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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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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乾清宫正殿内,十大臣齐刷刷跪倒在地,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殿内按卦位摆八个火盆,除此之外,只在御座旁的扶手几上,放一盏宫灯,半明半暗的光线,使得气氛诡谲。龙体欠和,在明代屡次发生。以这样地理由深夜急召,具备强烈的政治涵义:新君辅政。
天子御极十六年,筱筠和绯儿一直以随堂女官的身份陪伴左右,两个女子又非常聪明,所以对国家目前的状态非常了解,面对如此严峻地政治形势,筱筠提的这个建议,套用一句俗语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首先,这是紫禁城所做的最后一次妥协。从法理角度,将太子慈?地储君地位,正式确定下来。其次,将十大文武官员,定义成可以托孤的心腹重臣,这属于一次交换。
一开始,殿内君臣十一人都保持缄默,大家互相揣摩互相猜测,直到一个火盆中的木炭爆燃,发出啪的一声。才由小朱打破沉寂:
“天天道德廷讲,朕心中烦腻,不想听了。所以自明天起罢朝,国事沉重,拜托诸卿了!”
“皇上,”贺逢圣皱着眉头的样子,很吓人!“不过是群腐儒疯话,何至于罢朝?”
“呵呵,”小朱笑了一下,没说话。只是挨个观察了一下其他的大臣,吴三桂、洪承畴、杨嗣昌、郑三俊这四位。一个比一个狡猾,一个比一个私心重,此刻都装出一副很白痴的样子,闭目养神。
卢象升、黄景?、周遇吉、周定方四人,显然是明白其中微妙,又不想置身事外,一个个都在准备发言稿呢。
唯独贺逢圣、李邦华两位,显然属于死脑筋,还有些愚钝。
看到‘准托孤十大臣’的各异表情,小朱心中很是感慨。他也不想再演下去了。他要说大实话。
“朕不罢朝,那些人总会拿朕说事儿,而朕偏偏说不过他们,这次又确实是朕这边做的不对。被他们抓到机会。所以,在变法成功之前,朕要托病罢朝。远离那些人。”
这是一次演讲,十大臣是精心挑选的,如果连这些人都说服不了,何谈变法!所以说到这里,小朱很仔细地再观察观察。
“十六年来,我大明之所以功成名就,不在朕这个皇上多有才华,多么能干。在于朕能够轻易放弃,因为这个皇位是白得的,这一切本不属于我,所以我可以很轻易的放弃一些东西,所以君臣国民的利益,能够保持一致,这才是十六年上下一心的根本所在。但是,”
当听到皇上自称‘我’的时候,安静的群臣产生一阵波动,殿内响起阵阵抽冷气的嘶嘶声,
个时候一定要停顿一下,给那些人适应的时间。
“自古得天下易,守江山难,朕接手的国家千疮百孔!得以平复叛乱,扫荡荒蛮,无异于一次重得天下。现在到了修补国家地时候了,否则汉家江山一定会再生波折。所以,现在的变法,不同以往,这是一整套地改革。无论什么人,无论什么事情,都阻止不了。谁阻止,谁就是与国家为敌。你们谁反对?现在尽管提出来。”
“…”
“我知道,在没搞明白朕的目的之前,你们是不会提出反对意见的。但朕的新法,是国家的,不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们大家共同的新法。这些天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再不进行非常手段,国家就会被那些腐儒给败掉。
“我小的时候,经常听到这样一句话‘落后就要挨打’。但朕这十六年忽然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这句话是连屁都不如地谎言,因为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只有两种国家,强大的,肥大的。强大的国家即便穷困倒,也没人敢觊觎窥探。而肥大地则不同,国家越富裕,国家越发达,反而越危险。就如同猪狗牛羊,肥大之后,也就到了死期。关键的不是国家落后与否,关键是要看这个国家的人民有没有骨气,这个民族地气节,够不够范儿!这个国家的执政者,究竟值不值得人们为它赴汤蹈火!
“所以大明国,或者中国,究竟要成为强大国家,还是肥大国家?朕要你们现在就给个意见出来!究竟你们要不要变法?”
没人说话,十大臣都是‘泰山突然变火山,也能忍住不放屁’的主,自然不会贸然表态。小朱微微一笑,忽然顺着椅子滑下去,盘腿坐在了众人的面前。
“这么问似乎有些唐突,那么朕换个说法,同意的,就别再跪着,像朕一样,盘腿坐在地上,虽然冷了点,但还好,火盆足够多。光线,也足够暗!”
30秒后,
吴三桂、洪承畴、杨嗣昌这三个大流氓率先歪了歪身子,盘腿坐下。逐渐的,歪动的身影多了起来,贺逢圣是最后一个。
“好,朕首先就要革除兼职陋习。黄景?,你为什么被称作本兵?就因为领兵部尚书的人太多了,所以你这个实理部事,就必须用‘本兵’来同那些人区别开来,对吧?”
“正是!”
“卢象升,同样的,除了兵部之外,你们这样地实授官员,就要用本部、部堂、本堂来同那些人做区分,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
“回皇上。世人都会说为了薪俸!但臣知道,是为了党争方便,本兵本堂,除了干活多一点,同那些领员是平级的,这样一来,一旦国法有违他们的心思,他们就会平起平坐的进行弹劾攻讦。不臣之心,可谓昭彰!”
“好,你的这番话。没人会反对。包括我在内,因为大家都看到了这点。所以朕首先就要革除这个兼职领授的弊端。”
“臣等遵旨!”
“吴三桂。”(小吴一哆嗦)“你这阵子经历很多,昨天还在家中面壁,今天就成为参谋少卿,后天,哦,现在你又成了托孤重臣,”(语气忽然凌厉)“你值得朕信任吗?”
“皇上,您对三桂有再造之恩、知遇之恩、宽免之恩、赐婚之恩,有此四重恩德,吴三桂若敢不忠不孝。天下人皆可取我性命!”
“好,周定方,你呢?”
“皇上,从来外戚不得掌兵权。定方早就不抱希望,如今被委以重任,敢请万岁放心。臣誓不负君!”
“好,你们两位的职责,就是替国家管好军队,军户制可以适当保留,但绝不能像以往那样,一会儿走之前,就必须提出新法。你们两个可以稍稍往后坐一下,小声商量。”
“臣等遵旨!”人影晃动,吴三桂、周定方立刻退到了一个火盆旁边,开始咬耳朵。
“周遇吉,”(小臣在)“前些时日,朕命你守玉门,但现在又把你调回来,从执掌一方生杀的主帅,重新担当北京巡捕营的小小提督,你可怪朕?”
“小臣不敢,小臣出身寒微,只好从军报国,却不幸混迹在一群纨绔之中。如没有皇上,周遇吉此生无聊,消沉在那些俗物中?活,迟早会羞愤自尽!臣安敢忘本?请皇上明鉴!”
“好,今日起,京城安危,就系于你一人肩上,我与众位大臣的身家,就托付给你了!”
“小臣不敢!”
周遇吉说完之后,立刻翻身磕了一个头,也没打招呼,转身就出去了。从现在开始,周遇吉将担负起北京地城防安危,他宁肯怠慢君主,也要尽快回到岗位上去。殿内诸人,都暗暗点头。
现在剩下十个人。
“税制改革,必须速速启动,史可法提的国地两税,未触及根本,所以朕迟迟未动。好在这几年的银票和银行推广的不错,税制改革的时机,已经成熟。”
说到银行了,杨嗣昌不安的扭头瞥了一眼卢象升,他身为分管银行的阁臣,银行行长姚明恭贪污被杀,他怎样也脱不了失察的干系,这也是他痛恨卢象升的原因之一。小朱敏锐的察觉到这点。
“杨先生,”(臣在)“力矫积弊,革羡金;裁革直省岁赋‘听布政使留存、司库’之陋弊,通饬各直省除留俸饷经费外,所余悉解户部;勾稽出纳之权,尽属国家;按行业核定税率,改贡定赋。这几条你同意多少?”
“呃,臣不愿意改贡定赋!藩篱就是藩篱,他们缴纳再多地税赋,也不是中国人。”
“还有谁?”
“皇上,”(卢象升)“臣反对勾稽出纳之权,尽属国家。我中华疆土太大,昔年太祖开国,当朝曾发空印案,牵连甚广,如今设税监勾稽,用户部出纳,很容易再生事端。”
“卢本刑,”杨嗣昌一声冷笑,“你是不放心熊文灿吧?”
“杨相,”
一梗脖子,“你是在担心你的新细之政!”
“好了,皇上坦诚相待,依古风对吾等,你二人若还是争执不下,不如现在就退下!”
是贺逢圣发话了,身为首辅,阁臣跟九卿公开争斗,首辅无论如何都难脱干系,贺首辅出声呵斥之后。甚至连吴三桂和周定方都好奇地往这边张望。他们两个倒是有商有量的合作愉快!
小朱先摆摆手,然后轻松的说。
“改贡定赋,一定要施行,现在不是中国人,以后也一定是。这片国土、这些国民,朕要定了。还有税监和户部的问题,卢象升你忘记了纸币和银行,有了纸币,有了银行,勾稽和出纳。会便捷许多,最多增加一个往返时间,以大额银票来划转款项,以小额纸币、银元、铜板进行日常用度地支取,再许各省,设置定额的常备资金,你的担心就不存在了。”
“哪,还当仔细筹划一番的。”
“呵呵,这就是你们两个,外加熊文灿的事情了。到时候拿不出成法,朕唯你们试问!”
“臣等不敢!”
“杨嗣昌。你素来分管新部,税监成立后,仍由你负责!”
“谢陛下!”
杨嗣昌的声音中,终于透着几丝得意来。小朱一笑,立刻出言警示:
“新细之政,施行过程中,隐患太大,南清婚事,就是例证!”(远处小吴又是一哆嗦)“但此一时,彼一时。也不好立刻废止,以土地分级、贺举制度来做为补充,也就是了。”
“臣等遵旨!”
说话间,杨嗣昌目光闪动。显然正在分心二用。卢象升则很高兴自己地政治理想,终于可以实现了。
“洪承畴,”(臣在)“孙传庭是你推荐的。他的山陕新制,也是你最先支持的,你想说什么?”
“呃,皇上。”洪承畴速度极快,幅度极小地重新跪伏在地,
“藏富于民,乃是大明国策!方今天下,以几家皇商独霸世间财富,无论如何,都不可继续施行!让庶民拥有自己的一份家资,才是真正的仁政!”
“好,推广山陕新制,谁还有意见?”
“皇上,”(杨嗣昌)“工商皆本,慎用藩司,确系善法,但天下产业众多,也不可全然放开。矿监、盐铁、织造、军工、烟草、皇庄,这几个门类,总要国家参与。”
“也好!”
“…”
今天晚上地主要目的,不是要敲定变法细节,重要的是搭建一个理政模式:
“朕托病罢朝期间,太子奉国!通政司、中书舍、诸法司皆由李邦华分管。内阁票拟,可不经批红!但一应公文奏表,每天都要报到大内,由贺、郑两位先生轮替排序,不得有误!”
“臣等遵旨!”
“再有,朕要给那些人机会,逼他们自反也好,诱使他们自叛也罢,总之,如有人真的胆敢发难,雷霆万钧,严惩不赦!”
“臣等谨遵圣喻!”
……
小朱之所以要做出这么恶心的事情出来,基于一点,那就是‘寒冰不能断流水,枯木也会再逢春’。他察觉自己并不了解这个时代的人民,要打败敌人,先了解敌人,他连国民都不了解,何谈改革?
这方面,杨嗣昌、洪承畴、卢象升无疑具备小朱所没有的先天优势。因此最佳地方式,就是退到幕后当个指挥者。而不能再像以前,什么事儿都大家坐在一起商量商量,以前是大家的利益趋向一致,互相可以容忍。现在不行了,必须采用另类方法。就是俗话说地挑动群众斗群众。
如果皇上整天欢蹦乱跳的出现在世人面前,保守派就始终可以找到机会,因为既然是皇帝,就必须从谏如流,就必须温文尔雅,做不到这些,你就是昏君,昏君的政策,是不可能得到尊重的。而小朱又根本不具备台上嫣然,台下飞刀的政治素养。他已经被大家摸透。
先退到幕后,然后借用太子储君地位的正式稳固,来产生‘准托孤十大臣’,只有让这些大臣的政治地位更上一层楼,再根据每个人的特点,给于不同的满足感,只有这样才能换来他们的责任心,同时也给他们竖立了顺利开展工作地威望。大胆的放权给贺、洪、杨等人,恰恰是为了一切尽在掌握!
同时,偌大的一个国家,把下一代的希望,寄托在一个少年人地身上,这样的赌注未免有些太大。该给慈?一次锻炼的机会了!尽管这次不是惯例地监国,而只是奉国!
另外还有一个目的,小朱也很明确的说出来了:
皇帝忽然躲在深宫了,消失了;太子奉国也好,监国也罢,都还不是国家领导人;十大臣再是军政好手,也只是臣属,而且还多达十个人。这一切都产生一个绝妙的后果:做为个人的权威,已经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国家这个虚化的形象,将变得具体并且实在。
在两种权威转换的过程中,野心勃勃的人,固步自封、因循守旧、贪图私利、不思进取的人,都会一个个的跳出来,这些人恰恰是改革的阻力。
放权改革,诱人自反,这么个赌局盘面,也只有小朱这么不着调的人敢开出来,谁输谁赢,还真得看看运气。
当然这一切也是有代价的:
十大臣并非铁板一块,当皇帝放权后,他们内部的争杀也将变得惨烈无比,这种内耗的走向如何,也充满了非确定性!
那么为了保证局面的随时可控,就必须获得吴三桂、周定方、周遇吉的支持,这点他做的很好。只要军权在手,再征得‘托孤文臣’的支持,他所要做的,就是躲到宫里看大戏。
天子居九重,无为且听雷。
雷声真的越来越响了。??
第十一卷:第十四章:混,也是一种奉献
雨连绵,搞得那儿那儿都湿漉漉的,树枝、房檐、还牌上,随处可见雨水的反光,碎石铺就的甬道更是如此,一直延伸到屋子里面,一整天都阴冷阴冷。但每个人的心中,却是火热的。
“此言大谬,兼领实授,乃是成法,岂能说变就变?”
“法既然为法,便绝无一成不变之道理。”
“哼,”一挥袍袖,“我朝选官,悉取进士榜,兼领职务,实在是能者多劳!”
“嗬嗬!”微微一笑,“猴笼之中,尚且分主次,更何况吾等进士出身!”
“大胆,人畜岂能同日而语?人者,万物之灵长,畜类分主次,难道人也要分吗?”
“那是自然,天理存乎天地万物,大道显于草莽山川,吾等自当孜孜以求!”
“真是狡言诡辩,如今天下新省众多,分特用五百士之后,仍多有身兼数职的情形,为何特用进士可以,而吾等正科进士就不行?”
“一人自然可以兼多职,不论新旧诸省,还是两京中外!然而现在说的是一职有多人共兼,实不相同尔!”
“国家以国事托职权与国士,其中厉害,当谨慎斟酌,难不成可以独揽吗?”
“吾等只知道,昔年后,张弦九次!更何况,此乃皇上口谕!”
…
只有内行之间的争吵,才会如此犀利而智慧,也只有皇上退居幕后,文臣的手脚才会放的如此之开。大家最终并没有分出胜负,最终解释权,仍然是一句‘这是皇上的意思’。但性质可绝对不一样。
以强权铁腕来解决问题。底下人是口服心不服。
但现在大家先坐下来‘大鸣大放大讨论’,因为都承认对方的观点部分正确,所以才谁也没说服谁!然后在出现僵持局面后,由主导一方请出最高领导人地圣旨,正式推行。反对者尽管很不满,却也实在拿不出什么更强悍的理由了。嘴硬是肯定的,但心中却已经认同并接受了。只是需要最后一根安慰的稻草:
“不论怎样,勋阶不可废!”
“这是自然,兢兢业业、鞠躬尽瘁之臣工,国家又岂能怠慢?勋阶如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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