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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妻不可欺-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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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司桓宇越是被她激怒,面有狞色,手上力道不减愈加,她绛红的面色激发了他报复的快感,“本王偏不如你的意!以前是,现在是,以后更是!”
听得一声惊呼,安乐心被他甩到了床榻内侧。脖子上猩红的掐痕,那副绵软的嗓子已是发不了音。
她从未见过这么疯狂的司桓宇,裂帛声声,反抗不得……他埋首她脖颈处,狠狠撕咬,那里汩汩流动的血液想必已经被他渴饮。拦腰丝带碎,玉体已横陈在他面前。
她如一张破败的木偶,供他撕扯,凤眼,狼眸一样赤红。他说:“本王现在要了你,赤峰也不敢有半句怨言!”言语间的热气尽数喷到她的面上,“据算风纪远,又能奈本王若何?”普天之下,还有谁敢在他面前说一个“不”字?
他的怨毒何来,又与她何干……安乐心紧抓住身下的衾被,一双空洞的眸子早已放空,那仿佛是一双死不瞑目的眼。僵直的躯体,了无生意的眼,让他顿时冷了下来。
站在床榻前的他,遇水成冰的凤眸看着横陈在眼前寸缕不着的安乐心,恨意涛涛。司桓宇拂袖愤然离去,殿门被他甩地咣当响,一股冷风纠缠着雪沫子涌进来。
就是这一声震天响,让她有了些神识,寒意萧萧,入目成霜……
司桓宇没有宿在宫中,裹带一身滔天怒气,当晚就回了宫外亲王府。戾气灼人,侍者不敢近五步之内。就连常剑也不敢开口打扰。
书房里的珍玩器物被他砸了个干净。常剑守在屋外,面无表情的面上细看之下,额头上竟有细细的汗珠。时值隆冬,何来汗意?
直到三更,书房里的那人才逐渐平息。听到里面的动静小了,常剑才偷偷舒了口气。以往每次动怒都少不了与郡主有关系,这次竟砍了一个宫的奴才,这会儿又发这么大的脾气……常剑握了握手中的剑,郡主又怎么惹到王爷了。
“常剑!”
常剑一个激灵,从困惑中清醒过来,“是,王爷。”推开书房的门。满目狼藉,像是被洗劫一般。玉屑四溅、碎瓷遍布,一壁书架坍圮,书房里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唯有司桓宇所站之地尚算一块净土。
“告诉霍骏,婚期提前。”
消息送出,常剑徒留原地,暗自恼恨,白放那小子出去了!
战败之后的赤峰国给外人看来一直处于收拾残局,休养生息的状态。赤峰皇帝霍阿木围场狩猎时不小心被烈马摔下马背,摔得不轻,一直在榻上修养。后又闻赤峰屡战屡败,在递上降书的那一刻终于气得大病一场,伤了元气便难以恢复。霍骏失误连连,在霍阿木跟前已经失宠,大皇子伺机而动,在皇帝面前装乖扮巧,一反常态地专心政务,为霍阿木逐渐仰仗。
也不知霍骏用了什么手段使得霍阿木答应他与千都联姻的请求。
展一幅画卷,桃花树下,有美一人,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灼灼其华,逃之夭夭。那一树缤纷桃花,遮不住美人光华,反倒相应成美,浑然一体。
霍骏生的一副阳光少年面容,此时噙笑赏美人,倒像是翩翩公子风流。
将画中人来来回回打量多次,脑中忽有一画面闪过。几个月前,琅嬛城客栈,那一声“姑娘小心”涌入脑海,那个典雅绝美的女子……
霍骏扬眉,笑意微大:“本皇子就说怎么看怎么眼熟,想不到竟是一面之缘的熟人……”
☆、第53章 与君生别离
宝珍公主与赤峰三皇子的婚期提前,日子定在腊八节,送亲队伍赶在年前出关。联姻已成既定事实,日子定在何时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去关注和争议。平南王提出极大的异议:“本王不同意!皇上至今还缠身病榻,大婚之事怎能在这种时候提前?”
司桓宇一身深色朝服,立于大殿正前方,见平南王的恼怒和异议,他只是笑笑,掸了掸袖口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平南王怕担心的不是皇上龙体抱恙,真正的想法其实是想拖延宝珍出嫁的时间吧?”司桓宇在大庭广众之下朝他做了个口型,“休想……”
奏牍掷地有声,平南王怒火攻心,他已经忍了司桓宇很久了,如今女儿和亲千里之外,时间上被大大提前。纵然平南王对自己女儿一直心有怨言,但是也不会放任自己眼睁睁看着孩子就这么急匆匆的走了。人生最痛莫过于生别离,平南王在朝堂上指着司桓宇的鼻子破口大骂!
平南王在朝廷上怒骂司桓宇,怒到极处,差点上去动手,但被同僚拉住了。司桓宇不悦的皱眉,面上肌肉紧绷,一看就是发怒的前兆,他面相被众人拉住的平南王,面色阴沉,“来人,平南王最近肝火旺盛,把他拉出去。最近几日就不要烦劳王爷上朝了……”
闻声赶来的侍卫们没有一个敢动的,这一个两个都是王,还都是皇帝面前说的上话的人物,他们哪里敢上手?腰带佩剑的侍卫低头往外退了几步。
司桓宇咬牙,一句话几乎是字字切齿:“本王的话听不懂吗?!若平南王在此气出个好歹……你们有几条命?!”朝上的大臣们无一不在心里发憷,庸亲王行事愈发地恣无忌惮,这会儿帮腔的话可能就不是被拖出金銮殿这么简单了……
平南王儒生似的颜面被气得绛红:“司桓宇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待皇上醒了,本王要重重地参你一本!”
司桓宇一个锐利的眼神扫过去,两名站在前面的侍卫终于按了按佩剑,鼓起勇气上前将平南王略用力地掺了出去,姿势之小心翼翼,真是让旁人可怜他们。
大殿之上重新恢复了平静,大臣们噤若寒蝉。丞相张慎之瞥眸看了眼本应是太子所站立的位置,那里空空如也,据说是身体又不适……前天皇后将张慎之的夫人招进宫里拉家常,说话间提到张家女儿与太子成亲之后的话题。虽对外宣称张慎之的女儿不久将入主东宫,但是…今日朝堂上所见之事,让张慎之开始重新估量将来太子是否有能力与庸亲王相抗衡,女儿要嫁……还需端看形势了……
喜伤心,怒伤肝。平南王回去好一顿病。
腊月初八,很快就来了。腊八节,皇上在前一天就转醒了,越发的老态龙钟,讲话都已经不利索。这场送亲仪式完全由庸亲王主持。就连皇后插手的机会都很少。
寒风啸啸,玉津长街却万人空巷,临街的勾栏酒肆早就挤满了人,沿街披红挂彩,生生营造出花开如海的热烈假象。早已装点一新的良驹打着响鼻,整装待发。宫外是熙熙攘攘的看热闹百姓,宫内却人人紧绷着一根神经。
按照司桓宇的要求,皇宫之内各处都张灯结彩,皇家嫁女儿必须拿出气势来,单单是拉陪嫁的马车已经从东门排至西门,不知具体有多少。
有小太监搬动陪嫁的箱子的时候,因为过重不小心歪倒在地,从箱子里露出来的金银珠宝灿灿生辉,宝气晃眼,小太监趁着大家都忙做一团的空当,悄悄瞅了面前其他几个箱子,名人字画、珍藏典籍、钟鼎宝器、甚至还有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小太监在宫里久了也见多了值钱的东西。可是,咽一口口水,抻脖子望了望看不到头儿的陪嫁品,小声对身边的同伴说,“喂,你说这会不会太……宝珍公主出嫁怎么比皇上嫡亲的公主还隆重?”
“是呀,和亲的公主咱也见过,可哪有这场面啊?赤峰与我们一贯不和,公主就算嫁过去也不一定以后不打仗了,这么雄厚的陪嫁……”小太监将嘴巴贴到前一个的耳朵上,“这不是给敌国送钱去了吗!”
司桓宇此刻身处宝珍宫内,伊人端坐铜镜前,抹红妆,帔嫁衣,美人既醉,朱颜酡些。环佩叮当作脆响,珠缨炫转星宿摇,花鬘抖擞龙蛇动。
一朝妆成,惊华绝艳。
可谓,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倾城倾国貌,惊为天上人!
她被喜娘搀扶到他面前拜恩时,司桓宇第一次看一个人移不开眼。如今那一身深紫,宽袍长袖的妖冶男子在她面前都已失色。可安乐心并不看他,杏眼低垂,只是按照喜娘的教导施礼。
司桓宇被喜娘唤了几声,才面无表情的转过脸:“你们都出去。”
“是……”之前围着乐心一人忙碌的宫女连同喜娘红翻翠动,没一会儿功夫,大殿里就只剩一红一紫两人。
他说:“本王像嫁女儿一样把你嫁出去。”伸手拨动她粉嫩耳垂上垂下来的耳坠,晶光轻闪,迷了谁的眼,“成堆的嫁妆……比任何一个嫡亲公主都丰厚。”
她不为所动,好像一个真正的木偶,就连眨眼的次数都少的异常。司桓宇危险地眯起了眸子,靠近,香气入鼻,却看到她明显地瑟缩了一下。司桓宇侧脸贴上她的面颊,冰凉的指尖轻轻挑开艳红的衣领,狰狞的咬痕早已结痂。轻柔着那里,“还痛吗?”
“嗯?还痛吗?”司桓宇强势地双手捧住她欲转开的脸,让她避无可避。
“……不痛。”皮肉早已不痛。
“乖乖地去吧,这副美艳的皮囊,便宜霍骏那小子了……”
安乐心猛然抬头,对上的依旧是那对深如寒潭,似笑非笑的凤眸。嗫嚅了几下,终归是没有说出口。倒是司桓宇嗤笑出声,逼着她对上自己的眼睛:“想说什么?说啊,或许本王心情好还能答应呢。”
不,你不会的。她摇摇头,没再开口。沉默的样子就好像又回到了服用摄魂以后初时醒过来的样子,可是却又不一样,这时的她已经满腹悲愁,哪复几个月前的空白?
“不过……风纪远的事就算了,大喜的日子本王不想坏了心情。”
司桓宇将她引至妆奁前,托盘上静静地躺着满是镂空花纹的盖头,玉指轻捻,将它以轻柔的动作盖在她的头上。薄纱落下,他的容颜模糊,眼底的变幻莫测隔绝在外。
一抹轻纱,两个世界……
拜过皇后,叩别皇帝,薄薄几滴离别泪回报父母生养之恩……
平南王妃泣不成声,抱着苦命的女儿不撒手。平南王气色并不好,自从乐心一身红嫁衣出现在殿上,作为父亲,慈爱而哀凉的目光没有离开过她。
“……父王……”
这一声父王,有多久没有听过了。明显苍老了的平南王红了眼眶,却说不出一句祝福的话。平南王最后一次抱了抱自己多年精心养育的孩子。
父亲的肩,宽阔温暖,安乐心贪恋着这最后一点爱护,靠在平南王的肩头。红泪滚落,请原谅我,最后叫你一声父王;请原谅我,最后扮演一次你的孩子;请原谅我,得到了你们那么多的父爱母爱;请原谅我…骗了你,却,不能告诉你眼前的人并非你的女儿……
宦官特有的嗓音响起,“吉时已到……”
丝竹管弦鸣奏,黑漆漆的火炮筒朝天怒庆,良驹当空立身,嘶鸣不断……震天动地的杂响不断,有宫里的小公主小皇子捂耳拍手,童真欢乐无限。透过镂空薄纱,一张张笑脸……明明所有人都在祝贺她,都在欢送她,却为何心头悲凉……
在一派嘈杂的躁动中,她依旧能够分辨出,平南王妃哭声里轻呼“心儿……”
忍下酸楚,乐心由喜娘扶着一步步走下红毯高阶,乐声冲天,不知哪里来的花瓣一路飘洒……公主和亲,百官朝送,这些场面摆得再大,安乐心心里越是苍凉……
忽然,半遮视线的薄纱前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红毯无尽头,百官队尾,那一个英挺男子一袭玄袍,剑眉平添担忧,逼人的眸子不离她身,经过他身边,她瞥见了他手脚的镣铐……
在见到他的一刹那,心动不止,珠泪滚落……她在薄纱内看他,他在红纱外看她,看着她出嫁。
风纪远一双手早已握成了拳,青筋突起,司桓宇请他来观礼,倒要谢谢他的“好心”,他才能见到他的丫头如此惊艳四座的时刻。
红影消失于华丽马车内,司桓宇已经站在他的身边,旧识一般聊天:“她今天,很美。”
风纪远目送送亲队伍缓缓移动,冷峻颔首:“何止是美。”
与君生别离,是凄美……
☆、第54章 送亲
载着和亲公主的送亲队伍缓缓蠕动,像一条爬不动的老蚯蚓,踽踽前行。
司桓宇的目光定在那蜿蜒的送亲队伍上,“注定还是无缘。”不知是说自己还是说风纪远,负手而立,语气飘渺若雾中远山。
“这不是由你来决定的!”
“是吗?”司桓宇收回目光,重新打量一番身侧伟岸的男子,“风将军倒是好气节,都沦为阶下囚了还是一副傲然独立的风采,不过,即便这样,有些事情你照样不能做什么。”
风纪远冷笑,“匆匆忙忙将和亲时间提前,王爷心里在盘算什么,本将大概猜的个八九不离十……”风纪远今早得知乐心出嫁的消息时,一颗无坚不摧的硬汉心猛然钝痛,这笔账,他刻在心里,夺妻之仇,势必找他讨回!
“那本王就等着瞧将军的手段……”一双凤眸眯得狭长,挑起危险的信号,“观礼已毕,将风将军关回天牢!”冷俊星眸与危险凤眸,两相对峙,一个勾唇一个抿唇,电光火石之间火花四溅。错身的瞬间,周遭气氛骤冷,一阵冷风吹来,此处可滴水成冰。
心腹大将得来不易,更何况风家掌握的是一只骁勇善战的风家军,司桓宇知道只要皇兄在一天就不会让风纪远出事,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拳,脚底云靴重重踩过飘落的花瓣,再抬脚,美艳之色已成颓败之惨死。他现在还奈何不了他……
浩浩荡荡的送亲队伍已出宫门,玉津百姓夹道,道路两旁的人摩肩接踵,皇城禁卫军严密防守维持秩序,可似乎架不住百姓的热情,禁卫军与对面的百姓像两只拉锯队伍,晃晃悠悠,一个进不得一个又不肯退。
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总是时不时地爆发出一阵阵“公主”的呼喊,八匹良驹,昂首挺胸,迈着高贵的步态,井然有序地拉着车舆不紧不慢地行驶。表示庆贺的炮声依旧隆隆不停,对于外面的世界安乐心充耳不闻。红色盖头里面,她闭目似乎在养神。身侧坐着的两个宫女倒是不安这种诡异的安静,用指尖悄悄地挑开车窗帘子,满面新奇地偷看外面的世界,一股凉风悄悄潜进来,半掀开新娘的红妆……
队伍出了城,速度明显加快。异常安静的城外,有几分颠簸的急行,才让安乐心意识到她是真的要永远告别这个都城,告别都城里的……那些人。稍有冷峻的英气模样、温煦如春日的父王、离别时几次唤儿的娘亲……心一点点揪紧,捧心,无根之痛才是痛极。
“公主怎么了?”一侧的粉裙小宫女低声询问,生怕惊扰了捧心西子。
“无事。我们到哪里了?”
“禀公主,我们已经出城大概两个时辰了。”另一侧的女孩子生怕被新主子冷落,连忙接上话头,“公主可是累了?不若喊前面的慕统领停下休息会儿。”
“慕统领?”宫里有个禁卫军统领慕寒,难不成……
“对呀,送亲队伍的护驾是由慕统领率领的。”
安乐心隔着薄纱点点头,原来真是他。那夜带兵搜查她寝殿的就是此人。那个人如今还被关在天牢中,说起来这事的一半功劳还要归功这位慕寒统领。一种不甘和恼怒涌上心头,主人她不能有所反抗,找慕寒的不痛快总可以了吧!
“停车!”
长长的队伍应声停下,远处有寒鸦振翅飞过,留下一串哇声。
行在最前的慕寒,皱眉勒马回身。马蹄踏在硬帮帮的土地面上,发出哒哒的清脆响音,倒是有几分好听。慕寒驱马至车舆一侧,隔着帘子探问:“敢问公主为何叫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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