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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比昙花-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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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晴朗的早晨,我由大娘陪同,在众多侍卫的护卫下,前往城东南的十五叔豫王府,十五叔此时虽出征在外,但他的福晋知道了我的近况,特地在府中请了杂耍班子为我解闷。虽经大娘一路游说,但到了豫王府中,那些杂耍热闹却对我毫无诱惑力,我只安静的坐着,大娘唤了我几次,我都未曾听见,她叹了口气,嘱咐侍女带我到房中休息。 
  到了午后小歇之时,我却又倚窗而坐,毫无睡意。窗外是恬静的庭院,廊下的空地上,初春草色未青。经昨夜雨水的滋润,远看似是一片幽绿,其实只不过是草径之下黄色的湿土罢了,几只麻雀在这片黄土上四下张望了半晌,终于失望的拍翅飞走了。 
  我站起身子,向门外走去。屋里的两位侍女慌忙阻拦道“院里冷着呢,格格若不愿睡,咱们给格格说几个笑话解闷吧”。 
  我抬头看她们道“我想要到外面走走”。其中一个待女道“王爷福晋特别嘱咐过的,倘若格格受了凉,奴婢们可担代不起呀。” 
  另一名圆脸侍女看了看我道“格格执意要去,就让奴婢陪着您吧”,说罢,她飞快的朝另一个侍女使了个眼色,那侍女忙转身出门去了。 
  我不加理会,顺着长廊慢慢地朝西走出,那圆脸侍女便在我身后紧紧跟随。这院子虽不及我家的院子大,但也细致周到,别具匠心。走了一段路,我看到长廊的西边是一个小小的圆洞门,便好奇的张望了一下。 
  只听身后那侍女笑道“格格,那是西院,是下人们的住所,没什么好瞧的。奴婢带格格往前面看看,那边有个小池塘,有好些红鲤鱼呢。”我听她这么说,便回转身子,可才刚走出几步,却听到那西院之中传出阵阵孩童的喝彩声。我按捺不住好奇,便朝里走去。 
  进了圆洞门,两侧都是半人高的獾木,中间一条弯弯曲曲的小径向獾木丛内延伸。再走几步,喝彩之声渐近,却仍是只听人声未见人影。 
  正向内走着,我忽然见到一个五色的物事自獾木丛中跃出,弹的老高,在空中微微一顿,掉了下去,转眼却又飞上了空中。它每次起落都伴有一阵喝彩,我此时离的近了,听得那喝彩声稚嫩欢快,确是孩童的声音。我急步向前,转出小径,只见眼前豁然开朗。 
  这獾木之后是一大块空地,四周建有房舍,一群孩童围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那个我恰才看到的五彩物事便是在她的脚上翻飞,或纵或落。她们看见我,都愣了一下,那少女转过身子,伸手接住了自空中落下的五彩之物。我仔细看她,只见她一袭青衣,身材瘦小,脸却生的宽柔秀美,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的看着我。 
  我身侧的侍女喝道“看什么?这是和硕东莪格格,还不快跪下行礼。”孩子们互相对望,都有些不知所措。 
  我上前一步,指着那少女手中问“这是什么?”她摊开手掌,将那个东西递到我的面前。我拿到手中细看,只见它是由红、绿、蓝三色羽毛拴在一起而成,底下结着一个用红布包裹的硬块。 
  我拿在手里看了一会,往空中一扔,再伸手接住。那少女只是看着我笑,她身旁一个小男孩道“她是个哑巴,不会说话。”我抬头看她,将那东西递还。 
  那少女笑靥如花,接过去往上一扔,忽然身子纵起,翻了个筋斗,等那东西落下来时,她刚好伸出脚去一踢,那东西便又飞了起来,孩子们欢声雷动,拍起手来。 
  跟随我的侍女在我耳边轻轻道“格格,那是民间的小玩意,叫键子。”我目不转睛,点了点头。 
  只见那少女不停的变换纵跃姿势,每次键子落下都被她不差分毫的再踢上去。我看的入神,不由的和孩子们一同欢呼起来,大家一边叫一边数,直数到00,才见她停足,她伸手接了键子放到我的手中,我看她举止友善,目光中流露喜色,便也抱以一笑。 
  忽听身边那侍女“哎哟”一声,我转过头去,却看到不知何时身后已站满了大娘等众人。 
  大娘目光闪烁,看着我道“莪儿总算笑了,可见孩子还是要和孩子在一起,才是治病的良方。” 
  十五叔福晋笑道“是呀,这下可好啦,嫂子终于可以放心啦。”大娘看看那个青衣少女问道“这是你府里的人么?” 
  十五叔福晋道“我并不认得呀。”她转头向身后众俾女问道“你们可知她是谁么?”众人面面相觑,并无一人接话。 
  她皱眉道“怎么搞的,府里进来这么个大活人竟没人知道,要弄出什么事来,都要命不要了?”众俾女面色惶恐,慌忙跪了一地。 
  正在这时,只见不远处一位家仆带着一个蓝衫老者走近,那老者走至她们面前跪下道“给奶奶们请安!” 
  十五叔福晋皱眉道“你又是谁?”大娘在一旁接道“好像早上打过一个照面,是杂耍班的班主吧!” 
  那人磕头道“正是小的。” 
  十五叔福晋道“哦,是你呀,你来作什么?这王府内院也是你能随便进的。” 
  那班主道“小人便有天大的胆子,也决不敢在府里乱走。原是在后院等着奶奶示下的,谁知班里人头查点起来,独独少了这个丫头,”说罢向那少女一指,又道“实在是怕她在府里乱闯,惹出乱子来,才急急的寻了过来。” 
  十五叔福晋道“哦,是你班里的,怎么这么没规矩,到处乱跑?”班主面如土色道“她既聋又哑,也不知怎地闯进内院来啦,请奶奶责罚。” 
  大娘一直看着那位少女,这时忽然问道“她是你什么人?”班主忙道“她与小的非亲非故,是早半年前在大同遇上的”。 
  大娘道“她没有亲人么?”班主道“刚碰上时是有姐俩,可那妹子生了重病,没半年就病死啦,我看她孤苦无依,怪可怜的,才收进班里,对了,她还是个满人呐!” 
  十五叔福晋笑道“她既然又聋又哑,你又怎知她是满人?” 
  班主道“是听她妹子说的,可惜她妹子健全伶俐,就是命短。”大娘看着她沉呤了一会道“她叫什么?” 
  班主道“听她妹子说,是叫吴尔库尼。我们嫌麻烦,管她叫小尼子,反正她也听不见,都是要打手式的”。 
  大娘向我看来,十五叔福晋看了看大娘笑道“嫂子倘若觉得这丫头中意,不过是几两银子的事,我和他说去。”大娘道“这倒也不急在一时。” 
  十五叔福晋笑道“就这么说定了,她能合东莪的眼缘,是她三世方得求来的福气,这事便由我来办吧。那个班主,你这就带上她跟我来吧。” 
  大娘拉住我手道“莪儿,我们回房去吧”。我站立不动,看向吴尔库尼,只见她也怔怔的看着我,见我瞧她,大娘道“等会儿,大娘找她来给你作伴好么?”我点点头,方随她回房去了。 
  大娘送我回房便即离开,直至快到晚饭时分方才回来,她进门便笑道“莪儿,你看谁来啦!”她向门外招手,吴尔库尼穿戴一新走了进来,她神色羞怯,我伸出手,将键子递给她,她方才笑了。 
  大娘在一旁瞧着,笑道“就可惜她身有残疾,又不识字,要教她什么礼仪规矩,只怕难的很。”我想了一下,转向吴尔库尼,对着大娘一指,伸出右手握拳,只竖起大拇指向大娘弯下,她仔细看着我的手式,侧头微笑,稍一停顿便向大娘跪下磕起头来。 
  大娘笑道“这就行啦!是个机灵的孩子。莪儿,我会另嘱咐人看着她点,往后便由她帖身照顾你了。” 
  自此,吴尔库尼便成了我的玩伴,只除去书房学课时,大娘不准她跟随之外,其余时间我便都与她为伴。她不但灵秀聪慧,还会剪一手漂亮的窗花,更有一次,她无意间看到下人的笛子,便爱不释手。当即扶笛在手,吹出一曲悠扬的曲子来。我以往睡觉之中,常发梦魇,被她看到后,以后每当我要睡之前,她就陪在我的身边,吹上一曲低缓平和的笛子,不知不觉中,噩梦渐渐远离,我的身体也逐渐康复起来。 
  我虽已康复,但脖子一侧却留下了一条永不消失的疤痕,这疤痕如同一条粉色蜈蚣,触目惊心。额娘每次轻轻抚过,总不免伤心落泪。没人敢提及那个刺客,而我一直等到长大后才知道,那伪装家仆的刺客是一个家破人亡的汉人,想用自已的生命来换取父亲唯一的骨血以作报复。 
  又过了月余,父亲方才亲来看我,他见我康复,很是高兴。只是政务繁忙,我能与他聚首闲谈的日子却更少了。 
  过了一段日子后的一天,听额娘说起父亲正在书房里与他的一群幕僚商议政事。我很久没有见他,十分想念,便走向他的书房,吴尔库尼几次伸手拉我,我只向她做个鬼脸,并不理会,她只能随后跟着。我们蹑手蹑脚的走至窗外,却正好看见几人出了书房。 
  我看他们已走,便不再躲藏,向里才一探身,便听到十五叔朗朗的笑声道“是东莪么?快进来吧”。我走进屋里,只见屋里只有他们二人,父亲坐在书桌边,十五叔坐在一侧。 
  父亲面有倦容,看到我却很高兴,笑道“这些日子怎么都没见你来书房看书了?” 
  我笑答“额娘说阿玛这般忙碌,不应该来打扰您。”十五叔笑道“二哥享尽齐人之福,更难得的是个个都这么体贴,可真教我羡慕。” 
  父亲看他一眼笑着说道“在孩子面前,不要这么说话!” 
  他招手向我道“我前些日子好像恍惚间听人说你院中如今常有笛声,你在学乐器么?”我答道“不是的,那是我的侍女吹的,可好听啦!”他道“哦,是这样。倘若喜欢,你也可以请她教你,学习乐礼,对人可有诸多好处”。 
  我听他这么说,一心想讨他高兴,便道“阿玛若喜欢听,我这就让她给您吹一曲,她就在门外呢。”十五叔笑道“好呀,今日也让十五叔沾点东莪的光,听一段好曲子。” 
  我看父亲也微笑点头,便走到门口打手势唤吴尔库尼进来吹奏。她面色苍白,十分紧张,低着头走到堂中,向他二人盈盈跪下行礼,取出放在腰间的长笛,开始吹奏。 
  我边听边走向父亲身边,却见十五叔面露诧异之色,道“哥哥府里竟有这样的人!”父亲目光如炬盯着吴尔库尼,缓缓道“我也是今日方才知道。” 
  十五叔向我笑道“东莪,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么?”我奇道“什么?”他拉我到他面前,轻笑道“这个婢女,十五叔跟你换了,要什么,你只管开口。”我想了一会方才有些明白,忙走到父亲面前道“阿玛,东莪不愿意换。”十五叔呵呵呵地笑了起来。 
  父亲一言不发,直到她一曲吹完,便对我说道“让她再吹一首”。我向她打了手势,她向父亲瞟了一眼,忙开始另一支曲子。父亲让我坐在他身边,问道“她是从何处来的,你说给我听听。”我便将十五叔福晋相邀之事从头说起,父亲仔细倾听,目光却从未离开吴尔库尼一刻。 
  待我说完,他十分随意的淡淡说道“多铎,你的福晋近来有些糊涂了,外来的人也随便招进府来”。十五叔笑道“她哪及嫂子,她根本就没有脑子。” 
  父亲伸手拿起茶碗,浅茗一口,将身子朝向十五叔放低声音道“倘若有人从我这里偷师,想拿女人来作晃子,你说我该不该讨点利息?若是漂亮女人,你杀的下手么?” 
  笛声忽然微有滞顿,只极微的一瞬间,但十五叔脸色已变,他飞快的看了一眼吴尔库尼,立刻恢复自然,笑道“这般的样貌,庞都来不及,我可下不了手”。父亲与他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我在一旁全然莫名其妙,父亲看了看我笑道“好了,你们下去吧。”我伸手招唤吴尔库尼,向他二人辞别,走出房来。 
  到了晚饭时间,十五叔与父亲在书房用饭,没有出来,连每日都在的大娘都没有和我们一起用饭。我问额娘,她也说不知。吃过了晚饭,我如往常一样待在额娘房中,她的手里自我记世以来好象从未有闲着的时候,不是在刺锈便是描画花样,今日也是如此。吴尔库尼则如平时一样在旁帮忙,可她今日有些心不在焉,总是望向窗外,望了几次,连我都察觉了她的不安,可打手势问她,她却一味的摇头。 
  额娘忙了一阵,便让她去大娘房里拿所需的几样花绸,她看了花绸的样子,表示记住了,我便让她离开。可是她去了很久,也没有回来,我不免担心起来,不知她去了哪里,便唤别的侍女去找,可那侍女寻了一圈,垂丧而返。 
  我不顾额娘阻拦,走出房间去寻,在院中碰到了父亲房中的侍女,我问她几次,她终于支吾的道“奴婢刚刚看到吴尔库尼跟在十五爷身后,一直朝我打手势,我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我听她说完就忙朝前院奔去,远远看到父亲的书房中亮着灯,我的心里却不知为何,忽然涌上一阵害怕之感,不由自主地放慢步子走进,至窗下时听到十五叔的声音道“……是真是假,只管交给我办就是了,还问什么?” 
  室里静了一会,只听父亲缓缓说道“你装的再像又怎么可能逃的过我的眼睛。是谁教你用这么个笨法子接近……你倘若有什么苦衷,眼下是最后的机会……说不说那也在你。”此时,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呜呜”了两声,正是吴尔库尼。 
  我不加思索,推门进去,房里的人都吃了一惊。父亲与十五叔坐在一旁,吴尔库尼则跪在地上,她见到我顿时“呜呜”不断,眼中尽是哀求的目光。 
  十五叔走到我的面前道“东莪,怎么你还不去歇着?”他看向我身后,侍女们气喘不息,刚刚才跑到,他怒道“你们怎么侍候的,入夜了还让格格在院里乱跑。” 
  我身后的侍女忙伸手拉我,我用力一挣,拉住十五叔的手臂问道“十五叔,她怎么啦?为什么她跪在这里?”他笑道“能有什么呀,她做错了事,正向你阿玛认错呢!快回房吧,夜间有风,受了凉又该吃苦药了。你不怕么!” 
  我抬头看向父亲,见他也正看着我,我忙道“阿玛,吴尔库尼她听不见你说什么的,让我慢慢教她规矩吧,好么?” 
  父亲神色凝重,招手叫我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这么喜欢她么?”我用力点头,他又道“她有什么好?”我道“她是我的伙伴,我从小便只有她一个伙伴。她有许多好玩的本领,会剪漂亮的窗花;我入睡之时,她会吹好听的曲子给我听;我写字的时候她便在一旁磨墨;我空闲的时候她便教我踢键子。” 
  十五叔走近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这有什么?十五叔明儿个就给你找个会变戏法的。”我摇了摇头,只看向父亲。 
  他对我深深凝视,良久方道“东莪,告诉阿玛,你感到孤单么?”我轻轻点头道“别的人只会看着我,我时常做噩梦,有时夜里梦醒总是害怕的要命,可是有她作伴以来,我已经好久没有做那可怕的噩梦了。”十五叔上前一步道“哥……”父亲伸手制止,只看向我,却不再说话。 
  良久良久,他站起身子目视前方,朗声道“有一句话,要你记得,打今天起,我便认了府里有你这么一个人,你只要记得是谁在保你,那就够啦。”十五叔皱眉道“哥,你这……”父亲再度打断他,向我道“好了,夜深了,你带她回去吧。” 
  我走至吴尔库尼身边将她扶起,她面白如纸,身子不停的发抖。我牵了她手,与她一同往回走,十五叔轻轻叹气,在我身后关上房门。 
  第二日一早,大娘便带了人端着一个药碗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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