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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迹-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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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王教主他们的恩义!”乌三娘低着头说道。王伏林等人救他虽然只是因为偶然的原因,不过那终究也是救命之恩。可是,王伏林那些人在火场遭遇到官兵陷入苦战之后,她却因为被李老道拉住而没有去参战,并且最终选择了逃离,这让她觉得十内疚。
“当时火场上面可是有数百名官兵,别说就只有你一个,就是十个你又能怎么样?还不是送死的份儿?”李老道叹了口气,“乌姑娘,老道我劝你一句:留得青山在,才能有柴烧啊!”
“这话我懂!可……可我就是不甘心!王教主他们,还有我那十几名兄弟,他们死得太冤了!”乌三娘双目含泪,咬牙切齿地说道。
“君子报仇,十年未晚!老道我为了家仇,隐忍了更是已经不下二十年!乌姑娘,咱们地仇人势头太大,想要报仇的话,万万不能急于一时。要动,就要一击致命,退一万步讲,也得让他们深受重创才行!不分清红皂白地去送死……嘿嘿,那不叫报仇,叫愚蠢!做这种事地,就是给对头送好消息去的蠢蛋!”李老道说道。
“……”
“怎么?觉着我的话不对?”没听到乌三娘的声音,李老道又开口问道。
“老李头,咱们往哪儿走?”乌三娘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道。
“过黄河,然后,去湖北!”
“湖北?”
“没错。湖广一带也有三阳教传播,我与教魁之一的刘之协有过一面之缘,此去正好投靠!”李老道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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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有可能是要犯,那还不赶紧派兵去管?”
巡抚衙门,看到刘墉听完何贵的报告之后一副懊恼地神情,旁边一名官员开口问道。
“晚啦!”何贵一个劲儿地摇头,这名官员他认识,头一次去按察使衙门的时候还见过,是真正的河南粮储道,姓杜名清言,跟另外一位河道道台郑信一样,都是不喜欢招事儿的人物。城西大火的时候,连人都没见过影,事后也没见两人在其他方面出过多大的力,除了去探望王太岳那个按察使,就只是派手下人去帮忙清理了一下火场废墟,之后,就再没见过面,一直到现在。
“怎么晚啦?从我们进城到现在,还不到一个时辰。那三个人就算能跑,这一个时辰的
能跑到哪里?何况现在整个河南处处都是关卡。就动!”音济图不服道。
“开封城外二十里就是黄河。一个时辰,足够他们赶到那儿去了!”刘墉接口道。
“黄河?前些日子大雪,黄河不是又结冰了吗?”河道道台郑信奇道。
“……对啊。这么冷的天,黄河都结冰了,他们难道还能顺河而下不成?就算是过了河,咱们地快马也能立即追上去!”听到这话,音济图立即接口说道,说完又示威似地看向何贵。一副挑衅地模样。
“黄河每年二三月份都有冰凌洪水,听说今年开河也比较早,可前些天又突降大雪,把河又封住了!这可是十分危险,郑大人身为河道,难道没有派人前往监管?”刘墉皱了一下眉,朝郑信问道。
“回抚台大人,下官早在半月之前便已经派人前往监管……”听着刘话里似乎有些质问的意思。郑信急忙站起来答道。
“可有民工驻留,以备不测?”刘墉又问道。
“这是自然!”黄河开河有“文开河”和“武开河”之分。“文开河”时,冰冻融化较缓慢,淌凌密度小。开河平稳;“武开河”时,解冻来得很快。特别是气温猛升或水位暴涨,大块冰凌汹涌而下,这样就容易造成冰凌,由于冰凌、流冰插塞,过流面积减少,可形成冰坝,随着水位的提高,将会出现水鼓冰裂、冰凌漫堤地情形,形成凌灾,其危害程度常常超过洪灾。所以,每年为了预防冰凌洪水,在二三月份,身为黄河河道上重要段位的开封段都要派人守堤,一旦发现有可能形成凌汛,就要派人冒险除冰,以免形成洪水。而因为在浮动的冰块上除冰危险性极高,所以工钱也就丰厚,不少穷汉子为了能过得好点儿,不惜冒着生命危险接活,有时还负责驻扎巡堤。而前些天大雪,使得黄河再次结冰,形成冰凌的可能性更是增加了不少,所以,招的人就更多了。
“人数不少吧?”听到郑信的回答,刘墉又问道。
“确实不少。”郑信答道。
“既然如此,郑大人可有确切地名单?”见这个郑信就是不开窍,何贵忍不住问道。
“何大人说笑了,不过是临时雇些民工而已,这些人又也没什么定性,随时来随时走的,一般都干不了几天,哪里……”郑信说着说着,突然就是一顿。
“哪里什么?”音济图还没明白过来,忍不住问道。
“这……”郑信微微有些脸红,“河堤两岸民工众多,而且来往频繁,等我们挨个将这几百里河堤两岸的民工查完,那些贼人早就跑的不知道多远了!”
“这有什么难的?赶紧派人把那些什么民工全都抓起来,再挨个问不就成了?”音济图大大咧咧地说道。
“哼!”听到这话,刘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
“把民工全抓起来,谁去看着黄河?万一有了危险,你音大人去玩命儿除冰?”何贵也是冷冷问道。
“我……”=关系利害。两三个反贼而已,总不能为此而不顾黄河啊!万一把这些民工都抓起来的当儿黄河起了凌汛呢?开封城可是比黄河河面还要低上将近三丈。俗话说得好,“黄河泛滥两千载,淹没开封几座城”,到时真若是因为没有预警而使得洪水倾泄而下,这开封府几十万百姓可就真的要品尝一下“冰火两重天”地滋味儿了。
……
“那,那抓起民工,还可以派官兵守堤啊。”音济图看看大堂上一个个都盯着自己像是看猴一样的官员,嗫嚅良久,终于又挤出来一句。
“那谁来守卫城池?三千官兵,这几天一直紧绷绷的,好不容易才刚刚有松了松弦儿,还要随时准备应对突发事件。音大人若是够胆,可以自己去把这些话告诉他们!”何贵冷哼道。
“你……”
音济图愤愤不己地指着何贵,双目直欲喷火,他算是恨极了这个老是让自己出丑的家伙了。
“此事就先到这儿吧!老夫失察,致使三名反贼逃脱,自会上禀朝廷向皇上请罪。不过,如今最为紧急地,还是开封府那一万多受灾的百姓!”刘墉也不想让乾隆地亲信手下老是这么出丑,略微警告地看了一下何贵之后,又把话题岔了开去,“何大人,近日灾民安置的如何?”
“这段时间的事情实在是太多,而且,这些灾民目前的起居状况也不算太糟,所以,下官决定等春耕之后为他们重建家园。”何贵答道。
“什么叫不算太糟?一把火烧得倾家荡产、无家可归还不叫糟?”听到这话,刘墉皱了皱眉,有些不悦地问道。
第二卷:京城沉浮录 第一百五十章 规划!敲!
更新时间:2008…8…4 20:41:31 本章字数:6014
墉倒并不是想找何贵的麻烦,他只是对何贵的说法感而已。事实也确实如此,那时候又没什么保险公司,谁被烧掉了什么也只能自认倒霉,就算是大富之家,也只有闷头哭的份儿。虽然还有个朝廷,可如果实际操作起来,能重给这些百姓盖一个勉强住宿的地方就算不错了,而且,如果负责的官员良心稍微少上那么一截,说不定还有人连这种地方也没得住。所以,受灾百姓的日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叫“还不算太糟”。
何贵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所以,听到刘墉的话后,立即就爽快的认了错。不过,不立刻就为那些百姓建房,他依然还是有着自己的由:
“户部的赈灾银子一直都还没到,下官也是没有办法。而且,最近的天太冷,这地也太硬,就算要建房子也难以开工!毕竟,建个房子总不能连地基也不打吧?……还有兰考雪灾已经过去了许久,下官自到任之日起便一直未曾过去看一看,也不知道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再者,红阳邪教的事情也还没有处理完,为免有残余反贼狗急跳墙,所以下官认为,在真正确定安全之前,房子还是不建的好!……”
“既然有这么多的考量,那就先依何大人所言!”在京的时候刘墉就已经了解了一些开封的现状,不过他行事向来慎重,并不急于表现什么。而且,在他看来,何贵本身的能力也是不俗。既然已经决定这么安排。也理当不会有太大失误才是。大不了他再好生观察几天,实在不行的话,再重新下令也就是了。
……
“老夫自认来得已经够快地了。却还是没有想到你们居然早就已经把需要办地事情差不多都办完了。何贵,你这一下子,恐怕要真的简在帝心了呀!”
只是见个面而已,刘墉跟丰升额没什么交集,在开封府除了何贵他也就没什么熟人。所以,道了声乏把其他人送走之后。他又单独留下了何贵。
“听说大人一路赶来,所用时间还不到三天。下官甚感钦佩!”何贵答道。
“呵呵,这算不得什么。人老了,比起当年办案的时候,已经差得远了!”刘墉笑道。
“……”
“……”
没话了!
说完这两句,何贵想不出来自己还能跟刘墉说些什么,而刘墉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什么能说地,两人就这么眼对眼的互相盯着看了一会儿。募地又都笑了起来。
然后,何贵就这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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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封城东,某处大宅园。
先前被何贵强拉去募捐的四海商行大东家赵四海站在自己家后院的阁楼上,看着在旁边几处院子里进进出出的灾民。忍不住一阵咬牙切齿!
“你们看看,这都成什么样子?好好的宅子。这帮穷花子住进来之后,立即就是一片乌烟瘴气!前两天,居然还有人堵在院子门口撒尿……管家说上两句,他们居然还摆起了脸色。你们说,这,这成何体统?要搁以前,这帮穷光蛋能有这个胆子?”
阁楼上面并不是只有赵四海,还有其余几个开封府内有名地大户,看到赵四海指着那些院子里的灾民发火,这些人也都露出了一脸愁容。如果只是些钱粮的话倒也无所谓,毕竟他们都是身家丰厚,这些东西还不放在眼里。可是,自己的家住进外人,而且一来就是一大帮,并且还不听自己的话……这不是乱了家里的秩序了吗?如果这里面万一再出个什么贼人,他们岂不是引贼入室?说真的,现在凡是家里住进灾民的大户,还真没几个不小心翼翼地。
“可现在人都住进来了,咱们总不好直接就往外赶吧?”一个身穿黑色绸祅地中年人有些犹豫地说道。
“是啊。当时都答应了,现在再反悔……”另一个人也摇起了头。
“什么答应了?还不是他姓何的给逼的?哼,这口气,老夫绝不会就这么白白地咽下去!”赵四海气咻咻地说道。
“谁也不想咽这口气。可话又说回来,咱们当时可是当着上万人的面应下来地,现在就算是想反悔,也是没理啊!”
“理?哼!这玩意儿还不全都是靠人那两片嘴皮子说的?你们放心,我已经写信给贝勒爷,让他把此事禀报皇上。哼哼,到时候,皇上肯定会派下钦差来查证,那时只要我们大家一齐作证,包他姓何地吃不了兜着走!”赵四海得意地说道。
“老爷子,你……你写信给那位淳贝勒了?”还没什么反应,刚刚那个穿黑绸祅的中年人就忍不住惊问道。
“那是自然。老夫一辈子未曾受过如此大辱,岂能就这么善了?不把姓何的扳上几个跟斗,老夫出不了这口气!”赵四海冷哼道。
“我说赵老爷子,你,你这可是……唉!”黑衣中年人长叹一声,连连摇头,也不理会别人的不解,径自便起
人做了一个罗圈揖,“诸位,柳某家里还有事儿,就你们慢慢聊!”
“柳文淮!你这是什么意思?”看着那黑衣中年人转身就要下楼,赵四海惊愕之后,就是火气上涌,这家伙分明就是不给他面子呀!
“就是啊……柳兄,干嘛急着走呀?”其他人也是追着问道。
“赵老爷子,还有诸位……”那柳文淮看着赵四海一副惊怒的面庞,还有旁边诸人不解的表情,忍不住又是一阵摇头,“咱们是生意人。讲究的是‘和气生财’。如今的情境,忍一忍也就过去了。何必非要闹到朝廷上去?……那个何贵。那脾气可不是闹着玩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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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闹着玩儿地?难道我们就是任欺负的了?”赵四海拿手使劲地拍着桌子。“老夫就是要让他知道知道,这开封府还轮不到他区区一个知府嚣张跋扈!”
“没错。这里确实轮不到姓何的嚣张。可是,人家还偏就有嚣张地本钱!”柳文淮看着赵四海犯犟的模样。一个劲儿直摇头:“诸位难道忘了以前听到的那个传闻?两个巡抚联着手状告何贵,状子都递到皇帝老子手上了,结果还愣是被他反咬了一口,最后落得个家破人亡,还连带上了甘肃上下数十位官员的性命!诸位想想,几十条人命啊。这有那位当过总督的勒尔谨,这是多大的关系?要是普通地官员,谁敢结下这么大的仇怨?可他何贵就真敢!……这可是个发起火来敢玩命的愣种!咱们要是现在把那些穷光蛋赶出去,他闻讯杀过来,咱们怎么办?他是新官上任,咱们这么做可就是给他脸抹黑,这可是结仇呀!”
“结仇又怎么样?难道老夫还会怕了他不成?”经柳文淮这么一提醒,众人都是一激凌!他们或许不怕厉害的。还真就怕会犯愣的。因为这种人一旦上了脾气就不会给你讲什么厉害关系。何况何贵目前还是他们的“现管”,真要对付他们,随手一捞就有的是手段!就连赵四海这发起者也是忍不住一阵心虚,不过。自从有了个贝勒女婿,这老头就横行嚣张惯了。又是当着这么多人,自然不肯就这么放倒架子!
“您老当然不怕。您京里有人……可我们不一样!那个何贵的后台多硬?大家想必也听说了!还有这几天地事儿,那新任的提督大人说是在金川立过大功,又是堂堂的御林军都统出身,天子近臣,不也还对何贵言听计从的?人家可是堂堂地一品武官,咱们难道还能跟着比一比不成?”柳文淮又道。
“柳文淮,你到底是哪一边儿的?区区一个知府而已,我就不信他还真能能到天上去!”看着因为柳文淮一通话而纷纷变色地众人,赵四海气得胡须倒立,忍不住叫道。
“人家能不到天上去,咱们不也还站在地上么?再者,何贵也是为了抓捕反贼、救助灾民,事事儿都是站在理上。到时候肯定有功!咱们真要这时候给他找麻烦,那不是把脸凑上去找揍吗?”文淮也不管赵四海心情怎么样,又是一拱手,“诸位慢坐,在下告辞了。”
“柳兄慢走,咱们一块回去!”
“这个……老爷子,晚辈也先告退了!”
“赵老爷,改天请您喝茶……”
“你们……”
一个人打退堂鼓,另外的人也坐不住了,一干人纷纷朝着赵四海作揖告辞,然后便一个个跟在柳文淮身后离去,只气得赵四海留在阁楼上一阵气苦。不过,气苦过后,这老头儿的脑子也清醒了一些!没错,有个贝勒当后台确实能够让人嚣张,可是,大清国的贝勒爷多了,而且,这贝勒再厉害,也还是没有实权,肯定比不得那些朝中重臣……想到这里,看到府里的管家正好走上楼来,他立刻就走过去拽住了对方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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