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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掠心-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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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我睡了多久?”脑袋好像昏昏沉沉的,全身无力,像是在发烧一般。
  “天快亮了。”妈握起我的手,贴在她的脸颊,“饿不饿?妈去给你做饭。”
  “什么?”我大吃一惊,费力地起身,声音里有着我想忽略但确实存在的疲惫,“我要去看他!”
  “晓君,你醒了?”
  门口,传来哥哥的声音。
  “哥,快,我要去看他!”好不容易坐起身,我发现,我真的没有一点力气,只得朝他求救。
  哥哥愣了一下,然后点头,“好。我带你去。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能做傻事。”
  我连连点头。只要他好好的,我会做什么傻事呢?
  我整个人靠在哥哥身上,几乎是被他抱着走。
  “晓君,你现在身体很虚弱。而且,昨晚上情绪很不稳定,最后,还是打了一支安静剂你才睡着的。”哥哥轻声在我耳边说,“对了,你知道邓善意的父亲是谁吗?”
  我摇头,“他父亲,不在了。”
  “不在了?”我看不到哥哥的表情,但听得出他声音里的疑惑,“难道,那个人不是他父亲吗?”
  “哥,你在说什么?”我问。
  “可能是我看错了。”哥的手,更用力地揽住我的肩膀,“我刚才看到一个人,很像SH直辖市的副市长,而且,我没有记错的话,他也姓邓。也可能,我看错了吧。”
  我虚弱地笑,“你肯定看错了。”
  来到重症监护病房,我的心,痛得好似要痉挛一般。
  我的爱人,那个给我遮风挡雨疼我宠我爱我的男人,此刻,静静地趴在床上。
  眼睛,是闭着的。
  我的泪,毫无预警地流下来。
  飞快地,绵延不绝地,从眼睛里流出来。
  “晓君,你来了啊。”有个人在我面前站定。
  泪眼模糊中,我看到那个温柔的女人——邓善意的母亲。
  我的泪,流得更凶。
  来到他的床前,我握住他的手,轻声地哽咽地叫:“邓善意?邓善意?”
  他依然闭着双眼,不曾回答。
  我听到身后轻轻地关门声。
  再也忍不住,我抱住他的胳膊,嚎啕大哭。
  “你说过,会永远陪着我,会永远爱我,为什么,你现在不理我?善意,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君儿啊……”
  我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血肉模糊的背部,但是,曾经,那里是我温暖的依靠。再也忍不住,我抬起手,想去碰触那曾经属于我的宽阔的令人心安的部位。
  举起手,却愣在那里。
  泪,再一次涌出眼眶。
  邓善意,到底,你有多爱我?才会让你在那么一瞬间毫不犹豫地将我护在身下?你有没有想过,就那么一霎那的想法有可能就会夺去你的生命?
  你,不怕吗?
  手,缓缓落下,改变了方向,放在他唯一没有受伤的颈后温柔抚摸。
  “善意,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知道吗?我情愿,受伤的是我,我情愿,躺在这里的,是我。因为,你毫无知觉,不会心痛得要死,不会有那种未知的恐惧感,不会担心心爱的人离你而去。你既然爱我,难道忍心我受这样的折磨吗?你可知道,看你这样,我真的好痛苦,好痛苦!善意,只要你醒来,只要你醒来,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我苦笑,泪一滴一滴地落下来,打湿了床单,“我确定,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未来,我会和你在一起,有什么事情,我都不去考虑,我只知道,我爱你,我想要你。我们结婚好吗?善意,只要你醒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结婚?
  我在说结婚吗?
  大脑好像瞬间停止运转。
  还不确定吗?
  不,我已经确定了。
  我要的,只有眼前这一个男人。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确定自己的心,是爱他的。
  接下来,我在说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
  或许,是在说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
  或许,是在回忆从前的甜蜜美好。
  或许,是在憧憬未来温馨的二人世界。
  总之,我一直在说,一直在说。
  直到,我好累,口好干,再也支撑不住沉重的脑袋,我,歪头靠在了床边。
  他的背整个裸露在外,手臂却是盖着的。我不确定他那里有没有伤,所以,我一点也不敢碰到他。
  好累,我想,闭上眼睛,陪他休息一下吧。
  然后,我看到,一个东西在我眼前动了动。
  我眨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但是,它又动了。
  我猛地抬头,无比小心地握住他微微活动的手指,言语中带着不言而喻的惊喜:“善意,善意,你醒了吗?”
  
  




040 甜蜜

  我屏住呼吸,小心地看着他,不敢眨眼。
  终于,看到他的睫毛轻轻地颤了一下,然后,眼睛缓缓睁开。
  我的泪,再次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晓——君——”
  他的声音很小很小,但是,我听到了。
  “是我,我在这里。”我胡乱地用手抹去脸上的泪,但是却有更多的泪涌出来,“你怎么样?告诉我哪里不舒服?不,不,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我几乎语无伦次。
  回头,我冲着门口大喊:“医生!医生!”
  哥哥应该就在门口吧,他很快推门进来。
  “他醒了,他醒了!”我的声音带着惊喜。
  很快,医生来了,做了常规检查,然后微笑道,“看来,我们的推断是正确的。他只是轻度的脑挫伤,并没有蛛网膜下腔出血,也没有脑受压征。再观察二十四小时,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那一刻,我突然感觉,这个医生好帅啊!这家医院好伟大啊!这个世界好美妙啊!
  转眼,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他侧着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好怕。”他突然开口。
  “你怕什么?”我吸吸鼻子。
  “在失去知觉的前一刻,我好怕自己就此再也不会醒来,会再也看不到你。还好,一切都过去了。我的君儿,还在我的身边。”他的手,紧紧握住我的。
  “答应我,以后不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扔下我一个人,让我痛苦难受?你怕,你难道就不想想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不会怕吗?”我的声音哽咽,带着几分委屈,“幸好你没事。如果,如果你有什么不测,我该怎么活下去?”
  我看到,他的眼圈红了。
  靠近他,我的脸贴到他的脸上,“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扔下我一个人。我情愿,和你一起死去,也不想一个人孤单地留下来。”
  “你在胡说什么?”他出口的话,带着重重的鼻音,“我们会一直好好的,永远快乐地在一起。”
  “是,”我点头,“永远在一起。”
  “君儿,你,不会离开我吧?”顿了一下,他开口。
  我愣了一下,直起腰来,随即摇头,“不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的心,都在你身边。”
  “真的?”他笑了,“如果我做错了什么事,你也不会离开我吗?”
  “那可不一定。”我眼里还有泪,却有笑容在脸上绽放,“你做错事,肯定要惩罚一下才可以。否则,你不就无法无天了吗?”
  他很费力地抬起手,抚上我的脸,“君儿,你可以惩罚我,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我都接受,只要,你别离开我。”
  “我会赖着你,一辈子。”我挨着他躺下,四目相对,是甜蜜和幸福,“疼吗?”
  他摇头,“有你在,不疼。”
  我吻上他的额,“以后,我不准你做这样的傻事。”
  “我也不会做了。”他的唇在我脸上摩挲,“要死,我们一起去死。想到我死后你可能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我就有发疯的感觉。”
  “说什么呢!”我笑,“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只想和你在一起。其他的男人,我看都不看一眼。”
  “真的?”他的唇,有一下没一下地碰着我的唇,“那么,表示一下吧!”
  “怎么表示?”我微微低了头,躲过他的唇,心里,却泛起一丝怪异的涟漪。
  “这样。”他说着,准确无误地找寻到我的唇,吻了上来。
  
  




041 无法忽略的事实

  项少伦来了。
  冷青和李文来了。
  邵其寒也赶来了。
  让我意外的,刘莹也来了。
  我看到她,愣了一下:她怎么听到消息的?
  她推开我,直接走到邓善意身边。
  我看到,她去握邓善意的手。
  但是,邓善意挣脱了。
  她的眼泪,随即就流了下来。
  我抿抿唇,没有说什么,走了出去。
  我的身体,已经没有了不适。这几天,我都陪在他身边,和他妈妈一起照顾他。
  很累,但是看到他一天天好转,我很开心。
  所以,当我看到项少伦的时候,我没有躲开。
  其实,本来是打算永远都不见他的。
  但经历了这场生死之后,我突然看开了许多事情。他虽然做出了伤害我的事情,但是,归根结底,是因为他爱我,不是吗?
  想到这里,我的心,为了他,而隐隐作痛。
  或许,我能给他的,只能是真诚的祝福:项少伦,真心的希望,你会一辈子幸福!
  于是,我笑,“还没走啊,冷青呢?”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从我身上移开目光开始看他前面白色的墙壁,“洗手间。”
  “答应我,好好爱她,照顾她。”我很认真地说。
  他很快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慢慢点头,“好。”
  “听冷青说,你准备去H市?”见他如此,我有些失落。曾经,我们是多么要好的朋友啊。但现在,却只能那么客套地说着无聊的话。(注:H市是项少伦叔叔去世的那个城市。)
  “是。”他又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好做吧,我相信你会成功的。”我再没有了聊天的兴趣。难道,我们以后只能像这样陌生吗?
  或许,别无选择。
  只能这样。
  于我而言,经过了那件事之后,我不可能还和他称兄道弟无所不谈。
  就,只能这样吧。
  虽然,心里很压抑。
  但是,没有办法。
  “晓君。”
  冷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转身,笑,“冷青。”
  “你真的没有什么吗?”她拉住我的手,“要注意休息知道吗?”
  我点头,“知道啦。说了好几遍了。”
  她笑着松了我的手,挽起项少伦的胳膊,“那好吧,我们就先走了。有事的话,给我打电话哦。”
  “嗯。”我答应着。
  冷青冲我挥挥手,项少伦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
  两个人,相依着走了。
  我落寞地看了病房门一眼。刘莹,还没有出来。
  又想起,邵其寒说的话。
  他说:看得出来,你们很相爱。但是,我不会就此放弃。因为我的责任,也因为我的感觉。当我听到你出事的消息时,我的心慌和惊恐让我知道,你在我心里,始终是特殊的。我也知道,让你们分开是很残酷的事情,但是,你要记住,你身上的使命和你肩负的责任。在这样的家庭里,你注定不能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延长我给你的期限。别妄想我会放弃,我只是给你一点时间,让你自己来处理好这一切。今年元旦的时候,我会带你回家。半年多的时间,足够你考虑了吧。
  我苦笑。
  被这样一个近乎完美的男人记挂着,我是该庆幸还是该自认倒霉?
  对了,还有爷爷的话。
  他是打电话来的,在电话里,他这样说:君儿啊,爷爷老了,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虽然爷爷是从枪林弹雨里走出来的,但到了这个年纪,最怕的,就是死亡和离开。其实,我什么都可以放下,权利和地位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唯有你们,唯有亲情,是我独独放不下的。爷爷年纪大了,心脏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这次,幸好你没事。也是该谢谢,那个救了你的男人。我听说,你们感情很好。看得出来,他很爱你。但是,君儿,我要告诉你,不要忘了你肩上的责任。不可否认,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孙女,爷爷不想让你受一丁点委屈。但有时候,爷爷也会有心无力。爷爷答应你,只要你肯嫁进邵家,其他的事,我都不会干预你。
  我知道爷爷的意思。他是说,只要我和邵其寒结婚,将两家联手的状态昭告天下,我想怎么样,都可以。包括,继续和我心爱的人在一起。
  当然,不可能没有限制。
  至少,不能破坏两家人维持的联合形象。
  我闭上眼睛,想,如果,我真的嫁给了邵其寒,那么,我还有资格去爱邓善意吗?恐怕,没有任何一个男人可以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到底,我该怎么办?
  我刚刚答应了他,说再也不和他分开。
  难道,要食言吗?
  我的心,会答应吗?
  “晓君!晓君!”
  突然,病房里传出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了回来。我猛地转身,打开房门,跑了进去,焦急地开口:“善意,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然后,就看到了刘莹看我的奇怪的目光。
  “我累了,你送她出去吧。”邓善意的声音里透着疲惫。
  我点点头,“哦。”
  “不用,我自己走!”似乎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她才迈步离开。
  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042 未知的恐惧

  “来。”邓善意柔声开口,手臂抬起。
  我依言走到床边坐下,握住了他的手。
  “怎么不说话?”他很温柔地笑。
  我移开目光,不去看他。
  “怎么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我一下,“不开心?”
  我轻轻摇头,“没什么。”
  “是因为刘莹?”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
  我努力绽放一个笑容,看他,“不是。只是有点担心你的伤,背上,肯定会留疤。”
  “你嫌弃吗?”他的目光,炙热而深情。
  “你明知道我不会。”我试图让自己的语调轻松起来,但是,我好像做不到。
  “君儿,我和刘莹,真的没有什么。你应该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所以……”
  “你应该知道了吧,前几天,我和刘莹见过面了。”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了他的话。
  他顿时愣住,半张的嘴也没有合上。
  我一阵心慌。到底,他们之间有什么事在瞒着我?
  “晓君,她和你说了什么?”他着急地想起身。
  我连忙搭上他的肩,“你别动。”
  “到底,她说了什么?”他听话地继续趴下,声音小了许多。
  “她什么都没有说。”我想问他,你在紧张什么,但是,我没有开口。
  明显地看到,他松了一口气。
  许久,我们两个,都没有说话。
  “君儿,你答应过我的,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离开我,对吗?”他把我的手握得更紧。
  “只要你的爱是真的,唯一的,我想,我舍不得离开。”难道,他还不想告诉我真相吗?
  “其实,有一件事……”
  在我凝神细听的时候,手机响了。
  我有想揍人的冲动。
  但还是不得不接。
  因为电话是哥哥打来的,他打电话,肯定是有事:“哥,怎么了?”
  “晓君,我告诉你一件事。邓善意可能就是那个邓市长的儿子。”
  “什么意思啊?”我冲邓善意点点头,站起身,走出了病房,才问,“有证据吗?邓善意知道吗?”
  “我找人调查过,邓善意应该就是那个市长的私生子。但是,他们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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