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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歌-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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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杨春就在旁边)“来人啊,来人!”
小朱七窍生烟的嘶吼着,他没想到,他没料到,在自己精心组织的‘九白之贡’的仪式上,居然出现了谋杀!死者是一名传教士。连名字都没有人知道,却被一个浑身是伤的疯子给杀了,手法如此专业,显然是精心的谋杀。就发生在‘九白之贡’的仪式上,而惨案发生时,他身为皇帝,就在城楼上品茶。
“皇上,息怒!万岁爷,龙体要紧啊!”
“来人,来人!”
小朱继续扯脖子喊,他是皇帝,但他悲哀的发觉,自己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愤怒。他悲哀的发觉。他失败的很彻底,因为他永远不能了解中国人的内心,作为想带给民族光辉未来地皇帝,他不了解国民,就等同于失败。
“臣等死罪,吾皇息怒!”
“来人,来人!”
小朱的嗓子,快吼出了血,他不想喊了,他也累了。但他一垂头,群臣跪倒,内臣跪倒,宫女们跪倒,锦衣卫跪倒,然而这些人都还活着。可是那个胖胖的传教士的尸体,却触目惊心的横放在那里。脸上是死前的表情,快乐中带着惊愕,希望中带着绝望。
“来人,来…!”
小朱终于喊不下去
住哭着喊,
“万岁爷,万岁爷,您的龙体要紧啊!!!”
“皇上,司职安定门的巡捕营上下人等,都已经缉捕在案,请吾皇发落!”
“卢象升,你身为刑部官员,出了这等事宜,你该当何罪!”
“臣渎职失察。惊动圣驾,自请一死!”
“算啦,”小朱无力的摆手,“最近死的人太多了。魏藻德、姚明恭、李建泰、魏照乘、侯玄?、张东海、陈子龙,这些人地死,还警醒不了我们吗?难道他们真的该死吗?死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巡捕营的辖区出了这样的事情。查办是应该的,但不可再开杀戒了。”
“臣等谢吾皇恩典!”
因为科考舞弊一案,陈子龙、侯玄?、张东海这三人,已经在狱中自尽了,这也是舞弊案迟迟不能结案的原因之一,陈洪范倒是还在坚守,却不是因为可以推卸罪责给死人了!相反,陈洪范就如同找死一般,大包大揽,承担所有的罪行。当得知陈子龙三人自尽之后,陈洪范还坚决进行了两次自裁。但都被严加防范的狱卒给救护下来。
眼前又多了一具尸体,小朱真的不想再死人了。他看了看卢象升,出了这样的事情,唯一地方法,就是尽快搞明白案件的来龙去脉,否则,卢象升罢官是注定地。而卢象升离开之后,他的新法将立刻夭折。想到此,小朱忽然愤怒的联想到,会不会是江南诸党在搞鬼?这个想法虽然是错误的,但却是正常的反应,于是小朱支起了身子。
“卢先生,你身为刑部尚书,按例,朕不该称你为先生!但今日,朕要拜托先生,此案一定要水落石出,而且朕要的是真相!你答应朕!”
“皇上,”卢象升居然站了起来,
“臣定不负君!”
……
案子其实没什么可查的,因为断案的手段,现在这个时代是非常完美的。请注意,是完美的,而不是成熟地!当口供、人证、物证不能组成完美链条时,正确的逻辑推理,就成为合法的补充。而在成熟法律体系下,逻辑推理是不能成为证据的。这就是法律发展过程中地自相矛盾。
杨文洛咬舌,但没自尽。首先,咬舌自尽是传说中的传说,通常情况下死不了人。其次,不要忘记杨文洛是什么身份,自残死士,本就对身体伤害很适应,所以杨文洛的咬舌,只不过把口供给断了。仅此而已!
杰森如何到地北京?他购物用的铜板,是来源于一枚银币,海事银币,上面既有海洋的侵蚀,也有磨损的痕迹。所以可以推断,给他银币的人,来自现役水师。什么人跟西方传教士的关系最近?什么人又经常使用银币?南洋人。但为什么南洋人要隐瞒一个普通传教士的行迹?查!
整整两个月,国家甚至放弃了改革,而彻查这件谋杀案!因为要给天下一个交待,要给蒙古人一个交待,要给法律一个交待。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新教传教士!田家的水手长田笑通!
当这两个证据理顺之后,卢象升开始了反向推理,宗教争杀,在大明是罕见的,但在开放的中国人心中,却是有迹可循。杨文洛的身份,被反向推断出来。只有雾灵山修道院才有苦修士。
但既然新、旧两教的争斗如此血腥,以南洋田家的实力,想偷偷送一个新教传教士入京,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为什么却要做的如此落痕迹?偷偷送到北京城外,赶在九白之贡的当天?查!
但用不着了,后续的发展完全可以进行推理了,事情的真相逐渐清晰起来:
田怀曾经在阿萝面前提到过,苦修士就是死士,彦王成为修道院的辅礼司铎,修道院如果存在苦修士。那么,只要有证据出现,彦王就是在蓄养死士,意图不轨!做实了一个重罪!
于是,阿萝通过自己的影响力,将苦修士提前赎罪的概念,进行了试探性的讨论,费力本就是一个正统的天主教徒,既然礼贵妃都知道并且‘接纳’这样的想法,那么进行苦修士的训练,也就顺理成章了!
要知道,费力接触最多的就是阿萝,所以他天真的以为,阿萝就代表着中国人对天主教教义的态度。
紧接着,田家寻找到了一个同费力这样传统教派格格不入的新教人选,杰森属新教中的圣公会,主张弱化教廷。同时他们推崇科学、经济、政治、宗教并举的政策,其实就是‘推崇共和的低马基雅维利主义者’,但马基雅维利对天主教的亵渎,使得在旧教信徒眼中,所有的‘杰森’都是魔鬼。
于是,阿萝自编自导了一幕政治闹剧,利用田怀送杰森到京;然后通过西洋人将消息提前送到雾灵山修道院;以费力的虔诚,不可能无动于衷;于是杨文洛杀杰森!最后再适时提请所有人注意‘蓄养死士、意图不轨’的彦王。进而打倒袁妃。
狠辣!毒辣!
这一切的算计,本来非常精巧。因为众所周知,大明国内是旧教的天下,新教传教士潜行赴京是可以理解的,这就摆脱了田家的嫌疑;然后阿箩她们家又是龙虎山的信徒,旧教杀新教,跟她们毫无瓜葛;再赶上全面改革,国内矛盾剧烈,事实上,小朱、卢象升,甚至包括钱谦益等人在内,第一个反应就是:保守派通过公开谋杀一个西洋人来警告国家,不要‘欺人太甚’。
原本谁都没可能联想到礼贵妃的身上!
可问题,或者说漏洞,偏偏就出在送杰森的田笑通身上,他一时发善心,送给杰森一枚银币,希望杰森临死前能吃顿饱饭。而那枚银币,恰恰成为了本案的突破口。
真相大白!
阿萝被打入冷宫是一定的,田怀数罪并罚被通缉逮捕,是没跑的。田家的产业被适当查抄,也是必要的。但,蓄养死士的现象,也是令人惊悚的。宗教改革,还将继续下去。同时,
后宫争风的案件,也给了保守派,一个反击的机会。??
第十一卷:第十三章:香山鬼见愁
界上只有两种国家:强大的、肥大的。强者。虽贫穷人敢欺;肥美的,再是富饶发达,也照样任人宰割。
……
秋中的北京,满目都是风景,金黄的树叶被风吹落,青涩的柿子和大枣挂满枝头,用千里镜远望西北,会被醉人的那一抹红色所陶醉。
然而,北京终究是个奇怪的都市,中国人的优点和缺点,都在这里被无限放大。
就比如香山,这里的红叶很著名,如果是人工创造的风景,兴许会引发一些感叹,然而偏偏是自然风景,只好引发更大的叹息。
因为香山红叶并不好看,如同浮华的人世间,虚有其表,伪劣市侩,名不副实,
更加可笑的是,香山主峰…鬼见愁!听名字很令人心生敬畏,海拔却只有三百八十八米,一座三百米高的缓势土坡,被冠以如此险峻的称谓,充分印证了“夸夸其谈”究竟是个什么玩意。
不过还好,这个世界里出现了另类的皇帝小朱,他将阿萝的冷宫修筑在了这里。‘鬼见愁’先生,腰杆也就从此硬了起来。
无论是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亚洲,还是自成体系的西方,失宠后妃的安置所在,都会远离皇宫。但只有中国人反倒是个例外。
一般来说,通常在皇宫的东北角,开辟一片房屋,来做为冷宫使用,除非发生政变,否则这个规矩是不会变的。被赶出宫的后妃,通常是对手的妻子。
所以安排皇礼贵妃田阿萝离宫,去香山幽禁,无疑象征着最高的惩罚和羞辱。在一片愁红惨绿之中,阿萝颤抖着接过了这道旨意,她地脸色在一瞬间白得如同死去。
小朱的愤怒,也就不言而喻。
从这个角度来说,他还不是一名合格的政治家!哪怕是菜鸟级政治家,也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任何事情,无论多么细小,都可以被用来当作武器,杰森神甫被公开谋杀在安定门外。就是这种情况。
专宠后宫这么多年,俺们这些做臣子的,劝谏了您多少回?苦口婆心的劝啊劝,可你这个昏君就是不听。现在咋样?出事儿了不是!
在中国,一个人私德有亏不要紧,要命的是被对手堂而皇之的利用。于是华山君子剑们,开始了无限期的‘反思’和‘苦谏’,气氛庄严肃穆却透着一股子兴高采烈。
因为阿萝育有帝子,两男一女,老大定王慈炯目前还在松江那边替君父为徐光启守灵。女儿重华尚幼,小儿子被过继给德妃筱筠。所以针对阿萝的律例处置,到香山为止。
但接下来的道德控诉,却无休无止!因为阿萝是一个符号,田家是一个标志,她们代表地,是股份制的经济合作体!南洋药品、香料、制糖业,外加那个稀奇古怪的海商联合会,都显露出共和制的特征。绝对要进行打击。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群魑魅魍魉围坐在圆桌上议事?笑话!国不可一日无君,家不可一日无主。如果人人都有权发表意见,那还有规矩吗?”
香料、药品、制糖业的高额利润,却要分给西洋人一大块,其中制糖业。堂堂天朝上国的分红,竟然只有20%!这要是换做忠君体国的君子皇商,百分之一千都不是没可能!
“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只有德才兼备的人,才可以经纪商业,因为吾等士人,拒腐蚀,永不变!任由贩夫走卒趋利求财,早晚会道德沦丧,成为杨文洛这样的凶手!”
“然也,然也!”
“所以,山陕新制,广用小民聚业,实在是饮鸩止渴,贻害无穷!非但不可推广,还要立刻禁止!”
“然也,然也!”
“再有,再有,听闻山西汾河的酒业襄理,乃是宫女淑娥地兄长,烟草局、酒品司这等事物,都是田怀搞得鬼,如此道德败坏之人的建议,理当废止。将经营之权,重归商家之手!”
“然也,然也!”
然后是针对异族地攻讦,不论是国人、朝臣还是天子,对西洋景教那可是恩重如山,可看看那个费力和汤若望都干了些什么?公开买凶杀人!还干得有持无恐,这还算佛门中人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夏夷之辩,切中时弊!在新征服的土地上,必须尊用古法!也就是以文官、儒家教化、皇商垄断的方式进行统治。像现在施行的经济合作方式,悉要切禁之。
杨文洛明明是苦修士,却因为打倒了一个礼贵妃,不能再打倒淑惠贵妃,况且袁妃是一个正统派,所以杨文洛就定位成一名民间人士,职业是屠夫!
“哼!”小朱再也听不下去了,拍案而起!
他早就听够了这群腐儒的絮叨,之前他是心中有愧,所以耐着性子任凭这帮家伙臭骂,但他彻底冷静之后,才沮丧的发现自己犯了两个错误:
首先是判断失误,明明是后宫之间的争风吃醋,他却误以为是传统派的反击,所以才严令卢象升彻查到底。如今授人以柄,全面被动。
其次是应变迟钝,明明随着调查的深入,谋杀案的性质已经清晰,如果尽快调整策略,一切都还来得及,可他身边地诸位能臣,都被案件的背景给束缚了手脚,不好公开出面。小朱本人也忽视了明代文官兴风作浪的本领,对手竟然利用这个案件,来大做文章。
一步错,步步错,满盘被动。
“你等先退下吧,杨文洛已被极刑,那个杰森也厚殓安葬。世事无常,每天都会死人,再纠缠不清,就是对活人不敬了。”
甩下一句没头没脑的片汤话,小朱拂袖离开。这已经是连续第十五天,取消早朝、小朝会,在文华殿正殿举办道德廷讲。小朱早腻歪透了。
“总要讲道理不是?说教地时候。居然要否定国家的改革,真他妈闲得他们!”
回到寝宫,小朱忍不住破口大骂,还顺手摔了一些
身旁的众人都屏息静气地听凭皇上发泄!
“自古变法,向来没有一帆风顺的。偏偏我朝这般奇怪!居然要毁在一个被刺杀的西洋教士的身上。真服了那群伪君子!什么时候争宠不行,非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送过去挨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东骂西骂的又想起什么,转身出手一指:
“杨春。阿箩…”愣了一下,“犯妇田氏的居所安顿的怎样了?”
“回皇上,此事只有王督清楚,小人等都是礼妃娘娘的旧属,王督根本不让我们插手!”
“呦嗬!还真出来个不怕死的!”
“小地不敢!”
“你还说你不敢!”小朱冲过去踹了一脚,觉得不解气,接着拳打脚踢,直把杨春打的趔趄跪倒。
“田氏已经被夺去所有封诰,你还称呼她娘娘!你真这么不怕死吗,啊?”
“回皇上。两位帝子之母!该当一声娘娘!”
―
“好,你忠旧主是吧?朕成全你。你明天,不,你今天就可以去鬼见愁。”
“臣谢吾皇恩典!”
“…,好,还有谁?都站出来,朕都一概成全!”
“小的们谢皇上恩典!”
呼啦啦跪倒一片,张彝宪、高起潜、王坤等人,一个都没落下,全表明态度,甚至德妃筱筠、贤妃绯儿也跪在其中。
“你们…”
小朱颓然坐在了地上。难道这就是众叛亲离?这些人的表现,倒是不枉阿萝这十六年的照拂。如此恶搞的众叛亲离,也只有小朱这位皇上能遇到。
“皇上,秋风凉。小心冰寒刺骨!”
“滚!”
一嘴巴打开习惯性拍马的张彝宪,小朱忽然又笑着哭了起来。吓得大家都不敢再装了,一拥而上。把接近疯癫的任性皇帝给架起来,七手八脚的抬到暖床上,端茶倒水,更衣换鞋,好是一通忙活!
“香山?苑的安置,究竟怎样了?”
“回皇上,”还是张彝宪,“只有一个十五步地院子,外加一片草庐,但淑娥那丫头有孝心,愣是用三天三夜的时间,给塘出一个大火灶来,做饭暖身全齐活了!”
“她是去面壁,去思过,去接受刑罚去了,没叫她去享福,找人去给朕扒了!!!”
“…”
张彝宪刚想再开口,就被旁边地太监宫女外加两位娘娘,给连打带掐的轰了出去,叫这小子多嘴。
谋杀案这事儿,小朱确实很生气,怎么可以这么不拿人命当回事儿呢?所以手段自然凌厉!但事情已经发生了,如何灭火才是真章。
仰躺在御榻上喘了几口粗气,小朱呼的坐起,吓得旁边一干人等都是‘唉呀’一声。
“如果此刻,朕要见几个知心的臣属,该用什么理由?”
“呃!”
大家互相瞧瞧,最后都扭头去看德妃。筱筠是几朝的老宫女出身,进宫的时候,还是万历年间。
“回皇上,自当龙体欠和!”
“嘶,”非止太监宫女,就是小朱也倒吸一口气,深深看了一眼筱筠,随后点点头,
“好,风寒入骨,朕自觉不吉,速诏巡捕营提督、参谋二卿、刑部本堂、兵部本兵、诸阁辅入觐!”
“…”
乾清宫正殿内,十大臣齐刷刷跪倒在地,地面上的影子,被拉的很长,殿内按卦位摆八个火盆,除此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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