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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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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好评如潮。
康熙就驻跸一亩园,对天津的大小事情自然是了若指掌,对海善亦甚为赞赏,立刻便召见了他,待其请安跪下后,便问道:“赈济灾民一事,是你自己的主意?”
这种好事,自然是要把老十四推上前的,也好要银子不是,况且跟着老十四比跟着康熙有前途,这笔帐,海善还是算的清楚的,他立时就毫不犹豫的回道:“回皇阿,赈济灾民是十四爷让人传话的,奴才不过是尊令而行。”
老十四的手面可没你那么小,康熙心里暗忖,却也不点破,微微颌道:“天津此次可谓是天灾**,损失惨重,老十四天津要大动土木,这赈济天津的事就交由他负责,既是朝廷赈济,便要面面俱到,无家可归的要妥善安置,有伤的要量医治,毁坏的城墙、房舍亦要快重建。”
“喳,奴才尊旨。”海善躬身回道。
“跪安。”康熙含笑瞅了他一眼,道:“朕回京后,另有恩旨。”
还有恩旨!海善心里一喜,忙沉住气道:“谢皇上恩赏,奴才告退。”
海善一退出,武格便禀报道:“禀皇上,李德全外觐见。”
恩,李德全没事?康熙眉头微微一扬,道:“传他进来。”
康熙失踪的这些天,李德全可说是神无主,象无头苍蝇似的四处打探消息,康熙若是没了,他这好日子也就到头了,一听康熙一亩园现身,他立刻就带了一大帮宫女太监赶了过来。
一进门,李德全便窥探了康熙一眼,见他神色如常,立刻跪下哽咽着道:“恭喜皇上,遇难成祥,洪福齐天!”
“有你这样子恭喜的?”康熙笑骂了一句,道:“起来侍侯着,砌壶茶来。”这些天海军,一应饮食,他极不习惯,为防走漏消息,却一直未吭声。
“喳。奴才这就让人去准备。”李德全躬身退了下去,心里却是暗骂,海军这群天杀的,竟然连壶好茶也没有?
康熙却接着召见了直隶巡抚赵弘燮,天津总兵杜呈泗,对这二人,他却是没了好脸色,天赵弘燮身为直隶巡抚居然两天时间内,没见有丝毫安置、赈济津灾民的举措,若不是海善出面赈济,怕是要酿成民变。
待二人请安后,康熙才道:“赵弘燮,你这几日忙忙碌碌,所为何事?”
赵弘燮系熙朝名将赵良栋次子,一等子爵,捐官出身,历任知县,同知,天津道,山东按察使、布政使、河南巡抚、直隶巡抚,官声尚好,堪称能吏,得知康熙一直就一亩园,他心里已是大感不妙。
听闻康熙如此问话,赵弘燮心里是慌乱,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太子兵马一路破坏驿道,沉船堵塞运河河道,此时正值漕运繁忙,微臣恐误了漕运大事,数日来一直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微臣苦于无银可调,未及时赈济,罪责难逃,求皇上从重治罪。”
一听赵弘燮忙于疏通河道,修复驿道,并坦承无银可调,康熙便沉吟不语,漕运确是大事,漕运天津受阻,他同样是难逃责罚,这几日天津、北京都人心惶惶,他也确实难以调拨到银钱,略微沉吟,康熙才问道:“河道疏通,驿道修复,进展如何?”
一听康熙转问此事,赵弘燮暗地里长松了一口气,忙叩头回道:“回皇上,已经全部疏通,修复。”
康熙微微颌,略微沉吟才道:“事有轻急缓从,天津地震,灾民遍野,嗷嗷待哺,你既无力赈济,又不知变通,险些酿成大变,身为封疆大吏,实属不该,着革职留任,协助皇十四子胤祯赈济、善后天津一应事务。另,就地截拨漕粮十万石用于赈济灾民。”
一听革职留任,赵弘燮心里一沉,这处分可就重了,不过有十四爷帮着赈济天津灾民,这职位想必捞的回来,他忙叩谢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康熙移目看向天津总兵杜呈泗,原本召见他是欲调派兵丁疏通河道,却未料到赵弘燮已将河道疏通了,沉吟片刻,他才道:“天津地震,城内外一片混乱,你部兵丁日夜巡查,防范未然,称得上当差勤慎、驭兵有律,目前滞留天津的灾民、流民不少,不可稍有懈怠,须始终如一,严防生变。”
当差勤慎、驭兵有律是八旗武官的考核评语,杜呈泗身为汉员,能得康熙亲口肯定,可谓殊异,他立时涨红着脸叩谢道:“皇上谬赞,微臣愧不敢当,定当竭心力,维护天津稳定。”
山东济南府,长清县。
四阿哥胤禛回头一路急赶,终长清县与邬思道汇合,一行人县城找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包下,胤禛此时已是静下心来,着人侍侯邬思道沐浴洗漱就餐之后,方才命人泡好茶请邬思道过来。
邬思道乘马车仅只赶了一天路,就嫌太慢,转而重金雇了艘小号鸟船,帆橹兼用,日夜兼程,速虽不及快马,但胜夜间不休息,一路下来,却也慢不了多少,他这一路,倒未受多大的苦。
见胤禛自德州折返,他就料到京师又起了变化,进屋坐下之后,便试探道:“四爷,可是太子已经兵败?”
胤禛点了点头,却未言声,只是将德州接到的快马细报递了过来,邬思道细细看完,亦是暗自惊心,十四爷还真是屡有出人意料之举,静心思虑了半晌,邬思道才开口问道:“四爷,您杭州是以何借口脱身北上的?”
一听邬思道开口便是问退路,胤禛心里有些紧,稍一沉吟便道:“因福建驿道崎岖难行,历来入粤,多走海路,我命赵申乔带队走海路赴广东,而我则推说不习惯海船,自陆路经福建入粤。”
邬思道点了点头,此理由虽说有点牵强,却也说的过去,他接着又问道:“飞鸽传书一事,四爷可处置妥当?”
“此事幸得先生提醒。”胤禛点头道:“京师附近的两个据点平日皆以普通鸽子掩人耳目,数量亦不大,不虑查,大据点内的各地信鸽已经全部放飞,各据点人员皆以撤换,可保万无一失。”说着,他又问道:“事情很严重?”
“以防万一罢了。”邬思道微微一笑:“此两件事,不留下把柄,四爷便可无忧。”微微沉吟,他又沉声道:“经此一事,太子彻底出局,三爷亦难辞其咎,八爷表面无事,实际也已经出局。”
“老八也出局了?”胤禛有些不解的盯着邬思道。
“四爷,皇上无恙,却隐身海军,刻意混淆视听,误导一众皇子、群臣宗亲,皇上是何等人,岂有不知如此做的后果?八爷一党京城是无论如何亦要阻止太子登基的,两虎相争,是何后果,皇上远天津,根本就无法控制局面,但皇上却听之任之,这实则已是完全的放弃了八爷。”邬思道侃侃而道:“从十四爷急于整合八党来看,十四爷定然已是看出此点,但是八爷并未赴宴,怕是他还未看透,又或是放不下多年的心血。”
“先生因为老十四能否整合八党?”胤禛颇有些紧张的问道,一旦十四党与八党合流,他可说是完全没了机会。
邬思道微皱了下眉头,又呷了口茶,才缓缓开口道:“十四爷行事,虽非不择手段,却也非浅尝辄止之人,他既然看破了八爷无望,必然要大加点拨、引导,而八爷亦非不识进退之人,因此,两党整合是必然的。”
胤禛登时无语,神情登时也有些黯然,十四党与八党合流,老十四将实力暴增,京能一呼应,外有庞大的海军,就凭他单枪匹马,如何能力敌如此多兄弟?
“四爷别急,眼下这情形,四爷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邬思道却含笑说道。
还有机会?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有机会?胤禛有些惊讶的瞅着邬思道,苦笑道:“先生不必宽慰我。”
“四爷难道不曾听闻,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邬思道捻须微笑道:“四爷如今是身处锅底,不论往何处走,都是向上而行。”
恩?胤禛心一凛,微微沉吟,才道:“先生是说破而后立?”
邬思道含笑颌道:“思道以为,真正属于四爷的机会已经来了。”
属于我的的机会?胤禛不觉一楞,这跛子,不会是变着法子开解我,老十四与他可谓生死仇敌,一有机会,必然要下狠手,他如今连个帮手都没有,何来机会而言?他不由瞥了一眼邬思道,见其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心里又然起了希望,难道真机会?他当下便道:“还望先生指点迷津。”
邬思道从容说道:“十四爷一路行来,事事谨慎,处处小心,眼下占优势,却得意忘形。如今局势,十四爷可谓是独占鳌头,皇上对其是信任有加,一众兄弟也相继出局,他此番整合八党,不出思道所料,应是为立太子做准备。
现太子位三十余载,后却是兵变谋图篡位,可说是伤透了皇上的心,如今皇上虽然五十有,却是身康体泰,精神矍铄,极有可能短时间内不立太子,十四爷应该是担心这点,方有此举动。
而机会就于此,即便皇上再信任十四爷,也不会任其一党独大,正所谓此一时,彼一时,时日一长,谁能够保证十四爷不生异心?皇上对其必然要有所防范,以皇上惯有的习惯,必然是扶持一党以为牵制。
环顾一众皇子,有能力牵制十四爷的,唯有四爷,因此,思道才说,四爷的机会来了!十四党与八党合流,对于四爷来说,不仅没有坏处,反而一大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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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裂土分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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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裂土分封
听完邬思道一番长谈,胤禛不由冷静下来,凝神思虑,老十四此举是为立太子铺路,这是肯定的,却未必是得意忘形,眼下局势,太子是彻底出局了,但老三、老八却未必然,咸鱼翻身的事例可谓举不胜举,太子不就是好的例子,一旦风云际会,必然会兴风作浪。'
老三此番确实会遭受牵连,但以康熙对老三的宠爱,此事多半会不了了之,一废太子时,老三不也蠢蠢欲动,门人孟光祖到各地私下串联地方督抚,康熙闻知后,却是般包庇,连申斥都没一句,反而亲自出面找人为老三脱罪,这份关爱,一众兄弟却是独一份。
再说老八,即便康熙无心立他为太子,他同样不会轻易放弃,这个母妃出身低微,自小就饱受白眼与轻视的兄弟,对权力的渴望,对皇位的渴望,比一众兄弟胜,自分府之后,便苦心经营,岂会因康熙无意,就放弃十数年的打拼而轻易认输?
就说他自己,康熙对他的评语是‘喜怒不定’,这又是什么好话了,至少可以说明康熙对他没有好感,可他不同样是苦心经营十数年,从来没有放弃过?
就连老十四,不亦是如此,官公推太子时,康熙不是抽刀欲杀老十四?那时,谁又会想到老十四能有今天?若说康熙真正喜爱的,这么多年来,就是老三,一直是宠信有加,关怀倍至。
老十四此番挟大胜之威整合老八一党,可以说既是出于需要,亦是迫于无奈,他现是受康熙看好,此种情形下,不乘势整合八党,岂不是叫康熙小看了他驾驭朝局的能力?若无驾驭朝局的能力,老十四康熙心多也就局限于一个能臣!
人江湖身不由己,身处庙堂之高,同样是身不由己,对于一众争储的兄弟来说,可谓是步步惊心,时时都两难之权衡,老十四难道不知身处太子之位的凶险,但处于他的处境,却是毫无退路,唯有向前,犹如饮鸠止渴,且还得甘之如饴。月盈而亏,水满而溢,老十四该是走坡路的时候了。
对于康熙会扶持他这点,胤禛倒是觉的大有可能,老八与老十四藕断丝连,彼此说不清,道不明,康熙定然不会以八党去制衡十四党,老三又瞻前顾后,缺乏魄力,唯有扶持他老四才足以制衡老十四。
想到这里,他不由瞥了邬思道一眼,此人堪称是无双谋士,看人断事确实透彻,他故意贬低老十四和老八,应该是为了提振自己的信心,有此人才,何事不可为?他精神不由一振。
简陋的厅房一片寂静,两人皆是凝神沉思,互不干扰,胤禛思虑清楚见邬思道靠椅背上,兀自望着屋顶冥想,也不搅他,心里却又琢磨,此次老十四有多大的机会被立为太子?
二哥胤礽前后两次图谋篡位,对康熙的打击可想而知,想来他对再立太子应是心有余悸,但储君乃是国本,不立亦不可能,大的可能是延缓点时间而已,迟三年内也应该立储了,而短短三年的时间内想与老十四争雄,难可不是一般的大。
一旦老十四被立为太子,即便有些势力,一时间也难把他拉下马,若能与老八联手,倒是大有机会,只是老八可能与他联手?这倒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好的办法是让老十四不能被立为太子,或者是康熙不立太子,那局势对他则为有利,想到这里,他不由望向邬思道,却见他正伸手茶,当下便道:“先生可有办法阻止老十四被立为太子?”
“可能不大,此事于皇上与十四爷。”邬思道言不讳的说道:“立储乃国之大事,群臣根本就左右不了皇上的决断,当年官公推八爷为太子便是好的例证。不过,我们倒是可以想法子推迟十四爷登上太子位的时间。
一则是十四爷的子嗣问题,十四爷这几年毫无所出,这消息此时应该散播出去,挑起朝廷大员的议论,康熙耳闻之后,必然要多加观察。
二则是挑拨离间皇上与十四爷的关系,削弱皇上对十四爷的信任,海军强悍的战力,门提督隆科多与十四爷的关系,都可以大加利用。
三则可以找大臣上折子陈明立太子的弊端,倡议缓立或不立太子。
有此三点,再加上皇上本身对立太子颇有顾虑,足以大大推迟皇上立太子的进程。”
“妙!”胤禛低声赞了一句,略微沉吟,便道:“我马上安排人快马赶回京城暗布置。”
京城,西直门内大街后半壁街,恂郡王府这两日可谓是热闹非凡,往来大员和宗室亲贵接连不断,皆是登府亲自致谢来的,胤祯亦自知今时不同往日,明知这些人都是前来拉关系套近乎的,却不得不耐住性子打起精神一一接待。
足足忙了一天半,才逐渐消停下来,眼看日头已经偏西,胤祯正欲到后面院去歇息一下,不料,却是闻报阿哥胤禟独自上门来访,他不由微微楞了一下,老怎得独自过来了?略想了想,便起身迎了出去。
二门迎到老之后,二人一路寒暄着进了书房,进屋落座之后,胤禟便道:“十四弟这两日不停的见人谈话,想是疲累已极,哥也不废话,此番前来,乃是转达八哥的善意,八哥说了,愿为十四弟的磨刀石,只是两党合作、合流的事情,还望十四弟慎重
时日一长,皇阿玛怕是难以容忍十四弟一党独大,这不仅是触及皇权,而且是严重的威胁皇权。”将老八的原话转述了一番之后,他又补充道:“后,八哥说尊重你的决定,原本昨日就要过来的,但见十四弟繁忙无比,这才等到今日。”
胤祯听了却是半晌无语,这话表面听来,是处处为他考虑,实则却是提醒自己要留下余地,一党独大,触及皇权、危及皇权的事情,自己岂能想不到?八哥无非是为他自己找个借口而已,今日让老独自前来,亦是为了留下余地。
想到这里,他不由暗叹一声,八哥苦心经营这么多年,要他一遭放手,何其难也,记忆,八哥亦是再三遇挫,犹未肯罢休,直到毙鹰之事出后,康熙说出断绝父子之情的话之后,他才大病一场,几乎因此而送命,可见他对储位有多么的执着。
看来,自己还是太心急了一点,忽略了八哥感受,小看了八哥的坚韧,要想让八哥死心,得一步一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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