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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重生-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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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朵冷笑,“陶琏?他就是个人渣!我的死和他一定有关系!是他说提前庆贺结婚纪念日,要我到酒吧去,还要我保密,说有惊喜。真他妈的惊喜啊!那群流氓怎么就在我边上打起来了?!那刀子怎么就那么巧地扎我身上来了?!我死了,倒是便宜他一大笔保金!他当初给我投保倒是热心!呸!反正我是查不清楚了,但我还有脑子去推理生前的事!你们今天就不该拦着我,要我一刀砍死他才对!”
  “然后你因私自报仇而坠入地狱受刑?”齐姝琴冷冷道,“云朵,你很聪明,值吗?”
  “不值!我就不该等十年再砍!”云朵恨恨着,“活着的时候就该劈死他个王八犊子!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怎么就早早嫁了个千人踩万人踏的渣子!”她歇斯底里地骂起来,一屋子灵见她这罕有的泼妇样子,面色各异,各揣想法,倒都不说。身为组长的齐姝琴让岑曼丽去把四张红色打印纸和褶皱习题纸拿过来,“香休岛出了问题。”她将事情大致对云朵说了下,“你擅自离开岗位并冲出黄泉,私自附身于阳间人,并借用生人的身躯意图杀人,这些都是冥灵们的禁忌。我相信陆郎中和缉尚书已经知道了,但是先把这些放到一边。云朵,如果这个案子破了,我会向陆郎中以及缉尚书解释。”
  “谢谢您了,不用解释,我拖着不去投胎,不是多有事业心,就是想等那人渣下来,让我揍他一顿,再目送他下地狱。现在我没控制住情绪,做了让大家为难的事,我愿赌服输,只想你们看在大家共事一场的份上,都当作没看到我,让我砍了那姓陶的,拉他一起入地狱就好。相信我,他做的恶心事绝对少不了!”云朵狠毒道。
  齐姝琴垂下睫毛,“我不会让你砍了他,无论他多可恶。阳间有法律,冥府有规矩,哪个都不会放过他。你的愿望就是看他罪有应得,现在机会来了,为何你等了十年,却等不了这一刻呢?也许不用十天。”
  云朵偏过脸,“这是我的私事。而且组长阁下,这里不是我们首都组的地盘,部里也没授权,我们管不了这里的事。”
  “不是私事,这里的问题已经上升到缉灵程度了。而且我们也不是管事,”齐姝琴说,“只是正当防卫。”
  云朵表情古怪,齐姝琴道:“你先看看这些东西,能说出什么吗?”将红色打印纸和褶皱习题纸都递过去,云朵看了看习题纸,不屑说:“董霄你不认识吗?咱俩差不多大。这是咱们那会儿的高中练习册啊。圆锥曲线方程的。”董霄汗颜,“你觉得我是会做练习册的乖学生吗?”齐姝琴问道:“陶琏和你们也是一样年龄吧。”“当然,”云朵冷笑,“当初我真是瞎了眼——”齐姝琴忙说,“红色打印纸呢?这内容你有印象吗?”
  云朵看了一遍,轻蔑道:“我没见过这内容,但我一看便知是谁写的。她叫祝雪芝,陶琏在岛上宅子里养的三儿。”
  “宅子在哪里?”齐姝琴问。
  “我只来过一次,印象不深。记得在岛的南边,大致就这宾馆附近吧。那里很空,没多少住家。我住过一晚——”许乐之插嘴说“见同类了吗?”“——那会儿我还没死,同什么类?有的话,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住了一宿,觉得不痛快,又老又旧,阴森森的,和城里大房子没法比。就一晚上,我回去了,再没来过。”
  “那你去过海边高崖吗?那可算案发现场了。”苏吉不甘落后地问。
  云朵给个白眼,“小破岛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过借了云帆号的光,包装个旅游胜地,知根知底的谁不明白!你说的什么高崖,我见都没见过。要我去我也不爱去。”
  “陶琏父母双亡?”齐姝琴带回话题。
  “对,给他留下一大笔遗产,这暴发户的嘴脸!”云朵又来气了,“说来也是,他每次收获大笔金额都是和死人扯上。我要是警察就先铐了他!”董霄的脸色便如万花筒。
  “怎么死的?”
  “车祸。其余的他没说,他特别不爱提。我多问几句,他居然跟我摔脸子!”
  “除了祝雪芝,你知道陶琏还有别的……”齐姝琴沉吟,云朵冷笑,“女的是吗?我说不清,他那个渣子会演戏,我都看走了眼。他跟你们说我有外遇,我呸!都是他胡编乱造的!我是跟男的见过,那是我亲哥!一直在外面念书,我结婚也没来得及回来,好不容易学成了回家看看——陶琏竟然这么造谣,怪不得,怪不得我最后那几个月老听见有人在背后笑,似乎指点我什么,怪不得……”
  “别想这个。不值得。”齐姝琴的手,放到云朵打颤的肩上,“云姐,你知道祝雪芝后来去了哪里吗?”
  “她消失了。”云朵肯定地说,“我让私家侦探调查过,所以才知道她的存在,我很清楚她的事,包括她以前玩过拉,对方当男。我做足准备才跟她通电话,我没骂她,都是女人,何苦。和和气气帮她分析人生,劝她别在垃圾上浪费时间。后来怎么了我不清楚,反正我发现陶琏没再长距离出差后,就让私家侦探又帮我跑了几趟,告诉我祝雪芝不见了,估计走了。”
  董霄忽然道:“她有一米七吗?”
  “一米六三。”云朵果然记得。
  董霄对齐姝琴说:“坠崖的陶夫人不是祝雪芝。”




34

34、第三十三章 行动 。。。 
 
 
  云朵的老公是陶琏,陶琏当年在香休岛老宅里养了个三儿叫祝雪芝。现在,祝雪芝下落不明,但她当年在香休岛写的日记却莫名其妙地被印在红色打印纸上,不定时分发到各个客房。
  谁写的,这个问题解决了。那么是谁印的?谁放的?目的为何?搞臭陶琏吗?如此的话,陶夫人的坠崖就不一般了。是如陶琏所说的鬼杀?还是大部分人所判定的失足?或者是谋杀?
  绿纱草帽游在空中,小心地护着底下的人行走在走廊中。
  拐角后,齐宇乾闪出来,一手已碰到草帽边沿。绿纱后的女子早有准备,紧紧勒住系着下颌的绳。齐宇乾也不缩手,拿不起草帽,就揪住绿纱,正要掀开——顾维庭扣住他的脖子,力道如此大,直接把齐宇乾按到墙上,眸中寒光迸射,“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力气很大,另一只手也是制着人体软肋,齐宇乾猝不及防间已失了先机,只得在他的手掌下艰难地喘气,却盯着绿纱下的女子,对顾维庭冷道:“小子,我看你有点面熟……你是人吗?”
  顾维庭不答,齐宇乾道:“你们都不是人。”观察着顾维庭的脸色,“还有,别以为面纱能挡得住,鬼鬼祟祟的,我就知道她是齐姝琴,我是她亲哥。”
  顾维庭说:“对不起,你真的认错了。”他见齐宇乾突兀地翻白眼,吓了一跳,手下松劲。岂料齐宇乾眼中冷光一闪,手指上弹,一道符咒杀过,顾维庭闷哼一声飞撞上身后的墙!绿纱下的人尖叫着要跑,齐宇乾一步拦住,重重拽下她蒙面的纱,“琴儿!”
  口型僵住。
  那人不是齐姝琴。
  但齐宇乾也能认出,这是那晚尖叫“流氓”的女孩。
  “流氓!非礼!快来人啊!来人啊——!”岑曼丽捂着脸,撕心裂肺地大喊,霎时哗啦啦跑来好几位,打头的便是苏吉和许乐之,身后跟着的竟是经理和两位岛上派出所的民警——齐宇乾气结,被算计了!
  就在岑曼丽的哭天抢地与顾维庭的“昏迷不醒”中,齐宇乾不得不先配合一下警察工作,去了派出所,岑曼丽在苏吉的陪同下跟着做笔录。顾维庭被抬回房,经理已经去找岛上的医生。他前脚离开,后脚顾维庭便睁开眼,裴清浅站在床边,握着扇子柄吃笑,“齐大笨蛋一走,齐小美人就出动了,你现在追还来得及。不过我看她不想带你。”
  顾维庭穿上鞋就往外跑,裴清浅喊他说:“风还没停,电视上刚说还要降暴雨。你不比她,她好歹还能用齐家术法护身。”
  “都已经是灵了,怕什么。”顾维庭头也不回地离开。裴清浅倚着门口,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仕女扇子挡住了她半张绝美的脸,只是黯淡。
  
  顾维庭在楼下看到许乐之正缠着经理问来问去,他早料到,毕竟这是计划的一部分,由许乐之去找经理打听岛上的情况;而董霄要守在云朵身边,以防不测。顾维庭闪身跑出门,大风迎头劈来,若不是做了心理准备,差点一跟头。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风刺得眯起眼,一丝视野内,老槐树的枝条被昨夜的风刮断了几根,横七竖八砸在地上还没人清理,杈上勾着一块灰溜溜的抹布——顾维庭一挑眉,风在这个时候又小了。他顾不得思考刚刚一闪即逝的疑惑,跳下台阶奔了出去,他知道,齐姝琴一定在那里——海边高崖。
  风在这个近乎天涯海角的地方刮得猛烈,远远就能望见她纤细的身影在崖边摇摇欲坠,顾维庭加快了步子,任风刃切割着脸,也只有顶着上去的心。眼皮被吹得发酸,他抹了一把,刚好看到齐姝琴的身子矮了下去,竟然悬在崖壁后——“琴儿!”一股熟稔的感觉漫过周身,脱口而出的呼唤让风扯碎,也许他喊得太忘情,声波到底传了过去,也许只是心理作用,齐姝琴往下去的身子顿了顿,抬起头来。
  “……组长。”顾维庭跑到崖边,紧张地调整体内鬼气,连连喘着,才发现一根粗绳系在齐姝琴的腰间,另一端延伸很长,一直没到高崖另一头一块尖出来的顽石上,绕了好几圈。
  “组长……这么危险,你在做什么?!”紧张后是生气。
  齐姝琴怔了,“啊?我……我想下去看看。”
  顾维庭拉住她的胳膊,“回来!”
  “现在是落潮的时候。”
  “风很大!”
  “我没事的,我会水,而且我不可能再死。”
  “过度耗损体力,尤其是鬼气……”顾维庭用一种不解恨的口吻说,“在没有冥府阴气的补充下,流落在海里,至多一个月,便是灵体也要化作聻。”
  齐姝琴笑道:“真要如此,你们谁都不报警,不找我,不搜救吗?阳间不行,也可以报到黄泉。”
  “你非要玩悬的做什么?!”顾维庭怒道,“回来!”他用力捏着齐姝琴的胳膊,意外发现真的是那么细弱,自己的手指一握就握住了。凝望着齐姝琴,他心底流过一丝暖与抽痛,那痛就在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出来般——顺着他握住她上臂的手指。
  “你……你非要这么做?”顾维庭艰难地问。
  “祝雪芝两次在这里遇到唱歌的怪物,我想这下面总有玄机。或许可以解开谜题。”
  “不是你放走的那个女学生吗?”
  “可是我找不到她。”齐姝琴坐在崖边,风吹得她头发散乱。顾维庭小心地蹲下去,他抬起手大概想给她整理头发,到了一半又退缩了回来,“能不能悄无声息地破了齐宇乾的结界?”
  “他在这里,那个孩子恐怕就不敢回来。那天晚上,齐家继承人的攻击过火了些。”齐姝琴冷淡道,“所以我来这里也是碰碰运气——大家呢?”
  “按着计划,曼丽和苏吉引走了齐宇乾,乐乐跟经理套话去了,董大哥看着云副组,裴老鬼留守。”顾维庭目光炯炯,“只是不知道组长要做什么。”
  “下去看看,看看下面到底是什么。”齐姝琴喃喃着,忽然说:“我坐的地方,就是陶夫人掉下去的地方。”
  顾维庭一阵紧张,“别说这些……”
  “可是我看不出她到底为何会坠下去。这块石头——”齐姝琴挪开些,“很结实,而且向外延伸得很宽,顶端也没有收拢,犹如一块小平台,表面粗糙,不会打滑。当时没有那么大的风,能见度很好……”
  顾维庭沉思一会儿,说:“记得咱们上来的时候,陶琏和陶夫人虽然在拍照,但是陶夫人很谨慎,她离悬崖的边沿起码有半米的距离,无论如何也不该摔下去。总不会是陶琏推的吧?可能性也小。大家站得虽然不是很近,但推人这种动静不至于都感觉不到。而陶琏无论如何也不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当时不仅有咱们组的成员,还有那对情侣。或者我们可以找那对情侣问问,他们也是船上的,肯定住在夜歌。”
  齐姝琴说:“好不容易跑出来一次……”顾维庭感到不妙,提起灵心,鬼气凝滞的霎那,齐姝琴轻轻一晃,消失在他的眼帘内——
  一声“琴儿”被吓得憋在嘴里,生生发不出音来。他跪下去,呆愣片刻,才意识到那根粗绳在飞速滑着。见了宝般,他稀罕地握紧绳子,朝崖壁下探头,“琴……组长!组长!”
  绳索悠悠,碧波平缓。紧贴着崖壁下降的影子,正是齐姝琴。她听见顾维庭的声音,小心地扬起脸,“你往后点,身子往后点!”她唯恐顾维庭会不慎落下。顾维庭知道她的执着,不敢让她分心,只好无奈地向后挪了挪。
  齐姝琴道:“你抓紧绳子就好。”微微一笑,又蹬着崖壁向下落去。这崖壁长期被大潮拍打,湿漉漉地冰凉,她一手握着绳子,一手摸索石块,左右查看,试图找出玄机。她记得祝雪芝的日记里曾经提过,因为临海,没有多少人知道高崖下的风景。都是众说纷纭,那么这隐蔽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是否隐藏了真相呢?
  海风突兀地猛了起来,齐姝琴脚底一个打滑,生生落下去七八米才抓紧凸出来的石块。顶上传来顾维庭焦急的呼唤,她急忙回道:“我没事——”
  “我拉你回去吧!”顾维庭顶风吼道,“今天天气不好,下回吧!下回让我下去!”
  “别!”齐姝琴知道这次行动十分难得,为了断顾维庭的念想,她索性又往下直直坠了五六米——慌得顾维庭恨不得自己就是绑住她的绳子。齐姝琴蹬着崖壁止住落势,一股子怪异的潮腥气混杂在雨味中扑来,她被呛得咳嗽几声,一条黝黑的裂缝就在她眼前了。
  而裂缝两旁的崖壁上,各自镶嵌一道石制符咒。齐姝琴一惊,仔细查看符咒最下方、几乎隐没在纹理之中、被海水蚀得快要模糊的符篆签名。她闭上眼,用指腹去小心感受,一愣:是玄黄世家应家的镇魂符。
  这个站不了人的陡峭高崖上,这个连小孩子都钻不进去的裂缝两旁,怎么会有玄黄中人下的封印呢?
  应该是一次委托,那么委托内容,会是什么?
  
  “我真不敢相信,那竟然是组长的亲哥哥,难以置信。”
  齐姝琴在房门外听到里面的岑曼丽夸张地说,“简直太逊了,刚刚说不过我们,就对警察耍他那少爷脾气,跟个小孩子一样,一点水准都没有。组长平和又聪慧,领导的派头也是自然而然,反正我让她吩咐几句,是没觉得不服气,比云朵都好。但是听她大哥那几句话,哪怕是一个字都觉得脏我耳朵。”
  “曼丽,别在背后乱说人家的坏话!”这个自然是苏吉,“齐家继承人也没你说的那么不堪,那样的家世背景,孤傲自大些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不深交不要乱讲。”
  “你不要往马蹄子上拍了,现在是个灵就能看出组长和家里人有问题,关系不好。”许乐之扮演诸葛亮的角色,苏吉一本正经地说:“无论如何,都是血浓于水的亲人。我不信组长就那么乐意听着同事破口大骂她血亲的哥哥。为了咱们组的团结,她表面不说,但心里总归不好受。”
  “你不要在她背后乱拍马屁了。学学小顾好不好?那才是真正的知冷知热,鞍前马后。小顾私底下从不提她,装得跟没事灵一样,可那事办得及时又漂亮,比你惹人爱”许乐之不屑地说——门外的齐姝琴可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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