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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卧红尘梦未醒(序文/完结)-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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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故事:
红橙黄绿蓝靛紫,谁持彩练当空舞?
我本天外客,误落尘世间。
红尘七卷梦,所思各不同。
关于男主:
长淮望断,关塞莽然平。忆得少年事,征尘暗,霜风劲,逐君天涯,一川方明。
念匣中剑,空自铮铮。使行人到此,方怀远,渺神京。冠盖京华,何处为情。
……
基调:女尊(女生子),一女N男。
附注:本文理解的女尊,并不是女子为天男子为地,而是机会均等,强者居之。
本文架空的大唐盛世,婚姻自由,一女可多夫,同样,如果愿意,一男可多妻。
献给寒的特别番外
澜沧江两岸,奇峰嶙峋,绿水青山,交相辉映,兽鸣鸟啼,不一而足。橄榄坝边青翠嫩绿,椰林深处,掩映着一座座庭院式的四方形傣家竹楼,房前屋后生长着如伞的高榕,四周围着竹篱笆,篱笆边种着仙人掌和小花果,拐角处或凤尾竹迎风摇翠,或蜜菠萝悬挂枝头,或香蕉树果实累累,浓郁的热带风情扑面而来,景色美不胜收。
靠近江侧,有座竹楼与众不同,它是圆形的,顶上以青竹搭就一个拱穹,在阳光下,金顶闪闪发光。竹窗上都垂下来青罗烟笼,压角的竟是一颗颗圆润的金珠。清风徐来,便作一阵阵清脆的鸣声。
门帘是大幅的洒金缎,此际被两个头梳双鬓的侍女一左一右挑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红裙女子,鹅蛋脸丰腴白嫩,细长的丹凤眼风情万种。她看了看天色,扬声向里面催道:“小姐,时候不早了,快启程罢!六姑爷还在码头上等着呢。”
房中清脆地应了一声,旋即走出来一个银裙的女子,姿容明艳照人。她的手中还拖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头束银冠,一身白蟒箭袖,侧过面来,只见目如点漆,唇红齿白,年岁虽然不大,端的是色若二月春光,举止潇洒,一派风流,笑容满面,道:“姐姐你放心去罢,此地我也来了多回,再说又有寒姐姐在这里照应着。红娘仔细着,莫叫六姐夫等急了。”
银裙女子哼了一声,道:“就是寒琼在这里,才叫人不放心。”少年只是微笑,向红裙女子偷偷使了个眼色,后者便道:“哎呀我的好小姐,珏少爷都多大了,你还当他是七八岁的孩子?若当真折在寒小姐手里,我瞧着也不是件坏事,至少小姐与她这么多年的交情在,还怕她偷吃了不成?!若再拖延,六姑爷又要怪红娘不辨时辰了。”不由分说,便掰开了银裙女子紧紧拽着少年的手。
银裙女子啐道:“这红娘,越说越不象话!”举目一看,果然日头渐斜,叹了口气道:“小珏,姐姐真是要走了,我昨日跟你说的三句话,你可记得?”
少年微笑道:“姐姐千叮嘱万叮嘱,小珏哪里敢忘?!第一句是:寒琼的话,都不可信。第二句诗:寒琼若是毛手毛脚,就给她喂慕容府的毒药。第三句是,如有其它女子,则参照前二句。”
银裙女子长舒了一口气,眉开眼笑道:“果然是我的好弟弟。”旁边红娘早就不耐,一把拉了她便走,口中道:“幸亏珏少爷还小,再过几年,还如这般,你倒让他成家不成?”
银裙女子低声辩驳道:“等他大了,自然有新的一套。”回头看去,见少年站在门口,依依不舍地向她挥手,大为感动,忙使劲摇着另一只手。却被红娘一把拖过,冷笑道:“你若走得快些,珏少爷更开心。”
两人的身形消失不见,少年温文尔雅的笑容便像面具般,突然全退了下去。长眉一轩,眼角便挑上几分淡淡笑意,眼波流动间,灼灼生色,笑道:“怎么,果然怕我姐么?不但来得晚了,还不敢下来?”声音中,突然平添几分风情,听起来叫人觉得心里似乎忍不住一把把挠着,恨不能听得多些,再多些。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巨大的榕树冠在那里迎风摇动,漏下满地的金光来。少年笑意越发浓厚,手指仿佛无意识地弹了弹,便听得一声娇呼道:“哎呀我的珏少爷,不不不,小珏,好珏儿,寒姐姐再也不敢了,你就别催动这金凤玉露,好不好?!”
但听得扑通一声,树上已滚落下来一个傣装女子,长长的乌黑头发天生带卷,妩媚地盘在顶上,玉簪花斜插着,比瓜子脸略为丰腴的面上,一双大眼睛媚态横生,黑白分明,滴溜溜在那里转着,带点婴儿肥的兜下巴甜美异常。但是,最吸引人的,却是她裹在一身筒裙里的傲人身材,只见蜜色□,高高耸起,差点就要从水红短衫中蹦出来,在圆领口,凹现出迷人的深深□。下面却是纤细不可盈握的腰身,被合体的衣服及银色腰带显现无遗,长至足踝的长裙绣着精美的孔雀翎图案,用了各种金银及七彩丝线,在阳光下光彩夺目,更将她美好的身材凸现得淋漓尽致。此际她虽然是跌落在地上,却没有半点狼狈的样子,敏捷地爬了起来,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小心地与少年拉开距离。
少年笑道:“寒姐姐,怎么今□看起来,跟平日不太一样么?”右手轻招,乜了眼角,容色简直不可逼视,低声道:“过来!”
两旁的侍女都径直嫣红了双颊,女子却打了寒噤,哆哆嗦嗦道:“珏………珏儿,寒姐姐还是站在这里罢。你姐姐的话,你也听见了的,若是…”
没等她说完,只见空中银光一闪,却是一条银鞭,飞速地缠上了她的柳腰,她只来得及哎哟一声,苦笑道:“楚楚待这个弟弟,委实太宠了些,连困龙索都送你了?!”
少年将她一把拉过,若无其事将银鞭收入袖中,托起她圆润的下颌,在她的两个小酒窝处轻轻捏了一记。女子一动都不敢动,甚至还微微颤抖了一下,苦笑道:“珏………珏儿,我可没有毛手毛脚。”
少年手正轻轻抚过她秀长的脖颈,笑道:“当然没有,是我毛手毛脚,怎么,不习惯了?”说着,手已来到了她丰盈的前胸,突然用力,狠狠在右侧□顶端掐了一把,旋即将它收紧在手中,不待她呼痛,恨道:“现在要跟我划清界限了?当初是谁一口一个珏弟弟好漂亮,珏弟弟好可爱,给寒姐姐亲下?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怎么,现今,你的胆子上哪去了?!”手毫无忌惮地缓缓抚摸下去,直至挺翘的□。
女子颤声道:“珏………珏儿,可别…话不能乱说,传到你姐姐耳朵里,可不得了,我们之间,那啥,清清白白的,你那朵红梅,好好点在你哎哟!”
少年在她翘臀上用力一捏,瞪圆了那双晶晶亮的桃花眼,冷笑道:“果然是我姐的好姐妹,跟我姐姐都一个德行,想揩完油就溜?哼,做梦罢。”突然面色一沉,与此同时,那女子一个旋身,从他的五指山中翻了出去。
那女子脱得身去,立即警戒地拉开几丈远,将衣裙拉整齐,满面堆笑,道:“珏儿,过往种种,都是寒姐姐的不是,你就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就算向天借胆,我也不敢碰你珏儿半根毫毛。”
少年轻轻一笑,半侧了面来,浓密的睫毛上还洒这夕烟的霞光,犹如金色的羽翼,盖住了黑白分明的眸子,肌肤是泛着粉红的雪白,被夕阳照得犹如带了金边,映着他身后波光粼粼的湖水,美央美央,笑道:“怎么,你后悔了?”
寒琼痴痴看了半晌,突然扬起了头,大声道:“怎么会后悔?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又低下声去,近乎自语般道:“就可惜这牡丹花的毒刺太多了,现今扎在手上,不是疼死就是毒死………真正叫没法子。若是给楚楚知道了,必定跟我翻脸。左右权衡,还是把这朵毒牡丹割舍了罢……这样的美男虽然是绝顶的,毕竟小命要紧。栖凤楼的………”
少年微笑道:“玉竹公子么,确实是顶尖的男子。”
寒琼呆了半晌,掩口道:“我怎么说出来了?啊,你怎么知道玉竹?”面色突然一变,伸手颤抖指向他,道:“你你…”
少年轻笑道:“还不止玉竹呢,寻欢阁的明轩,别离居的筝哥………含紫,娥黄,你们去将几位少爷请出来。这琬青楼风大,仔细别伤了几位小哥娇弱的身体。”
献给罗罗的特别番外
北风刺骨,还不时有团团的雪抛落下来,天地间早积成白茫茫的一片。
这边陲小镇,名唤尔寨。本来居民就不多,碰上这等恶劣的天气,就更加都宁愿躲在家里,也省得出来受这份罪。
这冰刀霜剑里,竟有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眯了眼睛,佝偻着腰在雪地里不紧不慢地走着。肩上还扑棱着几只白色的飞禽,走得近了,赫然是数只极肥硕的松鸡,脚爪都被用绳子捆缚作一团,极不甘心地在那里奋力挣扎着。
猛然间一缕刺目的红色飘入了老者的眼帘,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扭头去看,却分明是一角红袖,半埋在雪地里,已沾满了泥泞,污秽不堪。隐隐辨得冰下竟是一具曲线玲珑的娇躯,竟仿佛毫无生息。老者深吸了一口气,忙将那几只松鸡甩到一边,蹲下身去,用力去扒那冰雪。好在这人被掩埋得不久,冰层还没有结厚,饶是如此,老者的手也被割破了几个口子。随着雪泥的渐渐扒开,现出一个红衣少女的面容来,看起来不会超过二八年华,在雪里冻久了,面孔苍白得透明,瓜子脸上五官明秀,长长的睫毛覆盖下来,投下深深的阴影。
老者及见她的面容,猝然一惊,不能置信地看了又看,呆了半晌,才苦笑道:“我这是发什么痴,罗衣都死了十多年了”摇摇头,伸手去探她鼻息,喜道:“还好,还有救。”
他不顾她身上泥泞,一把将她背在肩上,也顾不得去拾掇那几只还在试图逃脱的松鸡,加快了脚步,急急往南面赶去。
他匆匆赶路,并没有看到,趴在他肩头那似乎奄奄一息的少女,突然睁开一双精光四射的灵动双眸,带着嘲讽的微笑,看了那扑腾的松鸡一眼,复又蹙眉看着老者那满是补丁的布衫,最后闭上眼睛,重新回复成那僵硬的模样。
大雪下了整整六日,将尔寨通向四方的道路封成冻土。好在对这种天气,当地人都早习以为常。家家户户都储备了足够的粮食,闭门不出也不成问题。
到第六日,北风越发凄厉,天地间都是灰蒙蒙的,风中都是雪花和冰雹。时值黄昏,天色眼看沉将下来,空旷的冰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个行人。
这是个身姿挺拔的男子,腰悬长剑,披了件银色的斗篷,露出一张年轻俊秀的面容,浓黑的剑眉修长入鬓,双目湛湛,灿若星辰。在暴风雪中独自行走,顾盼雄飞,神态悠然自得。这么烈的风雪,居然也对他无可奈何,任由他缓缓穿越了差不多整个村寨,最后来到塔河与白山交接之处,待见得山麓下,几间小木屋静静立在雪中,斜挑出一块“酒”字的三角形条幅,少年微微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在门上极有节奏地扣了三下。
便听得一个苍老的女声笑道:“小衣又来了。”木门吱啊一声打开,探出一个头发斑白的老妇人,眉开眼笑将那少年让进屋去,口中还道:“今年这么大的风雪,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少年人早将那斗篷摘下,露出一身同色劲装,笑道:“我怎么舍得下薛老伯的的清炖细鳞鱼汤呢?每年就算是爬,我也要爬到这里来。咦,老伯人呢?”
突听一把娇俏的口音懒懒道:“既然是饕餮,为的无非是美食,何必煞费苦心跟人套交情?太辛苦了。嬷嬷,莫睬他。”
少年愣了一下,但见帘外红色的衣角一闪而过,看老妇满面喜色,不觉奇道:“莫非是罗衣姑娘回来了么?”话一出口,醒觉不对,哪里有死而复生之事?正自懊恼,却见老妇毫不介意,笑眯眯道:“不是罗衣,是罗罗。”
那把声音在帘外笑道:“可听清楚了,不是你从小单恋的罗衣,而是罗罗。……据说你爱她很多年了?十岁的男孩子也懂这个?”
少年猛然怔住,棱角分明的脸蓦然热血上涌,晕开如三月的桃花,窘然看了老妇一眼。后者微微笑着,用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笑道:“罗罗又调皮了。”
那声音愉悦地笑了起来,突然一变,道:“好好闻的味道,是我最爱的细麟汤啊!…不管了,爹爹,我一定要先喝一口!”
便听得一阵吞咽的声音,才听老者笑道:“好了好了,你这丫头再喝下去,就要见底了。”
门帘一动,老者闪身进来,笑道:“好在小衣是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来,小衣,这是你最喜欢的清炖细麟和狍子肉,被小丫头偷吃了几口。那松子酒可是拿出来了?”
少年忙不迭取簪便下,一连吃了好几筷,笑道:“薛老伯的手艺更胜从前了。”
老妇微笑向门口努了努嘴,那声音便懒懒道:“好好,都给他。赶情他比我还亲呢,啥好东西都要端出来。算了算了,我让路还不行么?”脚步声轻盈,竟是顾自去了,帘下留下了一大坛酒。
老妇失笑将它捧起,打开帘看,早不见了那人的身影,回头看少年窘态未消,笑道:“小衣莫怪,这捡来的丫头,就是这么刁钻古怪的。”说着已将酒坛放到案上,一手将封泥拍开,空气中顿时溢开一股浓洌的酒香。
少年闭上眼睛深深一闻,方张开眼来笑道:“就是这个味道。”
老妇早给他斟上了一杯,笑道:“小衣喜欢,就多喝点。这些年,你每年都来看我们,真是好孩子,可惜罗衣”已被老者横了一眼,方笑道:“我又糊涂了,尽扯这些陈年烂芝麻作什么?小衣,等罗罗高兴,我叫她来跟你见礼。你不知道,她长得简直跟罗衣犹如从一个模子刻出来一般呢。”
少年手中的酒杯猛然一震,松子酒便溢了几滴出来,已听那把声音远远传来,娇声唤道:“哎呀,松鸡怎么跑了?爹爹你快来抓呀!”
老者摇摇头,正待出去,突听少年道:“薛大伯,我去吧。”
老者笑道:“远来是客,何必麻烦小衣?”却被那老妇在肩上用力一按,猛地跌坐在了椅上,便听老妇道:“好呀,小衣反正也用了会儿膳,正该活动活动才是。”早向他使了一个眼色。
老者顿明白过来,颔首道:“年轻人应该多动动。”已见少年扬身而起,向两人抱拳为礼,便出了门去。
门外是白莽莽的世界,厚厚的雪地里,纤纤的绣鞋印迹和松鸡的爪印交替而去,已然去得远了。
大雪犹在不住坠落,少年循着脚步而去,不期然行路越来越偏僻,最后,竟来到了一个山腰上。四周白雪皑皑,冰峰雪柱,他方在纳闷,突觉丹田中渐渐涌上一股极其诡异的热气,慢慢升腾上来,叫他全身都软绵绵使不出劲来。他心中大警,奈何全身不听使唤,竟不由自主往雪地里瘫软下去。突听那娇俏的声音响起,笑道:“轻衣侯,是不是觉得动不了了?”
他蓦然抬头,便见红色的衣角一闪,一个婀娜多姿的少女已立在他面前,那秀美的面容,正是他永远都不曾遗忘的。他目光不禁痴痴盯着这梦里描画了千百遍的面容,却听她扑哧一笑,道:“这张脸果然吸引你吧?”伸手往面上一探,已取下一张精巧的人皮面具,露出陌生清秀的面容,那双大眼睛异常灵动,看他在刹那呆住,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清脆无比,在谷中回响,道:“若非如此,我怎么擒得住天下第一剑客呢?”
少年一手勉力支撑在地上,不让自己倒下去,咬牙道:“你究竟是谁?想干什么?”
少女嘻嘻笑道:“轻衣侯,此刻功力都已全失了,又何必勉强自己呢?要知道醉花阴和东风媒,都是世间最厉害的迷药和春药,哪里是你抵抗得了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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