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萤火虫亮晶晶-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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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紧紧地抓着秀一的衣服，让他慢一点，给我多一点时间，“秀一，有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我不是想瞒你的！因为，我知道要怎样说，你才会相信，这件连我都无法相信！不过，今天，我一定要告诉你……”
　　
　　秀一将我搂在怀里，一直在跑，他的声音在抖，“狗东西，我不许你再说话了！你给我闭嘴，安静一点！”
　　
　　我想摇头，头却疼，“不行啊，秀一，这件事我得说出来，因为我答应过你，不会再骗你的，我不想你再生气了！秀一，你相信穿越么？以前，我是不信的，但是自从被你撞到后，我才发现自己居然……我根本不是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其实我生活的世界是……我之所以会知道柯南，知道你，知道茱蒂……知道那么多你们不知道的事，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因为你们是……”
　　
　　秀一只是紧紧地搂着我，话说到一半，我的嘴里又开始吐血了。秀一抱着我，一直叫我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秀一，我其实已经十九了！真的，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和你说过，那时你不信……其实我不是……不是……我其实是……咳……咳……咳……”
　　
　　“阿岚，你别说了，好不好？等你好了以后，你再说给我听，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你的！你放心，我以后不会骂你了，不会再打你了，我不会再把你一个人扔在家里了……阿岚，你听到我说的话了么……狗东西……狗东西……你醒一醒……你再不醒的话，我真的要打你了啊……”
　　
　　感觉有人在摇晃我的身子，我只能勉强地眯起一条缝，我听见秀一在我耳边喊，满嘴都是薄荷味，清清淡淡的。
　　
　　“秀一，我，我，我好痛……不要再打我了……我不会再乱跑了……”
　　
　　怀里的岚，再也没有动静了，不说，也不动了。秀一清楚地看到，他的睫毛，不再眨了。
　　
　　隔着衣服摸到他的心脏，秀一的凉到彻底……
　　
　　“秀一，摸摸看，我是不是快没心跳了啊！”
　　
　　“不会啊，它好像越跳越快了！”
　　
　　“真的么？那这样呢，你再摸摸看，是不是感觉心不跳了……”
　　
　　“你是我捡回来的，必须得听我的，不然我就把你踢出去！”
　　
　　“听好了，你要看好家，不可以让陌生人进来！要是陌生人和你说话，你不要拾理他！在家乖乖的，不许乱跑，以后不可以说谎骗人！如果你做不到的话，你就给我绷紧了皮！”
　　
　　“秀一，可不可以不要打我啊，我怕痛……”
　　
　　“秀一，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尽量做到的！你不要赶我走，也不要生气了！”
　　
　　“真的能做到么？”
　　
　　“秀一，你要相信我！”
　　




17

17、相逢未必相识1　。。。　
　
　
　　两边梧桐树，一座绿色的房子，里面种了白色的蔷薇花。
　　
　　一辆黑色的汽车，停在绿色房子前。铜色的铁门前，铭牌流金字体飞舞：蔷薇淑绅学院
　　
　　车子里，有个男人走了下来，还牵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八岁的样子。小女孩虽然长得很秀气，却安静地异常。她一直跟着男人身边，不说话，也不看好奇四处张望，眼睛一直盯着她前面的男人。
　　
　　前面的那个穿西装的男人，是我的父亲。父亲是一家企业的经理，董事长是他老婆，却不是我的母亲。
　　
　　我姓岚，跟母亲姓。岚，也是我的名字。
　　
　　我的母亲很年轻，很漂亮。我完全遗传了母亲的基因，从小就长得好看。可惜，卫家不需要漂亮的女孩，要的只是个儿子。
　　
　　我长到七岁时，就见过父亲五次。以前父亲每次来的时候，都是和母亲吵架的。
　　
　　母亲总是不停地吵着，什么时候离婚？什么时候娶她？
　　
　　父亲一开始总是解释，总说事情没那么简单！
　　
　　母亲连哭连骂父亲，说他是个流/氓，霸占了她的青春。
　　
　　父亲同样也骂着母亲，说她勾/引了自己，说她不要脸……
　　
　　父母在屋内吵个翻天覆地，而我抱着洋娃娃，蹲在阳台上，看着天上的星星，流着眼泪，一颗颗地数着：1、2、3、4、5……　
　　
　　骂过之后，父母又在床单上滚起来了。母亲年轻、漂亮，火辣的身材，让父亲又爱又恨。而母亲虽然恨父亲，骂过之后还得过日子，得伸手向他要钱。
　　
　　父亲一直没打算离婚，因为他的老婆很厉害，是他的上司。父亲不会蠢到为了一个小三丢了饭碗，男人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母亲毕竟年轻，她懂得女人最值钱的莫过于青春。和父亲耗了五年，母亲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下去了。她傍了一个有钱人，带着父亲留给我的生活费跑了。
　　
　　父亲成了我唯一的依靠，虽然和他没什么感情，好歹混个脸熟了。
　　
　　父亲并没有将我直接带回家，他不敢，我的存在，无疑是个炸弹。
　　
　　他把我送到一个朋友家，是个中年人。临走的时候，他给了朋友钱，并对我说，只要我乖乖的，他很快就会来接我的。
　　
　　那时，我站在门口，流着泪对他挥手，天真地以为他会来接我。他笑笑地离开，并没有回头看我。而我却一直站在原地，看着楼梯口他已消失的人影。
　　
　　父亲的朋友，是个不称职的监护人。那晚，他拿了父亲的钱，就出门了。临走时，将我锁在屋里，只给我泡了方便面。
　　
　　据说他是去赌钱了，一夜未归。
　　
　　有的时候，他赢钱了，那天我就不用吃泡面了，偶尔能吃到几块下酒的猪头肉。倘若他输了钱，还是会买猪头肉，但没我的份，也不会给我泡面。
　　
　　有一次他输得特别多，一回家就动手打我。他拿衣服架打我的，浑身上衣都是血印子。他骂我，说我是个扫把星，把他的财运全给哭跑了。
　　
　　他知道我是个私生女，我的父亲根本不在乎我，只是碍于血缘，如果不管我的死活，良心又过不去。每当心情不好，或是赌输了，那个男人便会打我。
　　
　　有的时候，是用衣服架打，有的时候，是用扫把打。最厉害的一次，他将烧开的开水壶，直接扔了过来，烫得我浑身上下都是水泡。
　　
　　那时，我太小，根本跑不了。除了哭，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父亲很少打电话，他以为我过得很好。直到有一天，那个家伙打我打狠了，我的惨叫声引起了隔壁邻居的不满。
　　
　　那是个性子火辣的老太太，本来拿着扫帚冲过来是要兴师问罪的。可她一看到躺在地上的我，浑身都是伤，头上都是血。
　　
　　老太太一急，立即丢下扫帚，将我抱起，送到医院。末了，她还打电话抱了警。
　　
　　那男人进了看守所，父亲也来了。
　　
　　他刚进病房，就被老太太骂个狗血淋头。父亲有些气愤，以为他是心疼我，谁想他却骂那个打我的男人，白花钱了，良心被狗吃了。
　　
　　其实我在医院休息了好几个月，眼看就要八岁，快要上学了。出院的时候，父亲并没有接我回家，他带我去了一个地方，那所绿色的房子，它叫：蔷薇淑绅学院
　　
　　这是一所贵族学校，有钱人才上得起，而我父亲，恰恰就是其中的有钱人之一。
　　
　　他将我送到这所学校，并不是看重它的教育质量，完全是因为，这是一所寄宿制学校。在我生活的那个城市，只有蔷薇淑绅是允许小学生住校的。
　　
　　就这样，我成了蔷薇淑绅的第一个住校生。直到小学毕业后，我还是仅有的第一个。
　　
　　父亲领着我见了班主任张某某，还有管我生活的后勤老师王某某。张老师是男的，长得一般化。王某某是个女的，长得挺不错的。
　　
　　父亲还是那句话，只要我乖乖的，他很快就会接我回家的！
　　
　　车子开了，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我看着车开出校门，心里一阵酸痛，想也没想的就追着车子的后面跑。
　　
　　距离很远很远，我都快看不见车尾了。但是，我还在跑，眼泪却流了下来，落在我小碎花的裙角上，一滴一滴，全湿了。
　　
　　我跟着后面，跑得很累。脸上全是汗，我的眼泪，混着汗，模糊了双眼，我摔在地上，膝盖全磨破了。
　　
　　我蹲坐在地上，完全看不到父亲开的车子。我在那嚎啕大哭，爸爸，你为什么不肯要我？
　　
　　班主任张老师赶了过来，扶我起来，给我擦眼泪，他对我说，你乖乖的在学校，你爸爸很快就会来接你的！
　　
　　他用纸巾盖在流血的膝盖上，一直捂着不松手。他牵着我走进了学校，我却不肯走。一直坐在学校门口，看着马路边。
　　
　　两边的梧桐树，落了很多树叶，秋天的夕阳，一直照在我的身上，小小的影子，是落寞的。
　　
　　学校宿舍有三层，有几十间房子，我却是单独一人睡在里面。
　　
　　夜晚，说不怕，是骗人的。可是我一点办法也没有，宿舍里除了床和桌子，什么也没有。外面有铁门锁着，我出不去。
　　
　　今天的天气不好，晚上一直雷声不断，还有闪电。我关上灯，看到噼里啪啦的电花，吓得又打开灯。
　　
　　后勤王老师看我宿舍的灯还亮，就跑来问我怎么不睡。我从被窝里钻出来，哭着扑到了王老师的怀里，我说怕打雷，怕闪电。
　　
　　王老师搬过椅子，坐在床前，握着我的手说，你睡吧，老师一直会在你身边的！
　　
　　我握着王老师的手指，一直不肯闭眼。王老师就坐在我的身边，给我讲故事，讲笑话。她的声音很好听，很温柔。
　　
　　很快，我就睡着了，连王老师什么时候走的，我都不知道。以后只要天气不好，或是我睡不着，王老师都会过来，用她的双手哄我入睡。
　　
　　张老师人也好，总是问我在学校习不习惯，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
　　
　　学校里的同学对我不错，总是和我玩，特别是男生。除了极个别女生不喜欢我，王老师说，因为我把她们比下去了！
　　
　　我的父亲，自从送我进学校，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包括家长会。
　　
　　我的生活费交给了王老师，她会帮我吃的，穿的，用的。张老师有时也会打电话给父亲，向他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
　　
　　当他听到我很乖时，并没有说什么时候会来接我，还是嘱咐我，要在学校乖乖的！
　　
　　来学校已经小半年了，父亲他从来没有看过我。张老师说，可能父亲很忙吧？
　　
　　我却不那么认为，虽然我才八岁，却非常的敏感。我知道自己，已经被他抛弃了！心里这么一想，就觉得眼睛酸痛，眼泪就会流下来。
　　
　　小丫丫老是笑我眼泪多，我懒得和她解释什么叫敏感。
　　
　　如果我真的乖乖的，爸爸就会来接我回家吗？
　　
　　这个答案，我心里早有了数。所以这次，我决定不乖了。我想，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只要你肯来看我！
　　
　　我偷钱了！
　　
　　正大光明地，当着小丫丫和其他同学的面，拿了她口袋里的零花钱。
　　
　　老师叫我认错，我却倔强地不肯低头。
　　
　　小丫丫哭的稀里哗啦的，说以后再也不和我玩了。
　　
　　我哼了一声，妈的，谁稀罕啊！
　　
　　那是我生平第一句说粗话，是和我妈妈学的。
　　
　　张老师打电话给我父亲了，他的脸色不太好。我想可能是对我失望了吧，因为我太不乖了。
　　
　　父亲终于来了，一下车立即跑到我面前，甩给我一个耳光，骂我是狗娘养的，给他丢了面子！
　　
　　我的脸，被他打得火辣辣的！我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站在那，看着他对我挥巴掌。他很生气，气我把他的面子丢光了。
　　
　　小丫丫站在我旁边，看到父亲打我，一直笑着拍着手叫，打得好！打得好！
　　
　　无论父亲怎么打我，我都不会反抗的，因为他是我的父亲。可是我却不能允许别人看笑话，哪怕你是无意的，我也不允许。因为敏感，害我的自尊心比别人的要强。
　　
　　我抓起桌子上的铅笔，对着小丫丫的脸就划了下去，我对她说，妈的，这是我们父女的事，你要是再掺合，我就把你的脸划花了！
　　
　　我的力气不小，小丫丫的脸被我划出了一道口子，流了血，很多很多的，通红的一大块。同学们都害怕了，小丫丫也吓得哭了，一直劲个要找我算帐。
　　
　　张老师和王老师赶把她送到了医院，并通知了她的家人，据说她的父亲是某个高官。
　　
　　父亲当时气得脸都青了，拖着我出了学校，来到小丫丫住的医院说是要赔礼道歉。
　　
　　小丫丫父亲没有空，她母亲来了。那是个厉害的婆娘，一见到我，便给了我一巴掌。连着我，和我父亲，她一直在那骂我们全家人不得好死。
　　
　　我的全家，哎，都让他们去死吧。
　　
　　我见到小丫丫，她的脸上缝了好大口子，痛得她一直在那哭。说实话，我觉得自己做得过头了，虽然小丫丫一直不喜欢我，老在背后骂我私生女。但我对她真的出手太狠了，尤其还伤了她的脸。
　　
　　我妈说过，打人不要打脸！不知道小丫丫会不会毁容？如果她毁容没人喜欢，大不了长大后我娶她吧！
　　
　　我的快乐，并不喜欢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况且我也不快乐！
　　
　　小丫丫和她母亲，并不打算放过我，一直吵着让她父亲收拾我，还有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只是个小地主，有钱，却没有权。俗话说得好，民不跟官斗！
　　
　　你也斗不过官的！
　　
　　这次，我是真的给父亲惹了大麻烦。尽管他不停地赔礼道歉，小丫丫的母亲依旧不肯放下姿态看我们一眼。
　　
　　后来父亲真的逼急了，我被他踢倒跪在小丫丫的面前。父亲解开裤子上的皮带，叫我跪在那不许动！
　　
　　他一鞭一鞭地抽在我的背上，我很痛，却不敢动，只能含着眼泪咬着牙。
　　
　　张老师和王老师想要帮我说话，小丫丫的母亲说了，谁要给我求情，谁就饭碗不保！
　　
　　他，和她，都不敢劝！但他们，都哭了，哭着看着我。
　　
　　我感激他们，至少他们为我哭了！
　　
　　小丫丫这下子开心了，一直叫我父亲狠狠抽！
　　
　　我父亲一见她高兴了，他也高兴了，一直不停地拿皮带抽我，甩得很用力。我根本看不到自己的背，除了痛，还是痛。
　　
　　父亲每抽我一鞭，我的心就痛一下，手指甲死死地掐着大腿，咬着牙不叫出声，也不哭出来！
　　
　　整整二十六下，父亲根本是打累了才停手。我早就痛得昏迷了，不过又被他打醒了。
　　
　　我才八岁啊，哪儿吃得消他这么打，整个身子，都被打散了一下，摇摇晃晃的，想要倒下，却死死地掐着自己。
　　
　　因为父亲叫我不要动，所以，我不敢动！
　　
　　他是我的父亲，无论他对我怎样，他的话，我都会听的。
　　
　　而且这一次，我是真的错了，错得很离谱。
　　
　　这次，他还会再丢下我么？
　　
　　倒下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