细的、翠绿的藤,上面跳出一朵又一朵的小白花。
  
  莉莉睁大了眼睛:“约翰,你和伽尔叔叔一样是个魔法师么?”
  卡洛斯笑了起来:“不,我可是个专门为美丽的女士服务的骑士先生。”
  
  艾美蹭了蹭自己的下巴,在旁边小声点评说:“你知道么埃文傻娃,伟大的人总会有那么一点怪癖,比如眼前这个,在我看来,他控的御姐年纪太大了,萝莉年纪又太小了。”
  伽尔踩了他一脚,阴森森地说:“闭嘴,伯格‘先、生’。”
  


17、第十七章 弗拉瑞特 二 
 
  接下来的半个多小时,卡洛斯都在扮演一个完美而绅士的“骑士先生”,把伽尔的一对侄子侄女弄得傻乎乎地跟在他后面转,直到大人们已经要坐下来谈正经事了,两个小东西还一左一右地拉着卡洛斯的衣袖,坚决不放过他。
  
  “好吧好吧,”绿眼睛的男人对孩子的耐性出奇的好,或许他本人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如果你们肯和埃文出去玩一会的话,我保证会带给你们一次终身难忘的探险。”
  
  莉莉才不上当,不肯要空头支票,固执地问:“那是什么?”
  卡洛斯装作为难的样子:“如果告诉你们了,就不算惊喜了不是么?”
  迈克叼着棒棒糖,抬起头鄙视地看着他,含含糊糊地问:“所以你打算糊弄小孩吗?”
  
  卡洛斯:“……”
  
  “迈克,莉莉,我说过了,不要对大人提过分的要求。”肖登夫人冷下脸,“你们的教养呢?”
  莉莉扁扁嘴,不高兴了。
  
  “不不,没关系,”卡洛斯想了想,蹲下来,压低了声音在莉莉和迈克耳边说,“圣殿地宫禁地一日游,怎么样?”
  迈克瞪大了眼睛,卡洛斯赶紧捂住他的嘴:“嘘,这是秘密,小先生。”
  
  莉莉却想了想,谨慎地问:“比阴森博物馆还要刺激么?”
  “一万倍。”卡洛斯笑了,“我保证。”
  
  他们三个叽叽咕咕地开了一会小会,终于就如何调皮捣蛋达成了共识,两个难缠的小崽子被埃文带出去撒欢了,卡洛斯这才在伽尔的示意下坐下来,听肖登夫人说话。
  
  肖登夫人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是圣殿的一员,不过现在早已经光荣退休,回家照顾孙子和孙女去了,她从随身带着的手袋里拿出了一个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文件夹,放在了茶几上,严肃地说:“我已经离开圣殿十三年,按照保密条例,现在我不应该打听圣殿内部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上礼拜迈克他们的幼儿园出的那场事故,实在让我不安。”
  
  伽尔打开文件袋,里面是一组犯罪现场调查的照片,理论上在案情没有明了的时候,当地警方不应该向民众泄露这些东西,不过作为猎人,总需要和不同阶层的人打交道——警察,官员,混混乃至黑帮分子。
  即使退役多年的老猎人肖登夫妇现在,也依然有着自己的信息来源渠道。
  
  “斯尔鲁特州的挖眼案。”伽尔皱皱眉,看了他妈妈一眼,“是的,我从报纸上看到了这条新闻,上面说斯尔鲁特州的一个女人被人挖了两只眼睛之后弃尸,警方怀疑是心理变态的凶手干的。”
  
  “死者是迈克的老师劳拉小姐。”肖登夫人说,“那天她没有上班也没有请假,你知道的,他们幼儿园的规矩是,每天早晨老师站在门口,家长亲手把孩子交到老师手里以后才能离开,那天早晨我送迈克去幼儿园,站在门口足足吹了十来分钟的风,幼儿园园长才紧急安排了另一个老师把孩子们接进去,谁也不知道她居然就死了。”
  
  “尸体是怎么被发现的?”
  “是一个孩子偷偷溜出来,在幼儿园后面小公园的林子里发现的。”肖登夫人说,“那孩子还不到五岁,可能受了点刺激,现在被送去治疗了,监护人甚至拒绝了警方的闻讯。警方认为,劳拉小姐很有可能是在晚上锁门的时候落单,被凶手杀害后弃尸在公园里的,为了孩子们的安全,幼儿园暂时关闭,让家长们把孩子都领了回去。”
  
  “是的,这一点我能理解,”伽尔把死者的照片递给了一边的卡洛斯,“可是妈妈,这里面有什么东西让您不安?”
  
  “直觉。”过了好一会,肖登夫人才轻轻的说,她看起来和任何拎着大包、领着小孙子过马路的老妇人没有任何区别,然而这一刻,她的眼神里突然闪现出某种战士才有的警觉和凌厉,“你爸爸有个熟人,现在在斯尔鲁特州做警长,我们一直通过私人关系跟进这个案子,但是一个多礼拜下来,没有任何进展。据说劳拉小姐的死因是内脏破裂,法医们现在对此都没能给出明确说法。”
  
  “是什么能让一个正年轻、强壮的成年女性,身上除了被挖走的眼睛之外,没有一点外伤,乃至防御性伤口都没有,这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被人……或者什么东西弄碎了所有的内脏?”孩子们的欢笑声从院子里传来,看来是埃文正带着他们玩游戏,肖登夫人的话音越来越低。
  
  “你看呢?”伽尔转头问卡洛斯。
  卡洛斯一声不吭地靠在沙发上,皱着眉看着那张还原度奇高的“照片”,他看见过伽尔的作品,却第一次知道古德先生所钟爱的照片除了纪念意义之外,还有这种作用……像是让他看见了案发现场一样。
  
  “确实,”卡洛斯想了想,说,“我知道有一种迪腐能在一瞬间震碎人的五脏,我们叫它‘打鼓师’,二级,这并不是说它不够强大,而是出于某种原因,打鼓师不能造出自己的‘界’,它们习惯独来独往,食谱很单调,喜欢吃人类的‘痛苦’,属于‘食灵’迪腐的一种,我从来没听说过哪个打鼓师对人类的肉体或者……眼睛感兴趣。”
  
  “那么她的眼睛……”
  “是用某种工具挖下来的,”肖登夫人说,“没关系,这或许是人类做的,就像警方说的那种心理变态——可你说什么?打鼓师?那不是早就灭绝的迪腐么?”
  
  “妈妈,”伽尔打断她,“你已经退休了,不要再操心圣殿的事了,我会报给调度科,叫他们安排人调查这件事。”
  
  卡洛斯看着照片上的女尸空洞的眼眶,手指蹭了蹭下巴:“会使用工具,并不能说明就是人类。”
  “你的意思是,类人型的迪腐?”
  
  “对,除此以外,还有俯身型迪腐。”卡洛斯放下照片,“我要见到尸体才能确定。”
  
  肖登夫人认真地看了看卡洛斯:“你是新毕业的猎人么?”
  “不,”卡洛斯露出一个足矣让冰雪融化的笑容,“美丽的夫人,我是最佳编外人员。”
  
  伽尔出去联系圣殿调度,没想到过了一会,艾美也跟了出来,看见伽尔,耸了耸肩:“你老妈和那那位祭司大人详谈甚欢,简直是一见如故,我坐在里面就像个多余的外人,出来透口气。”
  
  伽尔扒在自家院子里的花圃栅栏上,回头看了一眼客厅里的人,压低声音对艾美说:“说实在的,这几天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他总是在透过我看什么人一样。”
  艾美:“嗯?”
  
  “从那天我无意中告诉他,我是弗拉瑞特的后裔开始。”伽尔说。
  
  “难道他认识卡洛斯?”艾美眼睛一亮。
  伽尔耸耸肩:“不知道,他不肯告诉我。”
  
  他说话的时候,正好用一张侧脸对着艾美,本来漫不经心的艾美突然眯起眼,震惊地看着伽尔……是自己的错觉么?他突然觉得伽尔的侧脸有那么一点像约翰。
  一个念头在艾美心里飞快地闪过——路易确实说过,历史上卡洛斯没有担任过圣殿的任何职务,可在那场惨烈的战争里,执剑祭司死了一个足球队,到最后换人都已经来不及记录,而“约翰”也确实提到过,自己只是特殊时期的代任祭司。
  
  有没有可能……有没有可能他是……
  
  莉莉远远地看到了她的小叔叔,蹦蹦跳跳地一头扑进他怀里,伽尔把小姑娘抱起来抛到了空中,又接住,小姑娘尖叫完以后咯咯直笑,拽着他的领子非要再来一次。
  
  艾美却透过打开的门,仔细地观察着屋里那个绿眼睛的男人,正好看见他殷勤地照顾着肖登夫人,替她倒茶,放牛奶,眼睛眨也不眨地听她说一些生活琐事。
  如果他只是卡洛斯?弗拉瑞特的朋友,透过伽尔看他的故人的话,怎么会对这一家老老小小的鸡毛蒜皮那么感兴趣?
  艾美突然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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