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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医-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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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文浩也有些不好意思,问了詹母自觉情况,检查了引流物,望舌切脉之后,生命体征比较稳定,这才放心。
第138章 附子中毒
代的药铺过年是不关门歇业的,毕竟疾病不管你过不过,大夫这两天一般不坐堂,有急症再叫,一般病人不是急症,也不会在大年三十或者初一来看病,不仅是怕影响大夫过年,也是为了讨个吉利。
高将军订购的装备和药品都按计划正常进行。对金创药七宝散,军队药行将原料送来后,杜文浩他们只需要将碾碎成粉,配置好装瓶就可以了。所以高将军定购的一万瓶七宝散还没到年边就全部交货了。高将军又派人来定了第二单,也是一万瓶。
隔离服和防毒面具的制作也很顺利。每做好一批装备,兵部便立即秘密派人来运走了。杜文浩也不知道与西夏的细菌战进展如何,高将军没有消息传来,也不好打听。
杜文浩正陪庞雨琴和詹母说话,英子跑进来说道:“少爷,前堂店伙计说有个急症,问你看不看?”
“看!急症怎么能不看!怎么回事?”
“我也不太清楚。”
杜文浩一听,让霏儿照料詹母,自己赶忙带着庞雨琴跑到前堂,护卫呼延忠当然紧跟着出到前堂。果然,只见两个小伙子搀扶着一个老头,靠在大堂凳子上,杜文浩忙过去问道:“我是本堂大夫,病人怎么了?”
这两人是老人的孩子,大子道:“我们就住在前面拐角。我爹早上说喘不过气来,嘴巴手脚发麻,接着就开始呕吐。我们以为昨晚守岁受凉了,也没太在意。没想到过了一会,我爹他便两眼发直也呆了,我们这才慌了,赶紧把他搀扶来了。大夫您给看看吧。”
“把他搀扶到上躺下。”
老人躺下后,杜文浩大问道:“老人家,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麻……。巴。手脚。全身都麻……”
“全身发麻?”杜浩心头一凛。又问道:“还有什么不舒服?”
“喘不过气……。得很子里……。好想有火在烧一样……。想吐……”说到这里。老人开始反胃干呕两个儿子忙搀扶他弯腰起来。接着哇地一声出了一些泡沫状痰液。夹杂着半消化地肉末、米饭。
诊脉望舌之后。杜文浩略一沉吟。——呕吐、全身发麻。胃内有烧灼感。胃肠道反应|可能是急性中毒!
杜文浩又问:“这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地?”
“就……。就起床之后。”
“你起床之后吃了什么没有?”
“喝了炖鸡汤了几块鸡肉。”
“什么时候的事情?”
老汉又开始干呕起来。他儿子帮着回答:“我们守岁一直到天亮,就天亮的时候到一个时辰吧。”
如果是食物中毒,到现在没超过一个时辰胃还来得及,又问道:“别的呢?还吃过或者喝过什么?”
儿子道:“没吃过别的。怎么回事?是这鸡有问题?应该不会啊,我爹身体不好,今天一大早宰了一只老母鸡,炖给他吃补补身子,怎么会出问题呢?”
“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鸡的问题。你们俩回去一个人,把那一锅鸡端过来让我看看。”
接着,杜文浩让庞雨琴去准备一大桶淡盐水来,让老汉留下的儿子给老汉用水瓢舀了盐水灌。几大瓢水灌下去之后,老汉开始哇哇大吐,将胃里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又接着灌水。
这时,老汉那跑回去的儿子端了一锅鸡回来,放在地上。
杜文浩蹲下身,用筷子翻了翻,忽然眼睛一亮,从锅里夹了一块药片出来:“这是什么?”放在嘴里舔了舔,眉头一皱,往地上啐了一口,道:“附片?”
老汉大儿子点头道:“是啊,我爹风湿病很重,大夫给开的方子,用附子炖鸡,说能温散寒湿。”
杜文浩又捞了一下锅里,还有好几块附片,不由叹道:“附子炖鸡不是这样炖的!附子有剧毒,如果炮制不当,这么几片就能要人性命!你们这样乱来,能不中毒吗?”
儿子急了:“大夫,那可怎么办?”
“放心,你爹中毒症状还不算重,发现也及时,先让他吐,然后用生姜、甘草、苦参解毒,没问题的。”
两个儿子急忙哈着腰连连感谢。
杜文浩提笔写了方子,交给柜台护卫伙计拣药立即煎熬。汤药熬好的时候,老汉那一桶的淡盐水也喝光了,把肠胃整个涤荡了一遍,端来汤药给他服下。然后让他躺在床上留诊观察。
洗胃已经让发麻的感觉明显减轻,服药之后,很快,老汉全身发麻便完全消失,脉象恢复正常,诸症全消,神智也完全清醒了。
两个儿子付过
连声感谢,扶着老汉回家去了。
庞雨琴问:“相公,附子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用来做药呢?”
“是药三分毒!不过,大毒之药必有大用!比如川乌、马钱子,草乌,都有剧毒,但却也是许多经方必用之药,不可或缺的。关键看医者如何去其毒性,用得好,能治重症急症,用不好,就会死人!”
詹母病情稳定,杜文浩左右没事,索性便在前堂坐堂,顺便拿着本医书看。
大年初一不是急症也没人来就诊,所以很清闲,两个护卫伙计在柜台后也是有些无精打采的。庞雨琴坐在杜文浩身边陪着他,烤着火,给杜文浩做一件皮袍子。
护卫首领呼延却不烤火,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两只袖子笼着,眯着眼似乎在打盹,如果留意就会发现,每当门口有人停下或者探望,他那双眯着的眼睛便会有精光乍现。
街上游人甚多,大人小孩穿着新衣服,走亲访友拜年。杜文浩他们初来咋到,又是低调隐居,没什么亲戚朋友拜年。
杜文浩正看入迷,忽然,街上一阵骚乱,就听一个男子的声音狂喊着从远处跑来,街上路人纷纷叫道:“疯子!有疯子,快躲开!”
庞雨琴吓了一跳,放下红,抓住了杜文浩的胳膊,紧张地望着门口。
片,一个十四五岁身材单薄瘦弱的少年,只穿了一条单裤,光着上身,伸着干瘦的两只胳膊,舞动着跑到他们药铺门口,忽然站住了,嘴里含糊地念着什么,瞧了堂里一眼,嘻嘻一笑,光着的脚丫子踩着青石板啪啪地就往里进。
护卫首领呼忠一晃身便到了那干瘦少年身前,双手一张:“这不能进!快回家去!别在街上乱跑!”
那少年指呼延忠嗬嗬傻笑,一转身,又沿着街手舞足蹈往前奔。可奔出没几步,不留神一脚踩在街边板结的冰块上,吧嗒一声摔了个四脚朝天,脑袋磕在地上,顿时昏了过去。
街上行人都围拢过来低声议论着,指指点点看着热闹。
杜文浩听到外面动静不对,快步走到门口,见那疯子摔昏过去了,急忙跑过去查看,见他已经昏迷,一手掐他人中,一手拿过他手腕切脉,这一切之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又仔细凝神诊脉,片刻,沉声道:“他摔倒没事,不过,他发癫这病却十分凶险!只怕……”杜文浩回头对庞雨琴道:“去把我出诊箱拿来!”
出诊箱很快送到,杜文浩取出金针和药棉,让护卫伙计按住阿大,在相关穴位上消毒后,刺入他足临泣、神门、内关和太冲几穴清新开窍,安神定志。
片刻,那疯子醒转,又要爬起来跑,杜文浩一把将他按住,问道:“你家在哪里?你家人呢?”
“家?嘻嘻,我家?嘻嘻嘻,我娘在哭!嘻嘻……”
杜文浩见他语无伦次,无法问清是谁家的人,转头瞧了瞧围着看热闹的:“有谁知道他家吗?他病得很重,必须尽快医治!”
围观的路人纷纷摇头,他们药铺对面一个补鞋匠低头仔细瞅了瞅,皱眉道:“好像是冯婶的儿子阿大。”
“哦,那大叔你知道这冯婶家在哪里吗?能不能派人去把他家人叫来,他病得很重!”
补鞋匠道:“他家就在前面几条街,家里只有一个老娘,这会儿他娘肯定出去捡破烂去了,要晚上才回来。”
庞雨琴插话道:“这当娘的可也真是的,就放心让个疯子一个人在家?这跑出来,要遇到什么事那后悔可就晚了!”
补鞋匠歪着脑袋想了想,道:“没听说这阿大是个疯子啊,我平时都见他跟他娘出去拣破烂的,前段时间听说病了,肚子痛,今天怎么好端端的就疯了?难道病得疯了不成?”伸手拍了拍阿大的脸颊:“阿大!阿大你怎么了?”
阿大不答,反道:“我要喝水!”
补鞋匠从摊子上把自己水壶拿来:“给,喝吧!”
阿大喝了一口又吐了,喘了口气:“冷了,我要喝热的!”
“我堂里有热的!”杜文浩对补鞋匠道:“能否麻烦你找人去给他娘说一声,就说他儿子在我们浮云堂,病得很重,我帮他看看病。别把孩子病耽误了。”
“好好!我替他娘多谢大夫您了,我马上托人去找他娘去!”
杜文浩点点头,对护卫首领呼延忠道:“把他背回堂里去。”
跟出来的药铺护卫伙计单手将他提起来背在背上,回到了浮云堂里,放在床上。
第139章 泼妇本色
琴先跑去拿了一件棉祅给阿大穿上,又端了一碗大喝了两口,又摇头不要了。
杜文浩坐在床边,问道:“你哪不舒服?”
阿大捂着肚子:“肚肚痛,拉不出巴巴。”
“脑袋痛不痛?想不想吐?”
阿大摇摇头。
杜文浩略微放,说明刚才那一摔没有造成脑震荡。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有些发烫。再次凝神诊脉。
庞雨琴很少见到杜文浩续三次给人切脉的,知道这人病得很重,也敢多问,生怕打扰他的思绪。
片刻,杜文浩缓放开阿大的手,低声对庞雨琴道:“他脉沉迟无力,舌红津枯但口不渴,喜热饮量不多,气喘而短促,四肢厥冷,乃暴脱之象!必须立即以四逆汤加肉桂,回阳救逆,否则这孩子会有生命危险!可他家人老不来,怎么办?”
“相公还是先下方救人吧!等来了跟他们解释。”
“也好!反正这药煎熬时比较长,先准备着。”
杜文浩走到桌前下。提笔写了方子。给柜台护卫伙计照方抓药。一付煎熬立服。一付等阿大地娘来了。交给她带回去照法子煎服。
那站药柜地护卫伙计名叫成金。小候学过几年医。后来从戎当兵了。他接过药方一看。吓了一跳。拿着药方钻出柜台。对杜文浩讪讪道:“少爷。您这药方……。是不是写错了?”
“什么地方写错了?”
“这!”成金指了指药方。“附片九钱写成九两了!呵呵”
杜文浩扫了一眼:“没写错。就是九两!”
成金目瞪口呆:“九……九两附片?”转头瞧了瞧身后另一个护卫伙计又回头瞧了瞧杜文浩:“少爷。这可是附片剧毒地哟。平时用药也四五钱地用。就是九钱都已经超过平常用量了。您这九两……。呵呵爷。您是和我们开玩笑吧?”
“没开玩笑!赶紧抓药吧!这孩子病得很重!可能有生命之忧!抓好药之后一包给我,我亲自煎熬给孩子喂服。另一包等他娘来了要亲自交代她怎么煎服。赶紧的啊!”
“哦!”成金尽管想不通,但先生下方,又确认无误,他当然只能照方抓药。抓了两付付包成一包放在柜台上,另一付给杜文浩煎药。
煎药花费的时间很久,杜文浩用针灸给阿大暂时控制住病情之后,便继续坐在大堂烤着火看书等药熬好。阿大似乎很困乏,老老实实躺在床上闭着眼睛睡觉。
快到中午,药才煎好阿大的娘还没有来。
杜文浩再次给阿大诊脉之后,发现阿大脱阳症状在继续恶化不能再等了,当即决定先给孩子用药。
杜文浩将药端出来给庞雨琴替阿大喂服雨琴尝了一点,温热正好着正要给孩子喝,就听着街上有人叫道:“阿大!我的儿你在哪里?阿大!”
门口那补鞋匠忙道:“冯婶!你家阿大刚才摔倒了,浮云堂的大夫帮他看病,说他病得很重,好心把他背进去了,正在医治呢。”
紧接着,一个干瘦的妇人冲进药铺,一眼看见床上躺着的儿子,几步冲过去,将端着汤药的庞雨琴猛地一扯,庞雨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手里的汤药荡了一手。
妇人尖着嗓子叫道:“你们把我儿子怎么了?啊?阿大!别怕!娘在这里!”扑过去抱住了阿大。
杜文浩忙抢步扶住庞雨琴,怒道:“你这妇人怎么不讲道理?你儿子在外面摔倒了,我们好心扶他进来,还拿棉祅给他穿,你反倒推我娘子差点摔倒,你有没有良心啊?”
“你说什么?谁说我儿子摔倒了?我儿子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肯定是你们推倒他的,还来这装好人!”妇人嗓子很尖锐,高音跟哨子一样,瞧了一眼儿子身上的棉祅,眼珠一转,叫道:“什么棉祅是你们的?明明是我儿子的,我缝给他过年的!怎么?想抢啊?天啦……,抢东西啊……!救命啊……!这家人不要脸,欺负我孤儿寡母啊……!”
冯氏扯着尖嗓子嚎啕大哭,干枯的手使劲搓着眼眶,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不过,她这一嚎叫,顿时不少路人围在门口瞧热闹。
庞雨琴苍白着脸道:“相公,棉祅让他穿走好了。
”
杜文浩道:“行了,别嚎了,你们走吧!”
“走?你们把我儿子弄成这样子就赶我们走?天啦……!欺负我孤儿寡母啊……!老天不开眼啊……!”
杜文浩苦笑,没想到宋朝竟然也有“倒讹”,摆明了想讹点银钱,这种人你动武还不行,孤儿寡母的惹人说闲话。有心给她们几个
走了,可好心没好报,心里这气堵着不心甘。
先前帮着把阿大送进来的补鞋匠看到了这一切,陪笑道:“冯婶,你误会了,刚才真的是你儿子阿大一脚踩在冰上滑倒自己摔着了,就在我不远的地方,我看得清楚哩。”
“什么你看见了?你哪只眼看见了?你看他们把我儿子摔得这样?说不准你也是帮凶!你还给他们作证?”
补鞋匠吓了一跳,硬着头皮道:“冯婶,你真误会他们了,你瞧,人家还好意给孩子看病,熬了汤药正准备喂这孩子呢。”
冯氏瞧了一眼庞雨琴手里的汤药,伸手接过,尖着嗓子道:“他们摔着我儿子,当然要负责这汤药了!可别指望我付药费!这药都洒了一大半,赶紧去再盛来啊!——我自己去!”她闻着药味进了旁边的药房,里面只有一个药罐在熬药,转头道:“是不是这药?”
庞雨琴苍白着,点了点头。
冯氏倒了大半碗出来,端儿子面前:“来,阿大,把汤药喝了啊,乖!”
阿大端着药,孱弱的声音道:“娘,真的是我自己摔倒的,大夫……”
“别说话!赶紧喝!有什么事娘会处的!快喝了药!”
阿大咕咚咚一口气把;喝光了。
冯婶把碗放在一,尖着嗓子厉声道:“我儿子被你们推倒摔伤了,你们得赔钱!我老婆子也不是贪心的人,看在你们给我儿子看病的份上,也不多要,就十贯铜钱吧!”
十贯可就是人民币一万元,这倒讹口还真不小,救这还说不贪心。杜文浩正想嘲讽几句,护卫首领呼延忠已经冷笑对那冯氏道:“恩将仇报,还敢张嘴要钱?你也不怕闪了舌头?”
“你说什么?”冯氏手指着呼延忠尖声叫着,“你们欺负我儿子,还想欺负我这老婆子?我跟你们拼了!你们这些不要脸的东西,想欺负我孤儿寡母无依无靠……?
冯氏的手指都快点到呼延忠的鼻梁上了,呼延忠眉头一皱,伸手指在他手肘一弹,冯氏顿时一条手臂和半边身子都麻了。
这下捅到了马蜂窝,冯氏另一只手托着那条胳膊,愣了片刻,立即如杀猪一般冲到药铺门口,一屁股坐在门口地上,呼天抢地嚎哭起来:“天啦……,浮云堂的大夫杀人了……!黑心的药铺啊,要杀我孤儿寡母吃人肉啊!救命啊……!”
这下子,更多的路人都围拢了上来瞧热闹,把浮云堂门口都堵住了。
呼延忠简直哭笑不得。
听到前堂乱糟糟的,后面贾管家赶紧跑了出来,简单问了护卫伙计情况之后,低声对杜文浩道:“少爷,咱们尽量不要惹人注意,还是给她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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