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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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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庸亲王,本将警告你,朝廷上的事尽管冲着本将来,若是再动她,别怪风纪远对你不客气!”风纪远在看到安乐心的那一眼,心中充满了激动、兴奋、心疼、愤怒,他对司桓宇不会原谅,抱着安乐心大步走向洞口,“我们走!”
  风纪远能找到安乐心,常剑自然也能找到庸亲王。
  司桓宇牙关紧咬,冷眼看着风纪远抱着安乐心离开。他要记着,这些欠他的人,一个都不会轻饶……对他不客气?他倒想知道风纪远会对他怎么个不客气法!
  回到将军府,那里早就有大夫等在宜心园,风纪远一脸紧张地抱着已经昏迷的安乐心疾步走向宜心园。风纪远没有将安乐心失踪了一夜的事通知平南王府,怕平南王夫妇跟着担心。这点,他倒是跟安乐心心有灵犀。
  年过五旬的华大夫是京城有名的老大夫,华大夫笑呵呵地看着风纪远道:“将军,您把这姑娘抱得这么紧让老夫如何把脉呀?”一番调侃,倒也欣赏这有情郎。
  李锐不厚道地在旁边笑:“就是啊将军,这郡主都回来了,您就别穷紧张了。”
  风纪远微微点头,严肃的脸上哪还有什么尴尬之意,满满的都是担心。他不理会李锐,动作轻巧的将安乐心平放在床榻上,拉过被子细心地盖上。
  华大夫眼睛半眯,半晌之后收回诊脉的手。
  “华大夫,她怎么样?”风纪远急切地问。
  华大夫捋着胡子站起来,摇头说:“没什么大碍,只是染了风寒外加疲劳引起的昏迷。老夫开一副药,按时给郡主喝几日就好,这几日注意要卧床休息不可太劳累。”
  风纪远这才长松一口气,她没事就好。布满血丝的双眼总算是褪去了些凌厉之气。
  风纪远吩咐李锐送华大夫出府,叫人打来一盆热水,便屏退了众人。静逸的室内,她昏昏沉沉地躺着,风纪远依旧穿着半湿的衣袍,用热水浸湿了帕子,拧干水,坐在安乐心的床沿上轻轻为她擦拭额头、脸颊、柔夷……
  他的神情很专注,像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情。相识这些日子以来,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认真的观察她,光洁的额头、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水润润的眸子此时乖巧的合上,如小扇子一样的睫毛调皮的卷翘着。他默默地对她说:感谢你安然无恙……
  带着热气的丝帕在风纪远的手指下,轻轻地划过她的鼻梁,来到柔软的唇……却忽然着了迷。
  唇色不再润红,可是他仍然忍不住用手轻轻地触碰……那柔软的触感。
  四片唇瓣亲密地贴在一起时,风纪远做了一件二十一年来唯一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心跳如擂鼓……心底涌起的陌生的冲动如热血倒灌入脑海,让一向稳重自持的风将军失了风度,面红了、耳赤了。
  慌忙中他夺门而出,留给院中的碧玉丫头一句话:“你进去帮郡主换身干净衣服。”
  小丫头低头应下,她刚才看见将军的脸好红啊……
  雨后的凉亭中吹来凉爽的风,风纪远把住栏杆站住不动,任凭这凉风带走他浑身散发的热意。
  
  ☆、第11章 藏身将军府
  
  安乐心睡到第二天傍晚才舍得醒过来,身体在软绵绵的蚕丝毯中轻轻地动了一下便觉浑身酸痛。叶莲见她醒了,激动地上前轻喊:“郡主?”
  安乐心感觉有人一直在抓着她的手,那只手掌很宽大,掌心有厚茧却异常干燥温暖,半睡半醒间她有些贪恋这种暖意。风纪远见她只是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几下便不再有动静,抬手示意叶莲别吵,他的眼睛不离开安乐心分毫。
  乐心感觉口干舌燥,脑袋昏沉难忍,努力将眼睛睁开,不知今夕何朝的她想喝水:“叶莲…水…”一双杏仁眼终于半睁开,眼前有个人满眼担忧地看着她,是风纪远。
  叶莲连连应声,跑去倒水。
  风纪远扶她坐起来,温声道“感觉怎么样?”
  什么感觉怎么样?乐心竟一时想不起发生过什么,她摇摇头,皱着眉弱声回:“不舒服,想喝水。”
  “水来了,水来了……”
  叶莲将兑好的温水递过来,被风纪远截下:“我来吧。”
  乐心就着风纪远的手将杯中的水一饮而尽,这才清醒了几分,终于想起自己遭遇了什么。再柔和恬淡的性子,毕竟也是王府里捧在手心上的千金郡主,后怕和委屈一起向她涌来。尤其此时风纪远关切的看着她,一只手温柔抚着她的后背:“还要喝吗?”
  无故遇上刺客,跌下悬崖,心中默念风纪远的名字在幽暗的洞中担惊受怕了一夜,此时看到他对自己满眼的担忧,仿佛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怀抱,她的眼眶蓦地红了。
  风纪远心中不忍,他让叶莲碧玉都出去,而后对乐心道:“来。”
  劫后余生,安乐心被风纪远紧紧地抱在怀里。起初是默默的流泪,后来小声啜泣。风纪远心中愧疚,若是昨天他放下手头的事陪她一起出去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你。”在心疼与被心疼中,风纪远自然地吻干了她滑下的泪水。
  安乐心带着羞窘,埋首进他的胸前:“不是你的错……”话未说完,突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袖子,发现衣服已经被人换掉了,平安符呢?她有些着急,抓住风纪远的衣袖,“谁帮我换的衣服?”
  风纪远叹一口气,从衣袖里摸出一样明黄薄软的东西,放到她面前:“在找这个?”
  还好没有丢,安乐心很开心:“嗯,怎么会在你手里?”
  上面的平安二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道平安符,风纪远心中有疑问到底还是没问出来,将东西放进她手心里:“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下次再有这种事情,吩咐下人去办就行。”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刚刚的温存冷却了些。
  安乐心感觉到了,却不知他为何不悦,缩进毯子里轻声道:“给你添麻烦了是吗?”
  风纪远并没有怪她添不添麻烦,只是……好端端的她为什么突然要跑去寺庙里求一道平安符?而司桓宇又那么恰好的在那里?他们单独在同一个洞中呆了一夜,这才是他介意的。他不想怀疑她什么,只是动了情的人儿,总会找不到安全感。
  可是看她这样子,又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在此之前空气里漂浮的温柔不再,风纪远安慰她:“别多想,我只是怕你出事。”见她背过身不语,他有些烦躁,堪堪伸出的手又收了回来,起身出门把丫头叫进来服侍她。
  安乐心心中委屈,却又不知这委屈从何而来,两只手交叉抱住自己的双臂,将平安符攥在手心里蜷缩成一团,任凭泪水滑落。叶莲进来的时候见她裹在毯中不动,以为郡主又睡了,便悄悄退出房门,去厨房吩咐厨子将郡主的晚膳时时备着。
  房中掌了灯,蜡烛轻轻跳动的火苗,偶尔发出啪的轻响。安乐心闭眼安静地保持着同一个蜷缩的姿势,静静的想着心事,其实她很想告诉风纪远这是她特地去为他求来的,因为不知道他何时会被派去边关。而自己一介女流,什么都帮不了他,能做的只有在他的后方为他祈福,盼他平安。
  乐心想到今日他有些冷淡的神情,大夏天的感到了冷意,究竟他还是嫌自己给他添麻烦了……
  正想着伤心事,却听得房间内一声明显的响动。叶莲和碧玉都不在,是谁?安乐心撑着身子坐起来,将幔帐拉得更开一些,探着头出声道:“谁在那里?”
  无人出声,可是她却看到了烛光倒映出来的人影。人影微微弯着腰,似乎一只手捂着哪里。安乐心心里一阵害怕,昨日那个丹凤眼持剑向她刺来的场景依旧清晰的留在她脑海中,一颗心猛地提了起来,纪远不在、叶莲也不在,她盯着那一直不动的影子,手却慌乱的在身边摸索企图找到一件可以防身用的东西,可是却徒劳无功。
  安乐心因为受惊,浑身出了一层冷汗,强作镇定地道:“你再不出来,我可喊人了!”
  祝平安躲在屏风靠近阴影的地方,因为身上的重伤,动一下便痛遍全身,他忍不住呻吟出声。索性他大大方方地站了出来,手中的剑不知染了谁的鲜血,眉目狰狞,不知是痛的还是恨的。
  “是你?”
  虽然昨天他是蒙面出现在她面前的,但是那一双丹凤眼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就是他昨天将自己逼下了山崖。
  祝平安也觉得太巧,竟是这个女人!
  在安乐心惊叫出声之前他的剑早已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恶狠狠地威胁到:“敢出声小心我的剑不客气!”说着还将手上的剑逼近了几分。
  安乐心噤声,甚至都不敢大声喘气。亡命之徒,她岂敢跟他硬来?
  抑制住声音的颤抖,软下声音来:“我根本不认识你,你为何总是缠着我不放?这里是将军府,杀了我,你也休想活着走出去!”
  祝平安打量了一下这卧房,继而讽刺道:“杀你?你还没有资格。放心,我只是想找个地方避避风头,只要你不乱叫我不会伤害你。”哼笑了一声又道,“一个王爷,一个将军,你好本事啊!”
  “你找错人了,庸亲王与我没有任何干系。”她本就是被司桓宇连累的。
  司桓宇他是个记仇的人,他身边的常剑怎么可能让刺客真的逃窜了?亲王府的通缉令贴满了大街小巷,祝平安三人根本不能逃出城。本想今日乔装混出城门,却不想传来了司桓宇未死的消息。想他隐忍八年,苟且偷生,不就为了有一天能报灭门血仇?
  司桓宇没死成,祝平安岂会甘心?在他偷偷潜入王府准备再度刺杀时,却不想被常剑打成重伤,那两个他雇来的杀手被生擒。司桓宇不死,他自然不能死。早年他就知道风家与司桓宇有过节,只有躲进将军府才不会被抓到。
  可是将军府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混进去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祝平安咬牙矮身钻进了狗洞……
  又是剑伤,又是奔波逃命,再厉害的人他也不是铁打的。失血过多会死人的啊!就在祝平安还想着在威胁些什么的时候,眼前一黑,一头栽倒在安乐心的眼前。
  “咣当”一声,长剑落地。
  外面的叶莲听到声响,立马推门进来:“郡主怎么了……啊!!”地上的这个是什么东西?
  “郡……郡主……”她颤着手指,指着地上的祝平安。
  安乐心还未来得及示意她出去叫人,那把带着不知何人鲜血的剑却顶在了自己的喉边,被叶莲一声惊叫惊醒的祝平安握着剑,声色狠厉:“敢再出一声,我就要了你主子的命!”
  叶莲的眼睛因为惊恐瞪得极大,捂住嘴,眼泪哗哗直流,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不会再叫。
  其实这时候安乐心尽管心提在嗓子眼里,却也逐渐镇定下来了,因为她看明白了这人不过是想保命。她尽量用平和的语气吩咐叶莲:“没事叶莲,他不会伤害我。”
  祝平安瞪她一眼:“叫你的人想办法给我找一些止血的药和绷带,快点!”
  “我去,我现在就去……”叶莲拔腿就要往外跑,她还是个14岁的孩子,除了哭根本什么主意都没有。
  亡命之徒,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祝平安用尽气力站稳了,咬牙威胁到:“要是敢叫人来,我要了她的命!”锋利的剑刃在安乐心的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吓得叶莲连连保证不会告诉任何人跑了出去。
  安乐心忍着疼,淡定许多:“你不过是想保命而已,可你现在伤了我,就不怕被人看到究问原因吗?”
  祝平安冷笑:“你这个女人花样还不少……”他的身体已经接近极限,手中的剑也不过是个拿来吓唬人的摆设,重新站直的身体再度滑落在地上,失血过多令他眼前已经有些昏花,祝平安是求活命的,所以在他昏迷之前祈求到:“我必须活着,血海深仇未报,无言面见九泉下的父母亲人……姑娘…多有得罪了……”那种哀伤的眼神,是一个有故事之人的真情流露,安乐心微微讶然。
  祝平安是真的昏过去了。
  血海深仇……安乐心咀嚼着这四个字,难道是与庸亲王有关?
  地上的人一身黑衣早已被砍得千疮百孔,翻卷的布料下斑斑血迹随着翻开的皮肉悄无声息的流露出来。看他眉清目秀的长相,若不是亲眼见过他杀人,安乐心更愿意相信他是个清秀的翩翩公子。
  平南王以前跟她讲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可恨之人说不定也有可怜之处,眼前受伤昏迷的丹凤眼……算了,安乐心决定做一次好人,帮他一把。
  
  ☆、第12章 丹凤眼的身份
  
  司桓宇的腿部受伤,太医说需静养百天。也就是说,王爷您这仨月不能跑、不能跳、还不能抱美女,只能老老实实呆着养残腿。百天?司桓宇一眼瞪过去:“就没有个快点痊愈的法子?”
  老太医吓得哆嗦,嘴里说话也不甚利索了:“王,王爷,伤筋动骨一百天,您有再重要的事也得等着骨头长好了呀。”太医悄悄擦去额头上的汗,心想拿皇家俸禄这活儿,真是越来越难做了。前几天太子又不好了,一班太医去给他瞧病,太子骂他们太医院的都是废物,这么些年了他的病一直没什么起色。
  年迈的太医长被太子一声令下,拖出去打了十板子。唉……至今还在床上躺着,怕是好不了喽。
  司桓宇还从来没有这么被动过,心中恼恨,一挥掌,紫檀木小桌上的茶水点心被他扫了一地。满室的丫鬟侍妾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老太医暗暗叫苦。
  好在司桓宇还有个发泄对象,好看的眉紧蹙,面上的阴沉之气骤增:“常剑,那两个人可有交代些什么?”
  常剑抱拳,如实禀报:“禀王爷,酷刑之下那二人总算招了。”可是下面的话他却没再说下去。
  “你们都退下。”
  “是……”连同太医在内的众人如释重负,手脚麻利地出了泰和园。
  常剑这才郑重其事地回报:“王爷可还记得八年前祝家满门抄斩一事?”
  祝家?司桓宇轻蔑一笑,语气散漫至极:“就是那个不识时务的祝老儿一家?”
  “据这两个黑衣人交代,他们其实是被雇来刺杀您的杀手,雇主姓祝,为的是报灭门之仇。王爷可还记得,当年祝家满门行刑之时,属下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总觉得祝家的大儿子似乎比抄家那天的身型要瘦小一些。起先属下还以为是几日牢中生活,让着娇生惯养的公子消瘦了去,可如今再想想就算一个人真的瘦了总不会连个头都变小了吧?”
  司桓宇手里摩挲着拇指上的羊脂玉扳指,若有所思道:“所以,你的意思就是祝家的一条漏网之鱼回来了?”
  常剑点头:“属下确实是这么想的。”
  司桓宇露出了惯性的邪笑,下巴微抬,松口道:“好哇,那就让本王看看这祝家大公子有多大能耐。”继而眼神转阴,“命令下去,京城玉津,搜捕逃犯,在逃犯抓住之前,只许进不许出!”
  常剑却面露难色:“可,这样的话皇上那里会不会……”
  “皇兄?哼,他的亲弟弟被歹人刺伤了这一条理由难道不够?”司桓宇盯着自己那条伤重的右腿,伤了他,这辈子他都不会让那人逍遥快活。
  常剑领命而去。
  司桓宇了然无趣地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却想起了那日她被那人抱走的情景。他对这样的自己有些鄙夷,她的死活与你何干?
  ——————
  书房中的风纪远始终放心不下安乐心,她还病着,自己怎能将负面情绪带给她?曾经不是许下承若要对她好的吗?思量再三,风纪远大步朝宜心园走去。
  宜心园中的安乐心和叶莲一起将丹凤眼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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