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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满唐-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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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颜自来了大唐之后,还是头一回清楚的认识到自己还活着。
她将车帘挑开一条缝隙向外看,街上形形色色的人,有衣着光鲜华丽的商客和娘子,亦有葛布麻衣的普通百姓,穿着服饰款式多变,有圆领窄袖的胡服,亦有广袖宽袍,女子的衣裙的样式则更加繁杂。
若是苏州是雅致淡然的兰,洛阳则是明艳富贵的牡丹,吃久了清粥小菜,忽然上了满汉全席,着实令人欣喜若狂。冉颜的唇角也抑制不住的上扬。
齐宁君还是极小的时候来过洛阳一回,早已经印象模糊,忽然置身于这样热闹的街市,也将烦恼忘却不少,兴致勃勃的观看起来。
晚绿则是直接钻出车外,与车夫坐在一起,看的更是尽兴。
马车穿过街市,很快进入了僻静的地方,约莫再走了半刻,便到了一处宅院。
“娘子,齐娘子,到地方了。”晚绿探头进来道。
冉颜由晚绿扶着先下了车,随后歌蓝上来请齐宁君。
“娘子。”邢娘领着幻空早已等在院子门口。
冉颜打量几眼这处小院,邢娘不等她问话,便道,“听十郎说,洛阳也有三老爷不少商号,每年有管事过来查账,这院子便是建给管事们住的,现在离年关还有两个月,因此空着。”
“嗯。”冉颜微微点头,方欲进门,又止住脚步,转回头对齐宁君道,“齐六娘请进。”
“多谢。”齐宁君微微欠身,却微微偏过头,目光从冉云生乘坐的马车上掠过,才应了冉颜的邀,进了院子。
●● 第186章 画中人
一安顿下来,晚绿便立刻拉着冉颜问道,“娘子,奴婢昨晚好像被萧郎君打晕了,他没怎么您吧?”
说好像,是因为昨晚萧颂走后,他的暗卫便想法子把门从里面栓好的,晚绿见了又不确定是自己做梦还是真实,又或者娘子本就知道这件事情。
今日一早便急急忙忙的启程来洛阳,晚绿当着邢娘也不好明言,只好拉着冉颜问东问西,诸如“昨晚睡的好不好”、“有没有醒”、“有没有做梦”此类的话,后来冉颜又与齐六娘共处一个马车内,就更不得问了。
冉颜愣了一下,讷讷道,“你说……昨晚萧颂来过?”
晚绿看她这形容,心中一凉,小脸也白了几分,急忙道,“娘子,他,他……”
如果冉颜真的在她的看护下失了身,晚绿当真要一头撞死谢罪。
冉颜没有注意到晚绿的神色,只兀自想着昨晚的梦,她死死的抱着人家不撒手……还有那个人低哑温柔的声音,冉颜忽然血气上涌,既气萧颂暗闯她卧房,又羞恼自己在梦中的所作所为。冉颜知道自己有爱说梦话的毛病,而且说梦话的时候都能与人聊天,那么,昨晚她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是不是也付诸行动了?
想到这里,冉颜一时憋的脸通红。
晚绿见状,脸色更白了几分,颤声道,“娘子,你失身于他了?”
冉颜回过神来,看见晚绿都快哭出来了,解释道,“未曾,我只是气恼,没想到萧颂平时颇重礼节,竟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晚绿呼出一口气,一屁股瘫在席上,带着大难逢生的放松,“没出事就好,没出事就好,否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冉颜未曾接话,还在暗自纠结,究竟是抱了还是没抱?她私以为肯定是抱了,因为梦里那种温暖的感觉太真实,只不过……没想到萧颂的腰居然那么瘦的。
梦里面的感觉本就模模糊糊,冉颜根本不知道自己搂着的是他的手臂,她梦见自己抱住了那个男人的腰,只觉得搂在怀里却不怎么壮实。不太像他平时看起来那样挺拔健硕。
小姐没有出事,晚绿一直悬着的稳了下来,到洛阳的新鲜感全部涌了上来,忙撺掇冉颜出去转悠转悠。
不过冉颜大伤刚愈,体力有些不济,坐了一会儿的马车竟有些乏了。晚绿见状便没有继续煽动,扶着她去榻上躺了。
小东房里,冉云生见了几个洛阳商号的掌柜,粗略的询问了一些生意上的事情。
事情刚刚谈完,为首的掌柜道,“郎君,有件事情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连掌柜请说。”冉云生心情郁郁,却还是客气的问了句。
这位说话的连掌柜四十余岁,是冉氏的老人,也是冉氏在洛阳商号的总管。
连掌柜素知冉云生为人和善,便不再犹豫,直言道,“近来洛阳官府在秘密找寻一人,还出示了画像,请我们配合寻找,我觉得画中之人极像郎君。”
生意人平日接触的人最多,请他们帮忙事半功倍,可是若是通缉罪犯,早就贴了告示,这次为什么会秘密寻人呢?况且画像上这人与他们的少东家竟有四五分相像,官府的人也特别强调此人风采比画中更胜。这事情实在蹊跷。
其余几个人连连点头附和道,“正是。”
连掌柜从袖中取出画像,递给冉云生。
冉云生脸色微白,却强自镇定着打开了画像。
画中人,濯濯如春柳月,生的极好,与他有几分相像,最出挑的是那双漂亮的眼睛和曲线优美的唇,偏偏这两处与冉云生一模一样。
“倒是像我。”冉云生稳住情绪,冲几位掌柜道,“我一年才来洛阳一次,又不作奸犯科,想来官府要寻的人并非是我,不过我这次匆促赶路,嘱咐下面的人不要乱说话,免得惹上是非,耽误行程。”
冉云生的话也正是掌柜们疑惑的地方,但他们有些人也是看着冉云生长大的,自是知道他的品行,断不会犯法。既然正主都不大在意,他们只需交代其余人不得多事便好了。
掌柜都很忙,自然没有时间闲聊叙旧,所以谈完公事便立刻离开。
冉云生强撑到送走他们,脸上的血色一点一点的消失,他站在内门道附近,紧紧抿着唇,思虑往后该怎么办。
轻风乍起,脊背微冷,冉云生才察觉汗水依旧浸湿中衣。
“十郎。”齐宁君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冉云生深呼吸,抚平心绪,转身冲齐宁君微微颔首见礼,声音一贯温和,“你暂且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清晨有往苏州去的船。是我家商船,我再令几个可信的护卫护送你回去……”
“好。”齐宁君应道。
齐宁君如此轻易的答应回去,冉云生心里一时说不清何等滋味。对于齐宁君,冉云生从前是厌恶至极,只当她与长安那些贵妇一般,最喜欢与一些美郎君厮混,根本不讲情意,然而她如今却不顾一切的跑来找他。路途迢迢,一个娘子孤身过来,必是吃了不少苦头。
“云生……”齐宁君忽然唤了一声冉云生的名讳,飞快的垂眼不敢看他的反应,声音轻且认真的道,“我能不能抱你一下。”
秋风瑟瑟,冉云生皱眉静静的站着,半晌没有任何动作。
“行不行?”齐宁君抬起头来,面上的并未多少羞涩,而是期盼和固执。
冉云生迟疑了片刻,向前走了几步,张开手臂将她揽入怀中,须臾,声音有些紧绷的道,“可以了吗。”
没有得到齐宁君的回话,冉云生便当她是默认,刚刚松开手,齐宁君忽然伸手搂住他颀长的脖颈。
冉云生还未反应过来,唇便被另外两瓣柔软温暖的唇覆上。
结结实实的一吻,各自的初吻。在冉云生还未有什么嫌恶的动作之前,齐宁君飞快的抽身离开。
冉云生僵立在原地,脑海中一片空白,眼中却看见她如月华清耀的笑容,齐宁君不知道,这是她平生最美的时刻。
等到冉云生反应过来,齐宁君早已经离开。他愣愣的抚上自己还残留余香的唇,情绪复杂,然最明显的一种便是愤怒。但转而想想,这也不算什么不可原谅的恶行,总不能为此去寻她兴师问罪,因此便刻意的忽略过去。
用完午膳之后,冉颜准备出去走走,冉云生因着今日的两桩事有些心绪不宁,并不想出去,便派了六个最出色的护卫随行保护。
刚刚坐上马车,晚绿便一脸八卦的道,“娘子,刚刚你午休的那会儿,奴婢看见十郎抱了齐六娘,齐六娘又亲了十郎。”
冉颜、邢娘和歌蓝都是满脸不信的样子,晚绿着急的捅了捅幻空道,“你也看见了,你说说。”
“抱了,也亲了。”幻空言简意赅,说完疑惑道,“有什么不妥吗?”
晚绿看怪物一样的看了幻空一眼,“没人告诉你男女授受不亲?”
幻空点点脑袋道,“有,庵主说出家人男女授受不亲,可是冉十郎又不是出家人。”说完想了想,又补充一句,“齐六娘也不是。”
晚绿扶额,也不再跟她争论这件事情,重新恢复八卦的热情,“你们看,我没说假话吧。”
几人都有些错愕,毕竟早上还避而不见的两个人,居然中午就又抱又亲?
“娘子,你说齐六娘会成十郎的夫人吗?”晚绿问道。近距离接触齐宁君,晚绿觉得她好像也没传说中那么讨厌,虽然有时候冷冷的,但待人十分有礼。
只是作为冉云生夫人的话,晚绿总觉得有替冉云生些亏的慌。
齐六娘生的美貌、也知书达理、在江南一代颇有才名,可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感觉呢?晚绿也不大能想得通。
“不知道。”冉颜如实回答。
邢娘皱眉道,“听说齐六娘是逃婚过来的,十郎是个通透的人,这会子应该不糊里糊涂的跟她好,做出打了几家脸面的事情。”
这不仅仅是两个人有无情分的问题。不用想也知道,齐家肯定是攀上了门阀大户,才肯把齐六娘嫁出去,让若冉云生真的接受齐六娘,便伤了三家的体面。惹了齐家尚且不足为惧,但齐六娘未来的夫家是哪个门户还不知道,万一捋到了老虎须可不是闹着玩的。
冉颜自是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遂也有些忧心。因此在洛阳街市上只逛了一个时辰,便匆匆返回。
回到了住处,得知冉云生出门去码头安排商船,听说是往苏州预购明年春茶的船,冉颜才松了口气。
除了邢娘她们,冉颜在这里最亲近的人便是冉云生,如过他对齐六娘动了心,必然是一段苦恋,她不想看见他陷入困扰或痛苦。
轻松下来,冉颜便听邢娘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才说了没几句,外边便传来幻空嚎啕大哭的声音。
冉颜问道,“怎么了?”
歌蓝写了在纸上写下:桑公子走了。
“桑辰走了?”冉颜皱眉,他明知道幻空这般依赖他,怎么能连招呼也不打一声说走就走呢!
邢娘见状,连忙替他圆话道,“昨日傍晚刘医生被两个大汉绑走,听说是触怒了萧侍郎,便将送他回萧氏本家伺候老夫人,桑公子与刘医生一向处的好,说不定去送他一程,很快就会回来。”
“我去看看她吧。”冉颜不觉得桑辰和刘青松交好到要千里相送的程度,但转念想,人家也许是别有隐情,便也未曾太过在意。
●● 第187章 不期而遇
次日清晨,冉云生亲自送齐宁君上了船,这一段看似如此热烈的感情就此落幕,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在洛阳修养的这些时日,冉云生整日闭门不出,偶尔与冉颜对弈打发时间,冉颜知晓他有事瞒着,问了一回,他却只说无事。
在生活上,冉颜没有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心觉得冉云生既然不说,必然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于是便不曾继续追问。
冉颜几乎每天都要出去转一会儿,也不一定去热闹的地方,只是赏景一般的散步。
洛阳最出名的并非是街市繁华,而是才俊云集,冉颜偶尔去酒楼茶馆都能听见有人吟诗作赋、谈论世事,洛阳给她的感觉是底蕴深厚、睿智内敛。
但往往这样的地方,不太能容忍违背观念的事情,冉颜想要在此处发展验尸行业,必然要受到几倍的困难阻碍,所以看了几天,便兴致缺缺了。
修养了七日,冉颜便提出启程去长安。
冉云生也整整在小院里闷了七日,见冉颜伤势没有关碍,自然一口答应。
经过这段时间的休息整顿,再次上路,一行人个个精神焕发。而且从聚水县有过几日的寒冷干燥之后,气温又逐渐回升了许多,晚绿更是活泼不少,兴致勃勃的拉着冉云生的小厮问东问西,得知长安气候如江南差不多,晚绿立刻兴奋的跑来与冉颜说。
冉颜不记得从哪里看过,唐宋时候处于间冰期的中厚期,有一个几百年的气温上升回暖过程,所以这时候的长安、洛阳一带的气候堪比江南,只是冬天稍微冷一些。
冉颜和冉云生看着她欢喜的样子,也不禁微笑。
开始晚绿还精神十足,一天后便蔫蔫的,第三天之后已经趴在马上起不来了。幸亏为了照顾冉颜,中途还休息了好几次,否则恐怕得要了晚绿一条小命。
第一次坐这么久的马车,冉颜也有些吃不消,她现在才知道出门坐船是多么幸福的事情,马车颠簸,险些将一身骨头弄散架。
“再忍忍,前面就是新丰,我们到那里去歇一歇。”冉云生倒了杯水给冉颜,安抚她道。
冉颜虚弱的抬了抬眼,接过茶盏,轻抿了一口,问道,“新丰距离长安还有多远?”
“很快,大约两三个时辰。”冉云生见她不喝了,便接过茶盏。
两三个时辰……也就是四到六个小时,再快点也得小半天的功夫啊!但想到在新丰能歇歇,冉颜心里便觉得安慰多了。
坚持了约莫两刻,马车入了新丰。
饶是冉颜这种不记得多少诗词的人,也听过“新丰美酒斗十千,咸阳游侠多少年”这句诗,诗句倒未曾夸张,新丰几步一家酒肆,从窗向外看,只见街道两侧到处酒旗飘扬,时不时有纵马的少年疾驰而过,少年意气风发,朝气蓬勃。
冉颜不自觉的唇角微扬,连一路的疲惫都消散了些许,不禁叹道,“这才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冉云生笑道,“阿颜碧玉之年,怎么言语如此沧桑?莫非这几日行路,让你度日如年?”
“何止如年,简直是如十年。”车外传来晚绿哀叹的声音,她询问禄乐快到地方了,便迫不及待的下了车。
冉云生笑容灿然,“这是我们家在新丰的酒楼,掌柜是个妙人儿,也许你与她能聊得来呢!”
冉颜也有了几分兴趣,冉云生说话方式和为人一样温和,从不会狠狠的诋毁旁人,亦不会夸张的褒奖,能得他如此评价之人,想必定有有趣之处。
下了马车,冉颜便瞧见有几个小二侯在门口,冉云生一边往里面走一边道,“你们掌柜呢?”
一名瞧上去稍微机灵一些的小二伶俐的答道,“回郎君,钟郎君欠了半贯钱,说要以诗文抵债,掌柜不肯,钟郎君之后便不曾来过,掌柜午膳后便上门讨债去了。”
“嗯。”冉云生点点头,便转向冉颜道,“容掌柜从前是母亲的贴身侍婢,后来带了阿韵一段时日,阿韵别的没学会,倒是把她的一毛不拔学了十成。”
冉颜抿唇一笑,原来冉韵的性子还有出处的!
一行人穿过大堂快要入了后院,大堂中却陡然一静,只听见“?”、“?”、“?”一步一步不急不缓下楼的脚步声,静默许久,才有小二反应过来,声音有些拘谨的道,“郎君您好走……”
冉颜几人不禁止住笑声,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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