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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审死官-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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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张允应了一声,看了看那张青紫的脸不禁叹了口气,心说:“这名节果真比性命还要紧吗?”
  佟正业片刻后也赶了过来,说却有来客丢了衣帽带鞋,只是新婚之日,来客本来就多,生面孔到处都是,家里地仆人婢女也想不起很打眼的人来。
  有这样的结果也是张允老早就预料到地,命人封了这屋的门,而后将新娘子的尸首带回衙门,至于嫌疑犯张成也还是先收押为好,要不然只怕真就会被佟正道捅死。一路看文学网
  回到衙门,天已经蒙蒙亮了,司墨和林笑语一直没睡,见他回来问了问案情,也知道这案子不难可是人海茫茫,却不容易寻到人犯,只好把希望寄托到刘油儿这帮不黑不白的人身上。
  也许是前两次的差事多没办好,以至于刘油儿觉得相当丢脸,并且被贼人诓骗险些害死张允,心中更觉得惴惴不安,这回一接到司墨的命令,也顾不得睡觉了,当即就把手下人都撒了出去。
  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衙役们找不到的犯人却很快在刘油儿等混混的摸查下,逐渐露出了水面,刘油儿当即就亲自登门来送信,张允给了他碗茶水,一边命林笑语带人去抓一边也没忘记敲打敲打他,话虽不多,却都砸到了刘油儿地心弦上,更令他有些惶恐。
  张允道:“前两次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只是你的手下鱼龙混杂,只怕也有白莲教的眼线,最好回去细细的清理一下,也免得日后朝廷要我剿灭白莲妖孽时,咱们彼此都不好看!”
  “是,是!”刘油儿连连称是。
  张允又道:“人我给了你,也由着你地性子来,不过话先摆在明面上,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还有吃着谁地饭!”说到这,张允的脸色一寒道:“本官能给你这碗饭吃,就一样能砸了你的饭碗,回去之后好好想一想,究竟该何去何从,三心二意只会让你两头都不讨好!”说完一摆手道:“滚吧!”
  刘油儿被张允这两句不轻不重的话唬得忐忑不安,告退之后仓皇得走了,至于回去要如此整治帮务就不是张允要问的了,不过有一点他很明确,那就是这些黑道上的人,就得牢牢捏在自己手里,甜枣和棒子是一个都不能少,说到底刘油儿就是一条狗。只能咬别人,如果敢对他张允龇牙,那就干脆一棒将他打死,再换条狗用就是。
  赶走了刘油儿,张允小憩了一会儿,直到林笑语兴冲冲得赶来,说是犯人已经抓到了。人赃并获,不等她逼问那人就全都招供了,话是这么说,还是要升堂审问一下的。
  为了让佟四海和新娘子的娘家安心,张允又将他们传唤到公堂之上。一番询问后才知道,原来这个叫程三儿的人本是个惯偷,听说佟四海家要办喜事,知道有油水可捞,于是就随着送亲的队伍来了佟家。
  佟四海地人脉宽广。好友众多,再加上随行的仆人更有数百人之多,谁有能够认得清楚彼此。他混在奴役队里奔走出入,想趁机行窃,内外喜筵完毕后,来壳中的年轻人把新郎官佟正道拥入一间屋里,纵酒行令,一定要把他灌醉才肯罢休。
  当时张成也在座,到了三更时分他忽然觉得肚子疼,就告辞回去。适逢程三儿也潜入了客房。偷穿了客人的衣帽,居然以宾客自居,得意洋洋,闯入了新娘的房间。
  当时已经是深夜,女眷都各自回房安睡了。外屋服侍的侍女也都沉睡不醒,鼾声如雷。他本是想偷了首饰就走,可不想新娘子听到动静以为是新郎官来了,也不敢多说话,免得被人说是有违妇道。
  洞房花烛夜深沉,程三儿这个小贼也自动了色心,就将来个将错就错,吹灭了烛火,关门解衣把新娘推到在了床上,至于什么交杯酒之类的直接忽略了。
  新娘误以为来人乃是新郎官,虽觉得他行事不合规矩却难以抗拒,听凭他宽衣解带成就了好事,只是抚弄之感觉到新郎官手上长有歧指。等到程三儿戏弄完了新娘,自然不敢真就鹊巢鸠占,就急忙穿起了衣服拿了首饰就跑,那新娘子以为他又出去陪人喝酒,也就自己睡下了。
  不想等真地新郎官把人们都灌醉后,准备入洞房时才发现已经被人抢占了先机,一怒之下才有了拔剑要杀张成的闹剧。
  这事虽然是平息了下来,可是碍于家丑,佟家是死活都不愿意再用张成当管家了,对于此人张允倒是有些赏识,色虽色了些,但也不是一无是处,见他家有老父要养活,干脆就发了发善心收下了他,不过却也没忘了嘱咐他日后收敛一些,要不然没他好果子吃。
  这张成经此变故,也晓得了平素里风流的坏处,幸得张允救命,又被他收做管家,心里也是感激,竟当场把自己那枚多出的手指斩断,朝天发誓,若是在沾花惹草就不得好似,这么一来,张允对他又多了几分器重,命他先买处房子住着,过些日子自有差事给他做。
  这程三儿的货虽然闯得大,但算一算也不过是犯了个诱奸和盗窃地罪名,不过在佟家和杨家的强烈要求下,张允还是判了他个死罪,谁让他败坏了人家杨家小姐的名节,谁让他间接得害了一条性命呢。
  张允自然不会告诉佟杨两家人,真正逼死杨家小姐的是封建礼教,否则的话自己会先跟着倒霉,当官之人自然要竭力维护让自己飞黄腾达地制度了,反正他不是圣人,不想搞什么政治体制改革,更不想造反,所思所想的就是好好过自己的日子,最多有机会拯救一下天下地苍生。
  目标不是太大,不过实施起来却格外得艰难,张允心里清楚不过确实一点都不着急,唯一让他遗憾的是秋诀的日子最终是给错过去了,没有能够看到监牢里一些死囚人头落地的场面,不免有些不爽,可是却也留给了他充足的劳动力,正巧纺织作坊也盖成了,纺车和织布机也都到了位,于是他开始动起了开办自己产业的念头。
  当然了,这也不单纯是为了赚钱,更想着利用这机会拉动一下河间县城的经济发展速度,与其广施仁政,不如想办法让老百姓富裕起来,无论是哪朝哪代,粮食和银子都是让老百姓安心的东西。
  可是步子他也不敢走地太急,因为这毕竟是明朝,讲究得就是重农抑商,他可不想触霉头被言官们弹劾一本。否则自己的好日子就算是走到了头,这些道理即便没有司墨在旁提醒,张允的心里也明明白白。
  所以他决定采取曲线救国的政策,先让一部分人富起来,再引诱着其他的老百姓跟风而上,有一点很重要,百姓地盲从心里他还是懂得如何利用的。
  于是乎。在这样地政策指引下,这一年的寒冬来临之前,河间县的监牢里的犯人们都收到了一张纸,第一行的标题是《河间县在押犯人劳动改造实施细则(草案)》,尽管这些在押犯人中。文盲居多,可终究还是识字地人存在,不晓得这算不算是斯文败类。
  其中之一就是自从被收押之后,揣摩到张允的真实意图后就终日面壁,故作神秘以待价而沽的宋漠然。不得不说。他决定是个聪明人,更进一步说是个地道的人精,单从当日张允将其关押却不准别人探望更不许假释的细节。就判断出张允有意收他做自己地幕僚。
  对此,宋漠然的心里倒是有三分抗拒七分乐意的,“货卖帝王家”这样的想法已经渗入到了每个文人墨客的骨子里,他自然也不例外,当初之所以选择了当个不入流地状师,又何尝不是因为找不到登天的梯子而做出的无奈之举。
  见识到了张允地手段,随着牢里的狱卒换了一茬子,间或也能从他们的谈论之中听到一些张允审狱断案。乃至和白莲妖孽斗志斗勇的计谋,刨除那些夸大和吹捧出的水分,剩下的干货也足以让宋漠然对这个可能的主子多了几分敬佩。
  状师是什么,那就是教导百姓和官府争讼之人,作为这一行当的佼佼者。宋漠然不但精通大明律以便于从中寻找漏斗,为人开罪。也和不老少地县令乃至知府打个交道,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揣摩对方的心理和底线是他的拿手好戏,毕竟一些案件,只要合了主审官员的心意,就不攻自破。
  这么多年的积累,让宋漠然有了一种自信,那就是常人三眼能看透,可惜地是在他眼中,张允就如同一团厚实的迷雾,又象深邃无底地深水,无论他怎么看,怎么琢磨,除了眼疼脑子昏之外,却一无所获,每每当他觉得已经了解了张允时,他下一次的出手又让宋漠然的想法为之一变。
  这也令宋漠然对张允多了几分好奇和没来由的敬畏,当张允打击白莲教的一连串重拳施展完毕后,宋漠然首次觉得自己看到了冰山一角,那就是张允这个人没有旧日里所见官僚的臭脾气,行事不能以常理推算,爱用奇招甚至是损招,不过却总能有奇效。
  宋漠然宛如一下子找到了知音,也找到了可以打开张允这扇门的钥匙,虽然一百个愿意效忠于张允,不过文人身上残存下来的那一点点好面子的臭脾气,还是让他不甘心向张允示好。
  等到这张纸递到他手里时,只看了一眼宋漠然的眼睛就是一亮,不过很快就糊涂了,之所以糊涂倒有一半是因为这个标题里有不少词他从没见过,更是因为揣摩不出张允此举是何意图。
  不过在向张允示好的念头驱使下,他还是难得的把视线从面前的墙片子上挪开,咳嗽了一声后道:“诸位狱友,相信尔等也都见到了张大人发下来的这张细则,不知有何想法呀?”
  “嘿嘿,宋先生,你这话可是问错了人,你是博学多闻,我们这帮大老粗却是大字不识一个,哪里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呀,要不您受累,给我们说一说!”一个黑瘦的汉子道。
  “也好!”宋漠然很满意这人问了自己一句,要不然还真不知道后面的话怎么说,眯起了眼睛沉思片刻后道:“这里面说,张大人知晓你们中间有些人之所以入狱,并非是犯了刑律,而是欠了官府的税银!”
  “是呀,我就是,可怜我家穷得丁当响,哪有钱粮交税呀!”几个人争先恐后地道。
  “张大人慈悲,不忍心看着你们受这牢狱之苦,可是也不能任由你们抗税不交,要不然日后朝廷的法度岂不是形同虚设了!”说到这,宋漠然宛如回到了以前在公堂之上侃侃而谈之时,一脸瘦脸上也多了几分神采,看着四周满脸忐忑又充满希望的犯人,笑道:“为了让他们出狱,张大人想了个折中的好法子!”
  “什么法子呀?”
  “以劳抵债!”宋漠然的牙缝里蹦出了这几个字,见众人不解,遂又道:“说的简单些,就是你们去官府指定的作坊里却干活,每天都有工钱算到大家的头上,等到你们把债偿还清楚了,自然就成了自由之身,还有……”说到这,他卖了个关子。
  “还有什么呀?”众人忙问。
  宋漠然笑吟吟地道:“还有一些偷窃过他人财物的狱友,也可以同去,只是要多干些活计,一是洗刷你往日所犯的过错,二来也是张大人的一番心意,要叫尔等明白唯有依靠勤劳的双手方才养活自己,走歪门邪道是万万不成的,美其名曰:劳动改造!”“真的?”一些被关押起来的小偷们也都兴奋的问道。
  “自然是真的!”宋漠然一笑道:“实施细则你们手里不也有吗,这也是张大人的恩情,诸位还是要牢记在心的,倘若能干活吃饭又何必非去当那梁上君子,偷偷摸摸毕竟不是长久之计,是吧?”
  “对呀!”一些小偷也点头应是,随即又苦着脸道:“若是家里有田,谁又甘心去当个小贼,受人冷眼不说,被抓到就是一通暴打,现下还不知道我那老娘怎样了呢?”说到这竟哭了起来。
  “不用怕!”宋漠然现在倒成了普法尖兵,摆了摆手道:“你们的后顾之忧张大人自然也想到了,老早就已经送了些钱粮到诸位的家中,一句话,只要尔等踏实得接受劳动改造,学了一技之长,就可以走出牢笼重获自由!”
  “谢大人开恩呀!”一帮人不约而同地磕头谢恩。
  宋漠然站在人群之中一脸的笑容,觉得自己这笔投名状应该可以得到张允的认可了。
    网友上传章节 第一百零五章 有人要来
     更新时间:2008…11…19 13:53:26 本章字数:58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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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真是这么说的?”张允看着前来禀报的郑乐问道。
  “恩!”郑乐看着张允一脸的阴沉,不知道自家老爷的心思,也不敢放肆只好低着头慢慢等待雷霆或是雨露。
  “说的好呀!”张允笑了起来,摆了摆手道:“你吩咐下去,明日就按照这个单子开始劳动改造,早一天干活就早一天出狱,至于工钱,稍候自会告诉他们的!”
  郑乐告退,司墨却笑吟吟地道:“看来这个宋漠然是终于忍不住要投靠过来了,恭喜公子爷又得了一个得力助手!”
  “呵呵,同喜,同喜!”张允一乐却又道:“不过现下还不能就答应他,否则的话只怕会让他自以为是,只怕平素里那股子桀骜之气就又来了,依然命他去作坊里干活吧,待过了年再说不迟!”
  “好!”司墨应了一声。
  这算是个大喜事,可是张允却没能高兴上几天就开始着急上火,原来他的便宜老妈从京城差家丁送了一封信来,上面写着两件事,一是说张允的代知府以断案不清,玩忽职守,不敬上司等十来条罪名弹劾了他,幸好朝廷里有人保着,他这七品知县的乌纱帽一时半会还不会被摘下来。
  不过吏部似乎对此事很重视,决定派官员下来巡查,至于来者是谁,何时会到,信中却语焉不详。
  如果说被代知府弹劾是早就在张允意料之中的话,那么信里提到的另外一件事就使是和他所料不及了,甚至有种让张允吐血的感觉,原来便宜老妈在信中说:他在河间只怕还要停留些日子。身边又不能没个女人,就想把他的妻子送过来。
  “司墨,你怎么从来都没说过,我早就成过亲了?”张允把那封信摔到司墨面前,气急败坏地吼道。
  “我……”司墨先是一怔,她怎么也没想到张允会因此事大发雷霆,拿起信件看了两眼。心里转了几转已经有了对策,怯生生地道:“当日公子爷坠马之后,醒来只说是忘了些事,却又从来都没说过忘了什么,我还以为公子爷尚记得这门亲事呢!”
  “胡说八道。我若记得,怎不见我写家书时提过她一言半语!?哼,你这分明就是在糊弄我呀!”张允真有些恼火,他是想过这个封建时代搞不好是没办法婚姻自由的,可也没想到早已经有了个明媒正娶的夫人。倘若真得来了,年轻貌美,容易沟通倒还罢了。要是个丑陋不堪,无事生非地泼妇,他岂不是想死都找不到门去。
  更让他上火的是自以为最贴心的司墨居然也跟自己玩起了心眼,隐瞒了不少的实情,有一就有二,俩人不能同心,何谈齐力断金呀!
  “公子爷素来就不喜欢大夫人,家书里不提他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呀!”司墨倒是不惧张允的雷霆之怒。电 脑小说站w w w 。 1 6 k 。 c n而是温声细语地答到。
  “哦?”张允听了这话扭过脖子来,看着司墨道:“我以前就瞧不上她,那又是为何?莫非是因为她是个丑八怪?”
  “才不是呢!”司墨想笑却又不敢笑,捂着小嘴轻声咳嗽了两声后道:“大夫人乃是当朝的清流顾宪成顾大人地千金,品貌端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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