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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医傻后-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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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前一后奔了出去,衣服已经穿好,那太监服顺手被扔掉了,婉婉不忘提着自己的包袱,包袱里除了金银首饰,还有主子的一些药材,手套碘酒什么的,虽然他不知道这些有什么用处,但主子吩咐带了,她便带着了。
  两个人顺着声音往前走,停在一处简陋的宅院外面。
  这一带都是平民街,一眼望去,高高低低的,都是寻常人家。
  即便简陋,却也精致,院门是竹栏圈着,四周用青竹围成一圈,院子里的景象一眼可见,中间一条青石碎径,两边栽种了一些果蔬,因为是冬天,上面用干草盖了一层,光秃秃的有些凄凉之感,再加上此时屋子里传来的哭声,如豆的灯光,被风吹过的,左右的晃荡,映照在洁白的窗纸上。
  细小哀痛的说话声传来。
  “娘,爹怎么了?爹是不是病了,娘。”
  这幼嫩的声音随风飘出来,云笑松了一口气,原来是生病了,害她白担心了一场,以为有人遭受到什么虐待。
  转身待走,忽然想起一件事。
  她前世是医生,一个医者,怎能知道有病人,而安然转身离去呢?这不是罔顾了医者的品德。
  “走,进去看看吧。”
  云笑毫不迟疑的拉开门走了进去,婉婉多少也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很显然是里面有人生病了,只是主子为什么要进去呢。虽然知道主子喜欢鼓捣一些药材之类的东西,可人家生病了,她能做什么呢?
  “主子,你?”
  云笑哪里理会身后的婉婉,大步的迎着灯光,吱呀一声的拉开了木门,老旧的木门晃动了几下,发出响声。
  屋内几人蓦然抬首,一满面泪痕的夫人,一头扎羊角辫的女孩,还有躺在床上,脸色蜡黄,似乎很痛苦的男人,眼瞳透着疑惑,望着夜半三更闯进他家的两个女子,挣扎着起身,伸出一只手护着身边的一对母女,咳嗽着开口。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灯影迷离,男人虽然虚弱,可是那动作,却像一个盖世英雄,母女二人眼瞳升腾起崇敬的光华,为这样的丈夫,爹爹而骄傲,可是一想到这样护她们周全的男人,很快便要离她们而去,两个人同时失声痛哭了起来。
  屋内时浓郁得化不开来的悲伤,身后的婉婉早被这一幕打动了,竟哭了起来,抽泣着望向云笑:“主子,她们好可怜啊。”
  “是,”云笑点头,望向那男子,眼光慈善,笑意盈盈,清润的声音好似黄莺出谷,又脆又甜。
  “我是一个大夫,你生病了,所以进来看看,你们别误会了。”
  “大夫?”
  屋子里的人都逮住了,不但是小屋内的一家人,连婉婉也呆住了,她从来不知道主子还是大夫,不是说傻子吗?即便不傻了,她竟然还是一个大夫,难道她鼓捣那些药材,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大夫?
  男子松开手跌回到床榻上,可是那妇人竟哭得越发的伤心:“我们请了大夫的,大家都说他,说他,”下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云笑已经知道大概的意思,竟指这个人没救了,但她细看过去,却发现男子虽然脸色蜡黄,瞳仁无光,但还没有涣散,怎么就没治了呢?缓步过去:“我来看看吧……”
  第063章 惊人的医术

    灯光里,细腻如玉的手伸出来。
  男子的眼睛升腾出一抹希翼,虽然这是一个女人,他直觉上不认为她能救他,从没看过一个女人成为大夫的,不过多次的失望,让他死马当活马医了,就像溺水的的人看到了一把稻草,心知没有用,但也抱着侥幸的心理试试看。
  就是屋子里的妇人和小女孩眼睛里也升腾起希望的光芒。
  “爹爹,让姐姐试试吧。”
  小女孩哭着哀求,妇人也含着眼泪点头,男人最后用力的点了一下头,伸出了骨瘦如柴的手,搭在床沿边,那妇人立刻站起身给云笑搬了一张矮凳,云笑也不客气,利落的坐下来,给男子号脉。
  脉沉有浮数,面少赤,身下微热。
  云笑号了脉,又命病者张开嘴,看了舌头,死灰一片。
  这分明是身上长了脓疮之故,只是这脓疮怕已恶化,放开手蹙眉沉凝,那妇人和小孩一看云笑的动作,便以为和前几个大夫所说的一般,皆小声的抽泣起来,男子收回手,眸中有失望,却并不怪云笑,叹息一声反倒安慰起她来。
  “姑娘尽心就好,不必自责,不是姑娘的错。”
  云笑抬头,眉头已舒展开来,淡淡的问:“是不是全身疼痛,不能发汗,发汗则痉,尤其是胸口疼痛最厉害。”
  “是,”男人点头,望着眼前长相俏丽的姑娘,看来这姑娘有些能力,一眼便道破他的病情,这是以往的大夫所不曾具备的,他们都是仔细的询问他的病情的。
  “这是脓疮所致,这脓疮在早期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只要用银针刺破放出脓水就行,但因耽搁的时间太长,只怕已结痂了,所以比较麻烦,不过还不至于不治。”
  她最后一句话说完,房里的几个人呆了,男子,妇人和小孩,三个人眼中闪过难以置信,然后是惊喜,最后齐齐的哭了起来,是激动的泪水,妇人飞快的拉着小孩的手在云笑的身边跪下来。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姑娘的大恩大德,我们一家就是做牛做马也报答不完。”
  云笑扫了一眼婉婉,婉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是彻底的怔住了,没想到娘娘真的懂医术,不但懂,似乎还很高超,连一般大夫治不了的,她竟然可以治,婉婉的眼瞳升腾起崇敬,她真是太佩服主子了,转身走到一边,扶起富人和小孩。
  “起来吧,只要能治,我加主子会治好病人的。”
  “谢谢,谢谢。”两个人哭着起身,云笑不再理会她们,而是望着床上的病人:“那脓疮长在什么地方?”
  男子指了指心口,这两个都是姑娘,可那东西长在胸口,这好像于礼不合。
  云笑淡然,在医生的眼中,只有病人和非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倒是婉婉脸色立马绯红起来,掉转头望向别处。
  “让我看看吧,”云笑语气平淡,男子动容,这姑娘真的很神圣,让人不敢有丝毫的亵渎之感,男子朝一边的妇人点头,小妇人上前为自己的相公掀起身上的衫儒,只见胸前突起一块大大的土丘,红肿一片,云笑伸手按了一下,已坚硬如石,男子疼得眉毛蹙了起来,却一句话也没说。
  “这是一个恶性脓疮,如果早发现,放了脓水,用微毒的药草杀一下,便无大碍了,但是因耽搁的时间太长了,所以有些麻烦,不过还不至于害人性命,你们放心吧。”
  此言一出,男子一家终于彻底放了心,感激涕零的望着云笑。
  夜快亮了,云笑不想再耽搁,天一亮,宫中的人便会发现她们不见了,到时候,不知道生出怎样的风波,所以她们必须抢在天亮前出城去。
  “你去烧些开水,快点。”
  云笑让那妇人去烧开水,又掉头吩咐一边的婉婉:“把东西准备过来。”
  妇人立刻去烧水,婉婉把包袱打开,拿出银针,小小的酒炉,还有各种药草,一边往桌子上铺白布,一边道:“主子,都是这些吗?”
  “嗯,”云笑点头,那处袖中的银刀,摆放好。
  妇人的水一会儿便烧好了,端了过来,看着眼前银光灼灼的东西,不由得心惊胆颤,她们从来没看过这些东西,所以很害怕,母女二人紧握着手,如豆的灯光下,映照出她们的脸色苍白如纸。
  云笑抬首,瞄了她们一眼,笑得甜美:“你们先出去待一会儿吧,很快便好了。”
  两个人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最后缓缓的退出去。
  “婉婉,来,帮我掌灯,屋子里的光太暗了。”
  云笑吩咐,已动手拿了一粒药丸让病人服下去,这是一种具有麻醉功能的药丸,但是和真正的吗啡剂比起来,要差得远了,不过有总比没有的好。
  病人全然的信任,服下了药丸,云笑从桌边撕出一块白布,塞在男子的嘴里,沉声的开口:“可能会有些痛感,但还能忍受着,你可要熬着,想想你的亲人,只要熬过去了,便什么事都没有了。”
  清悦的声音赋予了神奇的力量,病人的眼瞳升腾起希望,用力的点头,咬着白色的布。
  云笑开始动手。
  有条致理,动作熟练而优雅。
  婉婉看呆了,掌灯的手微微颤抖,从来没有看过有人用这种刀在人的身上划开来,血肉模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块白色的结痂来,最后用凉了的开水清洗伤口,上药,用银针穿着一种细如银毫的药草缝合伤口。
  屋子里,除了下刀的人,面色镇定自若,另外的两个人,脸色惨白,豆大的汗珠往下滚。
  婉婉只觉得胸腔翻腾起伏,找不到一处着落地,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如果不是极力忍住,只怕自己要昏过去了。
  而床上的男人,是因为疼痛,豆大的汗珠往下滚,脸色苍白,唇也灰白一片,不过想到家人,竟然没有昏过去。
  直至云霄完成了整个手术,在缝合的伤口处,上了消炎的药汁,最后用白布包扎起来。
  一切总算挨了过去。
  婉婉倒退两步,把灯放在桌子上,腿脚发软,双手紧抓着桌边的椅子才稳住身形。
  云笑抬眸扫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走到一边去洗手,洗工具,心里知道,婉婉已是相当不错了,看着这样的情况,竟能撑到最后,一般寻常人只怕早就混过去了,而她之所以让她看着,就是训练她的适应能力,因为这种事,以后会经常发生,她需要一个得力的助手。
  “没事吧,你?”
  婉婉摇了摇头,深呼吸,已经好多了,不过说一点事都没有那是假的,她周身冷汗涔涔的,冰凉一片。
  “主子,真是太厉害了。”
  “其实没什么,”云笑已收拾好所有的东西,走到男子的床边,拿掉他嘴里的白布,淡淡的问:“你还好吧。”
  男子点头,屋子里的说话声,惊动了外面的人。
  妇人和小女孩冲了进来,一看到男人睁着眼谁在床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总算松了一口气,扑通一声跪下来:“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云笑伸手扶起她们,那了一些药丸放在妇人的手上:“这是给他服用的,这几日千万别让他下床,等伤口愈合后再下地。”
  “是,是。”
  云笑吩咐完,掉头望向婉婉:“我们该走了,天快亮了。”
  “嗯,”婉婉走过来,脚下虚软,不过并无大碍,伸手接过云笑手中的包袱,两个人一起往外走。
  妇人和小孩眼看着她们走出去,两个人奔跑着一路追出去,连声的叫。
  “姑娘,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远处,云笑豪迈的一笑,清悦的扬声:“我叫鬼手。”
  身后的妇人一愣,姑娘不是女的吗?怎么叫鬼手,看来是位公子哥儿,名字叫鬼手,低头望着自个的女儿:“月牙儿,记住了吗?救了你爹爹的恩人。叫鬼手,以后一定要报答他的。”
  “知道了,娘。”
  两母女相视而笑,回身走进屋中,床上的男人沉睡过去,眉间却少见的舒展。
  月亮沉没下去,天边突出青丝白来,潮湿的空气,冰凉一片,熬了一夜没睡的两个人都有些累,但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宫中只怕很快便要知道她们不见了,所以要尽快的出城去。
  “走吧,婉婉,我们出城去。”
  两个人相偕离开,抄近道往城门而去。
  这时候,街上已有行人,早起的小贩不时的哟喝声,此起彼落。
  云笑和婉婉虽然急着赶路,可是熬了一夜,先坐了好长时间的马车,又给病人看病,现在不但疲倦,而且肚子饿。
  “去买点包子吧。”看着街边有卖包子的,两个人顿觉饥肠辘辘,格外的饿。
  “拿是个包子给我们,”两个人走过去,婉婉清脆的开口,小贩爽快的应声:“好唉。”
  利落的拿了是个包子递给她们,收了钱,继续忙别的事,婉婉和云笑提着包子,两人迫不及待的吃起包子,一边吃一边往前走。
  忽然,马蹄声响。
  两人心惊,包子滚落到地上去都忘了捡,睁着大眼望着那由远至近奔跑过来的骏马,一先一后两匹,轻雾之中,隐约可见,前面一人,身着淡紫色的长袍,袍摆绣金枝牡丹,奔跑的时候,风掀动他的长袍,说不出的张扬奔放,墨发如云,在风中如飞舞的杨花,妖媚万分,那精致的五官好似雕刻一般,眨眼便从他们面前奔了过去。
  云笑松了一口气,低头去捡包子,同时扬起一抹疑惑,这人好生熟悉,是谁啊?
  耳边陡的响起一道欣喜的声音:“夜无昀。”
  谁,夜无昀,烟京第一公子夜无昀,刚才的人是他啊,难怪面善,云笑嘿嘿笑了两声,吹吹包子上的灰尘,放进嘴里正准备吃。
  不想那奔跑过去的两匹马,嘶溜一声竟然勒住缰绳,掉转马头奔了过来,径直停在她们的面前。
  嘶,马蹄扬起半天高,尘土飞扬,呛了云笑和婉婉一脸的灰。
  灰落,人定,一边眨巴着水灵的大眼睛,一边咬着包子,那模样儿别提多滑稽了,倒坐实了她之前的傻子身份。
  不过心却停跳了一拍,因为马上之人正蹙眉冷盯着她们,扬起晓月般纤美的眉,唇角紧抿,丝丝冷气流窜出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温润如玉的家伙,似乎是他的手下,奇怪的开口。
  “公子,怎么了?”
  马上的人正是烟京的第一公子夜无昀,刚才从街边经过的时候,意外的看到一张面容,竟然是云笑,宫中的傻后,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云笑虽然是傻子,但他是见过她的,是以认识她。
  夜无昀没理会身后的手下,一撩袍摆,人已跃下马,沉稳的走到云笑和婉婉面前,淡漠的开口。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不是该在宫中吗?”
  云笑愣住,没想到第一次出逃计划便宣告失败了,这夜无昀的眼睛真力啊,只略略的瞄了一眼,竟然认出她来,好,真是太好了,这梁子结大了。
  她此刻真想把包子掷在他的脸上,以示愤怒。
  不过她不想把事情搞大,这一阵子,她已摸清楚,这家伙不但是烟京的第一公子,还是太后的侄儿,夜素雪的哥哥。
  如若自己此刻破口大骂,把包子掷在他的脸上,那么不傻的事,必然穿帮,到时候有她好果子吃的。
  所以现在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吃她的包子,狠狠地用力地嚼着,相像那是夜无昀的脑袋,咬死他,让他多管闲事。
  夜无昀冷冽的眸光并未盯着云笑,而是盯着一边的婉婉,婉婉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一直以为夜无昀公子是温和的,柔媚的,却原来,他也是极冷漠的,还真让她失望呢,不过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度过这难关吧。
  婉婉扑通一声跪下来,小脸上满是无奈。
  “禀夜公子,娘娘想王爷了,半夜爬上了采买的马车,溜出宫来,奴婢没办法,只好陪着她,求夜公子绕过奴婢一次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夜无昀生性淡漠,似乎并不想为难她们,但这件事让他碰到了,他就不可能假装没看到,要知道云笑不是一般人,她是皇后。
  如若她从宫中消失,这烟京必然动荡,定然影响到百姓,是以夜无昀,绝对不能坐视不管。
  “一刀,把娘娘和这宫婢送回宫中去。”
  “什么?”
  云笑和婉婉睁大眼,这个冷血无情的家伙,一直以来蒙着一层温润儒雅的表象,使得整个烟京的人都深受其惑,根本就是个披着人皮的冷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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