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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风云-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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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一身粟特人的装扮,穿着宽大的白色长袍,裹着白色的防尘巾,缓缓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四天前,自己在李丹的安排下,再次见到了阿蒙丁,还见到了神秘的九尾狐。自己根本没想到九尾狐是个女人,而且听她说话的口音,年纪似乎并不大,这引起了自己的警觉。九尾狐成名已久,在自己的印象里,九尾狐的大名在阴山南北至少流传了十五年以上,她不可能这么年轻,除非她的嗓音天生这么娇嫩。当时她和自己一样,刻意隐瞒身份,全身裹在白袍里,除了两只眼睛,什么也看不到。自己怀疑归怀疑,但既然阿蒙丁信任她,认定她就是九尾狐,那自己也没必要非要怀疑九尾狐的真假。管她是真是假,只要愿意合伙杀人就行。阿蒙丁消息渠道很多,他独自策划了刺杀之策,自己和九尾狐都听他的安排。
据李丹说,明天就是铸像时间,主持铸像的是法兴大师,拜火教的斗战祭司和萨满圣母都将现身海头城。今天阿蒙丁得到最新消息,说拜火教祭司正在赶赴海头城的路上,估计正午时分将到达海头西城。西北狼、三足乌和九尾狐三支队伍近两百名马贼立即出动,按照预定计策潜伏在西城门附近,混在嘈杂的人群里,准备实施刺杀。
“轰……”一阵若有若无的雷声从云层传来。断箭停下脚步,抬头望向天空,眼里闪过一丝忧色。千万不要下雨,如果暴雨来了,散布在城外的人全部躲进帐篷里,那刺杀之计势必泡汤。
“金乌,事情有些麻烦。”龙竹突然出现在他的背后,压低声音说道,“从城里传里消息,大逻便带着五百铁骑正向西城门而来,显然打算出城迎接拜火祭司。”
断箭微皱眉头,暗暗吃惊。杀拜火祭司本来就很难了,因为担心马贼恐惧拜火祭司的法力,不敢杀,所以除了有限的几个人,其他人并不知道实情。如今海头城现在遍地都是佛教徒,拜火祭司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肯定要坐马车,他再怎么嚣张,也不会在这个关键时刻给自己惹麻烦。马贼们看不到祭司,当然敢出手了,但现在多出一个大逻便,一队突厥人的精锐铁骑,那事情就完全不一样了。己方实力不济,而且马贼们也未必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他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这种变故?”断箭怒声埋怨道,“他成心想让我们死啊?”
“现在怎么办?”龙竹紧张地四下看看,声音里透出几分惊慌,“还要不要出手?”
“告诉弟兄们,准备撤。”断箭不假思索地一挥手,“他想死,我还不想死。”
龙竹大喜,转身急步而去,但还没走几步,调头又回来了,“金乌,狼头和狐狸来了。”断箭转头看了一下,只见阿蒙丁和九尾狐正带着几个人从四面围了上来,断箭不屑地咧咧嘴,“怎么?不打算撤?”
“没有时间了,这是唯一的机会。”阿蒙丁急切说道,“我和狐狸商量过了,她带人挡住大逻便,我们两个围杀白袍祭司。”
“你疯了?你知道我们只有多少人?”断箭指指九尾狐,非常不信任地说道,“她能挡得住大逻便?她挡不住怎么办?她挡不住,我们就会全军覆没。放弃,即刻放弃,再找机会。”
九尾狐在防尘巾外面还罩着一层黑纱,看不到她的眼睛,但从她微微仰头的动作来看,她显然正在怒视断箭,对他的轻视极为不满。
“明天上午就要铸像,我们到哪找机会?”阿蒙丁一把拽住作势欲走的断箭,厉声说道,“你不干也得干。”
“我比你更着急。”断箭凑到他的耳边小声劝道,“但我们不能蛮干。假如把人拼光了,白袍祭司还活着,我们怎么办?你想过没有?”
阿蒙丁想了一下,松开了手,“你等一下,我有话对你说。”接着他走到九尾狐身边低声说了两句。九尾狐点点头,然后冲着断箭冷哼了一声,带着几个手下迅速消失在人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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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当年你父亲对柔然人的承诺吗?”阿蒙丁冷声质问道。
断箭愣住了。李丹的父亲是魏国公李弼,他对柔然人还有什么承诺?
“十六年前避难。宇文泰闻讯,派你父亲前往招抚。我们柔然人相信了你父亲,没有去大齐,而是随你父亲到了长安。突厥人得知这个消息后,连派使者威逼。宇文泰那个卑鄙无耻的东西为了讨好突厥人,背信弃义,把我们可汗邓叔子和他的家眷、部属共三千余人全部杀死在长安青门外。后来莫缘国相悄悄赶到长安拜祭可汗和三千亡灵。面对莫缘国相的质问,你父亲愧疚不安,当即做出承诺,在不损害大周安危的情况下,李家子弟将竭尽所能帮助柔然人报仇雪恨。”
阿蒙丁两眼盯着断箭,一字一句地问道:“你是魏国公之子吗?你想违背诺言,让你父亲在天之灵蒙羞吗?”
断箭将信将疑。这件事他知道,因为此事牵扯到太祖的声誉,所以大周人一般讳莫如深,避而不谈。不过他没想到此事竟然和魏国公李弼扯上了关系。想想柔然人死得实在是冤,当初如果逃到大齐,以大齐的强大实力和大齐北疆几十万柔然人的力量,突厥人哪敢招惹?柔然人的第十八任可汗邓叔子说到底还是轻信了宇文泰,否则不会遭此横祸。长安青门外的三千亡魂恐怕至今还是怨气冲天吧?
“黑乌鸦,你干还是不干?”阿蒙丁看到断箭的眼神犹疑不定,愈发恼火。当初提议要杀人的就是这个家伙,可事到临头,他竟然要退缩,岂有此理。
“好吧。”断箭磨蹭了半天,终于憋出两个字。假如李丹站在这里,听到这句话或许也无法退缩,不管怎么说,这事已经牵扯到他父亲的声誉,他无论如何也不能甩手走人。“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只有一次攻击机会,无论成败,一击即退。”断箭非常坚决地说道,“你可以无视自己兄弟的性命,但我不行。”
站在断箭身后的龙竹听到这话,大为感动,他哪里知道断箭纯粹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对于断箭来说,不管是突厥汗国还是大周朝堂,也不管大漠和关陇的形势如何变化,和他都没有直接关系,他现在最要紧的是保住三足乌,保住自己的前途。
阿蒙丁也知道刺杀的难度,他犹豫片刻,拍了拍断箭的肩膀,“一言为定。”
断箭转身冲着龙竹做了个手势,“告诉兄弟们,动作要快,不要纠缠,一击即撤。”龙竹答应一声,飞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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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队人马从远处急驰而来,中间是三部马车,前后左右大约有五十多个全副武装的卫士。
阿蒙丁神色凝重,急切间难以选择攻击方向。人力有限,又只有一次攻击机会,而且斗战祭司法术高明,一旦攻击错误,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攻击第三部马车。”断箭突然说道。
“你怎么知道?”阿蒙丁诧异地问道。
“那两匹马跑得太轻松,车上明显没什么重量。”断箭脱下长袍,系紧防尘面巾,淡淡地说道,“这些年你都在干什么?怎么眼神越来越差?”
阿蒙丁仔细看了一下,还是没看出来,“我大概老了,眼力差了。”
断箭嗤之以鼻,“你让仇恨蒙蔽了双眼,当然看不出来。”
“呜呜……”从城门方向传来嘹亮的号角声,大逻便带着铁骑到了。
断箭脸色微变,从背后箭壶里抽出鸣镝,抬手射上了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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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惊波一起三山动 第十九节
箭矢横飞,吼叫声冲天而起,马贼们甩开长袍,手拿明晃晃的战斧,在密集的人群中飞步狂奔,他们就象一群围攻猎物的恶狼,一路咆哮着,从四面八方呼啸而上。
人群顿时大乱。有的看到穷凶极恶的马贼,吓得面无人色,高声尖叫,抱头鼠窜;有的吃惊地望着纷乱的现场,半天没反应过来,但随即就被狼奔豕突的逃避者撞得踉跄后退;更多的人站在原地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护送拜火祭司的卫士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当队伍行进到人群稠密地带的时候,他们更是放缓了速度,手中的长盾一致对外,把三驾马车紧紧护在中间,但即使是这样,他们还是遭到了迎头痛击,因为他们根本没想到刺客如此之多,攻击速度如此之猛,而且刺客武器精良,密集的弩箭几乎把他们淹没了。
伴随着中箭卫士凄厉的惨叫,他们坐下的战马发出了震天痛嘶,那痛苦而绝望的嘶叫好象全身被撕裂一般,让人极度惊悚。所有的战马,无一例外,全部倒下,有的虽然没有伤到要害,但四腿中箭的后果就是轰然倒下,连摇摇晃晃强力支撑的时间都没有。
马贼杀到,手中战斧势大力沉,遇什么砍什么,鲜血四射,挡者披靡。拜火卫士措手不及,死伤惨重。有的虽然反应敏捷,试图反击,但面对铺天盖地的马贼,面对一把把血淋淋的大斧,他们毫无招架之力,一个个栽倒于地,一时间断肢残臂漫天飞舞,猩红的血液霎时染红了戈壁。
“走,走,走……”龙竹一斧砸开敌人的盾牌,剁开敌人的胸膛,接着顺势丢掉战斧,抽身急退,“撤……”
不待龙竹话音落地,那些马贼们就象灵狸一般,掉头就跑,霎时间淹没在四散而逃的人群里。他们的任务就是狙击拜火祭司的护卫,只要让他们失去反击能力,就算万事大吉,可以迅速逃离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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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两眼盯着第三部马车,倒提火把,急速飞奔,有几个人躲闪不及,被他撞得倒飞而起,但断箭并没有因此受到阻碍,他象鬼魅一般,快如利箭。
阿蒙丁一手拿着一枚神火弹,跟在他后面纵驼疾驰。那是一匹高大的单峰驼,它的腹部两侧各悬挂着一个密闭的瓦坛,后臀上插着一把短刃,嘴里正发出痛苦的怪叫,速度惊人。阿蒙丁似乎嫌它的速度还不够快,连声怒叱。
天上传来骇人心魄的啸叫,那头大雕突然钻出了低沉的黑云,张开巨大的双翅,以匪夷所思的速度射了下来。
远处号角长鸣,急促而惊慌,接着号角声此起彼伏,响彻了海头城上空。
城门处爆出一声巨响,惊天动地,然后就看到一团燃烧的火光,跟着滚滚浓烟腾空而起,杀声蓦然炸响。
一道耀眼的闪电划空而过,“轰轰……”天雷声声,震撼大地,云层更黑更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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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驾马车的侧厢板猛然打横飞出,一路旋转着冲向半空,然后斜斜砸进了人群。前两部马车里冲出十几个白袍拜火教徒,第三部马车里端坐着斗战祭司,他缓缓转头,眼露鄙视之色,右手玉杖对准了人群。
“轰、轰、轰……”人群里连续爆发巨响,一团团火焰从地上冲天而起,气势惊人。很多逃亡者被裹进了火海,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人不寒而栗。
断箭张嘴咬住火把短柄,双手探后,抽出两根短矛,空中相撞,“啪”一声响,两支短矛合二为一,变成了一支两头带刃的犀利长矛。长矛驻地,断箭腾空而起,矫健的身形迎着火焰撞了上去。
“丢出去,把它们丢出去……”断箭人在空中飞行,手拿火把,脸朝着阿蒙丁连声狂呼,“快啊。”
阿蒙丁一声虎吼,高举双手,用尽全身力气把手中的神火弹仍向了中间一部马车。神火弹一路飞旋,重重砸上了马车,接着四分五裂,黑色凝膏霎时洒满了车厢上下。断箭纵声怒吼,手中火把准确扔到马车上,凝膏立时被点燃。拜火教徒措手不及,连声惊叫,四下躲避。
断箭落地,距离斗战祭司十步。“杀……”断箭狂吼,端起长矛,如下山猛虎,一往无前。
这世上本没有神,也没有法术,只有智慧和勇气,但你没有智慧只有勇气的时候,那你只能一往无前。断箭两次近距离接触萨满圣母,心中对大漠上的神已经不再感到神秘和恐惧,神的光环一旦褪去,它就是最普通的敌人,一样可以杀。
阿蒙丁翻身从驼背上滚下,在滚下的霎间,他又拽出一把短刃刺进了骆驼的腹部。骆驼痛得仰颈悲嘶,完全失去理智,一头冲进了火海,然后去势不减,在连续撞飞数名拜火教徒后,狠狠撞上了第二部马车。马车轰然倾倒,几十颗神火弹滚了出来。骆驼力尽,栽倒于马车上,两个瓦坛全部碎裂,更多的黑色凝膏流了出来。
“轰……”大火爆燃,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爆炸声,山崩地裂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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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箭飞了起来,人矛合一,在空中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以雷霆万钧之势一击而下。
斗战祭司惊骇万分,他没想到有人能穿过熊熊燃烧的火焰,更没想到世上还有如此强悍之人,竟敢端着长矛杀向自己。在他几十年的记忆里,还从没碰到过这种事。斗战祭司十分慌乱,手中玉杖凌空挥舞,杖头上火势暴起,直扑断箭。断箭视而不见,雷吼一声,一矛刺进。
在这瞬间,斗战祭司起动了,他的身形更快,断箭直觉眼前一花,车座上已失去了人影。“咚……”长矛插进了车厢板,直没矛柄。断箭骇然心惊,撒手弃矛,人借长矛反弹之力,倒飞而起,同时间,双手再次后探,拔出了两把横刀,凌空飞剁。
横刀遇上了斗战祭司宽大的袍袖,断箭感觉落刀处柔软无力,心中更惊,右脚急速剁下,高大的身躯再度借力弹起,飞身向车外逃去。一击不成则退,这是刺客保命的法则,自己跟随梁山公十几年,执行过十几次刺杀任务,对杀人的手法了如指掌,逃命的本事更是成为一种本能,他有绝对的自信能够顺利逃走。
几个侥幸保住性命的护卫冲了过来,几个白袍教徒也围了上来。
“杀……”断箭人如恶虎,刀如闪电,数息之间连毙三人,踢飞一人,砍伤两人,就在他准备突围而去的时候,那只大雕突然飞到他的头顶上,巨翅扇动间狂风呼啸,四周烈焰霎时暴涨,炙热的空气瞬间将断箭团团包围。
断箭仰天长啸,不退反进,再杀两人,身形倒飞,第二次撞进了车厢。刚才他砍倒拜火教徒的时候,车厢里的拜火祭司没有出手相援,这让断箭胆气陡壮,看样子这个祭司正如李丹所说的,没什么特殊本事,不过脑瓜子比别人聪明,骗人的手段比别人高明一点而已。既然正面大火相阻,干脆回头杀了他,从另一侧突围。
断箭双刀厉啸,狭窄的车厢里刀锋凛冽,气势骇人。斗战祭司脸显惊色,手中玉杖高举,车厢顶板顿时打横飞出。
大雕从天而降,双爪抓起斗战祭司,腾空而起。
“去死吧。”断箭张嘴狂呼,双刀如风,左劈右削。白袍祭司骇然惊叫。大雕尖声长唳,骤缩双腿,在电光火石之间硬是把白袍祭司拎出了马车。
“轰……”爆炸声再起,黑色凝膏和炙热的火焰漫天飞舞。大雕双翅急扇,狂风肆虐,一时间火借风势,大火霎时席卷了马车。
断箭魂飞天外,双腿用力,纵身而起,双刀在这瞬间归入鞘内,而两手却似突然暴长了数寸,一把抓住了祭司的左腿。
大雕昂头挺身,正欲展翅而飞,谁知足下份量突重,庞大的身躯不升反降。大雕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见一道黑影在眼前闪过,接着头颈处传来一阵剧痛,一根细细的皮索套住了脖子坠在颈下,绳索的尾端吊着一个人。那人一手拽着皮索,一手从背后拨出战刀,恶狠狠地砍向被利爪抓住的白袍祭司。白袍祭司躲无可躲,眼睁睁地看着战刀剁在自己的肩膀上,鲜血四射。
大雕怒不可遏,扬头尖唳,双翅急剧扇动,飞升的速度骤然加快。一鸟二人越过了火焰,向城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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