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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女人嫁了吧-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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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晚,我再试一试!”
  白霄思忖片刻,最终决定还是要闯。
  闯一闯总算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从这里一动不动、坐以待毙,那就真是等死了。
  “白总,还是我来吧!”
  这时老张的勇敢倒是很能安慰白霄有些燥浮的心,但白霄却摇摇头,她有她自己的理由,她淡淡地说:“我去即使被抓住,念在我还值点钱的份上,她们也不会把我怎么地的,九死尚还有一生……”
  白霄说着从上衣里怀里拿出一个小油纸包,慢慢地打开,一方不算大的红印露了出来,还有两张薄薄的纸。
  白霄她们临入地道前,慌乱收拾行李时,除了食物被褥,白霄仅仅拿了这一样东西。
  “这是金矿的印鉴和地契,有它……也算是个护身福吧!”
  都说用钱能砸死人,自己倒要试一试关键的时候,这钱究竟能起多大作用。
  “丫头,你可真聪明,什么时候都留一手啊!”
  乐老赞叹的目光,让白霄颇觉讽刺,前一世,因钱断命,这一世,竟要用它保命,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啊。
  “乐老就别拿我开玩笑了,这金矿的地契和印鉴需要我和我四姐两方合一起方能生效,当初也就是为了防着有事,才……这么商定的!关键的时候,它也可以当联络信号,见到它,我想我四姐她不会不管我的。”
  说到此,白霄不免苦笑,当初的防一手,竟会用到这里,真是杯具一出啊。
  “丫头,不到万不得以,千万不能这么做啊!”
  听白霄说话间已经带出绝决的口吻,乐老连忙出言阻止。
  “乐老放心好了,晚辈不会做糊涂事的。”
  自己的男人马上就要给自己生孩子了,自己怎么可能不万事小心,好好地珍惜自己这条命啊。
  “那就好,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你自己的男人说吧!”
  乐老说得不错,放在自己眼前最大的问题暂不是如何联络外界,而是如何告诉自己男人,明晚……自己要孤身犯险,而不让他为自己担忧,这个……比较难开口也比较难做到啊。
  白霄从里屋出来,还未抬头,那声温柔的低唤就传进她的耳里了。
  “霄……”
  “泽吾!”
  白霄抬起头的那一刻,强制着自己把在里屋时的忧虑深深掩埋,换上了平和的笑容,看向了站在不远处正凝神望着自己的泽吾。
  好像回到了以前,自己还在林枫的事务所上班,每天下班后,回到宿舍楼里的小家,自己刚走到门口,完全不用自己开门,那门就会应着自己的脚步声而开,然后就有了泽吾低低的轻唤,就如现在泽吾唤自己的声音一样,瞬间温暖自己的心。
  “霄,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不……不方便和泽吾说吗?”
  从跟着妻主的那天起,妻主什么事也没有瞒过自己,不像其她女子那般把男人当附属品,没有半点地位,容不得男人说话。
  妻主是尊重自己的,有事也会和自己商量,而这一次妻主从外面回来后,竟拉着乐老和老张匆匆进了里间,并没有当着自己的面说……
  虽说妻主总是叫着自己小傻瓜、小笨蛋,但自己并不是真的那么傻、那么笨,一定是有大事发生了,妻主怕自己担心,否则……妻主是不会瞒自己的,只是,妻主应该知道啊,她要是不说,自己会更担心的。
  “哪有,怎么会不方便和泽吾说呢,是发生了一点儿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扶你过去,我们坐着说!”
  这事不管怎么不好开口,也还是要和泽吾说的,自己是了解自己男人的品性的,他的内里远比看起来坚强,像蒲草一样充满着柔韧性,这在他风雨飘摇活过的二十几年里是可以看出来的。
  白霄扶着泽吾慢慢地坐到铺着厚厚被褥的草垫上,把泽吾的双腿慢慢地搬到自己的双腿上,不顾泽吾执拗的阻拦脱下了泽吾的鞋,一下一下地从小腿到脚腕揉了起来。
  挨坐在一旁的阿城见此情景,连忙向李保父招手,李保父自然明白,扶起阿城,离开草垫子,向里面踱去。
  白郁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见母亲从里屋出来了,还很高兴,正想蹦跳着跑过去,却被站在他身侧的医生老陈拦住了,也拉到了阿城和李保父站着的地方。
  “让你母亲和父亲单独呆一会儿!”
  白霄虽然不说,不代表着众人不明白。
  “泽吾,我们夫妻在一起有一年又三个月零五天了,我还记得你在我房里住下的第一天晚上,你颤微微地叫着我妻主大人时你的模样,那时我就想,还是对这个男人好一点儿吧,他从现在开始是我的男人了,一辈子都要是,呵呵,一辈子有多长啊,这么想着想着,就再也看不得你受一点儿委屈了,想要把你放在手心里呵护……”
  一年多了,就在指间流过,每一天白霄都是记得清楚的,就像记这些日子组成的数字一样,无法忘记,深深地烙进灵魂深处。
  本来想在这一周年的时候,搞个庆祝,也顺便用自己这个还未出生的小生命加些喜气,可谁知道接连有事,一直也未得空,如果这次能侥幸活下来,怎么也要放上一万响的鞭炮的。
  听到妻主提起过往,泽吾细长的眼眸里忍不住浮上一层水雾,若是没有碰到妻主,自己这一生怕是也不会尝到半分甜味吧。
  妻主用平和的柔情给自己撑起一片温暖的世界,宠着自己,疼着自己,自己都不敢想像没有妻主的日子,自己该怎么办?
  “霄,你不会丢下泽吾的,是吧?”
  心里突然慌得要命,仿佛必须要得到妻主的亲口答应,才能舒服,双手也紧紧地握到了妻主正给自己做着按摩的手上。
  白霄苦笑,泽吾的力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抓着自己的双手捏得自己好疼,像是一下子能从手心疼到心里,只是这话……要让自己如何回答。
  “霄,霄……”
  泽吾慌了起来,以往自己这么问,妻主总是会马上点头,为什么现在……
  “是,泽吾,我永远不会丢下你的!”
  白霄说时,唇角上扬,笑得阳光,两世里,还极少有这么阳光的时候,吻慢慢地落到了泽吾的脸侧,吻去那里正悄悄滚落下去的泪水。
  所有的回答都不如说出 口的这个回答,换做别的,自己的心也会痛得四分五裂的。
  “嗯,霄,你要记得你是答应过泽吾的,答应过的!”
  妻主从来没有骗过自己,妻主答应过自己的事,总是会做到的,如今妻主这么说了,那就是应该不会错的,自己应是安下心来的,可为什么心还是这么慌呢,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是生离死别。
  “是,泽吾,我们会白首到老的,我的小傻瓜!”
  “嗯,白首到老!”
  多么美好的约定,只是说着的时候,眼前都能浮出那片温馨沉醉的景象。
  ——不管如何,一定要坚持下去,活着。

  一路亡命

  其实细想想,人生的每一次选择都是一种冒险,人就是在这一次次的历险中,生并活的。
  白霄从来不怕冒险,也知道有些危险是躲不过的,但她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她要手持利刃,像杀鸡宰鸭一般,毫无思考余地去杀掉一个人,还是一个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的陌生人。
  这个经历还是有些沉重的。
  深深地吸气,又重重地吐气,这样重复了三次,瘫坐在墙角处的白霄还是没有办法从刚才的血腥里挣脱出来。
  强忍着眩晕的感觉,瞟了一眼倒在身侧血泼里的尸体,白霄握拳努力地没让自己呕吐出来,迷迷糊糊地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办,这才出了壁炉就碰到不利的事,见了血,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不好走。
  白霄用牙咬着刀把,用尽全身力气拖起那具尸体到了墙倚角处,轻手轻脚地把地上的垃圾杂物捡起一些盖在了尸体上,决定把这具尸体先掩藏起来,不能让她的同伙发现,否则,就是大麻烦。
  说实话白霄真没想过要杀她的,只是碰巧白霄刚走出壁炉就撞到了这个正从壁炉旁随意大小便的随便女人。
  两相碰头,白霄还未来得做出反应,那女人就要叫,也幸好那女人嘴里叼着的卫生纸关键的时候起了帮凶的作用,也应了那句“自作孽、不可活”的道理。
  想要呼喊的情急之间竟在瞬时堵住那女人的嘴,给了白霄短暂的几秒钟,也就是这几秒里,白霄手里拿着的刀□了那女人的肚腹中。
  有了第一刀,就不怕捅不出第二刀了,就如风飒的评价,白霄是个“斯文败类”,这一点儿错没有。
  白霄的斯文是装出来的,她本性里也有那么些许地好斗成份,平和的背后掩起的全是波澜。
  那时在平城伙同冯伸、秦琪她们几个的群殴中就是可以看出来的,她下手毫不留情,这关乎生死之时,她又怎敢疏忽。
  草草地处理完那具尸体后,白霄拿着刀把向外移动,穿过暂时没有人的长廊,奔旅店的后门摸去。
  不算躲在地下的时间,白霄在这家旅店住了也有一个多月了,那段下雨的日子里,无事可做的白霄为了陪自己男人散心,也是做产前运动,就是从酒店上下散步的。
  里外环境白霄熟得不能再熟,眼见着以前的繁华落成现在的残败,白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走过的地方到处弥漫着腐朽的味道,眼见着长廊柱子上吊着的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也只能当做看不到了。
  从白霄所在的房间出来,直到走完长廊,白霄都没有再碰到第二个人,这让白霄觉得很奇怪。
  昨天还明明见了许多的人,怎么今天这里就仅有一个人了呢?难道那个随便女人仅是个守点儿的,大队人马已经撤走了不成?
  白霄心下狐疑,脚步也就更快,身子弯过长廊下的扶梯,刚想要转入扶梯后面不远处的杂物间,却听到对面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白霄仗着身形瘦小,连忙钻进了扶梯下面的空间里,隐在了阴影中。
  “细妹去趟茅房怎么比盖间茅房时间还长?”
  “谁知道啊?该不会是趁着尿道跑了吧?
  “没准,这混蛋从来都是逃兵,听说西华国的军队已经打到西门了……”
  “谁说不是呢,怎么能这么快……才一天的时间……”
  “人家都是铁壳子的带轮子的大武器,咱这算什么……”
  “仫姐,咱用不用去上面找找啊?”
  “找个屁,我估计她是跑了,咱们也抓紧时间撤吧,等明天西华国的大炮轰过来了,跑都没地方跑了!”
  “是,是,……”
  声音渐近渐远,白霄却听得字字清楚。
  西华国出兵了?以自己判断,自己的国家……是绝不可能是为了自己的侨民出的兵,但又偏偏出的那么巧,想起月前的游行队伍,……如此,……再去看长廊上挂着的尸体,白霄觉得满目的苍凉了。
  不过,有一点却是值得考虑的,如果是自己的国家出的兵,那么,自己还有必要冒着风险闯出旅店吗?现在的外面一定乱得可以,也许只要等待一夜,这个局势就不是现在的局势了呢。
  这一刻白霄的大脑乱得很,她把一切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过一遍后,还是决定既然已经出来了,总得去外面探一探才行,把自己一家子的生死,寄托在别人的几句话里,怎么行?
  那两个人不是说西华国的军队已经打到西门了吗?那好,自己就往西门闯一闯。
  白霄打定主意后,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左右,确定没有脚步声,才快速起身,做了一个轻巧的前滚滚到了墙角处,身体贴着墙体,慢慢地向杂物间移去。
  白霄是记得的,那个杂物间后面有一个小门,平时是做搬菜运物用的,知道的人并不多,她也是听乐老说起,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地方可供出入的。
  杂物间虽是叫着杂物间,平时却并不零乱,怎么说也是个豪华酒店,处处都见着景景有条,但现在,白霄前脚踏进去,后脚就想迈出来了。
  太凄惨的情景了,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展示出的炼狱。
  遍地横放着□的男尸,最靠门的竟还有两具幼童的尸体,被扔的形态各异,有一点确是相同的,下身的状况都是惨不忍睹。
  白霄不忍在看,牙一咬,迈过一具具地尸体,快速地从向门口走去。
  许是受了这满屋子男尸的刺激,白霄竟忘了大忌,一把拉开那狭小的门时,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向了她的胸口。
  “没想到……这里竟还有活的……”
  那女人呲出黑黄的牙,自顾地冷笑着。
  白霄的大脑却一片空白,这种情况下,她反应出的不是对死的害怕,而是想到……自己终于还是要负了泽吾,要把他丢下了……
  白霄还未等闭眼,突如其来的情况又一次惊震到了她。
  那个拿着枪的女人,还未等对她开枪,就慢慢地从她的眼前倒下了,瞪得溜圆的眼睛也是满下的不信,只可惜手指再无扣动板机的力量了。
  白霄一时无法从这生死一线的状况里清醒,眼见着那女人滑到在地,轰然地倒成一摊泥,这才看清,在那女人的后心处插着一根羽毛箭。
  这是歧国人经常用的武器,歧国的生产很落后,她们的枪支很少,还维持在冷兵器时代,可白霄想不通的是……歧国人怎么会救她呢?
  想到这里白霄连忙抬头,向对面的黑暗处望去,那里隐隐地有一个不算高的身影,感应到了白霄望她,她没有继续隐藏,也就从黑暗处走了出来,不过,却是一副敌对的状态,手里拿着弓箭,拉得饱满,正对着白霄。
  那还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穿着歧国人的土布衣裳,抹得长江黄河般脏兮兮的脸上,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
  这孩子的态度让白霄觉得不解,既然是充满敌意的,这孩子又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我叫白霄,是个商人,被困在这里,你呢?”
  白霄用的是歧国的语言,声音虽然难免带出颤抖,但却有着以往的平和,淡淡软软的,并不像一般女人那般生硬,自然地带出一丝亲切。
  不管怎么说也是这孩子先救的自己,是敌是友,自己总要先开口,希望可以缓解一下这诡异紧张的气氛。
  那孩子听完白霄的话,举着弓箭的双手慢慢地放了下来,白霄提在嗓子眼处的紧张也随之放下,白霄冲着那孩子招了招手说:“我们一起逃,好不好?”
  白霄没想到那孩子竟会立刻摇头,然后转身又返回了她刚出来的地方,身子立刻隐在那片黑暗里了。
  白霄没空猜那片黑暗处还藏着什么样的秘密,既然那孩子不愿意同自己一起闯出去,自己也不能强求人家,谁都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和事,这是没办法的。
  白霄附下身,捡起那女人手里的自制土枪,这枪虽说造型难看,杀伤力也未必好到哪里,但总归是一把向样的武器,拿着倒也可防身的。
  白霄以前当兵的时候,也没少玩弄过枪,不过那时因为是女兵的原因,很受照顾,并没有真真正正地参加过又苦又累的操练演习,但基本的打靶还是学过的。
  拿起那把土枪的同时,也没敢把自己带出来的剔骨刀扔掉,关键的时候,这刀还是用得上的,谁晓得这枪能不能射得出子dan。
  做了短暂的准备后,白霄最后又往那片阴暗处望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向西跑去。
  往西的这一路上的都是狭窄的暗巷,其实即使有大道,白霄也是不敢走的。白霄只敢走有隐蔽物的地方,不在快,只在稳。
  这一次白霄学得聪明了,再也不敢做刚才那种不探不查,一把拉开门的傻事了,哪过是一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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