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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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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也不敢忘的……
白潋晨垂着头,一动不动。引她前来的侍女见城主走了,略一迟疑,上前唤道:“公子……”
白潋晨猛地抬头,怒喝一声:“滚——”声音嘶哑,似是怒到极处,听得清音摇头不已。这小兔崽子想必是没有得到兄长的允许而恼羞成怒了吧。看看城主将他娇惯成了什么样了,只怕他们的父亲在墓中也睡不安稳。白潋晨毕竟是个男子,现在倒像个小姐一样养在深闺里……他的性子已经如此暴虐了,不知长大后又是何种样貌?
不过,他能否长大,可就说不清了……
那侍女瑟缩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公子,您、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白潋晨深吸口气,冷道:“玉珠呢?”
侍女声如蚊呐:“玉珠姐姐她、她一时回不来,公子您……”
“她又去医馆了?多事……”白潋晨起身,随手解开衣带,“滚,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清音松了口气,正想顺着墙根溜出去,却听那侍女小声道:“可、可是公子,您让奴婢找的人,奴婢已经带来了……您看……”
白潋晨宽衣的动作顿了顿,突然转头,那双寒光四射的杏眼直望过来。清音心中惊惧,顿时僵在角落一动不动。白潋晨看了她良久,终于浮起一抹微笑:“本公子怎么忘了呢……柳清音,你过来。”
清音心中郁闷无比,却也无可奈何。她看着白潋晨脸上诡谲的笑容,咬紧嘴唇,如果他再有什么伤人的举动,她必然也不会让他好过。
白潋晨看她一步步走来,突然向她伸出双臂:“帮我宽衣。”
清音一惊,飞快的瞥了一眼站在白潋晨身边的侍女,却见那侍女一脸惊慌。清音的心瞬间沉到谷底,硬着头皮道:“公子,奴婢笨手笨脚,恐怕做不好……不如等玉珠姐姐回来再……”
白潋晨却笑得越发温和:“不必,你来就好。”他侧首对那侍女道:“出去。”
那侍女仿佛得了特赦令一般退了出去。清音身上冷汗直冒,眼睁睁看她关上门,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眼前的少年堪称俊秀无双,那双杏眸如星子般动人,只可惜自己早已领教过他的厉害。清音硬扯出一抹笑容:“想不到公子竟然没有嫌弃奴婢,奴婢真是高兴。”
言语间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臂,触及白潋晨的绿衫。那件绿衫也不知是什么布料制成,入手光滑,沁凉透骨。她一面解着少年的衣带,一面暗自防备。这人是打算一巴掌将她打翻在地,还是一脚将她踹出去?
可是少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静静的站着随她动作。他的玉冠已卸,乌发如流水一般披泄而下,闪着丝缎一般的光泽。身子如女子般纤细,但也可知长成后的修长。不可否认,隐凤白氏单从容貌上说,已是天下少有。清音褪下他的外袍,露出里面素白的亵衣。她半跪在地,迟疑的看着少年的下裳,刚想询问,耳边却传来一股热流:“别停……”
少年弯着腰,红唇就贴在她的耳畔,呼吸之间的热气都打在她的颈子上。这个姿势可算暧昧至极。她心里极不自在,却仍是解开他的腰带,唔……还好,里面穿着亵裤的。
她松了口气,退至一旁:“公子,已经好了。”
白潋晨一身白衣胜雪,乌发及腰,却笑得邪气逼人,他指着清音手中的衣衫道:“好了,你把这些衣裳穿上让我看看。”
清音心中更加惊疑,她颤声道:“奴婢……奴婢不敢……”
白潋晨眼底闪过一丝不耐:“本公子的话从来不说二遍。”
清音叹了口气,抱起衣衫躲到屏风之后。这白二公子又在打什么主意?她刚脱下侍女的服饰,就听白潋晨在屏风外道:“清音,本公子问你——你那日对我说的话,还记得么?”
他说的是那日她以死明志时所说的话吧。清音系着衣带的手顿了顿,答道:“奴婢自然记得。是公子救了奴婢,奴婢才能活到今日。”
白潋晨道:“很好,我要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之后我会重重赏你。”
“公子请说。”
白潋晨盯着屏风后纤瘦的身影:“不急,你先出来!”
只见屏风动了动,其后走出一个绿衫少年,肌肤如雪,水眸潋滟,嘴唇嫣红。容貌十分清丽,虽然眉眼之间过分柔媚,却另有一番风韵。白潋晨眼底划过一丝惊艳,笑道:“瞧瞧,简直天衣无缝。清音,祭祀一过你随我出府,就穿着本公子的衣服,明白了么?”
清音听了,心底暗自冷笑,原来如此!隐凤白氏树大招风,城主不让白潋晨出府的理由恐怕不止一条。他现在有约定在身,是该想找只替罪羊了。她咬咬牙,道:“公子吩咐,奴婢自当竭力完成,只是奴婢既不会武功也不会巫术,恐怕难当此任。为何公子不找玉珠姐姐?”
白潋晨抬起她的下颚,感受着少女肌肤的绝佳触感:“你与我身量一般,玉珠个头有些低了。到时你只管走在我身边,不用担心太多。”
清音苦笑不已,又不敢动,只得问:“如此说来,到时您打算穿奴婢的衣服?”
白潋晨点头:“嗯,不过你我身上都没有出府令牌,到时还需麻烦一些……”
清音此刻心乱如麻。城主对弟弟固然爱若珍宝,可是无论如何也不许白潋晨出府,看来情况的确凶险。倘若自己扮了他的模样出府怕也是九死一生。她心思转了几转,突然后退几步,跪下了:“奴婢的命早已是公子的,公子什么时候拿去都可以。不过奴婢有个请求,请公子一定成全。”
白潋晨看着她:“说。”
“无论奴婢生死,如果公子您平安归来,就请求公子为奴婢救一个人。”
白潋晨没有言语,清音接着道:“那人就是那时与我在一起的女子——虞兰。”
少年弯起嘴角:“好,一言为定。”
祭祀【上】
隐凤,百年古城,腐朽繁华,金迷纸醉。
如果有人站在云端俯瞰,脚下的隐凤城俨然是一个活物。城楼做眼,城门做嘴,鳞次栉比的房屋是它的身躯,迷宫般的街巷是它的血管。整座城市流动着兴奋、疯狂、颓然、堕落的血液,慢慢吞噬外来人的思想和灵魂。
每当日出东方,雄鸡报晓的那一刻,这座城市便慢慢苏醒。城中流水逶迤,朱楼迢递,随处可见华盖香车,银鬃骏马。鲜衣怒马的少年公子佩剑而行,英姿飒爽;朱红楼阁之上,也可看到妙曼身影一闪而过。耳畔回响着和悦耳的丝竹之声,令人心旷神怡。贵族们小楼听雨,曲水流觞,道不尽的风流雅致。但是熟悉隐凤城的人却不会被这繁华的外表所迷惑。他们知道,唯有暗巷才是城中的天堂。
就如有了光,就必定有黑暗。那是隐凤城最糜烂,最荒唐,也是最美妙的场所。众多行人的脸隐灯光中,暧昧非常。汉人,胡人,羌人,富人,穷人,男子,女子,头发花白的老人,朝气蓬勃的少年,喷火的,卖唱的,乞讨的,做买卖的……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他们或冷漠,或愤怒,或欢笑,表情各不相同,却无一例外的挥霍着精力与人生。在这里没有任何世俗礼法的约束,只要你有足够的钱财,就能喝到最醇的酒,找到最美的姑娘;就可得到精神上的升华,肉体上的放纵。
不可否认,隐凤城是一座奇妙的城市。无数人在其中醉生梦死。这里有一掷千金的豪客,穷凶极恶的暴徒,才华横溢的书生,猥 琐阴暗的窃贼,倾国倾城的女子,身无分文的乞丐……但的它的一切都属于盘踞这座城市其上的古老家族——白氏。
白氏的血脉不知在这温暖潮湿的南疆延续了多久,仿佛帝国建立之前的岁月就已存在。他们精通酿酒以及占卜之术,以莲花为图腾,象征神圣、纯洁、高雅以及不灭的轮回;他们以嫡出血脉为尊,世代臣服于族长之下;他们的女子皆为国色,使得天下男子趋之若鹜;他们的家族流传着许多古老的礼法,例如四月初十的祭祀之日。
那是比新年还要隆重的日子。前三日,族人就断了荤腥,祭祀之前更要焚香沐浴,保持身体洁净;刚过五更,城主就带领族人登上隐凤城郊外的赤峰。族人无论男女老少皆着白衣,手持香草,在巫觋的带领下祭拜天地与祖先。
据说四个家族每年都有祭祀,但祭祀的神明各不相同,手法也就更不同了。其中以云城姬氏最为繁复,光男巫女巫的人数就达三百以上,更别提郁人、鬯人、鸡人、司尊彝、司几筵等等;伏虎穆如氏和漓江城洛氏则各有千秋,一个主杀伐,一个主济世;而隐凤白氏历届的祭祀只有一名巫者,有男有女,形容圣洁妖娆,无一例外的带着朱漆彩绘的面具,让人看不到容貌。传说他们都是族中有着崇高地位的后裔,一生都在神庙中陪伴神秘的“凤莲”终老。
传说终归是传说,和亲眼看到的大不相同。清音自那日和白潋晨达成协议后,当晚就回到草屋中。初十那日,三更刚过,她就被玉珠从睡梦中唤醒,起来为白潋晨梳洗,然后在夜色朦胧中登上辕车。
五更伊始,辕车缓缓移动。清音坐在车中局促不安。不知怎么,她总觉得似乎有事将要发生。她从窗中伸出头,只见仪队的火把映亮了整个天地,前方人头攒动,望不到头,后面同样看不到尾,颇为壮观。
白潋晨斜靠在清音对面假寐,此时缓缓睁开眼睛,轻问:“你在看什么?”
清音坐正,恭敬道:“回公子的话,奴婢从未出过白府,今日是第一次,所以……”
白潋晨闻言一笑:“今晚有的是机会。”
清音心中一沉,点头称是。她侧首佯装看向窗外,却在不留痕迹的打量白潋晨。今日的白二公子装扮十分古怪,平日整齐束起的长发此时披拂在地,黑亮如缎,如一张密网,吸引他人全部心神。俊俏的脸蛋略施脂粉,额上绘着一朵绽放的莲花,硬生生添了几分妖娆,一眼望去,还当是哪朵莲花成了精。他身上披着一件暗红色长袍,外罩一层薄纱,腰却束的极细,仿佛一折就断;衣袖极宽,举手投足之间飘飘若仙。此时襟口大开,露出少年白瓷般的肌肤,以及身上那细密的莲花花纹。
她飞快的瞥了一眼那些古怪花纹,又低下头去。身旁的玉珠轻轻推她,低声道:“一会到了赤峰,你要紧紧跟着公子,不得落下一步,明白么?”
清音颔首表示明白。她虽然想早点摆脱白氏,却对祭祀也有几分兴趣。其实以她的地位,根本没有资格参加这场祭祀,若不是白潋晨的坚持,她大概此时还站在白府门前恭送众位主子。白潋晨的坚持有他的道理,如果他们能从祭祀典礼上离开直接进城,肯定最好不过。
也不知过了多久,东方已泛白。随着辕车渐渐停止,玉珠率先掀开车帘跳了出去。白潋晨睁开眼睛,也缓缓起身。清音正欲出手去扶,却见他从包裹中拿出一个木质面具来。那面具结实厚重,色彩鲜艳,五官俱全,除此之外,额上还有第三只眼,其上也不知镶了什么石头,在拂晓的微光中熠熠生辉。白潋晨将面具带在脸上,仔细检查一番后,这才跳下辕车。
——难到他就是白氏的巫觋?清音心中一惊,急忙跟着下车,却见外面早已聚集了大批侍卫,众星拱月般围着白潋晨向赤峰顶上的庙宇走去。清音追了几步,这才挤到公子身边。走了几步,就见庙宇门口早已等待着几位青年男女,做巫者打扮,见白潋晨来了,纷纷围上前去,拥簇着他们进了庙宇深处。
这庙宇似乎依靠一个天然石洞建造而成,越向深处走越觉得森冷。石壁上悬挂着燃烧着的火把,散发着松脂气味,映着周围的人面容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神秘气息。白潋晨站在一个角落不走了,双臂环胸不发一语,气质沉静,带着面具倒似换了个人一般。玉珠和清音各站在他两旁,一个娇媚一个清丽,仅仅站着,这三人就不知吸引了多少目光。
玉珠早已习惯了这种场面,面容沉静如水。清音却瞪大了眼睛四处打量,只见在场的男女老少皆穿白衣,手持香草,一眼望去就知道是白氏后裔。他们各个神色肃穆,按着各自的身份地位排成长列。每列首位都站着族中德高望重的长老,衣襟上绽放着象征身份的莲花。清音对那些长老没什么兴趣,只是肆意打量着人群中的少年男女。这族中的青年人似乎不多,但有几个确实是绮年玉貌的美人。她接连看了几个,正感到目眩神迷,就听到白潋晨略显透明的纤细嗓音:“你在看什么?”
今日的白二公子真奇怪……清音恭敬道:“奴婢从未见识过这种场面,有什么不敬的地方,请公子宽恕。”
白潋晨没有言语,玉珠却道:“公子,清音什么都不懂,您就这样带她来,岂不是……”
白潋晨略显不耐:“你跟着她就好。我晚上出去见琉嫣,若要从府中出去怕是来不及了,一会拿我的衣服给她换上,按我说的做,懂了么?”
玉珠沉默一会,道:“公子这样太冒险了,这女子身份低贱,来历不明,不如让奴婢穿着公子的衣服……”
“不。”白潋晨打断她,“你不行。”
玉珠心中酸涩,眼圈顿时红了。但这话听在清音耳里却是另一番意思。送死的活儿,自然得要她这个低 贱的奴仆来了,玉珠可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大侍女,再怎么也比她值钱不是?
这时四周突然安静下来,一时间寂寂无声。白潋晨向前踏出一步,行了一个巫礼,扬声道:“城主。”
清音吃了一惊,急忙抬头望去。只见隐凤城主不知什么时候已站在祭台之上,同样一袭白衣,身上没有佩戴任何饰物,气质沉静而尊贵。他身后跟着玉润和段总管,皆垂着头,一副恭敬之极的姿态。
城主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千年寒潭一般。他看着自家弟弟,道:“觋者大人。”
白潋晨颔首,便向祭坛走去。刚走了几步,忽道:“玉珠,你看着她。祭祀过后来寻我。”
玉珠领命。清音诧异极了,她看向白潋晨,却仅仅看到了朱漆彩绘的面具,以及额上妖异的第三只眼。她心中顿时郁闷不已,这白二公子难到就这么不信她?既然如此他何必要带她出来?再说,自己也跑不了啊,妹子还在他们手中……
正思索着,清音却感到有人在打量自己。她环顾四周,却没有发觉任何可疑的人。这时白潋晨已经踏上祭台,冲着台下几千族人缓缓展开双臂。那姿势十分优美,就如一只展翼的白鹤。族人们双手紧握,高举香草,纷纷匍匐在地,像一道洁白的波浪。
清音在角落看的目瞪口呆。玉珠狠狠拽着她:“跪下!快点!”
清音伏在地上,心中却震撼至极。她原本在小镇的时候也听说过巫觋的名号,不过她通常当他们是“神棍”之类的人物,毫不理会。可这等浩大的场面却大大出乎她的意料。据说巫觋在族中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甚至高过族长。这也许可以说明为何城主不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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