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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子谱-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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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可没你好果子吃,到官府首了你。”“闭嘴!不知死活的娘们。”
那男人自有些惊恐道:“老子出了事,你他妈的也好不了。”随闻那妇人毫无顾忌地“格格”一笑道:“老娘怕什么,从徐州躲到这里,整天担惊受怕、心神不得安宁的日子老娘已过够了,当初要不是你在棋子上做了手脚,害得那两个没头脑的死鬼发起疯来乱杀……”没等那妇人说完,嘴巴好像被那男人一把捂上了,随闻那男人慌乱地道:“真想找死吗?隔壁有借宿的客人。”那妇人适才一时性起说走了嘴,此时也自悔悟,不再言语,隔壁立时肃静下来。
然而,方国涣这边已是大吃一惊,从这对吵嘴夫妇的话语中,令方国涣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当年途经徐州时,遇上的那件轰动一时的徐州棋案。方国涣此时心中一懔道:“此案当年便有许多疑点,难道会与这对夫妇有关?”
方国涣随后悄然下了床,来到法无的床边,轻声唤道:“师兄,你睡了吗?”法无翻身坐了起来,轻声应道:“哪里睡得着,看来隔壁这对狗男女有些来历不明,定是谋财害命之辈,躲到这里避难的。”
方国涣悄声道:“事情不那么简单,法无师兄,你能否帮我一下,证实一件事?”法无闻之惊讶道:“师弟,你要做些什么?”
方国涣轻声道:“我想认一认这对男女,详情稍后再说。”法无闻之,吃了一惊,知道事情有些蹊跷,便点头应了。先静了一会,法无故意打了一阵鼾声,似睡熟的样子,隔壁那对男女此时也无了声息。
过了约半个时辰,法无悄然起身,轻启房门来到了院中,然后纵身一跃上了房顶,掀了几片瓦胡乱的丢在院中,击起了一阵声响,法无又自极快地回到了房间内。
此时隔壁的那对男女已被惊动,那男人声呈颤抖道:“什……什么声音?”那妇人尤为慌乱的道:“你……你出去看看罢。”接着便听隔壁的房门一响,灯光一亮,一名男子持了火烛战战兢兢地走了出来。当方国涣从窗扇的缝隙中向外看时,一见之下,险些惊喊出来,此时又从门内探出那妇人的头颈来,寻问道:“喂!怎么回事?”
方国涣借着那男人手中的烛光,看清了这妇人的面容时,又是一惊,心中立时都明白了。那男子此时举着火烛四下照了照,又见西边的房间内寂然无声,这才略松了一口气道:“可能是野猫上房动落了瓦片,你这婆娘胡说一气,搞的老子心惊肉跳。”那男人嘟囔了几句,便转身回了屋去,接着烛光一暗,这对男女又睡下了。
法无这时对方国涣轻声道:“师弟,可识得他们?”方国涣轻叹一声道:“不错,这是一对杀人的凶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却也让他们逃脱了数年之久。”
法无闻之,惊讶道:“这对狗男女果然不是什么好人,不知他们犯下了什么命案来?”
方国涣便拉了法无于西床上坐了,轻声道:“此事说来话来,当年我途经徐州时,正好遇上徐州城内两名好棋的武师薛勇、王国付二人,因棋争执,互相残杀而死命及三位徒弟的一桩血案。此案看起来虽重大却也简单,只因棋上争子,产生口角,进而演化成一场杀斗,徐州府衙便很快的结了案。但是我去过案发现场,见过薛勇、王国付二人走过的那盘棋,发现大有古怪,棋盘上棋子布列完全乱了章法,毫无棋路、棋势可言,不知道薛勇、王国付二人是如何产生争执的。当时虽有疑点但无结果,官府又结了案,也就不了了之。今日偶然听到这对男女话中之意,联想起当年徐州棋案,他们乃是主谋之人。”
法无闻之,惊讶道:“竟有这等怪事,比那国手太监李如川棋上杀人还要厉害的,师弟是如何识得这对狗男女的?”方国涣道:“当年在徐州那起棋上血案的现场见过他们,故而有些印象,这男子是薛勇的徒弟宋乾,妇人是薛勇的妻子王氏,看来是他二人在棋上动的手脚,殃及了五条人命。但是令人不解的是,不知他们如何在棋上动的手脚,以至于令薛勇、王国付二人争执得过了头,如仇人一般杀红了眼睛。那薛、王二人虽为武师,脾气暴躁些,棋上也时有争执,但二人情同手足,从未动过手的,人称他二人为‘刀枪兄弟,棋上冤家。’一盘棋是不会令他二人大打出手的,并且祸及三位徒弟,他们五人可谓死的不明不白,问题看来是出在宋乾、王氏二人身上。”
法无这时恼了道:“瞧这对狗男女说话的模样,便不是什么好人,一个徒弟勾搭上了师娘,还能做出什么好事来。待我去把这对狗男女杀了,替那两位武师及三个弟子报仇,老天也自公道,虽让他们多活了几年,却撞上了师弟这个知情者。”
方国涣止了道:“我们不可贸然行事,他们无意中说出的话虽有疑点,但无确凿的证据,况且杀了他们便无法弄清当年徐州棋案的真相。”法无道:“那就把他们送到官府,让衙门里审问定罪就是了。”
方国涣摇头道:“也不妥当,此案徐州府衙当年已结了案的,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能轻易翻案重审的。他们又是外地人,嘴上硬些,只字不吐,当地的官府也奈何他们不得。”
法无听了,性急道:“杀了算了,免得麻烦。”方国涣道:“师兄勿急,我有一个法子,可让他们自家认罪,说出当年徐州棋案的真相,不但能解我对那盘古怪棋局的疑团,更有证据把他们捉送官府,押回徐州,为那些受害者伸冤。”
法无闻之喜道:“不知用什么法子可令这对狗男女主动招供?”方国涣便对法无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了一番,法无闻之,拍手称妙。
此时隔壁的那宋乾、王氏二人,并不知道自家的罪行已经败露了。他二人当年在徐州合谋害死了薛勇、王国付,并且殃及赵飞、李海、徐子涛三人之后,恐令他人生疑,便席卷了薛勇多年积下的金银细软,逃到了这里一起过起活来。他二人认为事情做得周密,官府又结了案子,只要远走它乡,从此便可高枕无忧了。宋乾、王氏到了这小镇上定居之后,不谋营生,坐吃山空,手头渐渐拮据了些。这天,宋乾偷了家里十两银子背着王氏去赌,不想输了个干净,王氏发现后便与宋乾吵了一天嘴,无意中被碰巧借宿于此的方国涣听出了些端倪,也是他二人恶有恶报,那般快活的日子到头了。
再说宋乾、王氏二人毕竟是心虚的,被院中的响声惊吓了一回。那宋乾回到屋内后,把耳朵贴在墙上,听隔壁的客人并无动静,稍稍松了口气,也自放下心来,瞪了王氏一眼,低声狠道:“要想多活几年,就把那件事忘掉,你若再提起来,休怪我不客气。”那王氏毕竟是一个妇人家,知道隔壁有借宿的客人,自家说走了嘴,若被人听了去是要惹祸的,也自有些怕了,不敢再言语,倒于一头睡了。
朦胧中,那王氏感觉到屋中有种奇怪的声响,心中不由一惊,害怕起来,用手捅了一下宋乾道:“你……你醒醒,屋内好象有动静。”
宋乾睡得也不甚踏实,自有些不耐烦道:“你这婆娘,真多事……?”说话间,忽见墙上似有黑影晃动,那宋乾头皮立时一麻,吓得一哆嗦。宋乾毕竟是习过武的,通几套拳脚,当即稳了稳神,摸索着燃亮了蜡烛。此时王氏一声惊叫,一下子躲到了宋乾的身后。
宋乾一惊,当他抬头看时,不由吓得魂飞魄散,但见墙面上悬立着一个青面长舌的鬼魂,嗔目怒喝道:“你们这对狗男女害得我好苦,还我命来。”
“你……你是谁?”宋乾硬着头皮问了一句。那鬼魂阴沉沉的道:“宋乾,怎么连师父都不认得了?”“师……师父!?”自把宋乾惊得十魄飞出了九魄去,那王氏早已吓得抖做一团。
此时那鬼魂轻叹了一声道:“你们躲在这里快活,可忘了自家做的事吗?”宋乾、王氏早已吓得六神无主,哪里辨得出真假,王氏指着宋乾道:“不……不是我干的,是他,是他。”
宋乾见鬼魂叫出了自家名字,以为师父薛勇索命来了,一时间汗流遍体,跪地叩头,口中讨饶道:“师父饶命,师父饶命。”
王氏也自跪地颤声道:“当……当家的,念你我当年夫妻一场,饶了我罢。”
那鬼魂摇了摇头道:“阎王见我等死的冤屈,特叫我来索你二人性命,快快还了我等命来。”宋乾忙自辩解道:“师父,不是弟子要害你的,而是师娘叫弟子在棋上涂了毒的,一切主意都是她出的。”
王氏闻之,惊慌道:“你这没良心的,怎么怪起我来……。”
鬼魂见他二人互相推脱罪责,怒斥道:“你二人勿要为自家狡辨,快快说出当年如何在棋局上做的手脚,害得我与王国付大哥一时心智迷乱,互残而死,又殃及三位无辜之人,若有一丝隐瞒,我即刻索了你二人性命去。”
宋乾忙道:“弟子不敢,当年师父好棋成瘾,每日与王国付师父走棋,冷落了师娘,师娘于是就和弟子……。”
鬼魂怒斥道:“勿要说这等见不得人的事,快快招出你们如何害死我等的。”
宋乾道:“师娘见师父每在棋上与王国付师父争执,便生出一个主意来,叫弟子在棋上涂了毒。”
“什么毒药?竟如此害人不留痕迹。”鬼魂惊问道.
王氏颤声道:“那……那是我娘家后山上生长的一种野茉莉花根,把其浆汗涂在物件上,人若接触了,便会意乱神迷,始觉口渴,继而激起人的疯狂之性来。”
鬼魂闻之,叹然一声道:“你这贱人,好是狠毒,竟然生出这等毒计来。”接着又质问宋乾道:“你又是如何做的?当年官府为何没有验出毒来?以致令你二人逃脱了法网。”
第一百一十五回 巧破徐州案 2
         宋乾忙叩了几个头道:“弟子该死,弟子该死。当年师娘把一瓶毒汁给了我,弟子便把师父常用的那付棋子偷了出来,用毒汗逐个浸了,阴干后又暗里送回了原处。那日师父与王国付师父走棋时,便触了毒,一时心智狂乱,不认亲疏,连杀了赵飞、李海、徐子涛三位师弟,后又互残而死。弟子趁这时候将棋盘上的棋子用无毒的换下,因为弟子不懂棋,便在上面胡乱摆了,后来又把那些有毒的棋子埋掉了。当年徐州府衙的官差自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来,只道师父与王国付师父因下棋争执,日久积怨,故而一触立发,残杀而死。其实这些都是师娘的主意,是她逼着弟子干的,钻了师父好争棋的空子,令官府不起疑的。”
王氏一旁听了,发急道:“你这千刀杀的,都推到我的身上来,当年要不是你下了狠心,我如何敢做的。”
鬼魂这时怒喝道:“你们这对贱人勿要多辩,由于你们一起害死了五条人命,已经震动地府,阎王责成你们把事情经过一一写出,然后画押,我要带回供词呈献阎王,死活再行定夺。”宋乾、王氏二人听了,一时犹豫不决。
鬼魂大怒道:“若不如实写来,我即刻索了你们性命去。”随即身形闪动,自在宋乾、王氏二人头上盘旋了一圈,复归原位。那宋乾、王氏二人但感阴风扑面,觉得那鬼魂轻若无物,是那幽灵般,果能摄人魂魄的,一时惊骇之极,连声讨饶,愿写供词。
接着宋乾、王氏二人寻了纸笔,将当年徐州棋案的经过一一笔录了,然后各又画了押。宋乾跪呈鬼魂道:“还请师父在阎王面前讨个人情,让弟子多活几年。”
那鬼魂接过供词,忽然冷笑一声道:“便是阴间能饶得你们,阳间也不能饶得,阎王那里,还是日后由你们自家去说罢。”宋乾、王氏二人觉得那鬼魂的声音不对,不由各自一怔,惊愕间,房门忽地一声被推开了,一位年轻人走进来道:“早知现在,何必当初,二位,还认得我吗?”
宋乾、王氏二人见了这位年轻人,自觉得有些面熟,似曾在哪里见过的,一时间都惊呆了。
进来的年轻人正是方国涣,那鬼魂自是法无所扮,法无在江湖上有“飞天和尚”之称,轻功极高,适才的那一番演示把宋乾、王氏二人吓住了,招出了当年徐州棋案的真相。方国涣在门外听了个清楚,心中的疑团立解,对宋乾、王氏二人所为惊讶之余十分愤然,便推门进了来。
那王氏一见方国涣,不由惊呼了一声,已是识出了方国涣是当年随六合堂的张林平去家中验棋的那位年轻人,知道事情败露,立时瘫软在地。
法无这时持了那份供词笑嘻嘻地对方国涣道:“师弟,这对狗男女不经吓的,把一切都招了。”宋乾此时已明白着了道、上了当,惊悔不已,仗着练过几年武功,欲作垂死挣扎,发起狠来,嚎叫一声扑向法无,想要抢回那份供词。
法无哪里容他得逞,回身一脚飞出,将那宋乾的肋骨踢断数根,痛的宋乾大叫一声,滚落旁边。方国涣此时摇头一叹道:“苍天有眼,让你二人的罪行终得暴露,没想到你二人竟能下此毒手,一起害死了五条人命。当年我便觉得那盘棋有些古怪,原来被你们偷天换日易了棋子,一点痕迹都不留的。今日遇上了我这个知情者,也是你们的气数尽了,还有何话说?”宋乾、王氏二人,各自低头不语。
此时天色大亮,这边一闹,惊动了不少邻人,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围过来观看,见宋乾、王氏二人竟被绳子捆了,两个陌生人站在那里,俱为惊异。
方国涣见镇上的地保过来寻问,便对那地保道:“这户人家的主人宋乾、王氏,乃是杀人潜逃的凶犯,现有他二人的亲笔供词在此,可做证据,你等可把他们押往本地县衙审问,便会明白一切,再由官府押回徐州。”
那地保见事情重大,忙选了邻里的几名壮汉,把宋乾、王氏捆送县衙。围观诸人见了他们的邻居夫妻竟是一对杀人的罪犯,不由议论纷纷,都感怪异,那宋乾、王氏二人是如何栽到两名陌生的外乡人手里的,并且其中一位还是僧人。
当那地保回头再找方国涣、法无二人去县衙作个见证时,已不见了二人的踪迹。原来方国涣、法无二人早已悄然离去,赶往连云山天元寺了。
宋乾、王氏二人被绑送到当地的县衙门,那县官看罢供词不由大吃一惊,因为当年的徐州棋案曾轰动一时,也自有所耳闻的。那县官知道此案重大,不敢耽搁,立即查封了宋乾、王氏二人现有的家当,并把他二人连夜押解回徐州。当年的那位徐州太守林圭,已调任广西去了,新任太守是一个叫李广成的,日前查阅旧案宗时,见到了这桩棋上命案的案卷,发觉有许多疑点。此时正好宋乾、王氏二犯押到,那李广成便翻案重审,徐州棋案的真相这才大白于天下。
无意中巧破了当年的徐州棋案,方国涣心情舒畅之极,和法无一路奔连云山天元寺而来。
路途上,方国涣和法无听到了一则消息,关东满洲的努尔哈赤已自立为帝,建元天命,国号大金(史称后金),公开与明朝分庭抗礼,朝廷正在调集兵马准备出关讨伐。方国涣闻听此讯,自是吃了一惊,那努尔哈赤果然做出大事来了。想起昆仑山下地海中地元岛上的地象所显示的,东北方位的地气呈暴盛之势,那努尔哈赤真要成气候的,方国涣心中一懔。又要起战事了,不免忧虑重重。
这一日,方国涣、法无二人正走在路上,隐闻身后有人唤道:“方公子留步,方公子留步。”二人回身看时,见远处驰来十余骑,到了近前却见是六合堂的水明伞和十余名手下。
水明伞见了方国涣自是一喜,忙侧身下了马,上前礼见道:“终于追上方公子了。”
方国涣讶道:“水堂主,如此急着赶来,是为何事?”水明伞道:“在下奉连总堂主之命,特来迎请方公子前去相见。”“连姐姐!?”方国涣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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