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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代仕女育成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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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酥油蚫螺是什么做的,怎么这般好吃?”
“我也不清楚,只是听得人说,这是西域之物,到底打哪儿来的,也不曾听说。”
对面妹妹的提问,孟媛摇了摇头。璇真又拈了一只蚫螺,边吃边想:虽说早就知道这是舶来品,只是实在没有想到在这么久以前,古人就能够吃上它了。
过了没多久,绮云和玉仙也回来了。两人是一前一后到的,四夫人绮云才刚给王妃行礼,玉仙就一边进禅堂,一边笑嘻嘻的说:
“才刚到后头转了转,见那儿的桃花开得好,特地折了几枝,让娘娘和诸位姐姐们赏玩赏玩。”
说着,她便命人把冰纹花瓶捧进来,只见瓶中桃花开得正盛,确实姿态妖娆、美丽夺目。于是众妇人齐来赏花,于氏看了,夸奖道:
“虽说咱府里工正所的花匠们也算是城里数一数二的好手,只是比起这天然之姿,那经人修剪的桃花,到底有些不足。”
玉仙不止让人赏花,还拿来好几枝花让妇人们戴在头上。先从王妃起,然后是二夫人、三夫人,当递到四夫人绮云的时候,玉仙笑着说:
“来,让我替四姐戴上。”
“岂敢劳动妹妹。”
绮云也在笑着,只是那笑容显得十分谦逊。看到眼前这两个美人,一个粉颈微弯、低头含笑,一个玉指高举、巧手戴花,不管是谁看见,都会夸一声:好一幅簪花美人图!只是璇真此时的脑海里,却浮现出她们刚才在后院那儿彼此怒目而视的情景。刚才那一幕,与现在这一幕,相差也还不到两刻(一刻为15分钟),到底哪个才是她们的真面目呢?
“玉仙,你怎的不戴花儿哩?”
“娘娘并众姐姐们戴便是了,我做小的,自当在下边服侍,戴着这花,更不便了。”
见玉仙这么说,王妃也笑着点点头,像是非常赞许她的态度。只是二夫人容娘在旁说:
“我看呐,这五妹不戴花,也跟戴花没两样。娘娘瞧,这人面桃花,又何必非头上戴桃花儿不可哩!”
禅堂里的妇人们都笑了起来,王妃用汗巾子掩着嘴笑,一边对玉仙说:
“哟,敢情咱们今天,可是撞见了桃花仙子呐!”
“娘娘休听这二姐姐胡说,”玉仙粉面通红,向容娘笑骂道:“二姐你好呀,羊角葱靠南墙——越发老辣了!”
“这又是花儿,又是葱的,咱们今儿来外头这儿踏青,也算不枉此行了!”
在容娘的一张巧嘴之下,众妇人越发笑得开心。在这一片笑声中,仿佛所有的阴霾都已经驱散,只剩下阳光在天空中照耀得万物一清二楚。不过璇真始终觉得有那么一丝阴影挥之不去。因为不管是多么明亮的光芒,都不可能完全驱散开人心中的黑暗角落……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1)
不知不觉,璇真从现代回到明朝,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
春天刚过,夏日的气息开始逐渐占据了人们的生活。德王府中诸妇人、宫女身上所穿的衣服,也从绫缎等织物,转变为更加纤薄的丝绸、薄纱所做成的衣服。原本总以为古人一定就是很保守、女人穿衣服更是丝毫不露的璇真,这时看到周围女人们的打扮,才知道,这种见解有误。
倒不是说德王府中的上下女人都穿着暴露,事实上,她们所穿的衫和裙,款式没有变化,但是随着布料的不同,感觉更加透气而且舒适了。那些薄如蝉翼的轻纱软绢,让她们那纤细的手臂和小腿,隐隐若现——哪怕她们已经穿着两层衣服、裙子里同时还穿着一条妆花膝裤,也无法完全遮掩她们身体某部分的线条。
“真想看看明代的织布工人和织布的工具——或者说那一类东西吧——到底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丝绸和薄纱给织出来的,即使是在现代那些用高科技机器织出来的布料,恐怕也没有办法跟她们身上所穿的相提并论呢。”
虽然穿的布料变薄了,不过女人们头上的装饰却没有减少过。随着日子的增加,从她们的脑袋上,璇真也见识了更多明代女性的发型和首饰。但也正由于那些繁琐的发型和各种各样的首饰,再加上头发的长度,所以这里的女人很久才洗一次头。她们用来洗头的有香胰、肥皂(在看见明代有肥皂时璇真非常吃惊),洗得很干净,而且即使平时不洗头,这儿的人也会用各式的工具来篦头,将头发里的污垢清理干净。明代的人,无论男女都非常珍惜爱护自己的头发,在他们看来,常常洗头会导致头发容易脱落,所以他们不会常洗头。而女人们用来梳头的香油方子,里面添加的中药就多达十几种,所以在如此护理之下,虽然洗头次数很少,但她们的头发却是香气四溢、光滑亮丽。
在跟孟媛姐妹相处了一段时间,有时璇真会跟她们一起在荣德殿那边玩耍。王妃于氏没说什么,底下的人自然也更不会有意见。当三个小女孩彼此嬉笑共处的时候,一旁的那些奶娘宫女们看着,嘴上不说,可是神情中显得很欣慰,大概她们以前很少看到这样的情景在荣德殿或是德王府里出现了。有一次璇真曾经无意中听到佩玉跟蕊香她们说了句:
“瞧这几个姐儿们,倒要好哩!”
说这话的时候,那几个女人们都是嘴角含笑,一副很开怀的样子。在这虽然富足但沉闷的王府内生活,她们也希望多听些这天真的笑声、再多看看小孩子那可爱的笑脸。偶尔季媛故意捉弄她们,把树上掉下来的蝉退悄悄放在她们的裙子上,吓得年纪小些的宫女喳呼不已。养娘宫女们板起脸,想吓唬小女孩好让她安静点;这时候璇真就会过来,搂着这个的腰、抱着那个的手臂,撒娇说:
“别气嘛,等三丫头大了以后,再拿银子给大家伙儿打[髟狄]髻戴!”
“那璇姐儿哩?”
面对佩玉那板着的脸,璇真想了想,说:“我给奶娘买白绫袄子穿!”
“耶啰,姐儿们好好的就成,谁敢要你们送我们这些下人东西!”
虽然是这么回答的,但是看佩玉的表情就知道,她心里被小女孩哄得有多高兴。而在女孩子们戏耍的时候,一旁看着她们的宫女们,也会不由自主地在这轻松的氛围下聊起更多的话题。当然,说来说去的,也仍然是些跟现代女人之间一模一样的话题:八卦。说这几天王爷到哪个房里去了、哪个人房里的丫头怎么跟人拌嘴了、世子又惹了点小事但没人敢告诉王爷、文哥儿病得如何了,诸如此类。而最让年轻宫女们感兴趣的,莫过于对王爷更宠爱谁这个问题。
“这还用说!自然是五夫人了。”
说这话时,蕊香的眼睛瞟向西边,朝众人挤眉弄眼的。月喜听了,忙不迭地点头。
“听五夫人那儿的翠莺说,上回典膳所典膳正手下一个小太监不当心,弄洒了一点银丝鲊汤,不料五夫人正在那儿闹脾气,一见他把汤弄洒了,就让人打他二十板子。典膳正那边也想求情来着,可是王爷那会儿也在雪溪堂,主子尚且不开口,谁敢多说半句!”
“如今她自然得抖抖威风,不趁着得宠这会儿,又能在啥时候?不过记得当初四夫人刚来那会儿,也还不都这样。说一奉十,不管说的是什么、要什么,王爷都依着哩!”
“她是旧人了。都说新的比旧的好,这不就是!如今这旧的见了新的,低头还来不及,哪里抖得起威风来!”
“唉,想着那会儿,她也威风过一阵。可惜好景不长,过不得多少时,王爷腻了,也就丢下了。她想要再上头上脸的,也没人把她当回事儿!”
可能是因为进府里的时间短,所以月喜对于年长稍大的宫女们说起关于四夫人的往事,觉得很好奇,就问了起来。银香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说:
“你那会儿要是撞见了四夫人刚进府的光景,还敢这般不识高低,被她见了,准挨马鞭子!那时候,锦华堂那边的云儿,就撞了个正着。可怜呐……”
看起来,月喜对于几个宫女姐姐所提起的人名,没什么印象。她赶紧追问,银香只是叹了一声,蕊香就压低声音,说:
“她也是老背晦。那会儿四房的才刚进府里没多少时日,就因为唱得好曲子,那些年城里正有个名旦角,就是何家戏班的女乐行首赛芝秀,一亮那嗓子,里三层外三层的人都围个水泄不通。于是人都改口叫她‘小芝秀’,夸她跟那旦角似的唱得好,也不记得她本名是什么了。后来被王爷收用了,嫌这俗气,又跟三夫人的名字里头的‘芝’字重了,便改了如今这个名字。”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2)
“那云儿本来是懿安堂那边使唤的人,后来又给了三夫人使,以前就跟这四夫人有过节。也不知是怎生闹起来的,仿佛听得人说,这淫妇在节间命歌伎来给她们那儿唱曲子,四房的那会子仍是歌伎,在别处侍候,就不愿来;云儿听了也不问皂白,风急火燎地闯进房里便骂,两人险些便打起来,被旁人劝阻开。如今她成了夫人了,岂有个罢休的。后来也不知怎的,就闹起病来,说是云儿冲了她,非要把云儿赶出府去。王爷见她不肯罢休,也只能遣走了那丫头。听得人说,云儿丢了这府里的差事,回得家里又被她爹用十两银子卖给了城东的林大户家,那林大户跟她一来二往的,就勾搭上了。这事被他家那母老虎林大娘子知道,二话不说,便命人赏了云儿一顿藤棍,足打了一百棍子哩!打个半死,赶了出来。过不上半月,云儿就死了。”
“虽说人各有命,只是当初要是云儿不曾得罪四夫人,恐怕如今也还能留在府里,好端端的过她的日子哩。”
佩玉一边说,一边点头叹息。这时,一旁的银香冷笑一声,说:
“什么冲了她,四夫人可是忌惮着云儿,所以才不肯留她在府里的!自己那时候才刚当上夫人没多少日子,要是又来个新夫人,她的脸皮往哪儿搁?所以自然要除掉眼中钉、拔去肉中刺了。”
说到这里,佩玉和她彼此对视,都是对过往的事情显得颇有感触。听起来,这个四夫人不仅出身与府中有异,而且连她的过去,也有着这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想起绮云那小心翼翼的样子,璇真很难想像她当初跟如今的五夫人有着神似的举止或嘴脸。
“四夫人虽说瞧着比五夫人大一两岁,可样子也差不到哪儿去,怎么如今就……”
“你问怎的?你这小淫妇儿,难道也想听着多学点儿,好服侍王爷去?你可仔细,这几位夫人,没一个好招惹的,你没服侍上王爷,只怕先挨打挨怕了!”
“谁说我想这个来着……我只是纳闷,王爷怎么会对四夫人腻了?”
月喜虽然被别人挤兑了两句,不过还是没有放弃自己的问题。银香掰着手指头,一一数了起来:
“论尊贵,比不上娘娘;论伶俐,比不得二夫人;锦华堂那儿再不争事,到底有个哥儿,不用三夫人开口,自然有她们娘儿俩的富贵可享。说起来,不过也就唱得那么几句歪词儿,咱们府里又不是没有好唱的,何况她如今身子金贵起来,提也不肯提以前的事儿,更别说要唱曲了。况且如今又有了个五夫人,谁还看她一眼!”
这银香虽然说话刻薄,但确实是一针见血。听她这么一说,哪怕再不清楚个中内情的人,都会对来龙去脉明白得差不多了。
她们这些女人在闲聊的时候,依然没有停下手中的活计,在穿珠子箍儿。开始时璇真并不知道这些头饰是用来干吗的,可是后来看到母亲以及她父亲那些姬妾们头顶上的打扮后才了解到,原来它们是用来固定和装饰[髟狄]髻的。[髟狄]髻虽然轻,但毕竟是贵重首饰,再加上要一直罩在头顶中央,所以一个弄不好,就容易掉下来。明代的女人们为了让它既好看又稳当,于是想到了用珠子串成的箍子围在[髟狄]髻的根部,再加上小簪子和啄针儿,就不用担心它会出事了。
“都说四夫人会唱,可谁也不晓得她唱得如何。没准儿,还没我唱的好哩!”
翠珠此话一出,马上引来了众人的笑骂。有人骂她“这贼小淫妇儿”、有人挤兑她,还有人表示“洗干净耳朵来听你唱”,一时间,院落里满是笑声。
到了掌灯时分,璇真照旧在荣德殿用饭。孟媛两姐妹已经回懿安堂那边去了,走的时候,季媛显然玩兴未尽,连向来沉静寡言的孟媛也是颇有不舍之意。要是她们能跟自己住得更近些,该多好啊!璇真忍不住这样想着。
“小妹年纪还小,但大姐的个性,完全跟她娘不一样呢。而且她们总是来东宫这边,除了跟随的奶娘宫女之外,懿安堂那边也几乎从来没过问一声……”
璇真正想着,无意中一抬头看见母亲正对着自己的脸露出了微笑,只听得王妃说:
“这丫头想什么想得入了神,连饭也不吃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牙箸将海蜇拌银苗豆芽菜夹进女儿的银镶瓯中。璇真便说:
“最近这天越发热了,娘,我倒想着要是濯缨湖底下真有个龙宫,我能进去凉快凉快多好。”
“胡闹!你当娘还不知道哩,好好地热了水给你洗澡,你倒好,在木盆里转来转去的,就是不肯安生,弄得奶娘她们身上都湿了。下次再淘气,看我不打你!”
王妃嘴上这样说,一边仍然夹菜给女儿。看到这对母女之间能够这样亲亲热热地在一起,连荣德殿这里的宫人们看着也觉得替王妃开心。要知道在数月前,当于氏难产、腹中的男胎还没出生就已死去的时候,这里正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没想到,如今东宫这儿,却比往常更加充满了温馨和睦的氛围。
吃完饭后,宫女们一一上来将八仙桌上的菜蔬撤走,之后宫人又手捧雕漆茶盘,献茶给王妃母女。这时听到外头的宫女禀报:
“娘娘,奉祠所王内监在外头等着回话儿。”
“让他进来。”
王妃理了理云鬓,这样吩咐道。那王太监弯着腰进来,头也垂得很低。他向王妃磕头行礼之后,才垂手站在帘子外,向女主人禀告说:
“回娘娘,中元节当日已经定下了真武庙的二十四道众打醮,一切法事所用之物,皆已齐备了。”
“好,那日的茶水菜蔬还有各色物件,也要一一备好,不可疏忽。往庙里烧箱库的东西可备下了?”
第十一回 投石见湖(3)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于氏又点点头。“如此便好。那日世子出门,要带上的衣裳可得早早儿备好。你们这些在外头着的,可要小心侍侯,劝世子不可玩闹,早去早回。不可让他吃酒来着,可知道了?”
“是,娘娘。”
等太监离开之后,璇真才看向母亲,不解的问:
“娘,什么是‘烧箱库’?”
“七月十五中元节,那日庙里有盂兰会。家里有往生的人,就自然要去烧些东西给他。”
原来是这样,璇真想起来,在现代有不少人都知道农历七月十四是所谓的“鬼节”,看来就是从古代延续下来的。只是这个跟七月十四紧挨着的中元节,她却几乎从未听说过。现在听母亲这样说,她就明白到这个中元节,也是一个为死者而设的节日。
“我们中国人把鬼节设在了一年当中最炎热的时候,是不是也有为自己内心驱寒的作用呢?毕竟,在古代,对于死者可是万分敬畏的啊……”
璇真这样想着,又不免觉得遗憾。因为她一直很想到外头,看看明代的市井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可是她也更加清楚,以自己如今这年纪和身分,旁人是万万不会答应的。
外头又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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