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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之娇女--陈阿娇新传-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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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病一下收了那一点笑意,神情霍然严肃,俊美脸庞像换了人般,不再温和,顿时充满骇人杀气。
他一把抱起我,将我安置在旁边,对那位年轻军士吩咐道:“李敢,你在这看守粮草辎重,保护好夫人!若有任何闪失,提头来见!”
李敢急了,“将军,粮草留在这,前方如何补给?不,我不要留在这,我要跟你一起前去杀敌!”
“补给?怕什么!匈奴那有的是粮食!”去病目光凌利,不怒而威,“你留在这,这是命令!”
“……诺!”李敢不情愿的低头。
“去病……”我挣扎着半撑起身,欲言又止,担心的望着他。
去病回头深深看了我一眼,一语未发,转身离去。
我知他要率大军趁夜前去偷袭左贤王部,杀个回马枪,彻底歼灭敌人——如今左贤王已死,於单又受了重伤,左贤王庭群龙无首,正是最佳时机。
但我深知,左贤王庭聚集的兵力不容小窥,若是他们已有防备,去病冒然前去,岂不是十分危险!
“李将军,这次我们有多少兵力前来?”
李敢郁闷的坐在那咬草根,心不在焉的答道:“陛下一共派出十万精兵,大将军和骠骑将军各率骑兵五万,分作东西两路,远征漠北。为解决粮草供应问题,陛下又动员了私人马匹四万多,步兵十余万人负责运输粮草辎重,紧跟在大军之后。”
他说的倒与左贤王部得到的情报差不多。
“这次你们过来,一定很不适应吗?”我拼命找些话题。我不能静下来,一停下来我就忍不住去想像去病此刻的情况,那会令我抓狂。
李敢的年轻脸上有了与之不相等的感慨,是啊!这真是一次极为艰苦的行军,大戈壁滩上,飞沙走石,热浪滚滚,葱岭高如屋脊,冰雪皑皑,寒风刺骨,忽冷忽热,真让人难以适应,沿途又水源奇缺,不少人倒毙途中,或葬身黄沙、冰窟,献出了生命。但,”李敢的声音忽然低了下去:“我爹爹说,驰骋沙场,马革裹尸,才是堂堂热血男儿应做之事!”他惨笑着摇了摇头,道:“没想到最后我却没能上战场,有负我爹爹期望,对不起他老人家的在天之灵!”
“你说什么?”我大吃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李老将军,李老将军……”
想起李广将军花白的头发,憨厚的笑容……他竟然去世了?!
李敢痛苦的点了点头,攒紧了拳头,“是,前几天刚刚从大将军部传来消息,爹爹此次如愿以偿做了先锋将军,却……。”他的声音有了些哽咽。
我忍不住落下泪来,安慰道:“李老将军英雄盖世,为汉朝鞠躬尽瘁,能够死在沙场上,也是他……也是他……”我说不下去,只觉心中大痛。对于李广,我虽未深交,却一直对其充满敬意。
见李敢有些颓然,我想了想,大声道:“李敢,你立即赶去跟上去病吧,老将军的夙愿,你一定要帮他完成!”
“这?”李敢猛然抬头,眼中露出期望神色,又有些犹豫。
我背过身,咬牙从内裙上扯下一块白布,这动作幅度过大,扯动了腿上伤口,鲜血渗了出来。
这倒好,还省得我咬手指头了。我自嘲的一笑。
沾血在布上写了几个字,交给李敢。微笑道,“快,快去!拿这个给去病!”
李敢接过一看,抱了抱拳,“多谢夫人成全!运输粮草辎重的步卒我留在这。夫人请放心,静待我们捷报传来!”
我微微颌首。
他转身踏步离去。改动一下,这样一来大概要增加五到十章,估计下月上旬能够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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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103章
黑字红底的“霍”军大旗迎风招展,风霜征尘的墨黑铁甲,在夕阳之下熠熠生辉,将士们以敌人鲜血洗过的刀剑鲜亮。面对浩如烟海的大河,那个站在最前端的少年将军,挺直背脊立马军旗之下,凝视着冰雪覆盖的狼居胥山。
广阔的大草原上数万军士和战马鸦雀无声,只有风声呼啸而过。
数几天,李敢满身血迹,带着捷报回来,领上我们一起赶路,途中告知我战况。
左贤王死后,他的弟弟在仓促中继承了贤王之位,召集附近部落兵力,应战霍去病的骑兵。这是一场大鏖战。当日霍去病仅率百余骑兵,闪电般的冲入重兵把守的左贤王庭,手起刀落轻松斩杀左贤王,又似影子般全身而退,已令匈奴人胆战心惊,当他们听说霍去病再次率五万骑军迅速袭来时,纵然匈奴人已集结近八万兵力,但从气势上讲,霍家军骑无疑已是压倒了他们。
五万铁骑像是一柄拥有毁灭力量的天神之剑,所向披靡,无可抵挡。他们的强弓利箭准确无误射中敌人,他们骄傲的悍马将敌人踏翻在地,血溅大漠。
在李敢的描述中,我甚至可以想像到霍去病当时杀敌的情景,银鞍照白马,疯沓如流星。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匈奴人引以为骄的快而狠的骑军优势,在霍去病的精锐面前简直不堪一击,他们如潮水般迅猛的、没有停歇的攻势,左贤王部兵马溃不成
霍去病亲手挥刀砍断左贤王的军旗,夺得他地军鼓。战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状况。大鏖战变成了驱逐,霍去病率大军以雷霆电震的速度在沙漠驰骋,孤军深入。一路追杀到这——狼居胥山。
七万余匈奴兵被剿杀,左贤王地弟弟和三个儿子。以及於单小王纷纷被俘,解鞍弃械,宣布投降。
广袤无垠大漠血色染红。
天黑了,大漠的夜空纯净无暇,繁星如锦。无数火把从狼居胥山脚下一直蜿蜒到山顶。照亮夜空。霍去病缓缓策马前行,立定山之巅,回望这片辽阔旷野,美好唇边泛起胜利地笑容,气势如虹的举起了手中的长刀,毅然下令:“封山!”
少年灼灼黑眸中释放中不可掩饰的摄人光芒。
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幕,我只觉双眼发热,泪盈于眶。十六K文学网这个仍有着稚气笑容地俊美少年,不再是一个孩子。而成为是一个不可破灭的神话,一位名传千古的战神!
封狼居胥,一个军功的巅峰之作。后世之人再难企及!
史记,经此一役。匈奴远遁。从此漠南无王庭。
厚重的波斯挂毯阻隔了外面的寒冷,车内形成了一个宁静的小天地。上等檀香在紫玉香炉里徐徐燃着飘渺青烟。安神宁气。身下的垫褥柔软舒适,松软光滑,趴在上面似躺在白云之中,身上盖的锦被不知是何质地,比丝绸更加顺滑软贴,比绵花更加温暖轻巧,几乎没有感觉,丝毫不会粘到我背上地伤,也不会触痛我破损的肌肤。
背上的伤处已经涂了药,剥离衣物时鲜血淋淋,锐痛不可挡,去病在车门外听得心惊,下令把左贤王部搜得地神丹,研成粉末,配合伤膏一起使用。那神丹据说具有延年益寿、长生不老之功效,如此珍贵之品,本该晋献圣上,去病却擅自取来,胡乱用在我身上。神丹效果自然惊人,伤口恢复得很快,不去触碰已经不太会痛了。
马车行进得十分安稳,梨枝案几上琥珀樽内的水一滴也未酒出,我知道去病用从左贤王部缴获地名贵丝锦厚厚地裹在四个车轮上,每隔二十里一换,又派出数百人先行在车前开道,将路上石头之类有可能会造成颠簸的障碍物一律去除。
我微微叹了口气,虽然近侍们被勒令禁言,若有半句关于我地风言风语传出,即被军杖五十。数万将士并不知车中是谁,但不满之情已是呼之欲出,私下传述霍去病不恤下情,御下严峻,骄奢淫逸……
我劝过去病几次,他却微微一笑,置之不理。
真希望能快点好起来,不必让他再费这些周折了。
正在出神,听到外面梨洛传来的娇嫩的声音,“灵惜姐,我进了喽!”
我扭头一看,她端着托盘款款上了车。
我对她笑道:“真是麻烦你了,要你服侍我!”
去病率军打仗不可能带上婢女,匈奴的女俘吧,去病又不放心,最后只好请梨洛照顾我了。用午膳吧!”梨洛揭开金盅,阵阵清香传来。
我呻吟了一声,气馁笑道:“不是吧,又是燕窝粥!我好想念你的烤全羊!”允许你吃荤的,说是伤口会发,我有什么办法!”她坐在我旁边,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我唇边,“赶紧吃吧!我弄了一上午呢!”
血燕先要用冷水浸泡三个时辰,再用温火炖一个时辰,大漠水源本来就少,又在行军路上,弄这东西要花这么多功夫!恐怕只这一项,就会连累去病被人诟病了。我叹了一口气,心事重重的张开嘴。燕窝皱香甜糯滑,我却有些食不知味。么气呀,”梨洛喂完我,惆怅的微笑道:“若有这样出色的男人,肯这样对我,我真是为他死也甘愿!”
我蓦然脸上一热,嗔道:“梨洛,你说到哪去了。去病,去病是我的晚辈!”
梨洛哧的一笑,“灵惜姐。我最讨厌你们汉人就是这点,喜欢就是喜欢。为什么总是羞于承认?真是虚伪!老是拿这些条条框框仁义道德压着自己……”
我急忙打断她,“你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去病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舅母!”
梨洛一晒,意味深长的说:“灵惜姐。我不是没有经历过,霍将军看你地眼神你恐怕也是心知肚明的,只是不想承认罢了!”了,你今天怎么了?尽说些不着边际的话!”我地心如擂急鼓,忙转移话题,打趣道:“是不是与张骞闹别扭了?”
梨洛牵起嘴角,笑意苦涩,没有答话。了?”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原本一提到张骞。梨洛都是满心欢喜,今天怎么沉默了下来。我大概不能和张骞在一起了!”她红了眼眶。却仍坚强的微笑道。么?”我支起头,睁大眼睛望惊讶地望着她。她那么爱张骞。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吃尽苦头终于找到他,如今总算苦尽甘来。她却说“不能在一起了”?跟我一同回月支,他说,他生是汉朝的人,死是汉朝的鬼!绝不可能跟我一起在月支渡过余生!”她吸了鼻子,满怀酸楚。
我放松下来,不以为然的说:“我还当什么事呢!他不愿去月支,你就到汉朝呗…呀!你怎么哭了?”我慌了手脚。
梨洛的泪如雨点般落了下来,她拼命用手背去擦,却越擦越多。别这样,张骞欺侮你,等会我去帮你骂他!狠狠骂他,好不好?你别哭了!”与梨洛认识这些日子,她一直是娇蛮地,伶俐的,甜蜜的,再苦再累我也从没见她哭过。
梨洛一边流泪一边微笑道:“灵惜姐,对不起,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真实身份…”她停了停,叹气道:“其实我是月支公主,我的大哥和二哥都被匈奴人杀了…母后百年之后,我就必须继承王位!”
我被这个意外的消息震撼了!梨洛,是月支公主!
难怪她说当年张骞要托“她的亲戚”说服月支与大汉合作,其实她口称的“亲戚”即是月支的女王,她地母后。
我忽然突发奇想:“梨洛,大汉不正想与月支合作吗?若你俩结合,不正好可以达成愿望!张骞……”
梨洛摇了摇头,“灵惜姐,我们月支与你们大汉不一样,大汉是皇帝一人作主,而月支处理国家大事时,一定要经过长老们的同意。月支国经过那么多年的战乱,如今总算稳定下来,老百姓安居乐业,长老们是绝不愿意再起战端地!”她含泪别过头,倔强道:“再者,我也不愿以此来强迫他!这样得到的感情,我不稀
我无言以对,半响讪讪道:“或许过段时间,他就会想通地……”
真可惜,当时在匈奴处,那么恶劣地环境下,两人可以心心相印,坚守一处,如今柳暗花明,却要分道扬镳。莫非人真是只可同患难却不能共享福?
梨洛打起精神,微微一笑,“灵惜姐,别安慰我了,随他去吧!对了,你上次拿给我看的半颗药,我想起了,这种气味,似乎是月支国佴素族种地一种草药,好像是用来防疫病的,但还有些别的用途,具体是什么,我记不清了。我回去查查看,我想应该是没大碍的!”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又不甘心的问:“那你和张骞真的没有别的解决办法了吗?”梨洛见我愁眉不展,嫣然一笑:“你呀,还是先想想自己,该如何回报霍将军的一片深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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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第104章
是夜,梨洛留下一封竹简给去病,信中说自己借取骏马两匹,粮水若干,先行回月支,感谢相救,若有机会,必会报答云云,却只字未提张骞。
我气急败坏,一定要让去病把张骞给我找来,揭开窗帘,劈头盖脑的一通臭骂:“一位身娇肉贵的公主,抛开一切,赶赴我汉朝,又为你屡犯险境,你就这样让她走了?张骞,你算什么仁义君子!这一路去月支,路途遥远艰险,若她有个三长两短,看你如何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张骞,我看不起你!”
张骞一言未发,向去病要了一队骑兵,立即追了去。
我这才稍稍安心,希望他俩会有转机。
凛冽夜风夹杂粗糙雪粒扑打着窗框,发出轻微的呜呜声,宽敞的车厢内温暖依旧,角落放置着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静静散发着柔和光线。
地上铺着厚厚的长绒地毯,落地无声。
这样的环境中安睡,有一种难以形容的安全感。
朦朦胧胧中,背上微凉,盖在身上的被子被人揭开一半,轻微的金属盒碰撞声后,药香弥漫整个车内,不一会,清凉的触感渗入肌肤,我像只舒适的小猫,不由自主嘤咛了一声。
这种药实在是太棒了,涂在背后,不仅可以治愈伤口,还有放松神经的的作用。谢你……”我睡得迷迷糊糊,随口嘟嚷了一句。
推拿的动作一滞,又缓缓继续。
空气微凉。我鼻子有点痒,打了个喷嚏。忽然想起,觉得有些不对劲——梨洛不是走了吗?那给我上药的是……?
我僵硬地扭过头。
一张熟悉的俊美脸庞印入眼帘。斜飞入鬓的长眉,玉齿珠唇。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的脸顿时像烧开了一百八十度地开水一样滚滚沸腾起来,不用照镜子,都知道红若桃李,艳比桃花,七手八脚挣扎着想爬起来。他温柔有力的按住我的肩。不让我动弹,悠然的说:“伤口会破裂。”可…是是……”我结结巴巴说不清楚,“这这这……样,不不不…好…”那样,把我当成梨洛就行了!”他顽皮将我头转正,我被迫背对着他,看不清他的表情,“你睡吧!”
天哪!这怎么可能?!我在心里哀号,我现在知道你是霍去病。不是梨洛!怎么还能坦然入睡?!
伤口正在结痂,许多地方很痒,他恰到好处地推抚。一路看文学网正缓解了这种痛痒,我几次想说好了。叫他停手。都开不了口,偏偏他动作缓慢。又不慌不忙的与我聊天。的一道很深,还痛吗?”他轻轻按了按。了!”我也竭力装作无所谓,没理由他如此镇定,我却还不如他。呢?”他很严肃很认真的问,慢慢揭下被子。
他的手指仿佛有电,这样温柔的抚触,是个女人都受不了啊!
我满头大汗。
为了阻止自己猥琐的想入非非,我决定不再硬挺,催道:“去病,快点啦,好了没有?”
他一本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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