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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鼎天下-第2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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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顾的后果往往是两边都顾不好。
郑行想也不想,舍了右边的两个袭击自己马儿的冀州兵,挥舞着陌刀一个劈,只听得一阵“哗啦”之声,正面的好几个人纷纷兵器脱手。剩下还在往郑行身上袭去的,就只剩下两把大刀了。因为毕竟没有长枪重,没有那么容易被磕掉。郑行身子忽然往边上一侧,忽地长腿伸出,踢在一名冀州兵的手腕上,只听得一声渗人的“卡擦”声,那人尖叫一声,手上的骨头已经被踢断,他的手掌就像一个耳坠一般,吊在手臂上。
与此同时,郑行的手腕翻飞,在一名冀州军的大刀劈在自己身上之前,后先至,先一步劈在了他的手上。但见血流喷涌而出,那人的整个右臂齐根而断!
最后一名冀州士兵的大刀眼看就要劈刀郑行身上的时候,郑行的身子猛然一缩,居然往后退出一尺左右,那人的大刀就此劈空。那人还想要把大刀往前继续送的时候,郑行的陌刀已经无声无息地劈在了他的头上,他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此成了无头鬼。
而从侧面袭击郑行坐骑的两个冀州兵也遭了殃,他们的大刀还没有劈到郑行的马上,旁边的一名并州亲兵忽然抛下一名正在刺向自己的冀州军,伸出刀去,一下子劈在一名他们一人的身上。另外一人愕了一下,郑行已经处理完正面的麻烦,回手一刀,就将他劈倒在地上。
但那名帮助郑行防御的并州亲兵也终究没有能挡住他正面的那名冀州兵的袭击,被他的长枪直直地刺入了身体之,翻身掉下马来,又被马下的冀州兵刺,就此怒瞪着双目,闭过气去。
虽然有亲兵被敌军所杀,甚至还是为了救援自己而被敌军所杀,郑行也是来不及伤感,因为他前面还有边上,又有不少的冀州军涌了上来。他只消稍微分神,就会就此丧命。况且,到了如今这个时候,他的亲兵伤亡增加已经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不时都有坠地而亡的。这些亲兵大多都是跟随郑行很久的人,很多和他都有亲若兄弟的关系。就算是那些和郑行并不甚亲密的,也不过是因为他们性子羞赧或者是孤僻一些,他们和郑行之间的感情也不比其他的并州军差了点。
但即便是如此,郑行的意志也决不能有丝毫的动摇,注意力也不能有丝毫的分散,因为这些不但会把他自己推入深渊,也会把他手下的这些兄弟推入深渊。
不管怎么样,又往前冲了十多步,离着孔列的军大纛,又近了一步。
此时,郑行也孔列已经能互相看见对方的面容了。郑行分明从对方的眼看见了深深的惧意。这让他有些快意,也更加坚定了他冲突的决心。
“杀!杀上去,砍杀敌酋!”郑行回头大声喝道。他就是要让大家都听见,让真个战场上所有人都听见以此来扰乱敌军的军心。
“砍杀敌酋!砍杀敌酋!”郑行的亲兵未必能理解郑行的心思,但他们都随着大喊起来!
93。馆陶城下3
孔楚看着郑行不断逼近,一个有一个的冀州士兵在他的陌刀之下倒下,心的恚懑和羞愧终于战胜了恐惧。他上次已经败在并州军的手里了,这次占据这么大优势,自然想要取胜。他此时就有一种赌徒的心理,上次的失败被他看做一次赌输,这次他已经是把全部的筹码都押上了,若是再败,他就将无脸见人了。
眼前的战局虽然还是冀州军占据优势,但若是军大纛真的要被迫后撤,即使最终取胜,不但这支军队会遭受难以现象的重创,而且以后冀州军再上战场的时候,都会落下很大的心理阴影。
孔楚一直是一个小心的人,但自从上次在邯郸落败之后,他已经开始恨自己的小心了,他觉得这就是一种懦弱,若不是因为太过小心,说不定战局不会展到那一步,说不定邯郸不会那么轻易落入马焕的手。所以,尽管对郑行还有些畏惧,他还是选择了挺身而出。
“将军,末将请求,出战郑行!”孔楚忽然喝道。
孔列此时正在踌躇之,郑行的个人勇武在他眼里看着,实在是太刺眼了。他简直恨透了这种感觉,他很想自己手下能有几员大将挺身而出,前去和郑行接战。当他听见当真有人请战的时候,他心下一喜。但随即听出是孔楚的声音,他的心又冷了一下。
孔楚不管怎么样,不论他以前败过多少仗,折损过多少兵马,终究都是孔氏宗亲。若是孔楚在这一战之折损了,就算这一仗最终取胜,孔恒也一定会问罪的。
孔恒,本就是这样一个护短的人。由于他自己就是篡位的,而且是篡取外姓的江山,所以他对于外姓之人都不怎么信任,对于宗室之人却是盲目地信任。孔楚虽然不济,却也是宗室之少有的可以任事之人,若是折了他,孔恒岂能罢休?
孔列犹豫了一下,苦笑道:“你看见了,郑行极为悍勇,还是莫要轻易撄其锋为好。贤弟可待他杀到近前,疲困交加之时再行出阵。到那时候,贤弟定能手刃此酋!”
不想,他不说还好,此言一出,恰如一个巴掌扇在孔楚的脸上。这仿若在告诉孔楚:“你不是郑行的对手,还是暂先避其锋芒,待得他不行的时候,再去捡便宜吧!”
想那孔楚欲要出战,并非为了立功,而是要正名,要挽回一口怒气,岂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占便宜?当下,他坚决地说道:“将军此言差矣!敌酋凶悍无匹,若是被他杀到军大纛之前,我军军心岂不大乱?将军乃是大王亲命的主帅,贵体岂不受到威胁?我军大纛乃是全军精神所系,若是被此酋砍翻,岂不是大堕我冀州军的威名?将军,我军也并非无人,为何单单惧怕此酋呢?”
孔列听得他一口一个“将军”,叫得无比生分,心下暗叹,知道他的决心已下。这次若是不应他出战,他也定会擅自出战,反正他并不是自己麾下之将,而且他身份特殊,自己也很难以军法来处置他。
当下,孔列只好苦笑道:“既是如此,贤弟当心!”
孔楚道声:“多谢将军!”提到向前冲去。
待得孔列快要冲到郑行面前,孔列忽然回过头来,对着旁边的一众裨将道:“我冀州基业危在旦夕,列为为何还在安坐?难道不愿奋起了吗?”
众裨将面面相觑。只有裨将许曳说道:“将军何出此言?我等对大王忠心耿耿,自是无一不愿杀敌报效。只是,正如将军方才所言,此时敌酋精力正旺,我等上前与之硬拼,非是良机,故而才在此等候,将军为何反来相责呢?”
众将都回过头来,象看白痴一般看着许曳。虽然许曳所说的乃是众人心所想。但有些话可以说,有些话则只能是想想,却并不能宣之于口,许曳实在是犯了一个大忌。
果然,孔列冷笑一声,道:“许曳,你畏敌如虎,还敢在此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不怕军法无情吗?”
许曳愕然道:“将军何出此言,末将所言字字句句无不是正理,将军所责,末将实在难以领受!”
孔列冷哼道:“你若想要证明你非畏敌怯战,倒也容易,你只消冲出去和孔楚一起敌住郑行便了!”
许曳苦笑一声,道:“非是末将不愿,此事实在是没有必要,将军何必——”
孔列眼睛眯了一下,打断许曳道:“休要多言,你如今可给本将军一句实在话,去或是不去。你若去,本将军自会派人自后接应,你若不去——”
他虽没有说不去会是如何,但有时候一句没有说完的话往往比一句说完的话更加能唬住人。许曳此人虽然并无机心,却也是被他这没有说完的后半句唬得心难受之极。他终于咬牙道:“既是将军一再要求,末将只好舍命上前,不敢有违军令!”
孔列一听许曳愿去,立即便换了脸色,笑道:“许将军果然是一员悍不畏死的悍将。你自去吧,若是能击退郑行,你非但会创下盖世威名,大王那里,本将军也会为你邀功。即使不能将之击退,就凭你之悍勇敢战,本将军也绝不会亏待与你!”
许曳道:“如此,多谢将军了!”便拍马上前。
其余的裨将看着许曳的背影,心下暗暗摇头,忖道:“得罪将军,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若是得胜,为你请功?可笑,那功劳一定是他们孔家人的,将军占第一自不必说,孔楚占第二也是必然的,你许曳算是什么物事,能和他们抢功?若是战败,将军当然不会亏待你,因为他想亏待你也无法亏待了,你早被郑行的刀亏待了!”
其实,冀州的这些异姓将领倒也不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他们大多都是当初丁家的将领,如今随了孔家,孔恒虽然不能将他们都换尽,却也不敢重用他们。如此一来,这些人为孔家效死之心自然也就淡了。如今才会有了这种情状。那许曳由于从军不久,是凭着积功升到今日的地位的,自然没有他们这种心思。
而由于孔楚和许曳的加入,战局又生了一个很大的变化。
94。馆陶城下4
郑行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乏力,方才他终于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尽管他已经使出了全力,但还是被一名冀州兵的长枪刺了左肩。虽然他一个反手,也将那名第一个伤到自己的冀州兵变成了一具没有意义的尸体,但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伤了,而且他的受伤还被旁边不少的敌军看见。这些人立即不约而同地向自己动了攻势。
郑行无疑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应该说,绝对是并州军最为危险的人物,想要杀掉他,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很可能会被他反噬,反而受到荼毒。但不可否认的是,作为并州军的主将,杀掉他,可以获取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不论是名还是利,都是想都难以想到的。所以,虽然十分危险,冀州军还是飞蛾扑火一般冲向了郑行。
好在这样一来,郑行身后的这些亲兵受到的压力顿时锐减。刚刚出的时候,这一队人有一百多,但如今已经不足八十人了,战死的已经接近一半。但这些人并没有动摇,他们的目光依旧坚定。他们有不少的兄弟死去,那些死去的兄弟,没有哪一个是白死的。到现在为止,大家合起来,已经杀了不下千人了。平均下来,每个人杀了过十人,这还有什么可不满足的呢?
好几名亲兵自地随扈在郑行的两翼,让他来自边上的压力顿减。而对于来自正面之敌,郑行虽然左臂受了一点伤,但这种伤对他这样久历战阵的人来说可谓司空见惯,已经完全不将之当回事了。他的左臂虽然转圜还不甚灵便,但这些对他的影响并不大。
郑行大喝一声,陌刀当面劈下,一下子竟然将一个敌军劈成两段,一时间,方才还活生生的一个人血流如注,喷洒在他身边的队友身上,把两名队友的脸面都喷得一阵迷糊。他们什么都看不见了,除了一团耀眼的红色。但随即,他们终于再也不可能看见任何东西了,因为郑行的陌刀已经很快劈到了他们身上,他们甚至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就此刀倒地。
郑行连杀三人,冀州军不由为之震怖。特别是这三个人的第一个的死法,实在是太过恐怖,就算这些士兵都已经见惯了厮杀,不少人甚至亲手斩杀过敌军,但这样的场景还是不能不让他们心下大为颤栗。大家虽然手都还是握着自己的兵器对准着郑行,但却无人再敢向前攻出第一下。
但郑行却毫无顾忌,拍马继续向前冲出两步,离着冀州军的大纛就越近了。
而并州军的所有将士见了主将如此神勇,都是军心大振,这时候更是忍不住齐声出一声欢呼。一时间,并州军扳回了一定的劣势。
而到了这个时候,冀州军已经是退无可退了,再后退一下,被郑行冲到大纛面前,就算不能斩杀己方的主将,斩杀任何一员战将都是不小的损失,即使是无法杀人,砍到大纛也是对己方士气的一个大的打击。
一名冀州兵鼓足勇气,抡起手的大刀就向郑行劈去。受到他的鼓舞,周围几个人同时端起自己手的兵刃向郑行攻去。
郑行大喝一声,手的大刀向前挥出,斩杀一人的同时,挡住另外一把来势汹汹的长枪。随即,右腿向前踢出,正好踢在一名近前的冀州兵的下颌上,立即把他踢得飞了出去。与此同时,他手上使力,那使枪的冀州兵顿时握不住兵器,跌倒在地。
郑行顺手将那杆长枪掉转过头来,往前掷出,但听得“扑哧”一声,那长枪猛的刺穿一个冀州兵的腹心,余力未衰,继续刺入他身后另一名冀州兵的腹心!两个人就这样被串成一串,动也不动地站在那里。俄而,两人终于同时轰然倒地。
这一下的威慑力实在巨大,其余的冀州军都不由露出兔死狐悲的忧伤,大家的脸色越彷徨了。
就在此时,忽见一把长刀“呼”的一下,劈向了郑行。
郑行看这一刀的来势,心下大为凛然,这一刀虎虎生风,内含着一种一往无回的气势,比起他方才遭遇的任何一个冀州兵,这袭击之人至少在决心上,要强烈得多,他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安全,放弃了防守,以进攻为防守。
战阵之上,往往就是这样。越是怕死,越是想着保命的,往往越是容易被杀。而那些忘却生死,以命于敌相搏的,往往不但能对敌人形成杀伤,而且能让敌人不敢和自己相斗,从而保住自己的性命。
郑行看出,袭向自己的这一刀不但灌注着袭击者的决心,还灌注着很强的劲力,可见这袭击者的武功也算颇为不俗。若是正常状态的郑行,接住这一刀根本不在话下。但此时他身上有伤,而且酣战许久,他虽然劲力绵延,但也终于感觉到了一丝疲惫。这时候,这一刀就显得尤其威力巨大。
郑行嘴里大喝一声:“米粒之光,也放光华!”手上的大刀向上迎去。“当”的一声,两刀在空狠狠相撞一下,迅分开。
郑行这才看清这袭击之人,原来他正是开战之初逃避和自己正面交锋的孔楚。郑行冷笑道:“好一个晓晓之徒,爷爷指名和你决斗你又不敢,待得爷爷和别人相斗,耗了点力气,你倒是来偷袭了!也你也不想想,爷爷是何等样人,岂能被你这等人轻易偷袭得手!纳命来吧!”
“吧”字出口,他手上的陌刀已经狠狠地向孔楚劈去。这一刀居高临下,犹如泰山压顶,气势惊人。孔楚见了,大吃一惊,连忙以一个滚地葫芦的姿势向旁边滚去。这一下虽然躲过了郑行的一击,却狼狈至极,令他心下更添羞赧。
郑行正要继续追砍,忽见敌阵之伸出一杆长枪来,直指自己的小腹。这一枪的力道比起方才孔楚的那一刀又要更强劲不少。
郑行终于意识到,今天遇上了第一个真正的敌手,若是不能迅将此人格毙,前面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烟云。
95。馆陶城下5
旁边的冀州军见到许曳过来,都纷纷让开。士兵们的心思比起将领来,就要单纯得多,他们一向只尊重强者,也只服强者。许曳在冀州军绝对是一个强者,自然是受到士兵们的追捧的。许曳的杀到对于这些士兵们的士气来说,着实是一个很大的提高。
郑行没有一刀劈死孔楚,反让他逃掉了,心下大为懊恼,他虽然明知许曳绝非弱者,还是狠狠地一刀劈下。
若是在平日,许曳绝难抵住郑行致命的一击,就算是两个许曳恐也抵不住居高临下的郑行。但今日,杀到如今,郑行的杀力已经大为下降,后力渐渐不济,加上由于左臂受伤,他这一刀乃是单手劈出的,威力又要大打折扣。许曳见刀势甚急,连忙格挡,竟然格挡住了。
但就是这样,许曳手上也是一阵麻,暗暗叫了一声:“好气力!”同时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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