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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首席御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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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第一时间齐刷刷的射向石韦。
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不名一文的年轻小生,究竟是写了什么样的奇作,竟然会令圣上如此拍案叫绝。
石韦却只表情平静,面带着淡淡的微笑,坦然的接受着众人的侧目。
“此等佳作,诸位爱卿也好好欣赏欣赏。”
李煜兴致极好,遂令将石韦这首《虞美人》传阅下去,与诸人共赏。
众臣们看过之后,自然是无不惊叹,就连那先前提出要打石韦板子的徐弦,当他看过之后,脸上的那份冷峻,亦为叹羡所代替,不禁捋着白须赞不绝口。
即使是潘佑,先前已知晓石韦的才华,但当他看到这首《虞美人》之时,心中的那份惊讶,还是难以掩饰的流露出来。
唯有那徐常青,脸色却一片铁青,神情极为复杂。
那是震惊,亦是嫉妒,除了石韦之外,无人能够察觉。
李煜欣然起身走下龙座,来到了石韦跟前,笑问道:“你叫石什么来着?”
“草民石韦,字远志,拜见陛下。”石韦长身一揖,言辞虽然敬重,但语气却仍是那般不卑不亢。
李煜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何方人氏,祖上何人?”
石韦坦然道:“草民当涂人氏,祖上都是普通百姓,草民不过是一郎中。”
听得石韦出身平凡,李煜原本的那份欣赏的表情,似乎因此而暗淡了几分。
这时,潘佑却从旁道:“这个石韦不过一小小郎中,便能写出这等妙词,可见我大唐真乃藏龙卧虎,此是陛下之福也。”
潘佑这般一说,那李煜顿时又面露几分得意,点着头道:“不错不错,潘卿所言甚是,来人啊,给这个石韦赐御酿一杯,以嘉奖他这一首妙词。”
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露出艳羡之色。
能得到皇帝的赞许已为不易,再得御酒的赏赐,莫说是石韦这么个平头百姓,就算是当朝重臣,也鲜有如此厚赐,这般莫大的殊荣,岂能不遭人羡。
石韦却只淡淡道:“多谢陛下赐酒。”
宦官将一杯酒端来,石韦也不扭捏,一饮而尽,嘴上赞着好酒,心中却想这所谓的御酒,也甚是一般嘛。
“潘卿,难得你如此用心,为朕觅得如此良才,同样该赏,朕就赐你玉带一条。”
这李煜果然是词人皇帝,只因石韦一首词,连同潘佑这个引荐之人,也一并如此厚赏。
潘佑谦逊了几番,欣然拜谢龙恩。
那老臣徐弦见状,却道:“陛下,这石韦这首词确实不错,不过方才他冒犯陛下之罪,亦不可不究,不然陛下的威严将何在?”
石韦眉头微微暗皱,他一时想不明白这姓徐的为何非要针对自己。
眼下他既已得到李煜的赏识,这地位便与方才大不相同,遂是出列大声道:“启禀陛下,草民方才并非有意冒犯陛下,只因陛下经过时,不知是何人在后面推了草民一把,才撞翻了砚台,玷污了陛下龙袍,请陛下明鉴。”
“竟有此事?”
李煜的脸色顿时晴转多云,目光刷的扫向了石韦身后那数名才子。
那几人被皇帝的目光这般一扫,本是不关己事却个个面露慌意。
反倒是那徐常青,明明是他所为,却反而表现得坦坦荡荡,神色与气度都一派平静自若。
“石韦,告诉朕,是哪个恶毒之徒故意陷害于你,说出来,朕为你做主。”
石韦回过头来,目光如电,冷冷扫向那徐常青。
正当他打算指名道姓,揭穿那徐常青时,猛听身后有人痛叫起来。
石韦和在场所有人都被这一声痛叫惊动,寻声看去,却不知为何,那徐弦竟是突然跌倒在地上,捂着小腹哀叫起来。
“爹爹!”本是一脸淡定的徐常青,见到父亲突然倒地,忙不跌的飞奔了过去。
石韦的心情很快平静下来,却没想到这徐弦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的犯了急病。
那李煜眼见重臣突发疾病,早把方才之事抛之脑海,忙是喝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传御医来。”
集贤阁内顿时乱成一片,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痛得不省人事的徐弦抬至偏殿休息,李煜和潘佑等几位大臣在内看护,其余之人则被屏退在正常之中。
诸人议论纷纷之时,那御医刘昆布已匆匆的赶到。
“你怎么会在这里?”刘昆布一进门,便正好撞见了石韦,不禁奇道。
石韦淡淡一笑:“刘御医先不必关心我为何在此,还是赶紧去看看那位徐大人吧,再晚一步,我看他就要一命呜呼了。”
刘昆布满腹的困惑,却又没时间多问,只得怀着奇惑之心,匆匆的赶往了偏殿。
刘昆布进去之后,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又有几名御医陆续被传唤而来。
看这情形,那徐弦应该患病不轻,不然岂需几位御医齐来会诊。
约莫着将近傍晚时分,集贤阁中的众才子多已先行告退,石韦本也想一走了之,但想着潘佑今日对自己的维护之恩,岂能不告而别。
当下石韦便一直候在阁中,不多久时,终于看到潘佑独自一人出来。
石韦便迎上前去,询问那徐弦的病情如何。
潘佑摇头叹道:“徐大人这病甚是怪异,几位御医有的说是热结大肠,需用寒凉之药,又有人说是寒阻中焦,需当服温热之药,眼下他们还在内中争论,无法得出最终的诊断,我看再拖延下去,只怕徐大人他……唉——”
听得潘佑这一番描述,石韦的脸上,悄然掠过一丝冷笑。
第六十四章 争风吃醋
那诡异的神色一闪即逝。
随后石韦又把那徐弦的脉相、舌色,以及其余诸般症状问了一遍。
潘佑开始时也没有多想,只是顺口如实告知,当他看到石韦那份渐渐自信的表情时,却忽然眼眸一亮。
“我差点给忘了,远志你医术高超,莫非你已知道如何治那徐大人的病了吗?”潘佑神情有些兴奋。
石韦却并未作答,淡淡道:“晚生能不能治他的病也不说,晚生倒是有一件事很好奇,不知当问不当问。”
潘佑怔了一下,笑道:“此间没有外人,你有何事不明,但说无妨。”
“是这样的,方才之时,晚生曾留意到,那位徐大人似乎有故意针对潘大人你之嫌,既是如此,大人为何还这般担心他的安危?”
石韦坦诚的向他表示了自己的困惑。
潘佑面露苦笑,摇头叹道:“老夫以国事为重,这都是不得已而为之呀。”
于是那潘佑将石韦扯至一偏辟之地,见得四方无耳目,方才将自己的苦衷道出。
原来潘佑自感南唐国势衰弱,北方宋朝威胁日盛,为了避免覆国的命运,他便和几位大臣拟定了一套变革之法,试图藉此来提升南唐国力。
潘佑这套变法的根本,便是模仿上古周朝,实行“井田制”。
只是这变法之事一放出风声,朝野上下就异议不断,其中反对最激烈的,便是先帝时期的那班老臣。
尽管皇帝李煜也心存变法之心,但碍于朝中反对的舆论甚重,故而迟迟不敢付诸实施。
潘佑等改革派的诸臣,多出自于李煜为太子时的崇文馆那帮文人,虽然颇受李煜信任,但在朝中的影响力尚有不足。
然那徐弦则不同,他自先帝时就受重用,在老臣当中极有影响力,而且徐弦对变法之事,一直都保持着中立的态度。
故而潘佑才想借徐弦的声望,说服那些反对派的老臣,支持他的变法改某。
古往今来,敢力排众议,实施变法者寥寥无几,而且搞改革的那些人,大多数下场都不怎么好,王安石便是其中典范。
尽管潘佑的这番勇气,确实令石韦感到佩服,但当他听到那什么“井田制”时,却又感到了有些幼稚。
你搞那什么井田制,说白了不就按人头分地,搞平均主义么。
人家那班老臣,伺候了两朝皇帝,这么多年来,谁家没捞到个良田千顷,你搞变法,搞井田制,不就是割人家到嘴的肉,不反对你才怪。
他心中的这些想法,自然不能与潘佑明言,既然潘佑开口了,这个忙他也不能不帮。
只是一想起徐常青那厮,石韦心中就有火,如今若是再去救他爹,这般以德报怨的蠢事,石志可做不出来。
沉吟片刻,石韦隐然已有了主意。
于是他淡淡一笑道:“既是潘大人有吩咐,晚生岂能不从,不过在晚生施救之前,还想与那位徐公子说几句话,不知潘大人可否代为转告一声。”
潘佑听得石韦愿意出手,顿时面露欣喜,当即便又回往了偏殿。
过不多时,一脸阴霾的徐常青闷闷不乐的出了来。
他很不情愿到门外,冷冰冰道:“听潘大人说你找我有话要说,赶快说吧,本公子没时间跟你浪费唇舌。”
石韦看了他一眼,问道:“徐兄,我想问一句,方才是不是你从背后推我?”
徐常青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似乎他没有料到,石韦会当着他的面,戳破这层窗户纸。
“哼,是我又怎样。”徐常青见四下无人,便是坦然而又嚣张的承认。
石韦轻吐了一口气,故作不解道:“石某与徐兄无怨无仇,实在想不明白,徐兄你为何要这般陷害于我。”
徐常青冷哼一声,藐视着他道:“以我的身份,本是不屑于你这般出身卑贱之徒一般计较,是你不知好歹,一再挑战我的忍耐底线,逼我不得不出手教训你。”
这位徐公子口口声声“卑贱之徒”,全然不顾及石韦的颜面,已是撕破了脸皮。
这个时候,石韦的表情反而平静下来,他饶有兴趣的问道:“这就奇了,我与徐兄只是数面之缘,实不知我如何又惹到了你。”
“小子,你休要装傻。”徐常青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紫苏是我徐常青将来的妻子,此是京城众人皆知听之事,你小子却先是轻薄于她,又故意当着她面损我面子,分明就是想染指于她,此仇若不报,我徐常青颜面何存!”
姓徐的终于道出了他的动机。
他所指的两件事,一件是当初在潘府时,石韦为潘紫苏敷药之事,另一件则是在那场文会上,石韦以一首《雨霖铃》震撼全场之事。
石韦冷笑了一声:“当日潘府之事,我早已解释过是一场误会,至于那场文会,更是徐兄你强邀我去的。就因这捕风捉影之事,徐兄你就争风吃醋,使出这等不耻的手段,徐兄你就不怕败坏了徐大人的门风吗?”
听得石韦这一番冷嘲热讽,徐常青顿时恼羞成怒。
“臭小子,你别以为你凭着会写几首词,得了潘大人的提携就能一步登天,肆无忌惮。我警告你,趁早滚出京城,滚回乡下去做你的小郎中,若不然,我徐常青有的是手段整死你。”
这恼羞成怒的官家公子,不仅把窗户纸捅破,连门也一并拆了,眼下竟是赤果果的威胁起了石韦。
石韦等的就是他的气急坏败。
当下他不以为怪,反而面露笑容,平静道:“徐兄好大的口气,石某真的很怕呢。不过方才我却听说,令尊徐大人眼下已然病危,几位御医都无计可施。石某是想,倘若令尊有所不测,徐兄是否还能如此嚣张呢?”
这一句反唇相讥,直切要害,犹如当头给徐常青泼了一头的冷水,令其嚣然的神色顿时一变。
“小子,你休要咒我父亲,小心我……”
徐常青正待再恶语相向时,一名宦官却匆匆的从偏殿中奔过来,神色慌张的向着徐常青叫道:“徐公子,令尊怕是要不行了,你快去瞧瞧吧。”
“什么?”
徐常青大吃一惊,所有的嚣张都瞬间化成惊骇,他立时便无心再与石韦逞口舌之快,忙不迭的便要奔往偏殿中去看望垂危的父亲。
就在徐常青转身将走之际,身后的石韦,却不痛不痒的道了一句:“徐大人这病也不是什么不治之症,御医们竟然无药可救,真也是奇了呢……”
他这一句话,似乎只是自言自语的低声感叹,但声调的大小却恰到好处,让那几步之外的徐常青正好可以听到。
惊慌失措中的徐常青,蓦的听到这一番话,身子猛的一震。
他不及多想,急是掉头回来,冲着石韦嚷道:“小子,你方才说什么?”
石韦装作是被他吓了一跳,不以为然道:“没什么,我自顾自语而已。”
“胡说八道,我明明听你说到我爹爹的病,你到底说了什么。”徐常青急着追问道。
石韦装作无奈道:“我只是奇怪,徐大人的病简单的很,那些御医竟然不知怎么治,所以才自言自语了一句,怎么,难道不可以吗。”
听得此言,徐常青神色立时大变。
第六十五章 你可真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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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常青陡然间想起,眼前这个出身卑微的乡巴佬,还是一个医术高超的郎中。
当初在潘府之中,石韦以一剂姜汁,轻轻松松的治好了连那位名负盛名的刘南鹤都治不好的病,其医术之奇可想而知。
徐常青鄙视石韦的出身,但却不敢小视他的医术。
耳听着石韦这般口气,俨然是能治自己父亲的病,他震惊之下,原本阴沉不屑的表现,瞬间便多云转晴。
“难道你能治我爹爹的病不成?”徐常青试探着问道,口气已与方才的嚣张截然不同。
石韦淡淡道:“区区小病,我当然能治。”
听得此言,徐常青暗吸了一口气,说道:“既是如此,那你还不快速速前去为我爹爹诊治。”
他语气已变得客气,但因碍于面子,言辞之中,还带着几分命令指使的成份。
石韦冷笑一声:“徐兄这话可真有意思,我倒想问一句,我为什么要去救令尊?”
“你——”
徐常青被石韦一呛,又气又急,脸色憋得通红,一时不知如何以应。
瞧着那张神情局促的脸,石韦压在心底的那份恶气,总算是发泄出了不少。
眼见姓徐的不吱声,石韦索性拂袖转身,“天色已晚,石某还要回家吃饭,徐兄没事的话,那我就先告辞了。”
他说到做到,当即迈开大步便往阶下而去。
石韦才下得三五个台阶,那徐常青暗暗一咬牙,赶紧追了上去,将石韦拦住。
“石兄,家父眼下病重垂危,我知石兄你医者仁心,就请你为家父治一治病吧。”
说这话时,这徐常青已是陪出了牵强的笑脸,语气之中也流露着几分恳求。
看他这副有求于人,低声下气的嘴脸,石韦心中在冷笑。
停下了脚步,石韦盯着徐常青那张陪笑的脸,“徐兄乃当朝重臣之子,权势显赫,徐大人这一生病,连陛下都这般关心,那徐兄自当去求陛下救令尊,怎会求到我这么一个‘出身卑微’的小郎中身上呢,真真好笑呀。”
石韦故意将‘出身卑微’四个字加重,就是在故意的提醒姓徐的,先前时他是何等的轻蔑。
徐常青的脸色愈加的羞愧,只怕若有个地缝的话,他一定会钻进去。
听得石韦这暗讽之言,他只得讪讪而笑,长身一揖到底:“先前徐某一时糊涂,对石兄多有冒犯,徐某在此向石兄道歉了,石兄乃胸襟宽广之人,还请多多海涵才是。”
此时的徐常青,终于放下了面子,厚着脸皮的向石韦低头认错。
只是,光凭他这几句不值钱的道歉,石韦若就松口的话,岂非便宜了这屡屡针对自己的家伙。
于是石韦便笑了笑,摆手道:“罢了,我早说过,先前之事乃是一场误会,既然徐兄能够认错,那我也就不计较了。”
徐常青大喜,忙道:“石兄真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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