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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官商-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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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看。”
“大人可曾听过‘蒯鲁班’的名号?”
“蒯鲁班?是何人?”
叶如荫大惊,“大人竟不知蒯鲁班?蒯鲁班本名蒯祥,其父蒯富技艺高超,洪武年间便是总管皇宫营建的‘木工首’。蒯祥自幼随父学艺,蒯富告老还乡后,蒯祥任‘营缮所丞’。永乐年间,召建大内,凡殿阁楼榭,以至回廊曲宇,蒯祥随手图之,无不合上意。此人精于尺度计算,又擅长榫卯技巧,还能双手握笔同时在一根柱子上绘双龙,画成合之,双龙如一,可谓出神人化。永乐十五年,蒯祥主持营建承天门,百官皆赞,永乐皇帝龙颜大悦,称他为‘蒯鲁班’。正统年间,蒯祥主建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裕陵,及两宫、五府、六衙署等,积功封为工部左侍郎。”
冯虞听罢,连连叹息:“真神人也!只是这些都是永乐、正统年间故事,想来这蒯鲁班如今早不在人世了,为何又提起他?”
“大人有所不知。这蒯祥为吴县香山人,香山自古出名匠,人称‘香山帮匠人’,据称江南木工巧匠皆出于香山。蒯祥虽殁,传人犹在。蒯祥有个侄孙,名唤蒯如,同样是精于营缮,木工、石工,没有不精的。弘治年间,汀州府在京同乡集资营建汀州会馆,重金聘得蒯如主建,弘治十八年方才落成。随即,此人便接了闽侯大义望族荣绣陈氏祠堂重修的活计,刚刚完工不久。其人现下正在福州!”
冯虞一听大喜:“居然如此凑巧!其人现在何处?我这便着人请来。”
“不劳大人费周章。这蒯如为陈家出了大力,这几日被陈家待为上宾,陪了在闽侯各处山水胜地游玩。下官久闻此人大名,前两日已下帖子去请。想来不日便到。届时下官亲陪,送蒯如登门议事即可。”
这才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一个大麻烦居然无意间便给叶如荫解了,冯虞喜上眉梢,连声致谢。猛然想起身边的杨风,冯虞当即又给叶如荫引荐。叶如荫听说是闽南巨贾,又是冯虞姻亲,登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与杨风攀谈甚欢。接过一看,
三人正说着话,冯忠一路小跑奔了进来:“爷,外头有客来拜!”说着将一张名帖递了过来。冯虞接过一看,上头一溜行楷:福州市舶提举司提举尚真。嚯,来得好快。冯虞冲屋中二人说道:“两位稍坐,冯忠,请至前厅。”
冯虞正了正,来到前厅,只听外头脚步声响,转眼冯忠将一人引进厅堂。只见此人一身青色公服,身材高挑,白面无须,显然是个北地出身的宦官。那人一进来便朝冯虞拱手:“冯大人,尚真在宫中便已久仰大名了!”
两人落座叙谈,原来冯虞离了镇守府,那梁裕便打发人给尚真捎了口信。尚真立马就赶到千户所,却只见着新任书办朱潜。一打听,下午人没过来,尚真掉头便往冯虞府上来了,幸好福州府城没多大,倒也没跑多远的冤枉路。
冯虞将上午与梁裕所说的再言说了一回,尚真一口答应下来。“杨家是吧,咱家心里头有数了。冯大人只管放心,日后有事,不必惊动梁公公,您一句话就成了。咱家初来乍道,此地情形不熟,还请冯大人多提点。”
“这个自然。”你好我好大家好,看尚真识时务,冯虞自然也应得痛快,接着又叫来冯忠,到后头请来叶如荫与杨风。
“这位是市舶司提举尚真尚公公。这位是福州知府叶如荫,或许你们已见过的。这位便是月港杨家主事之人,杨风,我大舅哥。三位日后打交道的机会长着呢,多多亲近往来才是。”
……
办妥杨万荣交托之事,前后脚送走杨雄、杨风,私事暂时告一段落。公事上,冯虞与朱潜熟悉了千户任上职事,岳海伤未愈,由范长安统管亲兵卫队与家兵重编整训,也都上了正轨。冯虞正想与母亲、采妍上哪儿郊游一番,偷得浮生半日闲,叶如荫又找上门来了。
正文 第九十八章 你是内行你做主
更新时间:2009…6…18 18:22:29 本章字数:2621
进了花厅,叶如荫满脸是笑。“冯大人,蒯如昨日到得府城,今日一早,下官便将人给您送来了。”说着他回头招呼:“蒯如——蒯如?人呢?”只听他招呼几声,不见人应,回头看门外,空空如也。这奇了怪了,冯虞赶忙与叶如荫四下去寻。转了一阵,远远看见一个青衣人立在池边四下眺望。
冯、叶两人紧走几步上前,那人只顾背着手四下打量,对身后动静却是充耳不闻。叶如荫来到他身后,伸手一拍此人肩头,“蒯如!怎的独自转到这里来了?”却将此人结结实实吓了一跳。“啊!唉,知府大人,你平白吓我作甚?”
给蒯如这一抢白,叶如荫是又好气又好笑,指着他说道:“今日来拜会冯大人,不好好见礼叙谈,却独自一人在人家内宅乱转,还好问我?”
“啊——”那蒯如闻言挠了挠脑袋,方觉着行止似乎是有些不妥,“嘿嘿”一笑,辩解到:“我观冯大人这宅子开阖有度,景致多有别出心裁之处,显是高人手笔,一时看得兴起,不觉失礼了。”他看冯虞一身斗牛服,器宇轩昂,想来必是此间主人,赶忙冲着冯虞深施一礼,算是赔罪。冯虞赶忙的伸手相搀:“不妨事,不妨事,能得大师美言一句,我这沁园可是蓬荜生辉了。”
蒯如看冯虞没架子,松了口气,迫不及待便问:“请问大人,这园子看来已颇有些年头,不知是哪位前辈营建?”
“此园本名晚晴园,原是前朝江浙行省平章左吉的别业。至于何人营建,史籍已不可考。”
蒯如一拍大腿,叹道:“可惜,可惜了。”
回到花厅,叶如荫又将蒯如正式引荐一番。冯虞看他是个直性子人,也不再多客套,取出寿山别院总图、工图,一股脑交与蒯如。“蒯师傅,我想在府城远郊山中修起这么个园子,你看看,这图妥当否?”
蒯如没答话,接过图展开来仔细观瞧,半晌方才开口:“单看此图,北高南低,坐北朝南,风水相书上说,‘北高南低,主多牛马,家业兴旺’,这是好的。馆阁楼榭,景观小品,颇费了一番心思,雅致得很,我也寻不出破绽来。只是有两处……”一边说着,蒯如一边将图摊到桌上,指与冯虞参看。“一个,既然将这大片田地乃至流水都圈进庄园,想来大人是要添几分田园野趣。既如此,为何不稍作营缮,就这么大片的搁着,远远望去荒疏了些,不好看。”
冯虞想了想,说道:“这一处,我有别个用处,目下不好动,蒯师傅有什么办法么?”
“要不就是修起墙垣、院落将它挡了。要不就是种些树、再弄些景观来遮,再穿一道曲径于其间,绕过去,眼界立时开了。如此可好?”
冯虞连连点头,“蒯师傅好主意,就如此办了。”
蒯如见冯虞从谏如流,更敢说了。“大人再看这边,由山门到正厅一路向南,直冲溪水,易遭鬼祟水患冲犯。依我的意思,干脆再将大门往东南方移些,这叫巽门。入院以假山叠嶂充影壁。正厅也不用如此正儿八经,修得洒脱些,方显着别院的雅气。房脊上再按着中原的规矩设“五脊六兽”避邪压火。如此,则水火不侵了。”
冯虞大喜,赞道:“果然是大师啊,言之有理!这别院营建工首,非蒯师傅莫属了。”
叶如荫看冯虞中意,这中人做得面上有光,正想凑趣说两句表表功,哪知那蒯如却不肯就此答应下来。“大人信得过我,蒯如感激不尽。只是要让我主建,大人还需依我三事。”
叶如荫一听这气,心想,人家锦衣卫是什么角色?难得冯大人如此礼贤下士,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正待出言呵斥,却听冯虞说道:“呵呵,蒯师傅若是满口答应下来,不讲一个条件,我倒是放不下了。请讲。”
“一个,事权归我。二一个,我手下有几个使唤得力的老兄弟,须一并雇了。第三,修这别院,若是银钱、物料供给充裕,想来需两年功夫。我先说下这时限,大人若嫌慢,可另请高明,若是钱料不济误了工期,大人也不能怪我。”
冯虞哈哈一笑:“蒯师傅所求无不在理,我都应了。这边再加一条,若是大人觉得工图哪处不妥,尽可自行修正。你是内行你做主,莫要拘泥了。”
冯虞许了蒯如一千两银子的报偿,议定即日调拨匠人、工料,下月初则一吉日,祭过鲁班之后便可开工。中午冯虞又留两人用饭,之后礼送出门。
送走蒯如,想来这个月是没什么大事,冯虞往椅背上一靠,无事一身轻呐。下午到千户所转转,再去趟工坊,有一阵没过去了,自己这个主事当得未免太不合格了些。嗯,过几日再召集全省百户以上官员,新官上任三把火,憋了这么久,该有所动作了。不过呢,在此之前,筹谋已久的郊游大计还是实施的好,过几日指不定又生出什么事来。晚上将这层意思与母亲、采妍一说,冯母倒是无可无不可的,采妍却是欢欣雀跃。这两个月在府里可憋坏了。
第二天依着前日安排,冯虞一面巡视千户所、朝阳坊,一面让忠叔着手备妥车马、吃食,安排出游行程。次日一早,车马齐备,随行亲兵家将鲜衣怒马,冯虞将母亲与采妍搀上马车,自个儿牵来大雪,翻身上了马鞍子,意气飞扬,正待下令出发,却见远远的飞来一骑,马上坐着个锦衣校尉。到了近前,此人滚鞍落马叉手施礼。“大人,京里加急公文已到千户所,朱书办看过之后令我即刻请大人过去。”
冯虞一皱眉,朱潜已知道我今日出游,这当口还来催请,看来定是急务。这倒霉劲!想了想,冯虞只得交待忠叔领一行人先走,公务若是处理得快,再沿途追下去。看着大队走远,冯虞招呼几个亲兵,拨马朝着千户所赶去。
自从冯虞帮着朱潜谋了个锦衣总旗出身,充任书办协助料理锦衣卫事务以来,着实是殚精竭虑。太平年月,真没多少谋逆大案,不法官员满街走,真想查哪个却是投鼠忌器,一不留神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自己弄个灰头土脸。可日常琐细事务,加上那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市井风言却是一筐一筐的报上来。加之冯虞、朱潜初上位,难免有些资历老的不服不忿,还得费心思对付这些个,该弹压的弹压,该安抚的安抚,这些个十有八九也得朱潜出主意。
幸好冯虞是一点就透的主,又肯放权,省下不少气力。可即便如此,这些天朱潜眼见得还是瘦了一圈。背后有些官佐校尉已经偷着给他起了个绰号,叫“竹签”。这会儿朱潜正捏着份公文在屋里转来转去,听见外头脚步声响,抬眼正看见冯虞进来,赶紧将公文递了过去,口中嚷嚷:“大人,麻烦大了!”
正文 第九十九章 倒行逆施
更新时间:2009…6…18 18:22:30 本章字数:2660
冯虞一进门,劈头盖脸就听着这么一句,只觉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什么麻烦大了?有话慢慢说。”
朱潜苦笑一声:“您老自己看吧。”
冯虞接过公文,展开细读一遭,头皮顿时就麻了,当即喝令其他人退出签押房,让亲兵把手房门,无令擅入者斩。待屋中旁人走个干劲,冯虞与朱潜大眼瞪小眼,不约而同大摇其头。
原来这公文是锦衣卫都指挥使司八百里加急军令。里头两件事,一个是大太监刘瑾前些时日突然怂恿正德广辟皇庄丰盈内库,而且各部堂各省份还都有指标,锦衣卫不是有手段么,分到头上的额度有三十万亩之多,还都要上好良田。十六个千户所一摊,每个省至少要划拉出两万亩。石文义与冯虞也算是相熟的,知道福建地少,打个折,一万。福建林地梯田是不少,上好良田却少得可怜。而且俱为官宦豪绅圈占。一下子抠出上万亩,这分明就是要夺人家产了。
这个是一桩。再有一事,便是都指挥使司行文天下,大索“心怀怨望”之徒,居然还定下至少需破案百起,立惩不殆,以儆效尤,这类案子要是破得多了,都指挥使司还有颁赏。冯虞看了莫名其妙,问朱潜:“什么‘心怀怨望’?不是逼着下头无中生有么?”
朱潜摇摇头,说道:“大人不知,这道荒唐的军令还是从刘瑾身上起的。前些日子,京师出了一桩公案。有人在御道上拾到一份无头揭帖,上头历数刘瑾专权以来所犯罪状。刘瑾大为震怒,矫诏召集百官,全都赶到奉天门下罚跪,自己站在一边破口大骂。这一骂,可是从早到晚,当场便有三位高官中暑而死。中官李荣不忍心,拿了些西瓜给罚跪的百官解暑,却给刘瑾撞见,当即褫夺官职,发落回原籍。”
冯虞听了直摇头,“岂有此理,这也太过了!”
哪知朱潜应了一句,“这还没完呢。边上另有个中官黄伟看不过眼,对罚跪的百官们说,这揭帖所书,全是为国为民,谁写的有种就站出来,死了也是一条好汉子!何苦连累他人!这话给刘瑾听了去还有好,立马将黄伟拿下,发往南京监管。当晚,刘瑾又将所有五品以下官员全关了诏狱。第二天锦衣卫来报,说揭帖是宫中宦官所写,刘瑾这才放了关押的官员。不过揭帖作者却死活查不出来。案子破不了,刘瑾便迁怒京师百姓,将外地流民统统赶出城去,又令全城寡妇一律改嫁,死了还没下葬的尸体全拉城外烧了。如今京城这首善之区已是鸡飞狗跳,沸反盈天了。想来是刘瑾还不解气,便要大索天下了。”
“胡闹,胡闹!这不是人伦尽弃人心尽失么?自取死路啊!”冯虞连声骂道,一时间只觉可恨又可笑,这刘瑾耍起蛮来也太有才了,他那口恶气是出了些,北京城那些寡妇招谁惹谁了。
边上朱潜这时说道:“我的大人,您就别感慨了,眼前这两桩乱命,不干,只怕立时便要丢官罢职。干了,可是要骂名千载的。咱们该当如何自处啊?”
冯虞没好气地呸了一口,“这作死的,大清早添堵。你说什么来着?”
“咱们该当如何自处?”
“你问我,我问谁去?哼,这会子头疼的也不只我一个。部堂、厂卫、督抚、镇守、州府,那个不得跳脚?实在不行就拖着吧,大不了老子不当这劳什子千户了,无官一身轻,反正下辈子的开销也攒够了。”
正说话间,外边军兵来报,福州知府叶如荫求见。“请吧。”冯虞回头对朱潜说道:“自明兄,怎么样?同一条绳上的蚂蚱蹭过来了。”
不一会儿工夫,叶如荫“噔噔噔”疾步入内。“冯大人,冯大人,可要拉下官一把呀!”
冯虞、朱潜二人听到这一嗓子都乐了。果不其然!冯虞问道:“可是为皇庄一事?”
“正是呀!大人也得着信了?”
“我是一万亩,你多少?”
“五千!”
“不多嘛。”
叶如荫一下蹦起来,“不多?我的冯大人哪,我这一个福州府便是五千,整个福建八府一州便是四万五千亩,加上大人您那份是五万五,想来梁公公那边至少也是一万,福建上等良田只怕没剩多少了。这是一条。再有,冯大人您这锦衣卫缇骑一出哪个敢不买账?加上京师路子硬,您就是把福建得罪个遍调个地方照样当您的千户,指不定还有升赏。我呢,手下也就是三班衙役,一帮抄水火棍柳叶刀的,上门收地,只怕连那些豪族大户的家丁都干不赢,我又是地方官,把父老得罪光了,还让不让我活了?冯大人哪冯大人,你可得给拿个主意啊!”
冯虞苦笑一声,“我要有招我还在此间跳脚?得了,叶大人,干脆咱们一块儿到梁公公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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