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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吟-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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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梦想，守着那份虚无的誓言，知道生命的最后，她还记得他们的相识，还记得最初的爱，还记得她的夫君……那个文采斐然眼神桀骜的男子。
终于，一曲终了，没了琴音，场上彻底静了下来，我拈花带笑的站了起来，本以为林毅会强行阻止，没想到还能忍到现在，真是不容易。我将琴交到倾城手里，缓缓地从阴影中走了出去。
勾着唇一步一步的迈着，然后我看到了众人眼里的惊艳，见我出来三王、五王六王倒是露出了些微的诧异，显然没想到我会前来闹事。我和六王轩辕晟相识于江湖，他应该并没有想到我会是这左相府的小姐，更想不到我会在堂堂左相大婚之日前来闹事。
无视六王疑惑的担忧的眼神，我继续向前走了，笑得越来越灿烂，然后我看到了脸庞带笑坐姿端庄的林玥芙、林玥瑶以及曾经被府里众人吹捧到极致的林玥嫣。不可否认的，林玥嫣确实是美人，和白二夫人如出一辙的美人，娇花照水芙蓉面，此刻正怨愤的瞪着我，果然，人美，就是发起火来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看她一身红艳艳袍子一头的珠玉佩饰便知道她很受宠，挑了挑眉含羞带怯的看了痴迷中的众人一眼，成功的引来了她歧视憎恶的眼神，我却收回眼不再看她，逗她是故意的，同是相府小姐，一个众星拱月万人娇宠，另一个却自幼丧母尝尽人情冷暖，我厌恶白梦蝶，连带着憎恨这朵温室里长大的娇花，很想让她们也尝尝漂亮娘的无奈，墨卿的悲伤和我受过的痛苦。
一步一步我终于走到了林毅面前，看着他寒霜满面我笑得开心异常，轻声问道，“左相可还满意？要知道姑娘我可不轻易弹琴，今儿个可是特奏此曲恭贺左相大人新婚。”
林毅强忍着怒气并未立刻发火，压抑着声音问道，“姑娘何人？本相何时得罪了姑娘竟惹姑娘今日前来闹场，也不怕走不出我左相府？”
我还是那副淡然的无所谓的神情看着他嘲讽地笑笑，问道，“左相大人不认识小女子我？我可是和左相大人私交甚久渊源颇深呢。怎么，左相大人说不认识就不认识想要翻脸不认人么？”
听我这么说林毅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神微眯正要说什么，却听身后传来一声喜出望外的声音，大呼道，“染染。”我蓦地一顿，慢慢的回过身，看着几米开外那个一身白衣，满脸激动，仙姿出尘的男子。不是墨卿又是何人。他星眸闪闪一双桃花眼直直的看着我，灿若琉璃，盛得满满的全是激动和喜悦。我看着他漂亮的桃花眼温柔的笑了，轻声唤道，“卿卿，我回来了。”
墨卿一出来场面便更加戏剧化了，座中众人从刚才的震惊痴迷中回过神来，一双双眼睛看看我看看林毅再看看墨卿，转了一圈又一圈疑惑却越来越深。感觉到林毅在背后流露出的瞬间的讶异，我挑眉笑笑，背着他轻笑着问道，“怎么，左相大人知道我是谁了么？也是，左相大人日理万机，再看看贵府三位千金一个个皆是才貌双绝，哪里能记得我这过世的前任夫人留下的孤女？”说罢便听见四周传来的抽吸声，我对着墨卿甜甜的笑笑，复而朝着座中众人福了福身接着说道，“各位大人不是想知道小女子是谁？诸位大人想得没错，我便是已逝的左相府人凤家小姐凤语的女儿林墨染，不过现在，我叫凤吟。”
说完无视众人震惊的神情我高傲的扬了扬头转身直直的盯着林毅，笑靥如花，轻声说道，“左相大人娇妻美妾自然忘了我可怜的娘，不过您忘了我可没忘，绝情至此您也不怕遭报应么？”
听我这么说林毅忍隐着皱了皱眉，还没说什么我又偏了偏头，斜睨着白梦蝶凉凉的说道，“左相大人独宠白二夫人，我娘生前虽是正室过的哪里是正室的日子，说的不好听了怕是连府里的小妾都不如，怎么我娘活着的时候你抢她夫君，我娘死了你还要抢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位置么？”
我还没说完白梦蝶便身子一颤扑进了林毅的怀里，见白梦蝶受了委屈，林毅也不再忍隐冷冰冰的看着我寒声说道，“还不快给你娘道歉。”
听完这句话我本还笑着的脸彻底冷了下来，嘴角一勾，讽刺着说道，“我娘可是死了四年了，没想到白姨娘竟和我娘姐妹情深这么急着想要下去陪她，真是感动呢。”话还没说完林毅手一扬一个巴掌便要下来。
正当此时便听见远远传来一阵惊呼，“凤家三位公子到。”
座中众人又是一阵哗然，林毅似乎也受了惊吓巴掌生生的顿在了半空没能落下来，寻了这个空子紫衣立刻窜过来将我抱在怀里急退了几步脱离了危险范围。
我是真没想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林毅说动手就动手了，安全了之后偷偷抬眼看了看众人，倾城沉渊满脸怒气，目光冷冽的看着林毅；小桃花眼却是已经吓呆了完全没明白状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急急的朝我奔来，眼中满是担忧，一双琉璃桃花眼雾蒙蒙的都能滴出水来。而中间贵宾席里的轩辕晟也带了些微的着急，轩辕清一脸冷漠皱着眉探究的打量着我，轩辕璟却是温润祥和，整个人沉静如水一片淡然。
只扫了一眼顾不得在意众人的神情，便听见清冷的声音传来，“妹婿娶妻也不通知哥哥们么？还是有什么隐情？”悄悄从紫衣怀里探头一看，却是大舅舅凤亭轩，我偷瞄他的时候，他也发现了我，迈了步子直接向我走来，边走边说道，“怎么吟儿倒是先来了，也不等着舅舅，你娘呢？怎么没见你娘？”
我看着凤亭轩促狭的小了，没想到他这么有演戏的天赋，四年前便知道漂亮娘已殁的消息不仅忍隐到现在如今仇人见面竟然跟没事人似的妹婿妹婿的叫得如此亲热，这功力，比我不知高了多少。
跟在后面的凤陌桑、凤流云也是满脸笑意看着林毅催促道，“怎么没见妹妹？”“语儿呢？闹别扭了？”
林毅黑着脸没有说话，见此三人转而看着我装模作样的问道，“吟儿，你娘呢？怎么不见你娘？”
我默叹一口气，我娘？我娘六年前就死了，凤家众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是另一番言辞，只见我低着头，吞吞吐吐了半天，只说，“娘…娘亲她…”噎了半天做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微瞟了林毅几眼怯怯的转回头来小声的说，“吟儿不敢说，三位舅舅还是问爹爹吧。”
听我这么说三个人很上道的齐刷刷又把视线掉了回去询问地看着林毅，林毅大约也看出来我们这一唱一和是要给他难堪，脸上更是难看了几分，阴沉沉的，怀中却仍是抱着瑟瑟的白二夫人轻拍着背安慰着。
凤亭轩凤陌桑凤流云见此脸上也冷了几分，直直的看着林毅再次开口问道，“语儿呢？”
林毅还没说什么众宾客却是不解了，这左相府人凤语殁了多年如今才有续弦这一说，看样子凤家对凤语的死却毫不知情，却不知这又是在唱哪一出了，心里想着，嘴里也叨念着，安静的厅里渐渐地沸腾了起来，四周都是疑惑的声音：
“左相夫人不是已经去逝多年了？”
“话说左相夫人凤语真真是个美人呢，红颜薄命真是可惜了。”
“听说林相独宠白二夫人数年不曾踏进过正夫人凤语的院落，凤语忧思成疾郁郁而终……”
“怎么凤家对凤语的死竟然一无所知？想想这都是六年前的事了。”
……
感受着三人释放出来的渗人的冷意，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这样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样子，想起他们最初知道漂亮娘逝去的哀伤以及接踵而来的强大怒意，能忍到现在真真是个奇迹，不过，到此为止了。转过头丢给林毅一个同情的眼神，我无视他满脸的怒气从紫衣怀里出来拉着他退了几步操着手准备看戏。看三位舅舅的样子，暂时是用不着我了，要是憋了这么多年是需要空间释放怒气的。而今天就是个绝佳的契机。
林府喜事（下）
正文 林府喜事（下）
果然，凤亭轩神色冰冷满面寒霜的看着林毅，咬牙切齿的问道，“左相林大人，我再问一遍，我妹妹呢？”
见满座议论声越来愈大，林毅皱了皱眉，终于阴寒之色尽消转而换上了一副心虚的神情，咬咬牙说道，“语儿六年前偶感伤寒其后并重不治，已经去了。”
凤亭轩挑了挑眉冷着脸接着问道，“你说什么？”
“语儿就这么去了我也很难过，可是这生老病死不是人力可以控制的，亭轩何必咄咄逼人？”
凤亭轩却一挥衣袖冷声说道，“我凤家女儿就该死？且先不追究死因，按林相的说法，我妹妹已经去了六年，为何我凤家半点不知？别说最后一面，连坟头都没见到过。林相不该给个解释？”
林毅思酌片刻，看着三位舅舅义正言辞的说，“不是本相不通知凤家，此乃语儿的遗愿，她说希望安安静静的走不愿家人知道后伤心，本相只是尊重她的想法而已。”
凤亭轩黑了脸尚未说话凤流云便挑了眉邪肆地问道，“果真如此？”
林毅理直气壮的点点头，答道，“自然。”
此言一出座中众人大半却是信了，想想女儿怕父兄担忧让夫君瞒着死讯却也合情合理，再说林毅那张面皮看着本就正派，见他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其余众人也是将信将疑，想林毅身为当朝左相也是一言九鼎之人，该是不会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相信的人就更多了。
三位舅舅也有些许的疑惑，转头询问的看着我，却见我挑勾着唇看着林毅讽笑着心中便明白了几分。再说三位舅舅因漂亮娘的事本就心怀怨愤如今林毅还不坦诚以待竟然伪造遗言亵渎死者，三人眼中的怒气烧得就更旺了。
眼看凤陌桑便要忍不住动手，凤亭轩伸手一栏，安抚的看了他一眼。我大概猜出了凤亭轩的想法，虽说林毅却是伪造遗言亵渎了我娘，可这事除了我却没有人知道，拿不出证据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果然，凤陌桑愤恨的瞪着林毅，拳头握得紧紧地垂在身侧，然后转过头看了凤亭轩一眼，露出了不甘的神色。一旁的凤流云也敛了那邪肆地调侃的神情，一张脸沉了下来，一双勾魂眼此刻却是睁得大大的死死地瞪着林毅。场面便这么僵持着，林毅还是那副信誓旦旦老神在在的样子，凤亭轩凤陌桑凤流云却是满脸不甘和怨愤。我寻思着要不要说些什么打破僵局，还没开口，便闻耳边传来一个冰寒彻骨的声音：
“如此，父亲大人能对着林家祖宗排位立誓么？”
侧过身子一看，却是墨卿，一身白衣孤孤独独的站着，脸上已经没了初见我的欣喜若狂，直直的看着林毅满是冰寒，眼里还透出一丝的失望和悲戚，似乎感觉到我侧身看他，他转过头来对着我扯了嘴角回了我一笑，那笑却比哭还让人觉得抽疼。
此言一出，林毅整张脸刷的一下便拉了下来，阴鹫着瞪着墨卿，怒斥道，“你搞清楚，我是你爹，不是你儿子。”
墨卿眼眸微闪，终于越来越坚定，抬头直视着林毅的眼睛，沉声回道，“父亲大人何必多言，这誓你是立还是不立了？”
出现如此戏剧性的一幕，满座宾客也来了兴致，没了之前一面倒的趋势，转而来回大量林毅和墨卿，间歇着能听见有卫道士感叹世风日下，儿子也敢逼老子了。窃窃私语中，却是作壁上观的三王爷轩辕清开口说话了，只见他还是那副冷冷的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毅说道，“林相既然并未作出此事，便应了他们，当朝左相这么闹下去成何体统，若是百姓知道又置官家威严于何地？”
我也曾听说过三王爷轩辕清，据说和五王爷轩辕璟是一母同胞，皆是已故的云妃所出，两人容貌有八分相似气质却全然不同，若说五王轩辕璟是美玉，三王轩辕清便是寒冰，冷着一张脸真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
朝中众臣早已畏惧了三王轩辕清的铁血手段，对他自是畏惧非常，一听此言皆是点头附和，哪里还敢有丝毫异议。
林毅沉着脸转头看着轩辕清，半晌，终于妥协，放开怀中的白梦蝶走到上头祖宗排位前举了右手一字一字沉声说道，“林家祖宗在上，第十七代长子林毅起誓，之前所言句句事实，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话音刚落还没收回手来墨卿却再次说话了：
“父亲大人，你敢拿白姨娘立誓么？若有半句假话白二夫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便是死了也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一听此言林毅转过头看着墨卿脸色更沉，声音阴冷，沉沉说道“林墨卿，谁给的你胆子竟敢质疑你父亲，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
墨卿却突然笑开了，嘲讽的盯着林毅说道，“父亲大人您是在害怕么？谁人不知左相林毅性刚直轻生死，最在乎的便是白二姨娘，照目前看来我娘一死得利的也是白二姨娘，如此父亲大人的刚直却要打折扣了，能余下多少可是无从得知。再说了这立誓自然要拿最珍贵的东西来立，若是内心坦荡又何必在意这些，如此看来白二姨娘却是在适合不过了。”
待墨卿说完林毅眼中怒意更甚，一双鹰眼直勾勾的瞪着他，记忆中墨卿一直是谦恭而又温和的，对所有人都很好，一起生活的那些年我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如此冷冰冰的嘲讽。
我略含歉意的看着墨卿，17岁的少年，昂着头骄傲的站在场中央，面容精致却不带丝毫女气，身材挺拔而修长，白衣胜雪，可是本该温和谦恭的脸上如今却满是嘲讽，桃花眼冷冷的瞥着林毅以及站在他身旁的白梦蝶。良久，墨卿似也感觉到我注视侧过头看着我愣了愣似是看出了我的内疚之后便笑了，那一笑飘飘忽忽如明月一般，带着些微的孤傲清冷，而眼里却是满满的心疼。
若不是我今日的出现，以墨卿如此隐忍的性格哪会出头闹事，再看看林毅却是已经怒了，我不禁也有了些微的着急，虽说都是漂亮娘的孩子，墨卿和我却是不一样的，他从小便跟在三王爷身边长大如今虽说没封官职入官场却是势在必行的，他需要隐忍，需要厚积薄发，需要林家嫡子的地位，他背负着众人的期待和漂亮娘的希望，他不能若我一般肆意江湖，随性奔走。如此的墨卿是不能够和林毅冲突的，这么多年都忍过来了，若是今日因此事和林毅决裂便都是因为我，我知道他对我的宠溺和此刻的义无反顾，正因为我知道才不能毁了他。他是我最亲最亲的亲人。
在林毅怒视着墨卿便要开口说话之前，我率先开口了，调侃的神色，鄙夷的看着林毅，我平平淡淡的说道，“林相说不出来么？没想到只离开这么几年你变让我哥哥淡忘了娘亲的枉死，誓言不都带个口么，哪句不是人说的，让你发个如此轻微的誓言，墨卿果然是在左相府呆久了……”
话还没说完却被墨卿打断了，只见他满脸惊惶焦急的看着我，急急的唤道，“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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