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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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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向我认错,因而那遭论起来,谁也不曾有错处。只是如今,是世子心里下不来这口气,却只冲着媳妇来。媳妇只知道,世上不问无错之人的罪,朝廷衙门尚且如此,何况是家里!世子若因此而恼恨于我,那也与媳妇无关。母亲若要媳妇先向他低头,此事我认为不可!”
于氏一直好言相劝,但没有想到,一下子就碰到世子妃的一个硬钉子。这让王妃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直直地看着自己的大儿媳。孟媛和璇真见大嫂说话态度如此强硬,也不觉怔了。这时,于氏回过神来,又再劝说道:
“世子妃误会了,我那意思,并不是要你向那不争气的先认错,而是想为你们各自找个台阶下罢了。世子虽爱玩闹些,但如今毕竟大了,何况他向来脾气宽厚,待下人们也极好的,更别说是自己人了。如今他脸面有损,世子妃你也没什么光彩。你们要是和好了,不仅下人们不用整日担惊受怕的,府里也安稳多了。”
“是啊,大嫂,母亲担心你和大哥,所以才会这般劝的。我嫁进府里的日子尚浅,只是这夫妻间也难说谁有不是谁有错儿,有时各让一步,也就罢了,总比撕破脸的好。”
洪氏本来无意插嘴,但如今看到王妃的话被白氏驳了回来,便也出声一起劝她。可是,白莲华的态度,没有一点软化的痕迹。她直视着王妃于氏,一字一句十分清晰地说:
“母亲的吩咐,媳妇本该遵从才是。只是此事论起来,媳妇本无不是,如今若要媳妇为了莫须有的事情,而向世子认错,请恕媳妇万难从命!”
世子妃的话一出,不仅是王妃、洪氏等人呆住了,连房里的下人们也不禁目瞪口呆。她的语气,说好听些是坚定;说难听些,就是顽固。而且看她的样子,好像根本不是与自己的婆婆交谈,而是在教训对方似的。王妃没有说话,而洪氏则连忙拉拉世子妃的衣袖,说:
“大嫂,你这是……”
“大嫂,母亲也是好意相劝,你怎的倒……”
孟媛大概是从来没见过有人居然敢这样对王妃说话,而且这个人还要是自己的大嫂、世子的正妻,所以连说话时声音都不自觉地略有颤音。璇真此时也站了起来,向白氏说道:
“大嫂如此守礼,确实无错。只是——(璇真话音一转)大嫂可有想过,如今你这般与母亲说话,可是有违孝道?且不说母亲乃是好言劝你,哪怕母亲在责罚我们做晚辈的,我们也自该垂首听训才是。大嫂才刚说的‘莫须有’三字,岂不是自比岳飞,说成是母亲有意陷害于你?大嫂且细想想,如此言语,可妥当不妥当?”
璇真的话有凭有据,而且在情在理都无法挑剔。白氏本来也自觉有不该,如今见众人如此,又见璇真这么一说,便向上首的王妃下跪,口中说道:
“媳妇鲁莽,一时胡言乱语,请母亲责罚!”
“……罢了,你先起来。”
白氏站了起来,但不敢坐下。王妃于氏强忍着内心的怒气,说:
“你们夫妻间的事,你们自己理论吧。只是我要提醒世子妃一句,你身为世子正妻,日后又是这王府之主,行事说话,绝不能如此莽撞。否则,惹来误会事小,引起祸端时就迟了。”
待世子妃等人退下后,璇真担心母亲,所以没有马上离开。看到女儿仍然守在自己身旁,于氏向她勉强笑了一笑,说:
“瞧你这丫头,如今说话越发伶俐了!”
“那是女儿一时胡诌的,娘休怪我。”
“你哪里胡诌?说得有理,而且不是我故意夸你,若不是你,只怕你大嫂还不肯认错哩!唉,当初她入府时,就是这般性子,我那会儿还觉得是好事来着;何曾想,如今倒应到我自个儿头上来了。”
“娘快别说这些。想来大嫂是一时口不择言,并非有意,娘就恕了她这一回吧。”
于氏摸着女儿的头发,脸上的神情此时才见缓和些。“好丫头,我若是气你大嫂,那会子也不会跟她说这么些话了。只是我在担心,如今还是小事,万一日后你大嫂不改这性子,只怕往后会惹出事来!”
璇真也不知该如何回答。论起来,她的这位大嫂从样貌、人品到德行,都绝对称得上是一个称职的世子妃。但是她给人的感觉,与其单纯地说严厉,倒不如说是没有人情味可言。王府上下、从她的长辈、同辈甚至是下人们,都感觉到这位世子妃是何等的难以接近。世子妃自从入府以来,从来不曾做错过一件事,更是连一丁点的逾矩也不曾有过;但是她那种只以礼法道理为重的想法,使她很难跟周围的人融洽相处。表面柔弱的白莲华,实际上无比刚强,而且她的个性和想法,似乎从来都不曾因为旁人的劝解而有过丝毫的动摇。璇真知道,这个棘手的问题,并不是光靠她们一厢情愿就能解决的。想起当时白氏那种种举动,璇真忍不住想:
“以大嫂的为人,要她改变,简直是难于登天。但是就像娘所说的那样,要是她再继续如此只会讲道理规矩,却不会偶尔讲讲人情,惹事确实有可能是迟早的事情啊……”
第七回 濯缨湖大风波(3)
其实不只是璇真而已,在王府之中——尤其是世子府那儿——下人们的心里,对于这位强硬的世子妃娘娘,心里都颇为敬畏。渐渐地,世子妃娘娘在他们心目中的模样,不再只是那个姿容出众的女子,而是一个脸上只写着“法纪规矩”的主人。这一点,从那些宫女太监们的态度和私底下的言语里,就可见一斑了。
虽然对于儿子和儿媳之间的矛盾也略有耳闻,但如今的德王并没有心思管这些家务事。因为他的眼光,仍然关注在王府扩建的工程上。由于西门外收购地块民舍迟迟没有进展,所以王府内庭西侧的扩建也自然得暂且停下。
不管德王府开出的价钱有多高,那毛家就是不肯出售自己的房子。而且,由于他家的鼓动和榜样作用,有好几户原本已经与王府谈妥了的人家,如今也改口不肯卖了。这让德王府不仅处境尴尬,更是焦急不已。甚至连济南城中也传开了这事,有的好事之徒甚至作了歌谣,讽刺王府,一时只传唱得城中四处都是这些小调,让王府的声誉自然蒙上了一层阴影。
德王在得知毛家誓死不肯出售房舍后,整日烦恼,但不管是他和其他王府官吏,都苦于没有好办法。由于毛家的住宅正好位于王府计划扩建地块的正中央,根本避无可避;如果不买下毛家房子,王府就根本不可能扩建内庭西苑。
“银钱尚是小事,你们多派些人,好生劝劝那毛家兄弟。只要他们点头允了此事,那咱府里再替他们在城里寻一处宽大的房舍,金银赏赐,更不在话下。早日办成了此事,我心方能安呐。”
王爷都这样说了,底下负责此事的王府官员们自然更加卖力。可是不管他们如何劝说,如何许诺好价钱(德王府的人甚至都把一箱箱的银子抬到毛家去了),那毛家两兄弟就是不肯答应下来。毛家的老大甚至对来者扬言说:
“俺家穷虽穷,但还不至于穷到把祖上的房子卖与他人。若想要俺们这房子,除非等俺一家老小通通死绝!你们趁早打消这念头,不然我眼睛里认得你是德王府的官儿,胳臂上的拳头却不认得!”
那上门去劝说的王府官员,从低到高,职位等级虽不同,但得到的结果都大同小异:几乎每个都是被毛家人骂出门来的。有的府中官吏甚至还抱怨:
“偏生要买他家的地,偏生又撞上这么些刺儿头!一家子都是只要祖宅不要钱的,咱们能拿他们怎么办!”
埋怨归埋怨,但到了王爷跟前,谁也不敢提起毛家的那些答复,只是含糊地向德王略说了几句“毛家不从”之类的回答。从底下官吏们的态度中,德王也明白到对方是个硬骨头,绝不会轻易屈服,因此更加愁上眉头。
时间即将进入弘治八年的六月,这一天,天气炎热,璇真正在房里歇息,下头的宫女们在做些针线活计,偶尔轻声说笑两句。由于工程未完,所以内庭的宫女们,谁都不敢轻易外出。即使要拿东西送东西,也要经由小太监之手。过了午后,有太监进来回禀璇真:去正礼殿上的人已经回来了,而且领来了王爷赏赐的夏季瓜果。璇真听了,便坐起身来,吩咐传唤他们进来。
两个小太监进来,先将东西呈给璇真看过;璇真先站起来朝着西面——也即是正礼殿那个方向——拜谢了父亲的赏赐,然后才款款坐下,并且吩咐房里人放好那些瓜果。之后,璇真又问他们:
“爹他老人家在那边做什么哩?可是歇息了?”
“回姐儿话,王爷并不曾歇息,而是见外客。”
“这客人也真是的,如今恁热的天气,还挑这时候才来。”璇真自言自语地说着,又问:“是哪家的客人?”
“是冯通判前来拜见王爷,说是有要紧的事儿要面禀王爷。”
冯通判?是那冯家?奇怪,他现在来做什么?璇真觉得不解,但也没有问下去,只是对两个太监说:
“你们多有辛苦,且下去歇着吧。”
“是。”
到了第二天,这个谜底就被解开了。璇真起床后,用过早饭,就从那些宫人们的口中听说,昨天冯家不仅是冯通判一个人来的,他还专门带份礼物来见王爷。而这份礼物,不是别的,正是那誓死违抗德王府的毛家两兄弟!
一听到这个,璇真也不禁呆了一呆。她随即马上问下人们:这事是真的吗?结果得到的答案都是十分确定,因为正礼殿那儿有人亲眼看见冯通判手下的排军押着毛氏兄弟进来,让王爷过目;甚至还有人听说,毛家兄弟如今暂时被关押在王府审理所里,不知会如何处置。
“冯通判……怎的把人抓了来、又押进咱府里?”
面对璇真的追问,下头的人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才好。因为详细的情况,现在还无人得知。大概除了德王府的主人和冯通判本人之外,谁也不可能清楚个中内情。璇真知道自己着急也没有用,便让蕊香银香这两个年纪较长的宫女到外头打听打听,但同时也吩咐她们,不可大张旗鼓,更不可张扬消息。两人领命而去,奶娘佩玉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又忍不住回头对璇真说:
“姐儿,只怕她们到外头打听事儿,会让人起疑心。”
“想来无妨。她们做事妥当,何况如今咱家里,只怕还有不少人也想打探消息哩,哪里只有我一处方如此。”
确实,璇真的话没有错。王府之内,各处都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但谁也不知道底细如何,因此只好暗中派人打听消息,表面上谁也没有公开谈论此事。王府被那毛家所阻,迟迟无法扩建内庭,这是众人人皆知的事情;如今毛家竟被抓进府里来,于是自然有人猜测,觉得王爷这次肯定不会轻易放过毛氏兄弟。
第七回 濯缨湖大风波(4)
那天夜里,璇真特地留蕊香和银香在正房里间,听她们细说关于打听回来的种种消息,只留下佩玉守在明间,其余人等都退出房外。由于蕊香在府里人缘好、银香机灵,所以两人还真打听到不少有关的消息。此时,面对小主人的问话,两人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蕊香对璇真说:
“毛家两兄弟是在前天被衙门抓回去的,听人说,有人告到冯通判那儿,说毛家兄弟以前在当城外皇庄监工时,监守自盗,砍伐了不少皇木,用来修建自家祖宅。姐儿你想啊,他们砍伐了皇木,又系监守自盗,因此冯通判命人将他们抓来问罪。”
“那毛家兄弟二人进了衙门,据说还死不改口,只说绝无此事,是有人故意给他们栽赃的。冯通判对他们用过刑,把他们打得不成人样,说是已在认罪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如今冯通判便带着他们来见王爷,瞧那意思,像是要他们向王爷请罪来着。”
“请罪……”
璇真想了想,已经明白冯通判这样做的意思了。他不仅是要让毛氏兄弟入狱,而且要这两个曾经得罪过德王府的硬骨头,亲自当面向王爷低头认错。在冯通判看来,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顾全王府和德王的颜面。
“那毛氏二人,如何何在?”
“说是在审理所监押着,王爷下令,如今谁也不能私自先行审问或拷打他们。”
听完银香的回答,璇真心想父亲的意思,应该是要再详细斟酌此事,不能急着下定论。她又问:
“那你们可有打听到,父亲可是打算如何处置这事?”
“我听大殿上的内监说,那会儿照冯通判的意思,便要硬让毛家兄弟向王爷赔礼请罪;只是王爷不允,又见他们被打得连路也走不成,便让审理正将人带回去看管着,不许哪个作践他们。”
“小的瞧王爷的意思,是想大事化小的。那冯家如此好事,竟也不问一问咱府里,就先把人给带了来,传出去,只怕还被人误以为这是王爷的意思哩!王爷宅心仁厚,那毛家虽屡屡得罪咱府,想来王爷也不愿白白糟蹋两条人命,所以才问冯通判把人要了来。”
银香的分析,虽然是她自己的见解,但却与璇真的想法不谋而合。璇真也觉得,父亲肯定不想看到此事闹大,也不想闹出人命案来。对于冯家,说到底毕竟是为王府出过力,所以父亲才无法责怪他们吧。但是,要是继续让毛氏兄弟留在济南府衙门,只怕两条人命就会凶多吉少了。
“如今府里可有何消息?其余各处,又是如何谈论此事的?”
据蕊香和银香的说法,只有下人们在私下里谈论几句,府里的主子们谁也没有公开讨论此事。银香仿佛想起了什么,对璇真说:
“姐儿,咱那会儿遇见荣德殿的人,听她们说起,娘娘在房里好不气恼,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的缘故。”
既然自己这儿都已经得知了消息,那么娘那儿肯定就更不在话下了。只是现在要是自己马上赶过去安慰母亲,只怕会适得其反,倒不如等母亲冷静下来了,自己再前去也不迟。
璇真想得没有错,德王妃由于得知了冯通判捉拿了毛家兄弟并且带进王府里,正勃然大怒,谁也不肯见。因为在她看来,冯家这样做,根本就是在火上浇油,而且也是陷王府于不义之中。
“冯乾如此所作所为,根本不配与咱府上来往!谁让他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一定是五房那九尾狐狸精的意思,明着是让咱王府得了那地,暗着却是要将王府往死里推!要是让人知道,只怕还说成这是王府的意思、故意污陷良民、谋财害命!”
荣德殿里谁也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声也变得很小很小。因为谁都担心唯恐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会触怒王妃从而惹来天大的麻烦。其实也难怪于氏如此震怒,因为除了五房之外,王府上下,谁都觉得冯家太过多事,而且对方的这种处理,很有可能会替王府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对于德王府的主人来说,这次的事情也确实难以解决。之前冯通判已经先行定了毛家兄弟的罪,之后又押他们来王府;如今即使德王想息事宁人将毛家兄弟放走,事情也没那么容易就解决的。所以德王只好让毛家人先留在府里,遣走冯通判,再另想他法。
六月初一这日,璇真一大早便来到荣德殿,既是向母亲作例行的请安问候,也是特意来宽慰母亲的心。于氏见女儿赶来,也明白她的用意,便说:
“我倒罢了,只怕你父亲如今正心焦呢。”
母女俩正说着,忽然听到外边宫人高声禀报“王爷到!”,于氏和璇真急忙迎了出来。德王神色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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