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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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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妙哉!”冒辟疆抚掌大笑,“高兄果然厉害,以后贷抵偿前贷后,再行交付,而所有押花,已经变成高值的微镜,这买卖可好?”
“当然,当然,”高克礼松开背在身后的双手,举起酒杯招呼冒辟疆碰杯,等二人一饮而尽,高克礼才再次开口,
“公子是不是想以两次押花,将胡岚宝存放在石楠花银行的三年关税,统统借过来?”
“哈哈哈!”
冒辟疆闭目微笑,得意神态,溢于言表。
……
注:拿显微镜做多重抵押,当然是不可能的。只不过冒辟疆不愿意跟高克礼说太细罢了。
多重抵押不等于重复抵押。如果拿显微镜同时抵押给两个债权人,则属于诈骗性质的重复抵押。
但冒辟疆的方法是先以原始生产资料做抵押,借款后自主开展再生产,等生产出高价格的成品后,再次进行抵押。二次借款远远高于首次借款,因此在二次借款的同时,可以先行偿还首次借款。
首次借款,以玻璃、木头为抵押,贷款10万。玻璃、木头只要保有等值货量即可。
如果贷款人有意炒高玻璃、木头的市场价格,则保留在债权人库房的存货,就可以越来越少。
二次借款,以玻璃、木头结合生产的显微镜为抵押,贷款30万元,但实际拿到手的,可以是20万元。也可以是30万元,取决于债权人是否急于收回首次贷款。保有量同样等值即可。
如果贷款人继续炒高显微镜的市场价格,则循环减少库存量的现象就会再次发生。
而减少出来的库存量,又属于多重抵押之外的商品,其在押权力得到释放,完全可以继续抵押贷款。
这种方法,就属于金融界最为完美的多重抵押。
只要,他能保证那最终产品,其市场价格能一直涨上去。
第五十五章:海盗宝藏
谁能绝人命,以作时世贤?……元结《贼退示官吏并序》
……
“亚琛蒙肖(monschau)的裁缝之子,美妙歌喉的吉普赛男爵,海神塔斯曼最忠实的奴仆,来自威尼斯的玛寇-玛忒剌琪,求见令人尊敬的东方智者。”
随着这串儿荒腔走板的道白,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滑稽的西方水手,正步走进了冒辟疆的眼帘。
正红色宽沿儿帽上插着翠绿色的羽毛,凌乱油腻的黑色长发,一绺又一绺的从帽子里垂挂出来,贴在惨白的脸皮上,像极了黑色的蛇形纹绘。他的眼睛是唯一令人感觉舒服的五官零件,因为是黑色的。额头、脸颊布满细碎的皱纹和深色的疮痈,鼻子被刀削去了一半,一侧的鼻孔就这么直接的呼吸着空气。嘴巴不算大,但笑起来会露出至少三颗金光闪闪的假牙。紫色的水手外套之下,是粉红色衬衣及白色长裤。这样的颜色搭配,可以说是生命不息,恶俗不已。
如此一位丑陋、滑稽、龌龊的人间限量版怪物,与丰神俊朗的冒辟疆共处一室,只能说是老天爷又喝大了。
“玛忒剌琪,你好。”冒辟疆艰难的保持着礼貌,顺便,很是有些不满的瞥了一眼高克礼。
“您好,我尊敬的大人。”玛忒剌琪连忙鞠躬施礼,破旧的水手服上,甚至还飘落了一些灰尘。
“你的头衔太多,这让高关长如何做笔录呢?”
“呃,”高克礼连忙接过话来,他知道,冒辟疆对这位海盗使者的外形很不满意,想想也很容易理解,连关封都要经过匣子来中间隔一道,更何况眼前这位玛忒剌琪了。
“好叫公子知悉,他们西洋人的头衔虽多,但无需全然记录,只要姓氏便好。”
“呵呵,这样啊!”冒辟疆还是很给面子的笑笑。随后一展折扇,轻轻在鼻翼扇动,因为屋子里已经飘起了淡淡的咸鱼味。
“玛忒剌琪,”(听凭您的吩咐)“文字上可以节省,但言谈话语,总要详备一些。你的头衔,我很好奇。”
“哦,明白,明白。”玛忒剌琪挺直了胸膛,“小人家族是吉普赛中威名赫赫的世袭贵族,小人的祖父、父亲都是亚琛蒙肖一带,最有名气的裁缝。在威尼斯,小人有幸成为了海神阁下的奴仆。今天,奉命来与东方的智者商谈商机。在这里,请先允许我敬献上海神的问候。”
前半段都是漫不着边际的胡话,因为吉普赛人从未建立过完整的政权国家,所谓世袭贵族一说根本无从谈起。再说,既然是贵族家庭,干嘛还要靠裁缝为生呢?
但这家伙明显是个语言大师,中国话说得如此顺畅且富有文采,足见他们吉普赛人的天赋。当然了,本身这个族群的来源就很复杂,而且一直靠四处流浪与人相面为主要标签,随便拉出一个吉普赛人,都必定掌握多门语言。中国话说得这么好,倒也不难理解。
玛忒剌琪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花花绿绿的圆筒,跟他这个人一样,世俗,却非常乖巧。
“尊敬的东方智者,这是由?望水手发明的小玩意,我们亲切的称之为:手掌中的神之花环(kaleidoscope)。”
“噗……”冒辟疆很勉强的接过这个小圆筒,吐了口长气,心中很是鄙夷眼前这位花言巧语的吉普赛水手,因为在他想来,海盗之王,海神塔斯曼的特使,送自己的见面礼不应该这么廉价,他倒不是看重金银,关键在于面子问题。手里掂量掂量,这个小圆筒的份量和质地,根本不足以引起他的兴趣。
其实不单冒辟疆,几乎所有的人,都会在心中对海盗的藏宝,怀有些许的幻想。这些人终生飘荡在大海之上,有如草原上的狼群一样四处劫掠,所获得的财宝,一定无数。
“我尊敬的东方智者,我们本打算依靠这个物件来发大财的,”仿佛看破了冒辟疆的心理活动,玛忒剌琪谨慎的凑近几步,一边做着轻声解释,声音中透出一股浓重的甜腻。
“请相信我们的预言和诚意,手掌中的神之花环,一定可以为经营它的人,带来巨大财富。只不过,由于我们是海盗的身份,所以在那些大陆上的绅士们眼中,贩卖或者购买海盗的发明,是对上帝的亵渎。不得已的情况之下,我们才想到将这个发明的样品、和她的制造秘密,全部奉送给您,愿赫耳墨斯为我们带来好运。”
“哼,哼。嗯。”冒辟疆随口敷衍着,将圆筒凑近了自己的眼睛,首先,冒辟疆玩过千里镜和显微镜,方以智的实验室、朱慈炯的‘映清辉玻璃镜坊’都设在南京。其次,这个圆筒并不难掌握。所以他很轻易的察觉到正确的使用方法,对着灯光一看,冒辟疆就先吃了一惊,随后听到玛忒剌琪所说的商机,心中更是一跳。
很简单,他手中的圆筒,正好是万花筒。
万花筒这个东西,你说她普通,确实稀松平常,但就是能引起人们的好感。尤其是现在这个年代里,万花筒绝对算得上是最伟大发明之一。尽管她的本质,仅仅是一个玩具。
“玛忒剌琪,我来问你。此等物件,在你们欧洲那里,果真无法售卖吗?”
“回您的话,我们不是无法销售,而是不能销售。沿岸的商人都很乐于同我们合作。只是大家担心,一旦有人知道这是海盗的发明,后果会非常危险。因为顺着手掌中的神之花环,很多人可以寻找到与我们合作的商人,到那时,结果就不妙了。”
“?,不对,”冒辟疆非常敏锐的反驳道,“据我所知,你们确实叫什么海盗国,但包括海神在内,几位首脑人物都获得过各自国家天子的御笔委任。我们大明称呼你们为海商会馆,就属于这种情况。连我大明都接受你们了,难道说,你们欧洲还照旧吗?”
“呃,这个当然会有所改变,最起码海盗专用的绞刑架已经全部撤销了,……”
不想给玛忒剌琪打岔的机会,冒辟疆已经继续追了下去,
“依我看,你们这个圆筒的造价简单,制作方便,民间仿制,并非难事,短期内,利润会很可观。但时间不长,你们就赚不到什么钱财了。因为毕竟是海盗发明,大家即便仿制,从道义上来看,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预见于此,与其为他人做嫁衣裳,不如顺手当个人情送过来。呵呵,我说的对吗?”
“啊!”玛忒剌琪夸张的张开双臂,右脚前伸,左腿弯曲,行了一个法国宫廷礼,“伟大的东方智者,伟大的中国,这里不愧是见证我主耶稣降生的隐士之乡。站在您的面前,我才感觉到智慧的真谛。”
“行了,说正题吧。”冒辟疆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他是比较虚荣,但一个骄傲的人,如果被周瑜如此赞美,他会感觉很受用。可如果您被这样一个,连蒋干都不如的家伙,如此肉麻的煽忽就显得恶心了。
“…”
应该说,玛忒剌琪已经在上海港逗留很久了,有关海神的叮嘱,其实是一条很早就制定完善的经济战略,玛忒剌琪受命寻机与江南旧党接触,以完成海神的一个梦想。所以作为海神的?客,他平时有权力寄住在任何一条船上,每一艘海商会的船只离港,到达公海时,都会与事先等待泊位的另一艘海船做交接,玛忒剌琪就趁此在新的海船上继续藏匿。
他与高克礼等人早就有过接触,并且一直央求高克礼能帮他们做个中间人。但都被老高拒绝了,因为在高关长想来,自己踏踏实实的当个税官,蛮好蛮好。何必参与到风险巨大的内乱中去。
但正所谓树欲静风不止,冒辟疆为了筹钱专门来上海港盯摊儿,高关长再也不能假装糊涂的当个中立官员了。要么,成为叛党一员,要么,成为一名打入敌后的徐庶。
事实上,按照现有的道德逻辑,做为马世奇一手提携的老部下,他没有立刻自杀,就已经成为叛党了。更何况现在是叛党高层冒辟疆亲自与他联席办公。于是被触及到心理红线的高克礼,终于下定决心。他要落井下石。
再有就是,高克礼本身能被大名鼎鼎的马郎看中,从一名屡试不第的童生,直接变成六品举子官,他的能力也是相当突出滴。通盘谋算过海神的诉求与叛党现状之后,高克礼认为这是他向国家表明心迹的最佳良机。
一切都要从海盗王国的窘迫现状说起:
海盗王国属于议会共和体制,名义上的首脑是海神塔斯曼没错,但真正的实体权力机构,是由十大船长组成的上议院。这种体制的最大优点,就是避免了因为国家元首的独断专行而产生重大政策失误的风险。但这种体制的最大缺点,就是很难形成一致、有效、简洁的国家力量。除非寻找到共同的利益目标。
而海盗王国的125名船长,分别代表了欧洲、亚洲数个强国的利益,这样一来,海运航线的稳定安全,足以得到保证,凡有海运,必须通过海盗王国来中转护航,其他任何势力,胆敢不通过海盗王国而私自运输,都将被合法的劫杀。
这种通过某个载体而形成的均势,成为相对稳定体系。体系之中,谁也别打小算盘,谁也别胡闹。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海运费用的逐年下降。想想也是,范西礼要对荷兰国王效忠,现在国王不仅让你的水手获得合法身份,并且国家所有货物的海上运输,都任由你来中转,这已经是天大的荣光与权力了。现在怎么的?我国王的货物,你也要收取高价运费吗?不能够嘛!
本身海盗共和国就属于松散体制,你今天给荷兰国王打折了,明天我也要给英王会员价,后天是波旁圣路易家族,大后天就该轮到马德里的路易斯皇族了,就这么一来二去的,海运利润,马上就要赔本赚吆喝了。
“海盗们的生活其实非常清贫,我们海上赚的钱,在港口只需要一夜的时间,就会被那些女人、酒保、赌场给榨干净。所以很多人都胡说我们海盗有什么藏宝的金银岛,这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和狂妄无知的诽谤!”
“噗哧,”高克礼实在忍不住,笑出了声音。没别的,他见过海神塔斯曼本人,如果这番话是海神说的,高关长一定相信。可玛忒剌琪越是这么义正词严,还不时挥动一下小拳头,就越显得滑稽。
“好了,玛忒剌琪,”冒辟疆也有点儿哭笑不得,但还是礼貌的冲高克礼摆摆手,以安慰一下吉普赛水手。
“玛忒剌琪,你说的,我相信就是了。但海神那些人在南洋做三色糖的生意,已经很久了,还有香料、药品这些都是生财之道,说你没钱,我看没人会怀疑,但要说你们海盗王国没钱,这总归不是什么实话吧?”
“…”
当然不是实话,说海盗没有富可敌国的金银岛,的确属实,因为海盗的素质再高,也摆脱不了酒鬼、赌徒、色棍的标签,这三个爱好,恰恰是最消耗金钱的营生。所以海盗宝藏,绝对是幻想。
但如果以全局眼光来评判整体海盗团队,他们所掌握的瞬时资产,倒确实不少。首先,海盗王国的欧洲船队,属于南欧新教阵营的权力范畴,其次,他们所依附的欧洲国家之间,也存在裂痕:
北欧海军与南欧方面经常出现摩擦;英国、法国之间还经常掐架,英法联军又经常找西班牙的麻烦,等等等等,这就出现了一个现象:
在某个尴尬时刻,瑞典(或英、法、西班牙等国)的商家,不太好公开出面去找海盗王国的船队来为自己护航。毕竟国家那边正较劲呢,自己总不好公开上眼药吧。
但是商业又不得中断,于是大家一方面公开宣称,停顿两年海贸。一方面又心照不宣的私下去接触海盗王国。
这种私下协议,其海运、护航的成本,自然水涨船高。
按照“公开”的法律,海盗王国只有转运职责,没有参与商贸的权力。
因此每当私下协议签署时,商家会默许海盗们搭载不超过10%的自营货物量。10%可就不少了,据说有一艘船只沉没后,所打捞上来的中国瓷器,仅仅不到装载量的8%,而正是这8%不到的中国瓷器,不仅挽回了这条沉船的成本,还让她的船东当年,分到了可观的利润。老天,如此暴利的商业时代,真是美妙至极!
另外海盗王国还拥有排除异己的法定权力,只要不是与他们签约过的海船,都会受到无情打击。每劫掠一艘海船,海盗王国的资金面儿,就会出现较大盈余。
但还是之前那句话,酒、色、赌,让海盗王国的钱财,总是左手进,右手出。加上欧洲各国尽管默认了海盗转正行的诉求,并且如玛忒剌琪所言,沿岸各港口都已经拆除了绞刑架,但大家依旧不愿意同海盗公开论交情。所以海盗的现金存储成本,也是非常高的。
这些先天限制,非常不利于海盗王国的长久繁荣。为此,海神塔斯曼决定,收束现有资源,去陆地投资。
有了土地,就有了根,有了家,有了歇脚的港湾。尽管欧洲人对土地的热情不如中国人这般高涨,但他们依旧会产生渴望。这是非常现实的问题。
就目前来看,海盗王国拥有的资源确实很多,首先是海神牌(黑、红、白)三色糖项目,十大上议院议员都有股份在内。其次南洋诸岛上的香料、金鸡纳霜生意,一直是传统优势项目。再有就是近几年刚刚开发的非洲金矿砂业务,使得塔斯曼领导下的海盗王国,还有那么一些家底儿。
有了家底儿,就需要寻找合适的投资方向。否则就是一座金山也得被那些船长给败光。不过美洲、非洲那是甭想的,本身这就是一个大的君子协定:
欧洲、亚洲各国接受他们海盗洗白身份的请求,默许他们的“海盗共和国”是独立政体且拥有垄断海运的权力。但条件就是,帮助新教国家维护“好望角”的控制权,以及不得染指各大陆的土地。
在这种前提下,海神为首的海盗集团,就只能等待那天赐良机的时刻到来。并且还真就被他们等来了,中国爆发了内乱。
所以国家内乱的麻烦就在这里,不是你这边“自我摧残”一下就没事儿了,外面的群狼可是要扑上来撕咬的。
群狼撕咬的手段分为两种:战争殖民、资本侵蚀
战争手段,就目前的技术水平,还没人敢轻易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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