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勇者的鬼畜美学 6-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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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真气’存在于世界万物的体内，即使只是一面水泥墙，也会释放出微弱的波动。不过幻影并没有实际的形体，自然不会释放真气。如果是一般人碰到了水泥墙的幻影，或许会选择调头离去；然而对我而言，不会释放真气的水泥墙反而露出了破绽。”

晓月简单地说明他是如何识破幻影来到此地。

“而且我从水泥墙之后，感受到海堂微弱的真气。”

实力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任何人都可以隐匿自己的气息；然而‘气息’跟‘真气’是不一样的。除非是练就了一身的炼环劲气功、得以任意操纵真气的晓月，一般人想要隐匿自己的‘真气’，几乎是不可能的任务。以海堂的实力而言，或许还有几分可能；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在这种毫无警戒的情况下，海堂根本就没有隐匿真气的念头，倒也跟可不可能毫无关系。

“原来如此……”

在晓月的解说之下，少女轻轻地点头。

恍然大悟的同时，她针对晓月的警戒又更深了一层。

于是晓月干脆以最简单明了的方式告知少女。

“喂喂喂，别以那种‘危险的眼睛’瞪着我好吗？”

“——”

少女的反应还是快了一步。双眸绽放出蓝色光辉的同时，少女瘦小的身躯微微一沉，旋即凭空消失。

电光石火之间。

“——手下留情。”

凰泽晓月清楚地听见海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没错，海堂在晓月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绕到他的身后。

转身一看，少女的贯手下对着晓月的身躯，却被海堂握住手臂，硬生生地挡了下来。

或许是晓月看穿了少女的部分实力，让少女大感威胁吧。

少女的贯手明显地透露出浓浓的杀气。

“……这是什么意思？”

少女以平淡的口吻询问海堂的用意。

“我能体谅你的感受，不过还是请你饶了他吧。”

海堂露出尴尬的苦笑。

“他是我的好伙伴，拜托了。”

听见海堂的请托之后，少女沉默片刻。

“……海堂，你欠我一次。”

简短的回答之后，少女轻轻地挣脱海堂的掌握，静静地转身离去。

目送少女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之中，海堂不禁摇摇头。

“阿晓，你的挑衅也太明显了吧？”

接着又叹了口气。

“居然想在这种地方动手，你吃饱了没事干吗？”

“没差吧，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晓月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既然如此，互相自我介绍也是刚好而已吧。”

事实上当时晓月早已察觉少女绕到身后，准备以贯手展开攻击。

要不是海常及时阻止少女，晓月恐怕早已展开反击了。

“阿晓，你这种自我介绍血腥味太重，我不喜欢。”

海堂回答。

“所以我就说嘛，最近的年轻人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

“是哦？第一次在屋顶见面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笑里藏刀的家伙以自己的铁拳代替自我介绍呢。”

晓月闻言，不禁想起了过去的往事。

“说到这个，我好像也以同样的方式款待过鬼冢……”

那个时候是鬼冢先跑来找麻烦，晓月才突然发难。现在回想起来，倒也算是一段有趣的回忆。

“所以我就说嘛。男人之间不需要言语，拳头就代表了一切。”

海堂笑了笑。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跟踪我，到底是有什么企图？”

脸上的笑容以及说话的话调依旧爽朗，周围的空气却弥漫着一股浓浓的杀气。

“我想知道你到底听见了多少？不瞒你说，当时我们正在谈论一个羞于见人的秘密。”

海堂说道。

“万一被你听见，可就羞死人了呢。”

“哦……？”

晓月笑得十分开心。

“羞死人吗？死的人是你还是我呢？”

“这就要看你怎么回答了，阿晓。”

海堂往前踏出一步。

两人正面对峙，彼此的呼吸清晰可闻，脸上的笑容更是同时消失。

“……”

“……”

晓月与海堂的视线，在寂静的暗巷之中隔空交火。

僵持了十几秒钟之后，晓月先解除了武装。

其实晓月大可随便编个谎言激怒海堂，掀起两人之间的战火；不过跟踪海堂毕竟是不争的事实。

能够跟不再保留实力的海堂正面对决固然令人兴奋，然而这种建立在慌言之上旳决斗毕竟不是男子汉大丈夫的行径，因此晓月只能微微苦笑。

“很抱歉，我什么也没听见。来到听得见声音的距离时，就已经被你们发现了。”

晓月不禁心想，我可是彻底地隐匿了自己的气息呢。

海堂果然不是省油的灯。当然，那名少女的实力也不容小觑。

或许海堂感觉得出晓月并未说谎吧。

“是吗？那就好。”

海堂的脸上，再度浮现出吊儿郎当的笑容。

“对了，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啦，有件事想问间你而已。”

“什么事啊？我可不知道其他的‘都市传说’喔。”

听出海堂的弦外之音，晓月不禁微微苦笑。

“放心，绝对跟什么都市传说无关。”

晓月想问的是另一件事。

“海堂，如果遥不愿站在我们这一边，坚持将亚列萨德所发生的一切往上呈报——”

停顿片刻。

“你打算拿她怎么办？”

提出问题的同时，晓月不忘对海堂释放无形的压力。

气氛顿时为之紧绷。

“该不会痛下杀手吧？”

无视于晓月释放的压力，海堂无奈地搔搔脸颊。

“拜托，我看起来像是那种嗜血的暴力分子吗？”

“天晓得，问你自己吧。”

“阿晓，你的表情好恐怖……所以呢？如果我打算杀了她呢？”

“那就太遗憾了，我恐怕无法阻止死亡的发生。”

晓月反将了海堂一军。察免晓月的弦外之音，海堂不禁笑了出来。

“把话说清楚，阿晓。死的人是副会长，还是我？”

“当然是你。”

不假思索的回答。凰泽晓月以理所当然的语气，清楚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七濑遥选择了站在晓月以及美兔这一边。对她而言，这无疑是相当重大的决定，因此晓月也下定了决心，绝对不能辜负她的义气相挺。

如果有人打算对遥不利，凰泽晓月第一个跟他过不去。

即使对方是海堂元春，答案也是一样的。

对于晓月而言，这也是一项重大的宣誓。

凰泽美兔、莉丝蒂·谢尔菲、五泉千影以及桐元葛叶四人也一样比照办理。

凰泽晓月不许任何人伤害七濑遥。无论对方是什么人，都无法左右晓月的决心。

“回答问题吧，海堂。”

两人是否于此地展开一场殊死战，端视海堂的回答而定。这次就算有人出面干涉，也不会就此收手。除非打倒了意图伤害战友的敌人，否则凰泽晓月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时海堂终于开口了。

“我是个向往平静生活的和平主义者，打从一开始就没有那种念头。”

说到这里，海宜不禁微微苦笑。

“阿晓，别再做这种不会替任何人带来幸福的臆测与假设了。副会长已经决定加入我们，大家都暂时保有了平静的生活，这不就好了吗？好不容易才让整件事圆满落幕，又何必刻意另辟战场，挑起无认的纷争？”

“……”

海堂虽然表明了态度，晓月的视线却依然严厉。

他正在内心揣摩海堂真正的用意。

两人不再交谈，现场顿时笼罩在沉默之中。

这时晓月的身上传来规律的电子铃声，显然是手机的来电答铃。

“接电话吧，阿晓……我也该走了。”

海堂迈开脚步往前走去。

“——尽管放心吧。”

擦肩而过的同时，凰泽晓月清楚地听儿海堂的低语。

带着一丝笑意的语气。

“我并不想与你为敌。”

16

海堂元春头也不回地走出暗巷。

不想与晓月为敌，这绝对是他的真心话。

然而确定晓月并未追上来之后，海堂又补上了一行：

“……至少目前如此。”

电话接通了。

“啊……喂……？”

凰泽美兔对着手机出声，却只得到机械式的合成语音。

——目前用户暂时无法接听电话，请于哔声之后留言。

于是美兔轻咳了一声。

“呃……是我。”

怯生生的语气。想像着晓月收听语音留言的模样，美兔继续开口：

“我们在下一站等了很久，还是等不到人。你该不会利用其他的方法回家了吧？”

美兔目前位于距离凰泽家最近的车站月台，也就是晓月被放鸽子的下一站。

只见她朝着坐在旁边的莉丝蒂瞥了一眼。

“一直等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而且又容易引人侧目，所以我们决定自己先走回家。”

最后还不忘补上几句：

“呃……你到底在哪里？该不会还在生我们的气吧？下一班电车没看到你，心里面真的有点担心……听到留言之后，请尽快跟我们联系。”

录下留言之后，美兔挂上电话。

好不容易才结束了不怎么习惯的操作，美兔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我们先回去吧。”

美兔试探性地询问莉丝蒂。

“啊、嗯……好吧。”

莉丝蒂表示同意，于是两人一起离开车站的月台。

走出验票口之后，美兔来到导览地图的前面。

接着又认真地检视地图，确认回到凰泽家的路径。

“……”

过去晓月曾一经带着美兔到车站搭车。

不过那时美兔完全倚靠晓月带路，自己只是跟在他的身后而已。

如今得依靠当时模糊的记忆走回凰泽家，老实说美兔真的没什么自信。

……之前到购物中心买东西的时候又是搭公车……

怎么办？愈想愈担心。

“……你还好吧？”

身旁的莉丝蒂面露忧虑，似乎有些不安。美兔见状，连忙挤出一丝笑容。

“嗯、嗯，当然没问题。我、我们走吧，莉丝蒂。”

接着又快步走向车站的出入口。

凰泽美兔不禁心想。在晓月的性骚扰攻势之下，两人总算是打起了精神——这种说法虽然不无语病，不过晓月的‘教训’确实让陷入低潮的自己和莉丝蒂重新振奋了起来，这也是不争的事实。不管怎样，至少两人已经有心情开口说话了。如今晓月不在身边，只剩下美兔和莉丝蒂两人，所以——

……从现在开始，轮到我保护莉丝蒂了。

美兔毕竟比莉丝蒂更早来到这个世界，身为一个前辈，自然有提携后进的义务。

因此美兔打算以闲话家常的方式，化解莉丝蒂内心的不安。

走在通往住宅区的路上，美兔主动挥出试探性的刺拳。

“呃，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嗯，是啊，的确不错。”

“没错，天气真的很好。”

“……”

“……”

一大失败，说不到几句话就结束了。就算天气真的不错，也不必连续强调两次吧？

于是美兔重新打起精神，端详着身旁的莉丝蒂，试图寻找新的话题——结果还真的被她找到了。

晓月被美兔和莉丝蒂留在上一站，战利品的搬运工作自然由两人共同分担。

“那个……会不会很重？我帮你提一些吧。”

“不会，其实还好。倒是你提的东西似乎多了一些，需不需要帮忙？”

“没、没关系啦，这么点东西还应付得过来！”

没帮到忙就算了，反而还让莉丝蒂回过头来关心自己，美兔只好尴尬地摇摇手，婉拒莉丝蒂的好意。

“是哦，那就算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莉丝蒂悻悻然地回答，不再开口。

“……”

“……”

沉默再度降临，两人之间的对话就是热络不起来。

……呜呜，好尴尬的气氛……

美兔不禁在内心诅咒自己的无能。试图拉近距离的攀谈，反而产生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效果。平常跟千影以及葛叶交谈的时候明明就很自然，实在搞不懂自己在做什么。

事不过三，这是最后一次的机会了。

美兔吸了口气，再度打量着身旁的莉丝蒂。

端正细致的侧脸映人眼帘。

“……”

美兔不禁望着莉丝蒂的侧脸出神。

……好美……

仔细端详之后，这才发现莉丝蒂真的很美。谢尔菲明珠的称号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美兔的双眸不禁流露出倾慕的眼神。

“呃……怎么啦？”

察觉美兔的视线之后，莉丝蒂尴尬地询问。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真的很漂亮……”

内心的感想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话才刚出口，美兔立刻在内心大叫不妙。最后一次的机会就这样被浪费掉了。

可是……

“——讨、讨厌……突然说这个做什么？不、不要开这种玩笑啦！”

莉丝蒂突然提高了音量，语气之中充满了焦躁，一张脸更是涨得通红。

这种截然不同的反应，顿时让凰泽美兔的双眼为之一亮。

终于找到突破口了，这绝对是化解尴尬的好机会。

“我是说真的，绝对不是开玩笑。”

美兔的语气十分认真。

“之前在购物中心的时候，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在你身上呢。难道你不知道自己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吗？”

“真、真的吗？不、不可能啦。”

眼看莉丝蒂依然半信半疑，美兔决定补上临门一脚。

可是……

“美兔，其实你才是众人的目光焦点。”

“什么……？”

莉丝蒂的反击来得相当突然，美兔顿时睁大了双眼。

“每个擦肩而过的男生，都在背后说你长得很可爱呢。”

“啊……不、不会吧……？”

猝不及防的美兔连忙重整态势。

冷静，不要被那种客套话牵着鼻子走。现在不是防御的时候，积极抢攻吧。

凰泽美兔在内心提醒自己，现在轮到她进攻了。

“先别谈我了，我们聊你的事情还没聊完呢。”

美兔老实不客气地开口：

“还记得我曾经说过的话吗？为了讨那个人的欢心，不知道该选什么衣服才好的莉丝蒂实在是太可爱了，真的好动人呢。”

“你、你怎么又提起这件事！”

“而且呀，别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搭乘手扶梯的时候，你不是主动贴在那个人的身上吗？还有喔，抵达楼层之后，你走在那个人的前面，脸上还露出非常开心的笑容呢。”

“我、我哪有！我才没有露出那种表情！”

涨红着一张脸的莉丝蒂拼命替自己辩解。

莉丝蒂气急败坏的模样看在眼里，凰泽美兔不禁松了口气。在路上大谈彼此的恋爱话题，代表两人之间已经有了某种程度的交情。

然而现在可不是手下留情的时候。一旦就此罢手，难保莉丝蒂不会趁隙反击。

一击KO才是王道，以积分判定胜负不算真正的胜利。

于是——

“不过说到真正的可爱之处——”

美兔竖起食指左右摇晃，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在电车中被那个人抚摸臀部，明明就感儿很舒服，却死要面子拼命忍耐。结果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心里面虽然害羞，却又难以抵抗飘飘欲仙的感觉——那种又羞又喜的表情才叫可爱呢。”

美兔的连续攻击如雨点般洒落，招招命中莉丝蒂的要害。

“——”

莉丝蒂终于失去了辩驳的力气，呆呆地站在原地。

凰泽美兔以为自己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可是——

“咦……莉丝蒂？”

莉丝蒂依然直挺挺地站在比赛场上，这种惊人的斗志与毅力着实令人钦佩。

只可惜胜负已分，这只是无谓的挣扎罢了。裁判还在等什么，快点宣布比赛结束吧。

继续打下去，可是会出人命的。

只见莉丝蒂低头俯视脚边。

“…………”

“咦？你说什么？”

身体痛吗？痒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美兔不放心地询问，红着一张脸的莉丝蒂立刻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