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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奇缘之虐妃-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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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酸楚,好不容易等到女子哭累了,映月方有机会从床底下爬出来,脚步细微地踩在毛毯上,经过那张床榻时,她不由停了下来。
眉目清秀,面上,泪渍斑斑,秀发遮住大半个面颊,看不真切,放在锦被外的手臂上布满于痕,她只是瞅一眼,便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高墙内苑,明亮的月光差点便被阻在外头,黑纱下的小脸凝聚沉重,在经过了方才一事后,她更加坚定了尽快逃出五月盟的想法。
依附着男人的女人,真是可悲。
换下夜行衣,她直奔东苑而去。
一手推开院门,人还未跨进去,脚步便适时收住,不远处,男子白衣胜雪,高大的身影站在一束盛开的梅树下,两种鲜明的色彩,一下将她眼眸刺痛。映月站在殿门中间,任由寒风凛冽,扑打在周身。
……
“为何,你喜欢白色的衣服?”
“干干净净,我想要干干净净。”
“那……难道你不干净么?”
“我很脏……”
一串对话忽然窜至映月脑门,她想不出说这些话的是谁,掌心贴在额前,自己,仿佛遗漏了些什么……
或许,在一个很遥远的地方,她真的记不起很多事情……
男子背影寂寥,他下巴轻抬起,似在端详着那些梅枝,退去邪魅的俊脸显得安静而祥和,月影稀疏,透过凉梢,层层晕染在他宽阔的肩部。枚红色的花瓣在细枝处轻颤,随风而落,男子似有贪恋,忙伸出大掌去接住。
侧对的面容转过来,他手掌握起,面上笑容真实展开,“去哪了?”
映月踏进园子,嘴角挽起,“心里有些闷,出去走走。”
一阵龙涎香味扑鼻而来,她轻靠在玄烨肩头,大掌顺着她的墨发轻梳,男子以下巴轻抵在她头顶,“你不开心。”
映月眼眸内讳莫如深,面颊轻蹭下,随口说道,“没有啊。”
玄烨微笑出声,大掌在她背上轻拍下后,执起她的手向殿内走去。
她步子犹豫,“爷,这个时候,您应该是在东宫。”
玄烨单腿迈上石阶,坚挺的背部僵住,头也不回问道,“你是想要将我推回去么?”
牵起的双手顿在半空中,指尖相扣,眼见着就要疏离,映月双目望向前方,在男子的身后跨出一大步,同时,手指紧握住他的手掌后,跟着向前。
薄唇浅勾,二人双双跨入内殿。
一阵温暖袭来,玄烨睨向身侧的女子,他说不清她哪里好,但那种令人心安的感觉,就是谁都代替不了。
翌日,醒来之时,另一边榻沿已经凉透。
惜春守在外头,见她醒来,忙拿着挑选好的衣衫走过来,“映月,方才园子里人说了,今儿是夫人进门第一天,凡是内苑的侍妾都要去请安。”
着上锦衣,映月随口问道,“爷呢?”
“爷一早就起身了,好像是新夫人进门的头天早上,要给老太君行礼,爷还特地关照,若是你起不来就不用去了,可以免了请安。”在她肩上披上一件华丽的毛肩,惜春将各种挂饰准备好,扣在女子腰间。
“既然是规矩,免不了的。”映月准备妥当后,朝着大厅而去。
远远地,就能见满屋子的人群聚在厅内,玄烨坐在首位,边上,就是新来的夫人。
映月近身上前,她去得最晚,索性也就站在了离殿门最近的地方。
一抬头,只见新夫人一袭枚红色的罗衫旖旎,发髻高盘,双手叠放在膝上,绣着金凤的彩衣高贵典雅,再瞅上去,面容清秀,虽然施了粉黛,却仍旧遮不住那几分疲倦。
映月双目微眯,心头大惊。
艳红……
她差点惊呼出口,贝齿紧咬着未说出来的话语,可是,那下意识涌上来的名字,又是谁?她完全记不得。
第三十九章 尴尬
侍妾们一一上前行礼,女子态度谦和,笑容可掬。
榕善手捧一杯香茗,同映月一道上前。
女子望向二人,视线只是自然地扫过,似乎并不认识映月,“二位妹妹,请起。”
“姐姐,昨夜睡得可好?”榕善面露微笑,将茶端放在景瑟手中。
映月斜睨向身侧女子,她未免也太胆大了些,明明昨夜闯了东宫,今日倒像是个没事人一般,对新来的夫人非但不避让,反而口出此言。
景瑟面露尴尬,想起昨夜一事,脸色便黯淡了下去。
玄烨抿了口茶,并未说话,只是在放下茶杯时多用了几分力道。
“砰——”
榕善不甘心地收敛,景瑟见状,小脸忙扬起笑来,“多谢妹妹关心,我昨夜睡得挺好。”
榕善鼻翼间逸出冷哼,面色阴郁地退到边上。
请安过后,诸人纷纷踏出园子,回到自己的住处。
“映月——”
榕善几步追上前头女子,她面上洋溢而笑,挡住了映月的前路,“我敢料定,景夫人昨夜睡得肯定不好。”
“为何?”她装作惊讶,明知故问。
“昨儿我偷偷潜入爷的东宫,爷对她一点都不温柔,看她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也兴不起什么风浪,”榕善压低声音,一脸得意,“反正我不怕她,这正室的位子也只是徒有虚表罢了。”
映月没有想到她竟会如实将昨晚的事告知于自己,可榕善先前的那番动作,明明也是为了什么东西而去……
“她毕竟是皇上赐婚,是爷的正室,我们还是当心点为好。”
榕善面露不屑,性子娇惯,“怕什么,进了五月盟,我管她是谁家的千金。”
映月摇下脑袋,这榕善身后有坚硬的靠山,固然不用怕。
今日是新主子进门后头一日,夜幕降临之际,五月盟内热闹的很,老太君心头宽慰,令人大摆宴席。
一切准备妥当,就在出门之时,耳中却传来细腻的音笛声,她赶忙刹住脚步,左右观望,“惜春,你到外头先等我下。”
“好。”女子想也不想,便将门带上。
映月转过身去,路圣爵就站在背后,一个不小心,前额便紧紧抵在他下巴上,“九哥。”她微向后仰去,声音低落。
望着她急忙闪开的动作,男子眉头蹙下,修长的手臂环在胸前,“过了这么久,为何始终找不到名册的下落?”
映月感觉到心口沉闷无比,“我几次潜入东宫,他防范甚严,找不到下手机会。”
“是找不到机会,还是不想下手?”路圣爵逼上前一步,映月不得已,只得向后退去。
“为何要躲?”犀利的双眸睨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躲避,男子大掌猛地伸出,攫住女子下颔后将她拉向自己,“不要告诉我,你动了情?”
“没有。”她失口否定,明亮的眸子低垂着,刻意忽略他的逼视。
“没有便最好,”修长的五指毫不留情用力,突然卡住的窒息让映月不得不随着男子手上的力道而踮起脚尖,路圣爵面容阴鸷,透过面具的眼中昭显杀机,他长臂轻收,瞳仁中的深邃凑至映月跟前,冰冷的气息,一下,一下,扑打在她小脸上,“记住,我千方百计将你送入五月盟,是为了什么!”
她瞳孔微缩,想要咽下口气,呼吸却因被卡住而变得急促,“我不敢忘。”
身子被用力甩开,肩胛重重撞在窗棱上,路圣爵步步紧逼,高大的阴影将她娇小的身子包拢其中,“十日之内,务必将名册偷出来,否则,你就等着给他收尸吧!”
眼中闪过惊慌,映月手臂撑在窗子上让自己站起来,“他怎样了?”
“活死人,若你到时候不将名册偷出来的话……”睨着她愈渐苍白的小脸,路圣爵面露复杂,但为了想要的东西,不得不这么逼她。
“活死人……”映月轻声重复,她背过身去,拾起袖子在脸上轻拭,“知道了。”
只有十天的时间,她就算是拼了一死,也要将东西偷出来。
路圣爵毫无声息地退出去,直到惜春在外头催促,倚在窗前的女子才回过神,夜幕黑压压的降临,晚宴应该开始了。
折过身,映月垂下的眸子刚要抬起,目光便落在了地面上,动也不动。柔软的毛毯上,残留着一个个清晰的脚印,连成一串后,最终在殿中央消失不见。
映月大惊,九哥怎会如此的不小心?
“映月——准备好了吗?我要进来了。”
“惜春!”她急促之下,声音都在打颤,“你在外头等下,我马上出来。”
一手掏出锦帕,她忙半跪下身子顺着那串脚印擦拭,白色的粉末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她额上泛出涔涔冷汗,莫不是……对方想对付九哥?
来不及细想,她逼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心翼翼的将脚印处理后,映月随手将锦帕塞入袖中。
窗外,一连串的步子声急匆匆而来,她蹙起秀眉,只听得惜春先一步开口,“守卫大哥,园内出事了吗?”
“全部呆在院中不得出去,这是爷的命令。”
“可,不是有晚宴吗?”惜春万分不解。
“已经取消,”其中一名守卫不耐烦地挥下手,通亮的火把照在窗子上头,炽热无比,亮如白昼,“退回去,好好在房内呆着。”
映月察看四周,确定那些脚印已经被擦拭干净后才将紧绷的呼吸松缓些,房内,却在此时毫无预警地发出一声吱呀,她噤若寒蝉,蓦地回过头去。
“九哥——”
路圣爵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墨发有些狼狈地披在肩头,气息不稳,“我被发现了。”
第四十章 伤心
同时,高大的身子朝着她倾轧而来,映月忙伸出两手去搀扶,“你怎么了?”
掌心触及到的地方一片湿腻,满满的浸透手掌,路圣爵将穴位封住,暂时止血,“快将我想法子送出五月盟,一旦搜查,我们谁都逃不掉。”
映月忙将他扶到桌子边,脚踝不小心踢到凳子上。
“月主子——”
“惜春,既然晚宴取消,我想早些歇息,你先下去吧。”她率先开口,让惜春想要推开门的动作顿下。
“是。”
“九哥,这样不是办法,”映月找来一件衣衫,小心地撕成碎条后将他手臂上的伤包扎起来,“你看外头的架势,应该很快就会搜查过来。”
灯火通明,隔着厚厚的一堵墙仍能感觉到火光炙热,路圣爵一条手臂寒冷如冰,“不能硬拼,一个时辰内,我武功尽失。”
面上闪过惊慌,映月连忙端来一盆清水,将沾满血渍的双手清洗干净,“九哥办事一向慎重,今日,怎会如此大意?”
“昨日一夜风流,都说女色近不得,这话果然不假,”路圣爵见她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自己的手掌,语气调侃,“你信吗?”
映月侧目,眼见情势紧急,并不和他玩笑,“你转过身去。”
“做什么?”
白净的衣衫因方才的搀扶而血渍斑斑,映月步伐轻盈,取来一套干净的衣裙,“快点。”
“就这样换吧,女人的身子我看多了,还不都一样?”路圣爵血已止住,身子却仍然虚弱的厉害。
殿外,脚步声纷至沓来,紧紧挨着,忽明忽暗的天空被整个照亮,突来的强光,仿佛要撕开那层薄纱,宣泄怒放。
“爷!”外头守卫悉数跪下行礼。
映月满面怔忡,掌风挥出,将房内烛火熄灭,路圣爵正色起身,黑漆漆一片,实在找不到栖身之处。
玄烨走到殿门跟前,“今夜会有一场恶战,吩咐下去,严加防范。”
“是!”
呼吸,紧一阵,缓一阵,连续着像要断开一样,高大的身躯压在殿门前,黑色的阴影伴着他低沉的声音逼近,“映月——”
里头并未答应,男子双手覆在门上,猛的用力推开。
“爷——”映月突兀开口,一阵窸窣后,委婉启音,“妾身有些不适,想早点休息。”
“掌灯。”玄烨沉声命令,话语中揣摩不出分毫喜怒,房内,随着他尾音的落定而通亮,举目望去,白色的纱幔垂挂至地面,遮住其后旖旎。
映月不得已,只得小心地掀开帘缦,将脑袋探出去。
“今夜园内不会太平,早些歇息也好,”玄烨走上前去,映月抓着白缦的两手不自觉抓紧,心里格外紧张,男子站定在三步开外,黑邃的眸子睨向她身后。大掌,缓缓落于腰带上,“既然这样,我也该就寝了。”
她贝齿轻咬,躲在那层纱幔后的双肩不自觉轻颤,半跪的双膝急忙正起几分,“爷,妾身今日身子不适……”
“映月,你有事瞒着我?”男子一头墨发披在肩下,邪魅的眸子一瞬不瞬定在她脸上,那样的语气,分明已能猜出几分答案,却还是想要她亲口说出来。
她想也不想,决绝万分地摇下头,“妾身只是觉得,新夫人初来五月盟,妾身不能这样夜夜霸着爷不放。”
松开的腰带落在男子手掌心,精致的狼图腾盘旋着,异样寂寥,玄烨将五指收拢,那条腰带被握的泛出褶皱,手指更是因用力而灰白。薄唇抿起后,勾了下,他收起动作,一气呵成的将腰带顺着精壮的腰身环上去,紧扣。
映月吞咽下紧张,双手不敢用力,生怕不小心将手中纱幔生生扯落,泄露了里头的风光。
“映月,你可知,你在说什么?”他下巴轻扬,面容桀骜。
她螓首对视,干涩的嘴唇费了好大的劲才启音,“妾身知道。”
“不后悔?”他黑亮的眼眸犹如星空浩瀚,突然沉了下去。
映月忽觉心口砰然一击,几许苦涩,夹带着意味不明的疼痛,就那么蔓延至全身,她避开男子的直视,毅然开口说道,“不后悔。”
尾音,抖个不停,缓缓停停,始终找不准一个能落定的地方。
“好!”玄烨一字铿锵,边上,燃起的火烛发出磁磁声,红泪滚烫的顺着烛身滑落,那突然的亮炽将男子侧过的半边俊颜衬得越发阴鸷,杵在榻前的身子突然上前,映月防备地瞪大双眼,如临大敌。
一双大掌,连带着白色的纱幔,将她的双肩一起握在温暖的掌心中。
玄烨俊颜阴霾,缩在白纱后的女子,竟然光着两肩,未着寝衣,十指紧收,映月不曾痊愈的伤口因收到牵动而泛出阵阵隐痛,“爷?”
到了如今这种地步,只要玄烨将帐帘掀开,她和九哥便都完蛋了,一双孱弱的双手,能勉强将他们藏在一起的身体挡住,却挡不住玄烨该有的怀疑。映月别无它法,人算不如天算,如果真要那样,她也只能认命了。
大掌从她肩头松开,却并未收回去,拨开的力道想要将那帐帘掀开。
映月下意识紧压着,她目光恳切,轻声开口,“爷,你相信妾身吗?”
玄烨居高睨望,眼眸内有些刺痛。
见他不开口,映月咬着下唇的贝齿轻启,她声音干裂,略带急迫,“留在你身边,就是永远,爷,你信我一次好吗?”
“你让我信你什么?”
“回到东宫,今夜,不要留在这里。”映月眼中氤氲上一层模糊,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某种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愫。
拨开的大掌,最终,收了回去。
映月整个人一松,差点瘫软在地。
她并没有十分把握,可偏偏是这种奢望,玄烨竟然答应了?
落下的一颗担忧,为何却没有丝毫雀跃之情?反而,越发沉重,压得自己整个心头喘不上气来。
他,同她,早就是注定了的,从蓄意的接近开始,便是一场局。
留在你身边,就是永远……
自己脱口而出的这句话,她知道,不会实现,永远不可能。
玄烨转过身去,每走一步,映月就眼见着他们的距离拉开一步,那么近的距离,想要拉拢,却是何其的难?
坚硬的脚步在走出不远后,顿下,男子凤目轻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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