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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英随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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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之弟弟,你是不是饿了好多天?”如玉打趣道。
易随安郑重其事点头,两只眼睛看着桌上的饭菜,“差不多吧。自从失忆后,就没一顿吃饱过,还受人欺负,整天东躲西藏的,吃不吃得上都成问题了。现在看到这些丰盛的饭菜就摆在面前,可各位哥哥皆未举箸,敏之饱了眼福不饱口福,甚是难受。”
说罢,易随安悄悄留意了周围人的神色。除了依柳,几位妙龄少女看着她一脸讶然,估计是看到她身上穿着一套还算不错的衣衫却要饥一顿饱一顿,她们哪知道这衣衫是浅胜舟送的呢。其他人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
吃过饭,易随安站起来,不好意思地开口,“有点儿闷,我想出去透透气。”
所有人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再一次哈哈大笑,易随安满头黑线,顿时有一种自己被刘姥姥附身的感觉。再不小心收到子卿一记挤眉弄眼和赤果果地上下打量,易随安差点儿落荒而逃。这种美丽的误会本就是她要的,她暗自稳住想到叛变的脚。
“易公子,奴家陪您一起去吧?”尚月垂头随她一起站起来,轻声问询。
易随安怎么能让她跟出去,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就让误会来的更猛烈些吧。她忽地凑近尚月,貌似在亲热地咬耳朵,“尚月,不用了。你会什么才艺,先准备准备,我一会儿回来看。”
易随安反手替他们把门关上,站在走廊上长长地呼出一口浊气,顺便把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抖掉。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额,尚月娇羞一笑,她的心脏承受不了哇——
收拾好颤抖的心脏,现在,她该去做正事了。
须知,抱大腿也是件技术活儿。第一,这眼呐,得准。第二,这手,得快。第三,这嘴,得灵。易随安扪心自问,这三样,其实,她也不是很快会。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与寂寞为伴,郁郁寡欢,人际交往烂得跟一锅粥一样,直到在某个景区莫名其妙地来了场时空转移。不过,她可以确定,如果抱大腿的对象是个武功高手,会对自己更加有利。唉,大不了……两边都抱好了,多条路走总是好的嘛。
她倒背着双手,以可以踩死蚂蚁的步伐小步小步地往前移。二楼的走廊不是长,从她出来的这个门到武林高手的那个门,裁弯取直绝不会超过二十米。
该怎样来个令人记忆深刻的开场白呢?易随安冥思苦想。武林高手的出现让她眼前一亮,那个原本瞄准浅胜舟身上的计划便拐了道弯儿,换了方向。她要怎做,才能让高手收她为徒,教她武功?若是不肯,学会暗器也是美事一桩啊。
脚步挪到高手房门前,易随安也没想到合适的说辞。于是,她只好为难地在高手房门前踱来踱去,继续踩蚂蚁。可踩来踩去就这巴掌大块地,她更烦躁了,横竖要跟人家认识认识,不如先让她膜拜膜拜高手的庐山真面目吧。
心底嘿嘿一笑,她轻手轻脚地凑上前去,各种姿势地趴在门缝儿上,想要看清里面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十三章 雌雄莫辩
“守山。”
欧阳云帆摇头,抬手止住守山的动作。
守山高大的身形一顿。爷的听力向来不错,对他传音阻拦时,他心念才一动还未有动作。
只是……他移开目光,担忧地望向那个不断变换着姿势,趴在门缝里使尽浑身解数往里瞧的家伙,他眉间的担忧更深了。爷出行向来隐蔽,这个人鬼鬼祟祟地在外徘徊半天,到底……有何居心?
“守山,你太紧张了。”欧阳云帆淡淡一笑,“门外的小家伙,根本不会武功。”
易随安哪里知道自己的轻手轻脚看在人家眼里直接变成了鬼祟小贼的形象,她本就是武道外行,哪里懂掩饰自己呼吸,况且,她也不会。
此刻她一心想的是如何从哪里找得一小丝缝儿,让她一解心中的好奇。可是,找来找去,两扇门之间闭合得密不透风,根本就没有她想要的捷径。
哟呵,这木匠,活儿做得不错啊!寻缝儿未果,易随安只得站直身体,对着关闭严实的木门干瞪眼。
接下来,她要怎么做呢?
正考量间,高手的房门开了,易随安下意识地往里面一瞄。
一身着墨蓝衣着的壮实男子立在门口,皱着眉头略带惊讶地打量着她。一条豹纹风格的系带绑在他额间,看他的打扮,一看就不是使唤人的正主。不过,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出刀替狗东西剃度的人,毕竟,主子动口不动手嘛!易随安暗自思忖。
“你是何人?有何贵干?”守山满脸不悦。听说街头的小混混很多很难缠,可是,就这身板来闹事……是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
“我?”易随安挠挠脑袋,“啊,我是来道谢的。”
“哦。不谢。”守山不打算多问,双手一合就准备关门。
易随安一看,这哪成?急忙将双手撑在门上,“诶诶诶,等等,大侠。除了道谢,还有一事相求。”
“明日。”守山说罢,推开她欲将门关上。天色已晚,爷的身体又不宜劳累,怎能让外人叨扰?
手才刚放在门上还未使力,墨衣男子脸上就是一怔,继而无奈地松了力道,还微侧了身体。使劲儿推门的易随安哪里料到事情会一下子出现转机,整个身体顺着力道往前一跌,差点儿摔在地上。
呃?墨衣男子面无表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易随安自己也是莫名其妙一头雾水。正此时,一道朗如明月,润似清风的声音从墨衣男子身后传来,“守山。”
待站稳后,易随安忍不住朝声源望去。结果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她眸中闪过几缕惊艳。
声音的主人来自一位坐在桌边的少年,眉间朱砂鲜艳欲滴容色出尘,一身日月缎绣云水金边夹衫更衬得他气质清华。墨眉之下双眸璨若星子好像时刻都带着笑意,这种仿佛一切都在掌握的强烈自信,令她深感震撼,并心向往之。
少年笑吟吟地看着她,她却顿生不妙,可是……已经迟了,后颈凉风骤起。
糟糕!
“敏之弟弟怎么还未回来?”
子卿眼睛往外瞟了瞟,这时辰都过了两刻,怎么还不见人影?莫不是真的不好意思享受美人恩?不过话说回来,她年纪确实是小了点儿,但聊聊天儿听听曲儿的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如玉笑眯眯地看过来,“子卿既然如此担心她,为何不去找找?”
“哼,去就去。”子卿站起来,“诶,我说,你们也太无聊了吧,谈论半天不是质疑她的身份和意图,就是怀疑她是个女子,结果还不是什么结论都没有?”
浅胜舟只是笑笑,也未作阻拦,倒是尚月起身道了福,然后跟着子卿后面出去了。
“敏轩,你说,敏之弟弟这会儿也不见影,该不会是被这楼里的花娘缠住了吧?”如玉把玩着手里精致的茶杯,随意调侃道。
这个温如玉。看到他眉间划过一丝担忧,浅胜舟不免有些好笑,“你要是想出去转转我也不拦你。”说罢,他拥着依柳起身,“东西都准备好了罢?我们进去,今日已经耽搁了太多时间。”
依柳含笑点头,湖蓝色的衣裙像是柔波微漾,通身娴静的气质一向是浅胜舟最欣赏的地方。他拉过她的手,往里间去了。
如玉轻轻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秋韵,你和红绡留在这里,还是与我一同出去走走?”
静夜里,一灯如豆,一室沉寂。
“爷,她……”守山被自家爷眉梢的凝重感染。气氛凝滞,他心中却颇为好奇。
从小到大,爷瞧过的病哪一样不是疑难杂症,可从来没见爷皱过一次眉头。每每有人慕名冒死求访,鲜血淋漓地过关闯阵,跪在爷面前苦苦哀求,爷总是风轻云淡地一笑,该救治的便抬进山谷,不该救治的,爷连看一眼都不会。
守山心里直犯嘀咕,这个被他劈晕的家伙前一刻还活蹦乱跳的,如今躺倒在地不省人事,爷金丝诊脉面色凝重,难道——
“爷,是不是守山……出手太重了?”他一脸懊悔之色,小心翼翼地开口,脸上完全没有了之前的冷酷。一个高大壮实汉子,仿佛瞬间成了憨厚老实的庄稼汉。
欧阳云帆缓缓摇头。扬手收回易随安腕间的金丝,他盯着昏迷的易随安眸色沉沉,面色复杂,“取我的冰髓针来。”
守山忙取过冰髓针放在他手中。
“把她搬至榻上,除去全部衣物。”他把玩着垂直胸前的一缕鬓发,目光忽然落在易随安光滑的喉间,霎时一愣。见守山毫不迟疑地准备替易随安解衣,他急忙抬手制止,“罢了,只将她袖子挽至肩头便可。”
守山不疑有他,爷是他心底中敬重的人,就算是刀山火海,只要爷一句话,他也不会多说半个字。
欧阳云帆将易随安仔细端详一番,手指搭上她的脉搏,嘴里喃喃而语,“真是奇怪。”
守山做好一切后便退至一旁,此刻见欧阳神色惊异,不由得出声,“爷,这人……”
“守山,你可知她是男是女?”欧阳云帆含笑挑眉。
第十四章 人不为己
时正值夏时,正值那熏风初动,梅雨丝丝,好光景:冉冉绿阴密,风轻燕引雏。新荷翻沼面,修竹渐扶苏。芳草连天碧,山花遍地铺。可浅府行舟水榭里却气氛沉重,三张脸,同样地难看。
“如玉,整个观春楼……你都找过了?”浅胜舟手指轻叩桌面,如墨的长眉敛出点点忧色。
温如玉点了点头,半响,他面上忽然闪过一丝疑惑,“除了……那间房。”
“那我们还等什么,赶快去看看呐!”陆子卿一下子站起身来,抬脚正要往外走,却被如玉一把拉住了,“你知道是哪间房么?”
陆子卿一怔,“管他哪间房呢,我一间一间挨着搜总不会落下吧。”
三人来到观春楼,却遍寻不着,当老鸨告知那间房的客人天一亮就不见人影时,不由得齐齐愣住了。
走了?浅胜舟面露色沉沉,天未亮能走哪儿去?除了青楼勾栏以及驿站整夜营业以外,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须知,城内历来有宵禁,过了时辰或过早在城内乱晃,轻者笞打数十,重者论以贼盗处之,决不轻饶,当然……除了行事肆意桀骜的江湖中人。而且,轻功可以达到翻越城墙的江湖人,江湖上也是数的清的。
难道,她被那人掳走了?
“敏轩,我担心是……”
临河城,祥和客栈。
“爷。”萧木站在欧阳云帆身后,声音有些踟蹰,“您当真没看出来?”
欧阳云帆悠然扬唇,清冷如月的面庞上尽是柔和的清辉。世间少有人得到上苍最不吝的眷顾,他们总是能轻易的让站在他们面前的人自惭形秽。
他目光移到躺在榻上的人,轻轻一叹,“守山,我何曾骗过你?”
这竟是真的?守山大吃一惊,他脸上的神色已经不能由震惊来形容。爷通奇门,善歧黄,就算是天下当之无愧的杏林高手到得爷面前,那也是关公门前耍大刀,怎会辨不出此人是男是女?
况且,他虽懂得不多,却知人的性别做不了假,无论是面容的改变或气质的差异使人模样大变,但男女脉象的区别,始终大相庭径。
“爷,您金丝诊脉……毫无结果?”守山难以置信。
欧阳云帆淡淡一笑,“我虽不能确定她是男是女,但至少对她的身体略知一二。他气虚体弱,寒气郁结于心,如今隐隐遍及全身经脉,怕是命不久矣……不过,自她的气色来看,还算不错。”他略略一顿,继而眸光一凝,“拿赤阳丹来。”
守山大惊失色,“爷,不可!”他一声惊呼,但目光触及自家爷温和的眸光,他的声音又不由地小了下去,带着几分迟疑几分坚持,“爷……”
这赤阳丹有多贵重,全天下恐怕都找不出五颗来,岂能如此随意赠人?这丹药炼制极其不易,是用一颗少一颗是灵丹妙药啊!
“哦?”欧阳云帆饶有兴趣的看向急得眼睛都红了的守山,将身体往椅背上一靠,眉色清冷,“那便拿烈火焚心来吧。”
守山闻言,整个人顿时呆住了。这一惊非同小可,他瞪着双眼惊讶得语气都结巴了,情急之下他顾不得许多,“爷……你说什么?”
欧阳云帆好整以暇地看着守山心中天人交战,“我说,拿烈火焚心给她服下。”
“爷……”守山脸上又是为难又是忧虑,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爷,依守山看,此人并非大奸大恶之徒……”高大的身影站在欧阳云帆面前,深深地垂着头,顿时变做长辈前认错的小孩。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爷的眼睛。在他心中,爷做的事永远是正确的,爷说的话半分不容置疑,而今日,他……守山转身找出一只棕褐色的细颈小瓶,几步走向床榻。
爷做事自有爷的道理,他想,自己向来见识浅薄,蠢笨呆傻,只空有一身力气,或许爷早就看出此人包藏祸心,将来必为大祸,先下手以斩草除根呢。
守山定了定神儿,强迫自己露出愤怒的目光,将药丸给易随安服下。可是,无论他怎么看,榻上那人眉目精致,神情安详,唇边带笑,不谙世事的脸上满是令人舒适的童真,怎么看也不像恶人呐。
守山越看越心虚,忍不住别开了目光。只是目光触及那万分熟悉的人影,他挺了挺胸膛,霎时觉得自己又有了勇气。
欧阳云帆瞧着守山分外纠结的脸,终是轻轻一笑。他轻盈扬手,腕间的金丝电光石火间准确地绕上易随安的脉搏。
“她寒气入心,赤阳丹药效终究不如修罗宫的烈火焚心。以毒攻毒看似兵行险招,我却有七分把握,绝不会伤及性命。守山,你过来助她催发药效。”
一听此言,守山即便是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他两步走上前,满心羞愧,涨红了一张脸,将易随安扶坐起来,双掌抵上她后心,“爷,守山愚笨,情急之下竟错怪了爷。爷行事磊落坦荡,向来只会治病救人,守山……”
欧阳云帆摇头阻住他的话,“我救她并非半点私心也无。”
“爷?”守山惊诧。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并不如守山所想那样,无欲无求。”见守山不甚明白,他兀自叹息,“要想捡回这条性命,她需得付出一定代价,而我,只是先表达我的诚意,仅此而已。”
守山一脸茫然,他还是没听懂。
次日,守山奉命去药铺给易随安抓些补血和止痛的药回来。昨日刚服下烈火焚心不久,她突然面如火烧痛苦万分,像是陷入一场梦魇,片刻之后又仿佛脱出险境后的安然。
直到吐了一回血,才气息渐稳,面容更加鲜活,眉间氤氲的灵气连守山这个脑部线条粗狂的大男人也感觉到了,却依旧昏迷不醒。
“守山,有事便说。”守山的脸向来藏不住事情,欧阳云帆心中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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