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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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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宇成爆出一连串大笑,前仰后合,毫无仪态,突然冲上去甩了齐姝琴一巴掌,“你?你还想见爸爸?齐姝琴,你这个傲慢的贱人,前几日你的眼睛长到天上去!你谁都看不起,把我们都给踩到脚底下去!现在终于知道自己有多卑微了?知道拉下脸去求爸爸了?晚了!爸爸再也不想见到你,你是死是活,爸爸都不关心了!你两次害妈妈,爸爸再也不想认你了!他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你!”
  半边脸火辣辣的痛,齐姝琴碰也没碰,站起来,“你给我听清楚,我不求他,也不求你们任何人饶我的命,我只求你们都清醒起来,要一起救妈妈。”
  齐宇成又给了她一巴掌,又狠又重,“晚了。齐姝琴,这个家再不可能容纳你了。你会比变成植物人之前还要惨。我发誓要让你这么惨。”他冷笑着打着手诀,傀儡围过来抓起齐姝琴,“把她带去刑房。”齐宇成盯着齐姝琴的目光仿佛淬过毒火的钢铁,冷而硬,“把她的嘴巴给堵起来,路上轻着点,别让任何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对琴儿的最后一虐。




94

94、第九十三章 千钧一发 。。。 
 
 
  齐姝琴听了他的话,心中一凛,手诀一变正要反抗,突然脑袋一沉,已是什么都不知了。
  好像躺在摇篮上,又像躺在小船上,颠簸着,摇晃着,齐姝琴悠悠然醒转,入目的是刑房的天花板,她动了动手脚,发现四肢都被捆严实了,就连胸口都被勒得发闷。头却还能动,她挣扎着扭过脸,看见齐宇成正望着自己。
  “你要做什么?”齐姝琴冷道,“我尚未回归族谱,不算你齐家人。你若对我无礼,恐怕是要吃官司了。”
  齐宇成似笑非笑道:“你说呢?”
  齐姝琴微微蹙眉,她努力扭动脖子,感到身下一阵晃荡,好像躺在跷跷板上一样。
  齐宇成温柔地说:“别乱动,小心翻到水里去。”
  齐姝琴冷冷道:“你到底想从我这里讨到什么?”
  齐宇成说:“只要你一纸供词,招认你用了假符纸,这才害得净灵炉坍塌。”
  齐姝琴冷笑,齐宇成说:“你别不信。这是真的。你弹过去的符咒残骸,已经验过了,那是张做了假的符咒纸,姐姐好手艺,几乎以假乱真。真不知妈妈到底怎么碍着你了?”
  齐姝琴一怔,符纸是自己亲手从库里取出来的,怎么会……一道电光闪过,她猛地记起那天的情形,十指一缩,“齐柳笛……”
  “你喊她做什么?想她了?”齐宇成笑道,“让你看看她。”
  两只傀儡将悬在水缸上的摇板侧翻过来,齐姝琴的余光已瞄到自己身下将近半米深的水,兀自晃荡。她再抬头看到刑房一角的长椅上绑着的人,正是齐柳笛。她双眼被蒙,胶布粘住了嘴巴,只是呜呜地挣扎。
  “你疯了。”齐姝琴冷静地说。
  原以为齐宇乾、齐柳笛是疯子,现在齐宇成也加入进来了。
  “齐宇成,别忘了妈妈。你杀了自己的手足,谁来救妈妈?”齐姝琴压抑不住怒火。
  齐宇成咯咯笑道,“妈妈是什么?她抱过我吗?亲过我吗?奶过我吗?我没听过她的声音,没见过她真实的模样,她也没给我争来什么好处。这么多年我能过的好,还不是托了姐姐的福。”
  齐姝琴惊怒交加,她知道这家里人大都心术不正,也知道他们淡薄了手足之情,可从未想过一个人会连自己的生身母亲都不放在心上。先是齐柳笛,再是齐宇成。妈妈最后拼死命生下的孩子,却都……妈妈如此善良,为何会有此报?
  她想着,就要哭,但也知道不是时候,勉强忍住了,“你现在偷偷弄死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板子一翻,又正了过来。齐宇成一拳砸在板子上,逼近齐姝琴,“你如果配合,一纸供词上来,同时宣布不再重返齐家。我自然会保证爸爸不追究你的任何责任。”
  齐姝琴盯着他戾气十足的瞳孔,这真的是那个胆小怕生的小弟弟吗?
  “成王,你不需要周公了?”
  “我怕我做了建文帝。”齐宇成阴冷道。
  齐姝琴笑道:“我从没想过当一辈子周公。你知道我有多讨厌这个地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时候,你不想,但总有人替你想。历朝历代,这样无心皇位而被人利用的皇子还少吗?早晚是个麻烦。姐姐,若你真无心做周公,不如痛快点,一纸供词出来,就说是自己术法不精,错拿了符咒纸,再以此请辞,保证永不重返齐家……”齐宇成几乎贴到齐姝琴的脸上,“如此,大家都好。”
  “如果我不配合,你打算如何?杀了我?刑讯我?如果我死了,如果我身上带了伤,或者我还能说话,能写字,只要我还有思维,你今晚偷偷摸摸做的好事就会被家里人知道。掌门当德才兼备,你这样有才而无德者,族里谁人会服?齐掌门纵使有心托你上去,恐怕也抵不过悠悠众口。况且他自己就已一失足成千古恨,如今摇摇欲坠,朝不保夕,别说你看不出现在齐家的局面。”齐姝琴平静说。
  齐宇成笑道:“姐姐,这真的不用你操心。我不行,有人行,有人行,我就能行。我比以前自由多了,哈哈哈!”
  齐姝琴再度蹙眉,齐宇成话中有话。
  这到底是哪里不正常?
  她心里正想着,身下一颤,那让铁索悬吊的木板晃悠悠地往下放,耳畔是齐宇成寒冷的声,“我保证不让姐姐身上带伤,万一被医生验出来就不好说了。只不过是洗洗澡而已。”
  木板急速一坠,齐姝琴猝不及防,一口冰冷的水呛了进来,眼前顿时发黑,肺部憋得要炸开,手指乱抓着木板,指甲都要劈开的瞬间,板子又忽地被提了上去,一口气灌进来,齐姝琴却是咳得上不来气了。
  齐宇成负手站在旁边,“怎么样?”
  齐姝琴微微缓过一口气,那水极其冰冷,刑房的温度也极低,一出来就仿佛置身在三九天的冰雪窟里,每个汗毛都在抖动。
  可是她闭上眼,懒得说半个字。
  毫无征兆的,身下的木板又一次坠下去,她这次有了准备,憋住了气,只希望能憋得持久点。虽然闭上了眼,但依然感到黄黄红红的线条在眼皮下扭曲着。她忍了好久,肺部又是一阵炸开前的紧缩,缩着缩着,整个肺就要轰开了,她忍不住再张开嘴,冰凉的水流轰然冲进来,她本能地想翻滚,但被束缚的身体约束了她的挣扎,细弱的手指卡死了木板,指甲都陷进木层中,指骨在寒彻骨的水中几乎要断开——
  木板被提了上去,齐姝琴大声咳嗽,几乎断了气。她睁不开眼,都被水迷了,头发湿漉漉,浑身冰凉。她有气无力地躺在木板上,慢慢喘息。
  齐宇成握住她的手,“姐姐的指甲总是养护得好……”他微微用力,齐姝琴感到指甲盖要被掀开,倒抽一口凉气,痛不可当。墙角传来齐柳笛越来越大的呜呜声,齐宇成的手微微一顿,“不行,不能让你带了这么明显的伤,太容易被查了。”
  他松开手,“姐姐,想清楚没有?”
  齐姝琴再次平静了一会儿,一言不发。
  齐宇成俯身冷笑,“姐姐啊姐姐,上一次你就是这么倔犟,动了烙铁你都不肯屈服。我可比你明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
  齐姝琴睁开眼,“你不是说,再也不会喊我‘姐姐’了吗?”
  齐宇成说:“此一时彼一时,当初我口不择言,今日改回来还不成吗?你我——”他蹙眉,顿了顿,“姐姐不必顾左右而言他了。长夜并不总是漫漫,我还是快点干活比较好。”说着一挥胳膊,板子就要放下去,齐姝琴突道:“等下。”齐宇成以为她屈服,心中大喜,不料齐姝琴艰难地欠着身,一双美目冷冷凝视齐宇成,半晌,她唇角流露出一个极尽讽刺的笑,“你疯了。”
  “什么?”齐宇成皱眉。
  齐姝琴盯着他的目光锐利无比,仿佛刺破到他灵魂最深处,齐宇成不由退了退,齐姝琴说:“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你到底图什么呢?你以为那个位置,就是全天下最美好的吗?它真的能让你心满意足吗?你会后悔的。”她停了停,“齐柳笛。”
  齐宇成眉梢一抖,“说什么?”
  齐姝琴淡然,闭目不语。
  齐宇成仿佛被激怒了般,胳膊一放,承载着齐姝琴的木板砰地落到水里,溅起水花无数。他显得格外暴躁,短时间内反反复复地让木板起来又落下,窒息的痛苦下,齐姝琴的意识渐渐迷茫。
  她沉没在水中,手指缓缓地松懈,眼前不再是一堆堆凌乱的、闪烁的色块,逐渐,目光竟清晰起来,她对上了一双眼眸,手指轻轻一蜷。
  “顾……”她张开嘴,水流涌进去,但同时涌过来的,还有一双温柔的唇,轻轻贴住了她。
  他吻住她的刹那,好像一团灵力包裹住了他们,缓缓地排开无情的水流。现在水下只有他们两个,世界静悄悄的,只能听见一种心跳,却融合了两个人。
  “小顾……”齐姝琴喃喃着,她依然被绑缚在木板上,手指却努力向上张着,她多想摸一摸眼前这张脸庞,看看是真的,还是濒死的幻觉。不过没关系,死了,反而能在一起。
  而他紧紧贴住她的脸,握住她的双手,让身体在水流中交融到一处。齐姝琴的气息渐渐地平缓,仿佛沉入海底的鱼,将海洋当作安睡的摇篮。
  身下剧烈一晃,眼前一片刺目,空气冷不防地蹿过来,这一次,齐姝琴没有感到丝毫难受,她睁开眼,望着齐宇成扭曲的脸,微微一笑,“齐柳笛,你输得很彻底。一无所有。”她轻而坚定地说,每个字都吐露清晰,仿佛利剑,戳了过去。
  齐宇成脸色难看之极,“你的脑子坏了,连人都认不清。大脑缺氧么?好,我让你好好清醒一下。”
  两根刑柱中间栓起一根粗糙的麻绳,几只傀儡又在绳子上泼满盐水。齐宇成冷冷一笑,傀儡将湿漉漉的齐姝琴从木板上解下来,一路押到麻绳边上,齐宇成轻道:“姐姐,现在招供还来得及。你该知道这个罪——”阴冷的目光扫了扫浸透盐水的粗糙麻绳,“你绝对受不起。”
  散乱的湿法糊住齐姝琴的眼睛,她随意甩开头发,看着那根粗大的麻绳在自己面前狰狞地摇晃,冷笑了,“齐柳笛,我敢保证,你的下场会更惨。你别不害怕,我是死过一回的人,我知道那头的样子,比你清楚。”
  “或许有那么一天,但你却看不到了。而我将看到你的下场。”齐宇成敲了敲麻绳,“让她坐上去。”
  傀儡架起了齐姝琴,要将她抬起来放到绳子上,说是迟那时快,齐姝琴本来虚软在身侧的手指突然一弹,一道青光飞过,架着她的傀儡顿时倒地,她也跌下去,还未站稳,已立刻变换手诀,法力朝着齐宇成冲去。
  齐宇成早在傀儡倒地刹那便捏住法诀,他比齐姝琴有优势,因为他随身携带了大量符咒纸,而齐姝琴被关起来的时候就已失去了这些,仅仅凭借手诀使唤玄黄之力来对抗一个有符咒的术者,就好比空手对刀剑。齐姝琴的力量奔过来的时候,他已架起结界,袖口符咒系数飞去,仿佛数只蝴蝶乱舞,齐姝琴堪堪避过,但却躲不开一屋子的傀儡,敌方势众,她手指已来不及换诀发威,到底抗不过源源不断涌过来的傀儡,肩膀重又让按住,那傀儡得了齐宇成的令,下手极重,压得齐姝琴差点断了骨头,一时间站不起来,眼见地面一团人影撞过来,胸口剧痛,竟让齐宇成飞起的一脚生生踢到角落里去!当即一口鲜血喷出来,痛到七荤八素,浑身无力,又让气急的齐宇成提起来,一把压到水缸里,“我淹死你,小贱人。”齐宇成在她耳畔道,“去死吧。”
  水花四溅,齐姝琴本能挣扎,突出水面,齐宇成拼命去压她,二人角力,竟都没听见外头走廊的喧哗。直到那声音近在门口——
  “快!快!”
  仿佛是岑曼丽。
  “这里就是刑房!我早摸清楚了!”
  似乎是许乐之。
  刑房铁门轰然一响。
  “我一个不行,一起来!”
  这个……董大哥?
  砰一声,铁门再度一晃。
  “我X不行啊!怎么办!太他妈结实了!”
  苏吉,你什么时候会骂人了?
  “闪开,我一个就行。”
  女声清冷,依稀是裴清浅。
  “你给我记住,要活口,活口,活口!!千万别弄死,弄死了到冥府让访灵台那帮子御史盯着,就没法整丫的了!”
  云——朵——?
  齐姝琴愣神间,齐宇成趁机将她按到水里,也就是在这同时,刑房的铁门再度轰然,竟是在火光中四分五裂!硝烟尚未平息,一条绸带咻咻破空,朝着齐宇成的脖子捆过来!
  而齐姝琴刚被按入水中,她最后只听见铁门被轰开的声,但没听见随即响起的那个威严的男声——
  “这是在做什么?!是你们?好啊,你们这帮冥府的工作灵擅闯齐家主宅,是要和整个玄黄界为敌吗?!”
  正是齐念佛。
  




95

95、第九十四章 补完补完了! 。。。 
 
 
  齐姝琴在一个落雨的傍晚苏醒。
  初刻她很恍惚,不明白身在何处,又为何在这里。很快就意识到这是自己的房间,身下是软绵而散发清香的床褥。屋内光线暗淡,窗外清晰的落雨沙沙声衬得这里无比幽静,仿佛世外桃源的静谧。
  她慢慢眨了眨眼,有那么一刻,感觉小顾似就在她身前,他俯身,凝望着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握着自己手的轻柔。
  齐姝琴本能地抬起手去拥抱对方,但是她的手指尖穿透了小顾那一抹身影,抓住的只是空气。小顾那虚虚的影子好像水一般,她抓得越急、越紧,就流逝地越快。最后,她愣愣地望向自己僵在半空的手指,空空荡荡。怅惘让心口沉沉的,喘息不来。
  她放下手,慢慢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切。
  齐宇成狰狞的面孔,水中长久的窒息,依稀听见同伴们的声音,恍恍惚惚以为自己再度魂归冥府,人间虽依旧残忍,但为了妈妈这一丝希望,就得活下去。虽然那边有他,但是母恩深重难报,不能回去……
  头顶的压力骤然减小,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了。
  齐姝琴轻轻欠身,看四周景物,微微发晕,她又躺回去,知道自己大概是在发烧。怎么离开的刑房,如何来到这里,她心中也有点数,不再纠结。
  闭上眼,她在幽静的黑暗中慢而长地呼吸着,她脑里很乱,齐柳笛、齐宇成、齐宇乾、齐入画还有齐念佛,他们玩着变脸,花花绿绿,万紫千红,然后翻来覆去地在她的脑海里滚动沉浮,海浪卷着她,拍着她,没有半刻停歇。她的手指抓着床单,慢慢收紧。
  在齐家二十年,她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齐念佛会办了齐宇乾;从未想过齐柳笛会歹毒到如此地步;从未想过齐入画会有今日的下场。曾经感觉他们是如此的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她也深深渴望过得到来自他们施舍的一丝温暖,直到后来越发冰冷绝望,再也不愿接触提及。但是即便如此,齐姝琴也从未想过这些人会走到今日这步。就好像一个在象牙塔的孩子陡然来到社会复杂的人际关系圈时,方知道耳闻终不如亲历。
  她感到自己就是被拧起来的麻花。不知该如何办。她的确不贪恋齐家那一亩三分地,但抱着“怀璧其罪”的人却着实算计上自己的性命。妈妈此刻若平安,她不会稀罕这条命。而最大的变数,其实莫过于妈妈拼死生下的孩子,竟然真的可以罔顾生母之魂魄安危。光脚不怕穿鞋,齐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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