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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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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齐姝琴对顾维庭说,“我们都疏忽了。”
  “早该察觉是她。”顾维庭道。
  许乐之表示不满,“哎,我在外面奔波的时候,这里到底怎么了?”
  “曼丽刚和我说过,”齐姝琴道,“负责咱们这几层清扫的清洁工,根本就没有上岗。有个蒙面的女人出了几倍于薪水的高价,让她们都休息,并且对外要说谎。而她们做保洁的行头和工具都轮流被拿走了。”
  顾维庭说:“我在这个地方发现过清洁工的抹布,挂在树杈子上。董大哥也提过,说听见有个清洁工的抹布不见了。”
  “秘道应该就在这里。抹布恐怕是她下去的时候不慎掉落的。”齐姝琴说,“她扮成清洁工的样子,裹得严实也没人会起疑。蒙着大口罩,摄像头拍摄不清。她推着保洁车的时候可以弓身,隐藏了真实的体态特征。”
  “她用清洁工的身份做掩饰,随意出入各层,将传单分发。又在大风天里装神弄鬼,还溜入广播室做手脚。”顾维庭补充。
  齐姝琴苦笑,“就在我们眼皮底下行动,高。”
  许乐之一头雾水,“你俩说甚呢?”
  齐姝琴道:“陆郎中和我们联系说,引灵部那边传消息了,生死簿和亡魂地图上没有显示。”
  许乐之翻着眼皮子琢磨这句话的意思,忽然睁圆了眼,“生死簿没有显示?亡魂地图上也没标注?!那岂不是说——”惊得只把话说了一半,许乐之都出不来声了,半天就是一个字,“高!”
  “可她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陶琏的财产?不是说陶琏要破产了吗?直接杀了陶琏就可以,何必大费周折?”顾维庭说。
  齐姝琴也在思考,云朵过来了,“我想了好久,真是想不出什么特别的线索。”她说,“祝雪芝是孤女。和她相熟要好的,我印象中也就是她玩拉拉时的对象了。”
  “男的?”顾维庭问。云朵翘起眉毛,“哎,都是拉拉了,自然是女的。但是我仿佛记得当年侦探给我的报告上有个细节,祝雪芝私底下和那个人约定用男他来指代。”
  顾维庭一拳揍到槐树上,“原来如此!”
  这一拳落下去的声音稍微有点大,让大家都很奇怪,就连顾维庭自己都纳闷不过一拳头,哪里蹦出的声响。却有一股子幽风混着潮气自下往上袭来,掠过众灵。他们一同望去——好似地陷般,槐树旁的一块地面已全然裂开,露出一方直径一米的大地洞,黑黝静默,好似咧嘴的兽。
  
  齐姝琴、顾维庭、云朵、许乐之、苏吉一起进的地洞。
  这个地洞有着明显的人造痕迹。最初是两米多的垂直,攀附着四壁小心地探到底,便是结实的土地。往前探去,竟是一条脚底铺砖的隧道。顾维庭打开借来的电筒,他们一行摸索着前进。这地道并不艰险,一路平坦,也没遇到太困难的障碍。只是走了许久都见不到尽头,寂静中只有电筒单调的光芒照在有限的视野内。微弱的光明总在前方,而后面却是沉重的黑暗,紧随着他们的脚步,不肯放过。他们慢慢走着,时而听到一些怪异的声音——“好像是歌声。”云朵打破沉默,许乐之不由搂紧苏吉,“哎哎,真的是……有点像歌声……”
  前方,光芒消失而黑暗滋生之处,隐隐传来歌声,凄切哀婉。
  齐姝琴听了会儿,“我们走的路是对的。继续。”不用她再多说,顾维庭已一马当先,苏吉也抢着跟过去了。
  又走了约莫半个多钟头,歌声逐渐消失了,周围的海潮味越来越浓重。脚下的路也终于变得扭曲,忽高忽低,甚至有了上下的台阶。
  再逐渐的,脚底开始发凉,原来都淌进了几厘米的水中。不远处有隆隆的闷响——顾维庭忽然停下脚步——大家也都停了下来,他轻问:“现在是几点了?”
  “天亮的时候我往回赶,进宾馆已经八点多了。”许乐之道。
  顾维庭对齐姝琴说:“恐怕不宜再往前走了。”
  灯光下,他们看到齐姝琴也点点头。
  “为什么?”云朵不解。
  苏吉说:“涨潮。”齐姝琴听了,向他微笑,苏吉感到舒服,还有一点回答正确的得意。许乐之恶意地拐他一下,懒洋洋道:“这么说,这个洞的出口就是海上了?”
  “恐怕就是海边高崖。”齐姝琴道,她的声音虽然柔软,依旧在这个洞穴里发出沉闷的回响,有点悚然。
  “这里是人为建造的。”顾维庭打着手电来回照看。明暗间,形态各异的石块土方宛若张牙舞爪的妖魔鬼怪。“看,那里还有外凸的高台,恐怕是为了防潮水涌上的。组长,上次落潮的时候,你下去看到的缝隙……?”
  “如果我没猜错,”齐姝琴沉吟,“那裂缝所在的石壁,和刚才槐树的机关该是一样的。如果岛上的富商大贾遇到危险,举家从槐树旁下入地道,在高点的地方可以稍作停留,待落潮的时候再往前走,或许前面备有舟船。然后从里面打开石壁上的机关,出海逃亡。”
  “陶琏一定知道这个暗道!”云朵冷道,“那个小女灵和祝雪芝的尸骸,恐怕就在这里藏着呢!怪不得警察也找不到尸首,没法正确侦查。现在再看祝雪芝日记的内容,就可以解释了。唱歌和攀爬崖壁的恐怕就是被陶琏杀害的小女灵。有时候她会顺着地道的入口回到陶家老宅,在那里徘徊等候陶琏。”
  “对啊!”许乐之激动地捶手,“那些习题纸都带着一股子潮腥味,还有类似盐的成分存在,肯定是在靠海的地方长期接受潮气所致。若是正常情况下必然烂掉,但如果伴随着一具没有安葬的躯体,一条含冤的魂魄,自然就可以在鬼气作用下保存许久。对啊,就是这么回事!”
  “问题是外壁的应家符咒是怎么回事?”苏吉问,“还有,这和屡次恫吓陶琏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还真是不开窍。”许乐之说,“她必然是知道了。甭管如何,都相处那么久。若是有心,肯定能打听出这条通道。应家的符咒,大概是为了让祝雪芝安息吧。”
  “不是。是封堵。”齐姝琴沉沉道,“我恐怕祝雪芝的骸骨已经入土为安,就在她请应家下咒前。而她知道通道的原因,和乐乐的推断应该是相同。”
  “那小女灵的身体呢?”苏吉又问。
  “她只管祝雪芝?是这个意思吧?”许乐之开动大脑。
  齐姝琴无奈地点头,“恐怕是……她能用这么久来报仇……心态估计也……仇恨的力量,竟如此……”脸色黯淡不语,似有心事。顾维庭收回照向远方的电筒——“呜哇哇哇哇!”站在对面的许乐之忽然鬼叫起来,立刻躲到苏吉背后,一只手颤颤指着前方,“看看!”他忙不迭叫道。苏吉和云朵也都变了神情——
  电筒灯光下,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背着破烂书包的小女灵,披头散发,淌着水珠子,不知何时,已静静站在了齐姝琴的身后。
  “她早走了。”
  小女灵猛地抬起头,张合的青紫嘴唇让沙哑的女声漂浮在空荡的洞穴内……
  
  五个灵去,六个灵回。
  当齐姝琴一行紧赶慢赶、重见天日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一地红色打印纸和一具陶琏的尸首。
  “陶琏破产……千万家业败光……断子绝孙只因……嗯……陶琏怎么不行呢?”许乐之捡起一张纸,念着上面的内容,“云副组,不好意思,可我真想知道……”
  云朵气道:“反正他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很正常。别的不要问我!”
  “出什么事了?”齐姝琴沉脸,询问赶下来的董霄,“不是要你们看好的吗?”
  “我也不知道。曼丽看到那个做怪的清洁工,我和裴清浅追过去,结果刚回来,陶琏就坠楼身亡了。那之前,我听说从楼顶上洒下来一堆红色打印纸,就是乐乐手里拿的这个。还听说陶琏曾经见鬼一样的在房里大吼大叫,可问题是房卡就在我们手里。唉!现在已经是一团糟了!”董霄懊恼地说。
  裴清浅则从五楼直接跳下来,自然身轻如燕,“还有更热闹的。”语气中有点看戏的味道,眼睛直直瞅着齐姝琴。
  果然,宾馆门口来了一辆警车,三四个警察和五六名保安簇拥着一个人——或者说是架着一个挣扎的人,艰难地上了警车。
  齐姝琴只看了一眼,立刻被顾维庭挡在身后——进地洞前,为了不遮挡视线,她把草帽面纱留了下来。
  那个被带上警车的人,是齐宇乾。
  “我是找我妹妹去了!”他怒吼着,“我让人非法监禁了,是我妹妹放了我!我追她去了!你们这帮人敢铐我?!都走着瞧吧!”
  大家目瞪口呆。岑曼丽跑下来,“你们可算回来了!我追清洁工去了,半道看见窗外飞打印纸,觉得不对劲就赶回去,结果还是晚了……据说陶琏掉下去的时候,您大哥,嗯……齐家继承人刚好在陶琏的房间里。让赶来的保安给堵住走不了。”说到最后都要急哭。
  齐姝琴淡淡说:“齐家会弄他出去。这不是我们操心的。房卡的事情不要介怀,因为进入陶琏房间的人必然是拿到备用房卡——那是个冒牌清洁工。”
  突然一个沙哑的声音冒出来:“是她……”
  小女灵湿漉漉的手臂抬起,指向围观陶琏尸体被抬走的人群中的一个口罩清洁工。
  “哎?怎么看着像我附体的那个啊。”云朵若有所思的时候,齐姝琴的命令已经发出,“拦住她!”
  




38

38、第三十七章 水落石出 。。。 
 
 
  清洁工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身负轻功的裴清浅。她在夜歌宾馆的后院外墙处被堵住,转身欲往回跑,董霄一马当先,后面跟着许乐之和苏吉,接着是云朵,她从墙后转过来,和清洁工打了个照面——再后面的齐姝琴要去拦已经来不及了。
  “……是你?!”清洁工看到云朵后,瞪大的眼昭示了她瞬间的惊恐,往后一退便让裴清浅捏住,再也动弹不得。
  “是她?”云朵说,“我附体的清洁工。我来的时候正在气头上,直接附体了。怎么?她有问题?如果如此,那我们,包括齐宇乾都与真凶擦身而过了。也太讽刺。”
  齐姝琴脸色凝重,裴清浅扯下清洁工的帽子和口罩。那是个容色中等的女子,眉眼间透着近乎男子的刚毅——除了云朵外,众灵都哎了声。岑曼丽道:“陶夫人?!她没死?!”
  “百分之百的人。”许乐之观察地面的影子,道。
  “云朵?”陶夫人惊呆地盯着云朵,“真的是云朵?你不是死了吗?”
  云朵还算沉得住气,“你是谁?”
  “陶琏的夫人,坠海那个。”许乐之说。云朵道:“我知道坠海的事。看来你是诈死。你就是为了杀死陶琏?”
  陶夫人说:“你是人是鬼?”
  云朵有些正经,“你认识我——对,她是陶琏现在的老婆……”在场诸灵都变了神色。苏吉对齐姝琴低声道:“组长,冥府保密法。陶夫人知道云朵已逝。”
  齐姝琴沉着脸色默默不语。云朵却说:“反正也违规,不在乎多来一件。我没了后,陶琏娶了你。你干嘛又害他?”
  陶夫人冷笑说:“我不管你是人是鬼。陶琏是什么货色你会不明白?当你莫名其妙地被他用‘惊喜的约会’给弄到那间酒吧,而被斗殴的小流氓误伤致死后,你就一点都没怀疑?”
  “我料定和他脱不开关系。在他给我托保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不安好心,却没想到他真的敢。”云朵说,“你怎么知道的?”
  陶夫人镇定自若道:“因为是我让他给你托保,再杀了你的。”
  云朵一怔,随即怒道:“你到底是谁?我得罪过你吗?!”
  陶夫人说:“怪只怪你是陶琏的老婆,给雪芝打电话,恐吓她。”
  云朵惊讶,“你是为祝雪芝而来?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爱人。”陶夫人说。
  云朵傻了,“你就是那个……祝雪芝搞同的对象?”
  “我们是真心相爱。你别用不正经的词汇亵渎。”陶夫人冷道。云朵失神一下又正色说:“祝雪芝都离开你,恢复异性恋了。你还忠诚于她?”
  “她的选择与我无关,我爱她是一生一世的事。”
  云朵接不上话,齐姝琴道:“红色打印纸上的内容是祝雪芝的日记。上面提到过两个‘他’——其中一个‘他’是陶琏无异。但如果揣摩日记的上下文,会发现祝雪芝的记录中,还藏着另一个‘他’——”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了,还是给他打了电话,我知道他现在也很忙,而且自从我作出选择后,他肯定是不愿意见到我了。但在这个时候,我能想到的,也只有他了……
  ——现在,我已回到了房间,将那东西装入信封中。很快,在我写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我手里的这本日记也将随之一起装进去。我写下的是他的地址,我相信他会明白,我在离开他、来到这个岛上的半年内,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云姐曾经提过,”齐姝琴又说,“祝雪芝和同性相爱时,喜欢用‘男他’作为第三人称来称呼对方。这个小习惯也保留在她所写的日记里。而这个人其实是女子,就是你。”
  陶夫人说:“不错。你真是心细,这点小问题都察觉了。”
  “可惜太晚。”齐姝琴道。
  “你惋惜陶琏那个人渣?他是自己掉下去的,是自尽。他受不住打击——破产、无后、隐私被曝光还有见到‘死人’的心虚。”陶夫人说,“其实他打算杀了我的,就在这个岛上。他倾尽剩余的所有为我投了保险。云朵女士,他要重施故技,以求为公司注入资金,东山再起。”
  云朵厌恶道:“是你唆使他拿我的命来骗保的?我真没想到,竟是死在你的手上!”
  “如果他真爱你,如果他有点责任感和法律意识,如果他还是个人,纵使有一百个我去唆使,他也不会这么做。恨自己的眼光吧。”
  云朵气得打颤,陶夫人笑道:“你很不幸。我同情你,但绝不会心软。我维护的只有雪芝。她发现陶琏父母之死的真相,因此招致杀身之祸。当我接到她邮寄来的磁带和日记的时候,就明白她陷入危险。我赶到香休岛,她已经失踪。茫茫人海,寻不到她。我知道她一定是被陶琏杀害了。
  我要报仇。只有这一个念头。但是单纯地杀了陶琏,不解气。我要让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的死去。让他在死前不得不去面对他的罪恶。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是个女人。这是我报复的本钱。我变卖所有家产,抛弃一切,接近并诱惑了陶琏。那时候,他的公司资金周转不灵,急需用钱。借钱不果后,我在床上劝他,为何不把你家里的黄脸婆给干掉呢?用她来换取一笔不菲的保金。他同意了。于是云朵女士,你死了。
  你死后,我嫁给了他,更加接近他,也就更方便我去报复。算起来快十年了,我用这不短的时间,耐着性子和他周旋,为他出谋划策,将他的公司捧到最高点,在他最为志得意满的时候,我只需和别的公司来个小串通,出卖一些核心机密,他就完了。不仅完了,还欠下巨额债务,甚至因为税务进过警局。在圈内,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是被嘲笑的对象。他要忍受一落千丈的痛苦,从天堂到了地狱。我就是要他好好品尝一下千万富翁变身穷光蛋的滋味。这恐怕比杀了他都令他难受。
  这还不行,十年间只做这点事情,太少。我用尽各种偏方,逐步让陶琏成了‘太监’。他没有生育能力,留不下后代了。作为妻子,我当然知道他渴望有个孩子,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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