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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弊主-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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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已经是彻底完了，废太子不过是康熙一道谕旨的事，可另立太子却是国之大事，即便是康熙圣心默定了老十四，亦不可能一蹴而就，没个一年半载，根本就不可能，这么长的时间，谁知道会生什么事？何况还有个四哥旁虎视耽耽，不能就此放弃！即便是要认输，那也得等立了太子再说，不过，眼下却是不能与老十四公然对立，须得给八党的官员宗亲留条后路。
大方向定下了，胤禩眉头又是一皱，赴宴的事，如何安排？即不能够驳了老十四的面子，又不能服软，此事须得小心应对，这几年，老十四做事是一环扣一环，轻视不得。
眼见八哥沉吟不语，老胤禟却是急了，他是生怕八哥就此认输低头，略略想了下，他便站起身来，扫了众人一眼，沉声道：“虽说老十四是从我们八党自立出去的，可他毕竟是自立了一党，而且党羽众多，实力雄厚，两党合流，彼此定然有个厚薄，有道是宁为鸡，不为牛尾，咱们辛苦经营那么多年，难道就为尾附于人？”
“哥这话不对。”十阿哥胤誐立刻出声说道：“当年可是说的清楚，十四弟我们四兄弟，谁上位，其他三人都得鼎立相助，老十四这几年，也没自外于我们，怎么哥现把十四弟当做外人了？”
“我什么时候把老十四当外人了？”胤禟颇为恼怒的瞪了胤誐一眼，道：“老十四还没上位，难道现就不能争了？”
胤誐毫不示弱的瞪了回来，扬声道：“我是怕伤了我们兄弟和气，八哥还考虑，你不要企图影响八哥。”
胤禟登时为之气急，老十把八哥推出来，他还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就坐了回去，道：“我认为现还未到放手的时候，该争还是得争。”
“弟、十弟，无须为此伤了和气。”八阿哥胤禩瞅了两人一眼，才缓缓说道：“人无信不立，当初的誓言，八哥岂会忘记，眼下，十四弟并未上位，四哥的威胁也未消除，咱们此时不宜放手，否则一旦老十四失势，咱们四兄弟就都没了机会。
我的意思是，既不放手，也不相争，静观一段时间，这样，既不伤和气，也不失根本，大家以为如何？”
“八叔此法暗合庸之道，我赞成。”顺承郡王布穆巴头一个支持道。
裕亲王保泰沉吟着道：“这样自然好，不过，赴宴的事，如何应对？”
“这好办，三哥、弟、十弟你们三人前去赴宴，就说我热孝身，不宜赴宴。”胤禩一脸轻松的道：“这样既顾全了十四的面子，亦不致坠了八党的威信。”
‘澹泊居’今日晚宴却是出奇的多，太子兵败，一众被挟持的王公大臣、宗室亲贵纷纷打着压惊的借口相互宴请，一则拉拉关系，二则也为打探消息，康熙无恙，隐于海军的事早已传开，但谁也不知具体的情形，十四爷、八爷联手挫败太子的情形，也是他们极为关心的，这可关系到日后的站队，一个个自然都分外上心。
十五阿哥、十阿哥联袂而至，立时就吸引了大厅里众人的目光，谁不知道老十五是十四爷的人，立时就有不少自问上得了台面的，上前请安寒暄，‘澹泊居’的大掌柜关有才也急忙迎了上来，极利落的打了个千儿道：“奴才关有才给十五爷、十爷请安。”
关有才实则是庄亲王府的二管家，因排行老三，人称关三爷，庄亲王博果铎是老亲王，因喜男风而无子嗣，从不参与任何党争，也因无子嗣而格外喜爱宗室小辈子弟，逢年过节，每每召集京名角至府上唱堂会戏，广邀晚辈至府上玩乐，博果铎出手大方，又为老不尊，很受宗室晚辈喜爱。
十五、十两人可没少去庄亲王府厮混，跟关有才亦是极熟，十五胤禑当下就笑道：“关老三，‘澹泊居’的生意是益的兴旺了，瞧这架势，怕是没空座儿了呗。”
“瞧十五爷说的，‘澹泊居’怎能没十五爷的座儿。”关有才满脸都是笑，哈着腰道：“敢问十五要后院还是别院？”
老十五知道别院是喝花酒玩乐的地方，便笑道：“今儿是十四爷宴请八爷、爷、十爷，你看着安排。”
一听是十四爷宴请八、、十，三位爷，关有才立时精神一振，哈腰笑道：“今儿个‘澹泊居’可是蓬荜生辉，二位爷里面请，奴才亲自去安排，包几位爷满意。”
十五、十转身入了后院，大厅立时就轰的一下议论开了，十四爷居然‘澹泊居’宴请八爷，难不成十四党与八党要合并？眼下，太子已然是废了，若十四党与八党再合并，十四爷的太子岂不是铁板钉钉？不少人纷纷出门或是转入后院，通传这一消息。
胤祯半路就接到达春的禀报，得知是裕亲王保泰和老胤禟、老十胤誐三人赴宴，听闻老八以热孝身为托词，他不由撇了撇嘴，早过了日，还热孝？看来八哥还是不死心，想想也是，换做是他，也不会就此甘心，为君为臣，可是天壤之别。
不过，他却是深知八哥胤禩没戏，康熙可说是丝毫没有立八哥的打算，该如何点醒八哥呢？再争下去，翻脸是迟早的事，所谓的君子之争，那不过是句漂亮话，没人会当真，胤祯皱着眉头暗暗思忖着。
康熙会否再立太子，胤祯心里实是没有把握，记忆，康熙就是为防止诸皇子夺嫡而决定不再立储，眼下他取得康熙的信任，仅仅只是打消了康熙对立太子的顾忌，至少立他为太子，不用顾虑到危及皇权。
下一步则是要解决诸皇子夺嫡的问题，唯有双管齐下，才能促使康熙下决心再立太子，这就是胤祯急于整合八党的原因，一旦立了他为太子，整个局面都会为之一变，先八哥他们会死心，转而死心塌地的支持他。至于老四，先给他个小鞋穿，再想法子将他的死党剔除掉，量他再翻不出什么浪来。
唯有朝局平稳下来，也才能腾出手来，推行革，有康熙这块金字招牌，很多事情，待他上位时，便可名正言顺形成祖制将其固定下来，日后大力推行革，方能减少许多阻力。
然而，八哥不死心，这其就平添了无的变数，该如何敲打一下八哥？胤祯斜靠软垫上蹙眉凝思。
不知不觉间，轿子已‘澹泊居’门前停了下来，包福全轿外躬身禀道：“主子，到‘澹泊居’了，十五爷、十爷已经迎了出来。”
胤祯下轿一看，竟是一群人门外候迎，打头的便是老十五、老十两人，二人后面一群人，粗粗扫了眼，多是不着调的宗亲，当下便踱了过去。
一众人立时就乱哄哄的请安见礼，称谓亦是五花八门，胤祯耐着性子点头，并不咸不淡的问候了几句，正欲进门，却听人叫道：“裕亲王来了。”
回一望，但见三乘银顶黄盖红帏舆轿缓缓而来，胤祯略为犹豫了下，便立住脚步，老十五却是轻声道：‘十四哥先进后院，我和十迎他们。”
“哥、十哥眼下非我们一党，不能授人口实。”胤祯亦是轻声道，略一停顿，见众人都前面躬候，又嘱咐道：“天津之变，太子兵变之事，你着人如实的写下来，可以稍有侧重，但不能失实，写好之后，请皇阿玛过目，宁愿不报道，也不要失真，这关乎到京报的声誉，清楚吗？”
“十五明白。”胤禑神情肃然的说道，接着又问道：“海军炮击皇阿玛的事情写不？”
“没必要隐瞒。”胤祯沉吟着道：“塞罗奔已死，就让太子背黑锅，他反正是虱多不痒，不乎多背一条罪名。”
说话间，阿哥、十阿哥、裕亲王保泰三人已经下轿，待一众人请安之后，三人便急步踱了过来，胤祯前迎了两步与三人见礼。
阿哥胤禟笑道：“恭喜十四弟殄灭太子兵变，再立殊功。”
“哥客气了。”胤祯含笑道：“此番能竟全功，非十四一人之力，五哥、哥布局于前，功不可没，三哥、八哥、十哥亦是亲临战阵，有老十五、老十巧言说动火器营来助。完全是一众兄弟鼎立合作，方有此大胜，十四何敢独自居功？”
第324章 攻心
第324章攻心
见胤祯毫不贪功，裕亲王保泰心里暗自叹服，老十四不过三年时间就能折腾出如此局面，并非侥幸，才干就不用说了，诸皇子无人能及，这份器量，也唯有老八能与之一比，只是少了老八那分亲和，不过，一味亲和，又如何能够成事？
十阿哥胤誐听的胤祯提及他的功劳，立时眉开眼笑的道：“可惜被十四弟劝降了太子，若能上阵厮杀一番，那才过瘾。按tr＋d快速收藏＂＂”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八哥岂会让十哥上阵厮杀？”胤祯说着一伸手，道：“都已经准备妥当了，咱们入席再畅谈。”
一直候一旁的关有才立刻上前躬身道：“各为爷，请，里面请。”
胤祯微笑着自袖抽出一张两面额的银票递过去，道：“听个响儿。”
“哪敢让十四爷破费呢？”关有才口谦逊，却仍然是接了，觑了一眼便一扬脖子唱道：“十四爷重赏下了。”
立时屋里屋外便响起一片“十四爷重赏下了！”“谢十四爷赏。”的应合声。胤祯一行便谢声款步进入后院。
进房之后，阿哥、十阿哥、裕亲王保泰都是礼让再三，推胤祯坐了位，胤祯原也不过试探，见了三人态，已是清楚八哥的意图，当下安然落座，屏退了一众下人，才含笑道：“今日邀约三位兄长前来，一则是庆祝，二则，有关皇阿玛的事，也给你们详细说说。”说着，便缓缓将康熙天津落水之后的事情细细说了一遍。
听到康熙决定隐瞒他无恙的消息，延缓回京，以便能解救群臣宗亲，阿哥、裕亲王保泰都是一呆，心里快速的推想了一遍，康熙无恙，这事老十四不敢哄骗他们，康熙既是安然无恙，却又刻意隐瞒消息，以图解救群臣宗亲，他就不担心八哥与太子相争？不担心八哥的安危？
默然半晌，阿哥胤禟才肃然道：“十四弟，能否将皇阿码的原话相告？”
瞅了老一眼，胤祯又呷了口茶，才道：“不仅是八哥，太子、三哥、哥、十哥，甚至是五、七、十二等几位兄长都可能卷进去，皇阿玛足足考虑了半晌，此举亦属无奈。”
“十四弟，当时情形，能与太子相抗衡的就是八哥，皇阿玛必然是单独提到，能否见告？”胤禟却甚是执着的问道。
“哥，有些事该为尊者讳。”胤祯沉声道：“这些事，即便十四不说，哥难道想不到？”
屋登时就沉寂下来，裕亲王保泰瞅了胤祯一眼，心里大为赞叹，康熙肯定说的不听，老十四此时想整合八党，想老八拜矮，却仍然坚持为康熙避讳，这分气着实让人心折。
十阿哥胤誐见气氛沉闷，忙岔开话题道：“不谈这些丧气的事情，叫他们上菜，咱们喝酒。”
胤祯却是未动，望了老一眼才道：“我们四兄弟一起的时日不短，即便要争，我跟八哥也会堂堂正正的争，今日邀约相聚，就是想把话敞开了说，八哥，根本就没机会！”
胤禟闻言，脸色登时就一片苍白，胤祯却是接着说道：“其实，八哥你们应该去看看太子，了解八哥处境的，应该是他的生死仇敌——太子。皇阿玛现何处，我亦不清楚，不过，应该是回京的路上，你们明天一早，不妨去见见太子。”
“见太子？太子会了解八哥的处境？”十阿哥胤誐诧异的问道。
胤祯点了点头，道：“太子位三十余年，岂是见识浅薄，目光短浅之辈，为何复位之后，会甘冒奇险？了解自己的人，往往是自己的对手，你们回去问问八哥，八哥不过是一时放不下而已。”
阿哥胤禟沉声道：“十四弟是如何看的？”
“我认为，皇阿玛复太子位，为的便是借助太子的势力钳制八哥。”胤祯缓缓说道：“现看来，官公推太子，是一步臭棋，臭的不能再臭，正是因为官公推太子，才让皇阿玛感觉到，八哥的威胁甚于太子，这才让太子复位，以平衡朝局，可以说，从那时起，八哥就已经毫无机会，这几年，不过就是棋子。”
官公推八哥为太子一事，这几年，胤禟也都意识到有些操之过急，却从未从这个角去想去看，一听胤祯这话，阿哥、裕亲王保泰都是脸色阴沉，默然不语。
十阿哥胤誐受不了，这种沉闷的气氛，沉默了一会，便好奇的问道：“十四弟的对手是谁？”
“四哥。”胤祯脱口说道：“一直以来，我只把四哥当对手。”
此言一出，阿哥、裕亲王保泰都惊讶的望向老十四，就连老十五、老十也的好奇的望着胤祯，一直以来，胤祯竟然只将老四当作对手？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十阿哥胤誐不解的道：“难道十四弟从来未把太子当对手？”
“太子自有皇阿玛解决，根本就无须十四操心。”胤祯微微一笑，道：“十四前年广州遇刺，这事你们应该都知道，就是出自四哥的手笔。”
老四派人刺杀老十四？众人闻言都是一楞，老十四广州遇刺，京报上不是说是倭寇干的？稍稍一想，众人都明白过来，这事他们当初只是怀疑，却是不敢深想，没料到，老十四今日自个说了出来。
十阿哥胤誐瞪着眼，恨恨的说道：“十四弟有证据没有？”
“这事哪里会有证据？”胤祯含笑道：“我与四哥，已经暗交了几次手了。”
胤禟几人想到老四远江南甚至是福建都能及时收到京城的信息，手下定然有极为庞大的秘密组织，听到这里，都已是相信了几分，要说有能力广州及时动二人的死士行刺老十四，怕是也唯有老四能做到了。
想到这里，胤禟心里一跳，老十四为何今日将这事说出来了，难道他准备对老四下手了？联想到昨日步军营骑兵外出寻信鸽的事，他不由暗叹了口气，一旦康熙怀疑是老四刺杀老十四，老四便再无指望，如此一来，再无人能跟老十四争储。
第325章 老八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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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老八的决断
敲了老八一闷棒，又点明了以后老四是主要的竞争对手，胤祯琢磨着该给点好处了，呷了口茶之后，他才斯条慢理的说道：“四哥鼓捣了个‘摊丁入亩’，此乃国策，实很难找到与之媲美的差事，思来想去，唯有漕运，方能与之相提并论，解决漕运，我已有大致的思路，哥回去跟八哥商量议一下，看看八哥有没有兴趣。”＇
解决漕运！胤禟、胤誐、裕亲王保泰，老十五、老十都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胤祯，老十四还真是敢想，竟然以解决漕运来抗衡摊丁入亩。
漕运是什么？漕运是京城的生存根本！漕粮则被称为‘天庾正供，朝廷血脉’，是京师满汉军民的基本口粮，正所谓国之大事，惟兵与漕，由此可见漕运的重要性。
每年进京的漕粮定额四万石，仅是漕船就有千之众，朝廷为此专设漕运总督，官员兵丁足有上万，却仍是弊端丛生，民怨沸腾，闹漕之事各地时有生，朝廷每年为漕运的支出亦是相当惊人，仅是修理漕船一项，开支就近万两之巨，负担之大，可想而知。
若是能成功解决漕运问题，绝对是大功一件，丝毫不比‘摊丁入亩’逊色，阿哥胤禟的鼻息登时有些粗了起来，急切的道：“十四弟，此话当真？”
“哥难道认为十四是信口开河之人？”胤祯含笑反问道。
“是哥孟浪了。”胤禟陪着笑脸道：“若真能解决漕运，哥这贝勒，怕是又该升一升了。”
一听这话，十阿哥胤誐急道：“哥，这次该是轮到我了。”
“哥、十哥放心，此事十四已是反复思量，绝对可行，而且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漕运的弊端。”胤祯信心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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