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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3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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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有点儿明白您老的意思了。”董祖常这才算想明白过来,立刻气儿也顺了,身子也安稳了,并且马上劣根性也出来了,
“嘿嘿嘿,孙老先生识时务,认大体,这番安排后,你也可以官运亨通啊!”
“胡说,”孙传庭瞪眼却没动怒,因为他很了解董祖常这些人的脾气秉性,早就不会为了他们而生气了,
“皇上一心为公,我做文臣的,自然也要为大道而生。能守住正朔,保住本心也就是了。董大,老夫现在就知会你,一旦叛乱平定,老夫立刻辞官归狱。一来,为国、为君,人臣本分已尽。二来,为民、为己,士子之心已了。三来嘛,我终究是对不起炯哥儿,总要有所交待。”
说完这句话,孙传庭放下耳中的铜警哨,一旁董祖常嘴巴动着,说着一些拍马屁或者感谢的话语,对于他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孙传庭负手回望不远处的戚姬陵,早春淡绿色的山坡上,似乎追逐飞舞着十几只长尾喜鹊,在蓝天之下,显得好美。
……
注:孙传庭的想法倒也简单:
首先,在太子、三皇子之间,孙传庭是一定要选择支持太子的,这是历史的必然选择。因为现在的局势太复杂,东林的叛乱,更多是因为意识形态、政治理论、治国方式不统一而造成的,如果由这种理论之争转变成争储内讧,那这个国家就真的崩盘了。
其次,太子继承皇位定了之后,老孙就要考虑个人情感了。做戏败给金声桓是他妙计第一步;借此败,慈炯回北京,正式脱离大通营以消弭将来争储的可能。是他计策的第二步。可以说,慈炯待老孙是半师半友,老孙却如此干事儿,有点儿不太像话。因此老孙是一定要维护慈炯安危的。
第三,要想太子将来不杀慈炯,就必须全面打消太子的顾虑。一方面,太子游历戚姬陵之后,也担心自己真要下手除掉三弟之后,将来会不会出现个礼妃陵,这个时代的人是很注重自己名声的,因为他们的名声,是由相对中立的史家,来相对客观的评价。
另一方面,大通营的这些人,有文、有武、有商贾,各方面的天才都有,而且还拥有广泛的民间声望,如果这些人能为所用,那太子也就不必要杀三弟了。一个好汉三个帮,没有帮手的三弟,想当个太平王爷的要求,一丁点儿也不过分。
最后的最后,为了避免阮大铖、张缙彦这些人,将来以“杀死慈炯”为晋身之阶。孙传庭必须提前先跟董祖常把话给说透了,董大为人还算江湖,一定不会令人失望。
第五十六章:天开一眼
庄家掷色后“首次”抓齐十四张即可自动和牌,麻坛素有“天开眼”之叹!
……
“……凡太平无事,多存于百里之国。概兵逾千乘,沃野漫泛之帝王邦,事荡昼夜,无日不休止矣。是圣人兴叹大同,黯首翘盼盛世故也。明主现世,当无惧繁务滋扰,恰如庖丁解决之道哉。……”
“他妈的”
骂了一句粗口,小朱放下手中的折子,挠了挠鼻子,顺势按摩一下酸涨的颈椎反射区,脖子、肩胛、后脑,随后懒洋洋的斜依着榻上的靠枕,看着窗外的天空发呆。初夏无雨,风却很大,以至于关门关窗户之后,上书房非但沉闷异常,还因为光线的原因,只有阳关照到的地方才显得透亮,其他则昏暗凝滞,压抑非常。
在这个时代(西历1648年,大明崇祯二十一年)的口语,其实非常接近小朱的习惯,好比文臣在天启七年呈报御览的一份书折中,就清晰记载如下字句:
……贼执刀做登高问:“谁敢跟我杀张县令?”。下有事前安置之人,引众应之“我敢,我敢!”
甚至可以远溯到成祖时期的一道御笔圣旨:“都说市肆之税难征,现朕问他要,给是不给?”
呵呵,世界各民族的语言都是这个规律,几百年的时间,对于语言环境的缔造,不足以造成太大影响。
但民间草根的口语,总归难登大雅之堂,文臣在落笔书写正式公文时,仍在坚持用雅语。这就给小朱增加了些许障碍。
黄宗羲前些天给他写了一份明水,属于半公开发表的论文性质。本来就非常理论化,再加上满天满地的蝇头小楷,和乱七八糟的之乎者也,小朱越看越头疼,可又不得不看,因为黄宗羲是他们变法的理论家,如果黄宗羲在理论上被侯方域辩倒,或者黄宗羲虽然获胜但小朱却没明白他们赢在哪里,岂不是很糟糕。
所以无论如何,小朱都要在紧张繁忙的工作之余,抓紧一切时间来阅读黄宗羲的大作《承制新法论要》。
“皇上,”春熙蹑手蹑脚的从画着梅、兰、竹、菊四条屏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吴三桂到了。”
“好,这就出去。”
说着,小朱从大炕上支起身子,春熙连忙绕过屏风上来,一边帮他整理服饰,一边试探着问:
“皇上,薰衣作的师傅们说,前儿个送过去的龙袍,没能洗好,确实不能再用了。所以想请一句旨意,要不要过来给您重新做一身。”
“嗯,让他再等等。”小朱心疼的咧了一下嘴,“绸缎沾水,怎么掉色掉的这么厉害?”
“谁说不是,薰衣作也太不小心了。”
一边说着,君臣二人快步绕过屏风,从八宝格中间的竹帘下走出去,宫女小香端着一杯蜜水已经等在那里,小朱端起来一饮而尽,顺便用手一指,春熙连忙从右边小床的床头几上,取过一个小小的白纸卷轴。这个过间儿是晚上侍寝嫔妃的卧室。按“正常”模式,低品级的嫔妃在“事后”不得与天子共寝,只能回到外间休息。尽管小朱从没让它真正发挥作用,但类似的设施,依旧出现在各个角落。
因为这是礼仪。
走出过间,是一个小小的两步间,一边一个小圆凳,圆凳后面都有一个储物用的通天壁柜,一个又一个抽屉里面装满了日常需要的用具,这是太监宫女休息和工作的区域。上书房的工作人员很少,只有宫女、太监各六名,配对分时值班。春熙和刚才的宫女小香,因为人机灵,入宫时间也久,所以白天,基本是他们两个盯长班。
走出两步间儿,就来到了上书房的核心区域,屋子中间有一张装饰华美的长条书案,书案靠北一边摆着御座,是天子座席。东、西两边各有一个踏脚凳,是秉笔、掌印太监的座位,案头也相应摆放着小山一样的文件、印盒。书案南面一侧,顺水摆着十几张小小的靠背椅,不带扶手,这是大臣们的位置。根据议事的人数,会事先进行安顿。
秉笔太监方正化,掌印王坤,此刻都已经肃立在书案两侧,看见小朱到来,两人同时躬身施礼。
“行了,免礼。”小朱歪头看着外面,强烈的阳光下,吴三桂高高大大的身影,很是醒目。
“春熙,让他进来吧。”
“是,”春熙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窗户,随后再把门打开时,吴三桂已经做好准备。
“臣,参谋总部少卿吴三桂,觐见吾皇。”
“啊,你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小朱让方正化他们出去,就等于让吴三桂进来。屋里屋外的众人,连忙答应着交肩往来。趁着这个光景,可以看到外面的小广场上,几名文臣正在三三两两的聊天,所以与吴三桂的单独会谈,要尽快完成,因为后面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
“卿家,”(臣在)门刚被小香由外面带好,小朱就直奔主题,“那个玄青子究竟有没有脑子?朕一再禁止他装神弄鬼,他怎么还没完没了!居然连开天眼的事情都给闹出来了!”
小朱说的是陈述句,或者说是感叹句,所以吴三桂不敢否认,直接深揖到地,
“回皇上,自古谍报细作之人,横死身灭,只在呼吸之间。单为功名利禄者,其实很少。如不搞一些灵异之事,恐怕很难进行的。”
“呵呵,”小朱气得哼哼一笑,“这么说,他们并非为了金钱,而是在寻求刺激?”
“呃,”吴三桂愣了愣,琢磨个囫囵之后,才抬头拱手,“皇上此言,可谓一针见血。如果花钱就可以收买,同样这些人也可以转卖他人。所以玄青子、马宝所用之人,多是不贪财的。”
“等等,”小朱警醒的一摆手,“差点又被你给打了岔儿。朕知道你是个干才,”(谢皇上)“有关谍报细作的人选,有你把关,朕也放心。”(谢皇上)“但有一点,从北到南,从上到下,所有的人都叫玄青子,这未免太过分了。”
“回皇上,臣月前,已经指示玄青子还有马宝了,众多玄青子,非但重名混淆,还不容易叙功考绩,是以暂时按水浒一百单八将的绰号,加以替换。分身术的说法,已经取缔了。”
“哼,”小朱听到这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用手指不停的敲着桌子,“道家分身术,本就是虚妄之言,换不换绰号都不能这么说。再有,分身术破了,他玄青子怎么又闹出来开天眼啦?总是这么装神弄鬼,时间长了,是你们倒霉,呃不,”手指重重一敲,“是国家倒霉!”
“回皇上,臣也不想这样。可是那些细作,远在千里之外,如不以天眼来震慑,臣恐怕他们两头做戏,这也不好弄啊!”
“放屁!”
小朱之所以要方正化等人回避,就是因为他想单独骂骂吴三桂。这么干既泄了火,又给吴三桂保留了颜面。毕竟君臣密会的资格,不是什么人都拥有的,哪怕是骂大街。
吴三桂也很领情,小朱一开骂,这小子立刻绕过书案跪在了御座前。
“吴三桂,你知道吗。老子践阼之前,对你的印象极差,贪恋美色、反复小人、贪财跋扈、野心勃勃、拥兵自重、心狠手辣。这里面任何一条,都是够杀你个来回的。”
吴三桂很无辜的哆嗦起来,皇上想臭骂他,这是事先公认的预见。可骂的这么狠,还是把他给吓坏了。本来天就热,冷汗唰的就下来了。再加上这粗话之中,还有一个疑问:皇上登基时,他小吴还只有十三、四岁,皇上对自己的这些评价,究竟是特么谁说的,难道是毛文龙?
“吴三桂,”(哎)“但是这几年相处下来,朕的这些恶感,全变成好感了。”(啊)
“你作战英勇,爱兵如子,文韬武略都是当今翘楚,最难得的是,你不仅百战百胜,还肯为了国家利益而甘愿牺牲。这点都足以让你青史留名,成为一代名将。但是,”
小朱抬手制止吴三桂想说话的冲动,
“但是,你的毛病也很多,你的肚量太小,不能容人,为了打击对手,你经常擅做主张,甚至不择手段。这些,在你顺风顺水之时,无人敢出面指谪。可一旦时过境迁,哪个时候,任何一个人都会把你打倒在地。明白了吗?”
“小臣,明白皇上苦心了。小臣,谢皇上。”
“啊!行了,”小朱抬手把吴三桂拽起来,很是推心置腹的说道:
“你确实比周定方强,你不仅亲执过兵戈,你还亲掌过虎符。所以朕也没想到,你能通过薄珏、马宝、玄青子三人,把军情局打理得如此出色。”
“皇上所言,臣愧不敢当。只是小臣父兄,当初饱受后金细作之苦。是以臣深知,谍报之重,事关战阵成败。”
“是啊!”小朱叹了口气,“别的将帅,总觉得专注谍报,有损他们的颜面。只有你,不顾别人嘲弄,而一心要管好军情。这都足以证明你是真正的将才。”
“谢,谢……”吴三桂已经语无伦次了。
“可是你看看,这玄青子都干了些什么?”小朱掰起了手指头,“先是胡说自己会分身大法,然后让所有的谍报人员都自称玄青子。后来觉得混乱,就改用《水浒》里面的绰号来代替,他怎么不挑《西游记》!
“前段时间,有言官说《水浒》是反书,他居然要仿漕帮,成立什么青帮。再有,如果不是昨天接到密报,朕还不知道呢,玄青子竟然自称开了天目,可以不动分毫,而洞悉天下角落。朕问你,如果有人问起,大内之中,也是他目之所及,该怎么回答啊!”
“啊呦,臣知道关键了。”吴三桂又开始冒汗了。
小朱满意的点点头,情报系统的搭建,可以说是他最得意的成果之一。但受时代、人文、技术所限,最近有点儿往歪道上发展的趋势,如果不赶紧整顿,中国的谍报事业,就很可能如昙花一样瞬间崩溃。
“你回去安排吧,青帮与情报谐音,可以留用。谍报人员不可泄露真名,以绰号为代,这朕也同意。但《水浒》绰号不可再用。善友教名声在外,那些外国人也都有所警醒,所以有关道家的一切,不可再用。尤其是开天眼、分身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不得采用。这次平乱,很多人都来自各行各业,今后的青帮人员,选材时也要参照执行。哪,朕也只能提醒你这些了,都在纸上,其他的细节,由你会同他们几个一起参详,然后让周定方执笔,上报武英殿分议吧。”
“…”
今天早朝又没开,这在明代已经习以为常,先朝嘉靖、正德、万历,都是这样的情形,文臣们早就习惯于自行其是的工作模式了。其实,即使上述到霍光、上官仪、王安石、耶律楚材这些名臣为代表,中国文臣早就开始寻求独自处理政务的途径了。
所以,无论皇帝是谁,血腥还是懦弱,中国文臣都有着自己独特的运作传统,除了人名及下场不同,其本质都是与皇权分而治之。
几个拥有径入上书房资格的文臣,此刻都聚集在皇极殿西北方向的广场上,初生的朝阳投射下来,使得人们的身影,与皇极殿辉煌的飞檐剪影融为一体,再难分辨。
吴三桂在上书房挨骂并不是什么秘密,所以大家都知趣的在远处站着,直到吴三桂灰头土脸的出来,大家也依旧“若无其事”的数着砖头。最多最多,在双方经过时,互相拱下手:
“吴少卿!”
“几位大人,请,请。”
吴三桂满脸尴尬之余也还带着些许侥幸,急匆匆的就走了,望着他被汗水湿透的背影,几位文臣脸上,表情各异。
“诸位大人,天子有请。”
今天照例要商议很多事情,但仅仅为商议,而不是议定。目前的决策程序中,上书房至关重要,但却没有太多的法定意义。具备法律效力的旨意、行文,依旧由内阁率先做出,只不过之前多了上书房、文华殿、武英殿的程序。早朝大会则作为一个符号而充满了宗教象征。凡是内阁提交的各种政令,都要在早朝上进行宣布,无论是争执不休、还是一致通过,都必须经过早朝,方可以颁布天下。
这就使得国家系统中的很多文臣,针对早朝通告所开展的争论,其目标不是要推翻一个群策群力的成熟方案,而是在为自己争取下次进入“文武二殿分议、上书房商议”的资格。
在文臣落座、太监斟茶期间,小朱要在过间儿的小床上独坐一会儿,因为现在的衣服太复杂,落座时容易露出里面的内衣或者肢体,在天子面前失礼可不是小事情,所以为了避免这个尴尬,小朱索性就躲开。
坐在床上,小朱脑子里居然同时在想着两件事儿:
晚上召谁过来侍寝?黄宗羲究竟想表达什么?
不知不觉,他已经当了22年皇帝(含天启七年),当初的老婆们,如今年龄都不算小了。而且作为一个拥有分裂性格的至高君主,自我约束的道德力量又实在太弱,因此最近他开始了一些“尝试”。
满脑子的绯色幻想很快就被第二个念头所冲散,对他来说,黄宗羲的文章确实晦涩,但这又不是问题,因为他大可以按照自己的方式来解读:
黄先生表面上是在述说大国的实际情况,但背后的意思却旨在推翻孔圣的理想――大同社会。
所以说,小朱绝对配得上“反动君主”这个称号。人家黄宗羲是想从理论上树立起“中华民族在至高理想的指引之下,不畏惧新兴事物,不抗拒世界变革”这个性格特征。并且希望在“前大同时代”里,国家和民族要积极迎接挑战,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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