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 浮云主神-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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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板上砸出一朵朵血色旖旎。

甜美的血液迅速穿开，吸血鬼们开始躁动不安，玖兰枢紧缩着眉头将优姬拉回，看着满身鲜血的锥生夕，他犹豫了，但看到零将她扶起之后，最终并没有接近她，但是心中隐隐的钝痛却欺瞒不了自己。
让一条他们安置好参加舞会的学生，房间里依旧是他们几个人。

“黑主优姬？玖兰枢……这就是你的好妹妹……”玖兰李土的怒气较之刚才更甚，气势之大近乎散播到了整个月之寮，一条他们明显感觉到强大的威压，何况是日间部的学生。

玖兰枢的红眸越发深邃，拉着优姬的右手越发用力。
　“枢前辈……我……”优姬忍不住轻呼出声。

玖兰枢这才松开，但是神色愈加阴郁，几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没有说话。无论是谁，只需要一丝毫的火花，就能挑起一场大战。

零的血蔷薇之枪已经握在了手中，准备随时杀掉在场任何一个对他们有威胁性的纯血种。

“咳咳……”紧紧攀扶着零，锥生夕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气息正在四处运转，每触及一处都会有一阵酸痛之感，但同时也感觉到力量的充盈，腹部的痛疼感很快就被盖过。
她的脑海里似乎有一个闸门被突然打开，无数的记忆如奔涌而出，如滔天巨浪一次又一次冲击着她的大脑，将她迅速淹没，令她头晕目眩，一幅幅破碎的画面快速地闪过，然后逐渐拼凑成一个个完整的故事，熟悉的人，熟悉的话语，熟悉的场景……她陷入记忆的深海里无可自拔。

那个她曾许下承诺的人，那个她曾亲口说喜欢的人，最初遇见的有着银色头发的狐狸少年，还有她最最亲近的人。

蓝染惣右介、市丸银、冷冽……

她的心被蜂拥而至的情感层层包裹，越来，越沉重，沉重到让她窒息，让她不得不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才足以担负起那样厚重的情感。

两世的感情，于她而言，实在是太过沉重，因为每一次，都是付出了所有，有谁能够承受住两次毫无保留的付出，终究，是会累的。
这，或许也是主神故意设计她的吧。
故意抹去她所有的记忆，故意让她从一无所有重新开始，故意让她尝到无能为力的滋味，故意要她再一次付出那样深刻的感情。

在如何玩弄人心方面，它的手段的确了得。
真的是很残忍呢……如果真的累了，恐怕，会又一次封闭自己的心吧……

这里有零和一缕……她曾经坚定要守护的弟弟，可是如今却不知道怎么面对了呢……

【你终于醒了？】

“……”

【既然记忆已经找回，就进入下一个世界吧】

下一个世界！

没想到会这么快，她还未曾真正带一缕和零离开这场纯血种之间的斗争，不过，至少现在，他们三人是在一起的，算是另一种圆满了吧。

这一次比起在死神来，她更加顺从的接受所谓的安排。

只是，还是无法原谅。
一切的一切，都是吸血鬼骑士的剧情，无论她如何改变，总是在某些时刻回归到原点，让她永远把握不住，永远惶恐不安，而在这个世界所有的一切都被所谓的剧情操控的，无论，她如果斩断各人的羁绊。
没有力量的自己弱地可以被任何人毁灭，轻易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无数次她差一点都被抹杀掉。

既然无法拒绝离开，那么，至少可以了断这所有，不让零和一缕再有后患。

还有，优姬，该怎么处罚你呢？
若是你不来攻击，那么，或许到结局和你也没有任何的关系，但是现在，是你自己要闯进来的，即使是玖兰枢，也帮不了你呢……

“绯樱桑，想要解开诅咒吗？”少女轻颤着起身，声音若琴弦，轻灵脆亮，却像是即刻立断。

绯樱闲点了点头，神情淡漠，只是眼中闪过一抹流光。

双手快速结印，锥生夕再次使用了同样的黑暗力量，附在绯樱闲身上的咒印被脱离出来，然后射向了另一个方向。

原本欲躲开的优姬却被击中。

“嘛……原本不是指向你的哦，小优姬，只是你主动迎上去，真是让我无法拒绝呢……”她微勾唇角轻笑说道。

没有人看到咒印是如何击到优姬的，只有锥生夕的手指略微转换了方向。优姬便被重重击到了墙面上，狼狈地坐在地上。

“锥生夕！”玖兰枢急忙扶起优姬，朝着锥生夕怒吼。

“呐……玖兰枢，叫地越是大声的人，越是心虚，你明明是犹豫了，不是吗？连自己的心意都无法确定，抱歉，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你早该知道的。”少女的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淡漠，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陌生人，无比疏离。

“很爱你的枢前辈吗？看起来你的枢前辈似乎动摇了呢，小优姬。知道你的身份吗？你姓玖兰，可不姓黑主，是玖兰优姬哦，高贵的纯血种，所以，不要再以人类自居了。你是——吸血鬼！”

但是，优姬并不一定听得进去。

“不用行动表示一下吗？玖兰枢……”半眯着眼，看向玖兰枢，同时制止了玖兰李土靠近的脚步。

玖兰枢只是凝视着她，不做任何回答。

“一切都该结束了……”她微微一笑，染血的裙袂随着夜风翻飞。

“是该结束了，夕儿和我回去好不好？”玖兰李土邪魅地笑着，一步步靠近她，但也在一步之遥下被她挡住，压抑着怒气，他在等待，等待夺走她的机会！

即使，锥生零的血蔷薇之枪抵在了他的右胸口上，不过他不在乎，这个小子还无法对他作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是在赌，赌她的真心，她会不会放任他这样受伤，没有她的话，锥生零不会随便出手的，这小子对他还是有所顾忌的。

她从始至终在有意排斥着玖兰李土，不仅是因为零，也是因为她发现自己的确是有些喜欢他，依赖他。

“绯樱桑，作为交换，请帮我继续照顾一缕吧！”她的唇角上扬，眉眼弯弯，像是十分轻松地拜托。

“姐姐……”一缕有些犹豫，他又一次猜不透姐姐的想法，就想当年一样，可是，他还是选择相信。

“呐……还有零，想变回人类吗？”

零微怔，然后点头。

“夜刈师傅请帮我最后一个忙吧……”窗外跃进熟悉的身影。

他挡在在了玖兰枢的面前。

“只要，吸掉我身上一半的血液就可以了，再也不会变成吸血鬼。”她在自己的颈部轻轻一划，几颗血珠立即渗了出来，伸手拉下零的头，搁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身上的血味还很浓郁，的确是很香甜，零的嘴唇在接触她的血液的时候，还是伸出了獠牙，挣扎着想要脱离，却被锥生夕死死摁住。

“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呢，零还要让我一直这样担心吗？”她让他再一次贴近，引诱着他。

獠牙瞬间刺穿了血管，甜美的血液被吸允出来，她的神智开始弥散，本能地紧紧抱着零的腰，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痛感都已经不再存在，她能够感知的，只有零的气息，还有自己体内的血被一点一点抽离。时间过的极其漫长，突然间感觉到自己的唇上有什么东西渗入，咸咸的，涩涩的，是泪水。
她不知道零的脸上也有着同样的泪水，混在血液里，同样的咸涩。

一半的血液被吸走之后，她几乎瘫软，神智不清。

“真是虚弱呢……”她伸手想揉一下自己的太阳穴，可是一点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同样作为交换，零就跟着夜刈师傅吧……努力变强！”

“为什么？”零睁大眼睛，他无法相信原本希翼的一切又幻化为泡影。

“因为，无法再陪着你们了，抱歉。不是零的缘故……只是，我原本就不属于这里而已。玖兰李土，凭你现在的力量，还会需要优姬的血吗？最后，只是你们两个人的战斗而已。”

“不可以！我不允许你离开！”玖兰李土突然冲了过来，从零的手里夺过她，擎住她的下巴要她直视着他。
“那些对我而言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只要你属于我！不可以离开！”久违多年，他的疯狂再一次因为她而释放。

勾唇浅笑，她无力做任何回答，要她承认她真的有些喜欢她？但是留下希望对他真的好吗？

“抱歉。”
这句话很伤人，但是对玖兰李土而言，她或许是在意她的，至少，还有“抱歉”。

她的体力已经无法再支撑下去，隐约中，察觉到眼前越来越灰暗，之后，便不醒人事。独留下满室沉默。

“想要更强大的力量吗，异世界的少女？”冰冷磁性的声音忽然在耳畔响起。

她所能感觉到的，只有纯粹的黑暗，冰冷彻骨，还有无尽的诱惑。

“想要保护你爱的人吗，做个交易如何？”

























。。



第48章　玖兰枢番外
从苏醒的刹那开始，我已注定背负着无数的使命前行。保护优姬，杀死玖兰李土，从一开始就知晓，并为之付出，不断的布局，不断地算计，掌握着一切，只等待最后的时刻。

唯有她是一个意外。
原本的计划中并没有锥生夕这个人，注意到她还是因为玖兰李土。她原本就下落不明，却在我监视锥生零的过程中被发现，而且，玖兰李土相当纵容她，竟然允许她频繁地和自己的弟弟见面。

我想或许她也不过是玖兰李土的一颗棋子，只是为了引诱我罢了。那时候在我眼里，她也不过是一颗可能有用的棋子。
我让星炼将她虏了回来，软禁在月之寮里，想要看看她对玖兰李土的影响力有多大。

初见，她在威压之下仍能保持地超乎寻常的冷静，但看得出，她抵抗地十分艰难。当问起玖兰李土时，她的目光是犹豫的，那么，她应该是在乎着玖兰李土的吧……但是我更在意玖兰李土的想法。

原本以为只要等待就好了，却不想一切都会被锥生零破坏，她被曝露在众人面前，那么她的存在也不再是秘密。
我既期待又不安，期待玖兰李土的反应，又不安于她脱离我的掌控，锥生零，可是很关键的棋子，可是看起来他似乎十分听信她的话，而且她还能左右黑主灰阎的想法。
我这才觉得她其实有些特别，但是，锥生家的孩子，哪一个是平凡的呢？他们生来注定走上一条不同于常人的道路，不仅仅是成为吸血鬼猎人。

黑主灰阎说她不喜欢优姬，可是我却发现她对于优姬没有丝毫的感情，疏离有礼，仅仅保持着普通朋友的关系，没有更加深入的来往。
但是她似乎知道一些关于优姬身世的事情，而且对锥生零做过暗示，才会造成现在的局面。优姬仍然追逐着锥生零，可是锥生零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这会让我很为难的啊……锥生夕。

即使是身处夜间部，她依然是不睬任何人，对我也是敬而远之，一放学就跟着锥生零走，仿佛有洪水猛兽跟在身后似的，也没有给我任何谈话的机会。

直至那一次将她硬拉到自己的房间，却失控地掐上她的脖颈。原来平日里看似对任何都满不在乎悠闲自在的她，也是那么尖牙利嘴一针见血，即使知道她说的并无错误，但我还是被滔天的怒火吞噬。然后看见她轻蔑的微笑，像是被生生泼了一盆冷水，蓦地清醒。

我是纯血之君，是血族的王，我原本应负担着的是血族的未来。

而那天晚上，我开始有些了解她，了解她的坚持，她与自己同样坚定的守护，但她所守护的人，有着和她同样的坚强，经历着同样的磨难，说是单方面的守护，不如说是彼此的依赖。即使她没有任何力量，也一直在努力，做好一个姐姐的职责，永远站在在最前面的地方。

可是，我的优姬，的确是太弱了，而且，我们之间，并没有彼此任何信任的强韧纽带，优姬于我，的确是有爱慕这种感情，可是，还是不够呢，需要更深的羁绊。

她说优姬需要成长，没有错，可是我不愿意看到优姬受伤，我明白成长的代价有多大，无论如何，得到什么，就会失去，可能失去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而且，成长之后，优姬不再是原来的优姬，她总有一天会恢复吸血鬼的身份，但即使是纯血种，也摆脱不了名为血的东西。

如果锥生夕还在的话，如果我们还没有到那种境地的话，或许她会问我爱的是优姬，还是爱那种温暖单纯。

有时候，我是羡慕锥生夕的。

有爱自己的弟弟，有足够的勇气支持着她的守护，不满黑主灰阎就直白地戳他的痛处，甚至动手，她从来不考虑挑衅的后果，因为她知道黑主灰阎根本不可能对她做出什么。从某种方面而言，她相当地率性而且自信。
她的自信是基于足够有利于她的客观条件，她的每一个决定都是仔细考虑过的。

我有了找她合作的想法，可是被毫不留情地拒绝。她一直在排斥，一直在撇清她和我们的关系。
她不信任我，但是丢出的问题的确棘手，若是优姬和她同时遭到危险，他会帮谁？答案无法说出口，在她眼里却显而易见，她没有肯定我会救优姬，但拐了个弯来说我，实质性是一样的。

她太诚实，也太直白，基本上没有人喜欢听这样的话，可是她就是这样，不和你玩文字游戏，单刀直入，一击必杀，像是随性而行，其实句句深意，戳人痛处，她却坦坦荡荡，毫无愧疚。
我居然会觉得这样她其实很可爱。

可是我却被她讨厌了，“讨厌”这个词我有多久没有听别人当面说出来，的确很刺耳，胸膛里有一簇火在窜，可是在她面前发脾气的话，又会得到她轻蔑的笑。

我不想看到那样的微笑。

不能发脾气，我换了另一种方式，发现原来她是这样容易逗弄，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我不自觉地微笑，略弯的眼眸，是我也不曾发现的温柔。

我开始越来越关注她，那样的关注，足以使所有人都能够察觉，包括优姬。虽然依旧不满她对优姬的态度，但不再随便发脾气，而且我们的相处甚至趋向和谐。

她开始对我改观，她说其实和我做朋友也不错，但，这前面还有一个如果，如果她不姓锥生，抑或他不属于玖兰家，才有可能。
但若这个如果真的实现，我想我不会满足于单纯的朋友。

有这个念想的时候，她已经离开很久了，把我一个人扔在回忆里，唯一庆幸的是，她留下的回忆足够的多。

我曾经大胆地和她提出过这个可能，可是，毫无例外地都被拒绝，我明明也是知道不可能，可还是忍不住去想，哪怕是一天、一分钟、一秒，也都是可以的。

但是这样的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在红玛丽亚来到的那一刻，我便知道这个局，快要结束了，她也是明白的。
却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

玖兰李土，他终于来了。
我是有些庆幸的，他等待了这么久，才来，她或许会对他失望也不一定。但是我忘记了，她不是一个满心情爱的少女，没有那样幼稚任性的认知。

当优姬问我是否爱她的时候，我犹豫了，有私心作祟，是最初的目的，想让她作为棋子消失，可现在却变质了，我是真的在犹豫，我开始认真地问自己的时候，却晚了。

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优姬伤害，眼睁睁地看着优姬被下了诅咒，我的心却乱成一团，对于她的质问，也无力回答，仿佛有什么被彻底泯灭，灰暗空洞。

她就这样离开了，她给了一缕和零方向，给了玖兰李土“抱歉”，却没有给我留下任何话语，除了，那些只有我和她的回忆。

到现在为止，我一闭上眼睛就是那晚的场景，最后仿佛只有自己是那个多余的人，被她排斥在外面。
她给我带来的伤害，即使是优姬也无法平复。

我一直在想自己对她究竟是何种感情，如何定义，最后得出的只有——至少有那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