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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如莲-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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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心中有了悲凉之意,语气却丝毫不见软化:“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试问谁能瞒得过城主大人的眼睛?我只是他手中的棋子罢了。你当初引我来见夫人,就应当想到这一点。”
念音脸色青白,丝毫没有往日娇媚的神情。白溯风却恍若未闻,只是盯着念音身后的女子,唤道:“夫人。”
他的声音十分冰冷,好似冬日冻结的湖面。白荔却微微一笑,柔声唤道:“风儿。”
两人沉默的对视,一个神情冷硬,一个面带微笑。良久,白荔叹道:“念儿,你退下吧,他不会对我怎样的。”
念音迟疑半晌,这才僵着身子向一侧挪了几步。白溯风看在眼中,冷冷道:“若是我想杀她,谁挡在身前也没用。”
白荔笑了:“是了,这才是我的风儿。”
白溯风垂首:“是夫人教得好。”
两人这样交谈,倒似久别重逢的师徒一般,一时间气氛诡异至极。清音看着两人你来我往,只觉得心中压抑。她抬起头,却见念音正冷冷地注视着她,目光怨毒。
她一怔,还未反应过来,又听白荔道:“晨儿还好么?”
白溯风答道:“很好。若不是祭祀那日,您在琉嫣堂妹身边布下暗桩企图刺杀他,他会更好。”
白荔敛眉:“……你认为那是我做的?”
白溯风冷笑:“除了您,还会有谁?”他顿了顿,眼底浮起阴霾,“还有段昀,也是您在我身边布下的暗桩之一吧。”
白荔含笑点头:“不错,若说段昀是我的暗桩,这点我承认。段昀那孩子,确实难得……我还记得最初见他的样子,他从草丛中钻出来,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向我走来,毫不避讳他人的目光……”
白溯风不由得失笑:“一只猴子罢了。”
白荔也带了些柔软的神色,但很快冷硬下来:“不过一切都结束了。是我毁了他,我根本不该带他进城,也无法想到他会因我而死。我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了。”
白溯风语气淡漠:“可惜他不知道柳清音是你的人,所以他死的毫无价值。这般愚忠的人确实少见,夫人,您的眼光很独到。”
白荔一双美眸牢牢锁定白溯风:“独到?我倒不觉得。当初一共五个孩子,哪一个死了,都会令我痛不欲生!不过风儿,你才是我费尽心思培养出的人,终有一日你会成为睥睨天下的王者,隐凤城根本圈不住你的脚步。”
白溯风冷笑:“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除了我之外,她——你不是也教的很好?”
他看向清音,漆黑的眼眸泛着冷光。清音迎向他的眼神,禁不住微微一颤。在她的印象中,白溯风从未用这种毫无感情的眼神看她,即使是在两人初见的时刻。那时的隐凤城主虽然遥不可及,却神情慵懒,一双狭长眼眸中带了玩味以及淡淡的好奇,不像现在这般冰冷。
清音低下头去,避开他的目光。白荔低叹一声,道:“她毕竟是女子。风儿,千万别恨她,有时候她做了什么,她自己却未必知道。”
白溯风挑眉:“天下有这样糊涂的人么?夫人也不必自谦,我说您将她教的很好,指的是另一方面。您应当知道我喜欢什么样的女子,教出一个也不是难事。自她第一次出现在我眼前,我便在想,即使我死了,她也应当和我死在一起。”
他用淡然的语气说出惊心动魄的话语,话音一落,便是窒息般的沉默。
半晌,白荔的声音才徐徐响起:“所以,在穆如凡刚死之时,明明将她交出就可暂时化解一场风波,你却保全她的性命,继续寻找真凶。之后的雨夜,她和段昀之间,你选择了她。虽然你怀疑她的身份,却仍将她留在身边。这一次次的试探与交锋,你都败下阵来。风儿,你一旦陷入情感,也是个俗人。”
白溯风没有反驳:“您说的不错,虽然我后悔了。不过没有她,我也不会与夫人这般面谈。”
白荔沉默良久,道:“罢了,事已至此,看来今日确实走不成了。你想怎么对我,尽管来吧。”
白溯风面沉如水:“很好,我只问你,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你要与白氏作对?我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白荔脸色变了变,缓缓摇首:“你知道了又如何?风儿,我已无法回头。”
白溯风却道:“我只想知道这些。”
白荔叹了口气,却看了清音一眼:“我想,你心中应该已有答案。那时二哥还未死,住在隐凤城郊。你自他那里,应该知道了很多东西才是。”
白溯风一怔,仿佛回想起什么一般,瞥了清音一眼。白荔却顿了顿,又道:“除此之外,我却可以告诉你另一件事。你应当知道,白氏每隔十年便要进行一次祭祀,完全是为了我们白氏的巫觋。如果没有十年一次的血祭,任何一个巫觋都活不过十年。”
白溯风点点头,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大变,白荔苦笑:“不错,现在祭祀已过了两月有余。”她叹了口气,接着道,“凭你的性子,断然不会在隐凤城子民中挑选人祭。我便在隐凤城周边的几个偏僻之地布下细作,只等你来掳人。可我却失算了,你偏偏选择了隔了大半个帝国的边疆小镇,并掳走了清音。清音毕竟是我从小养大的孩子,她被掳走,我自然心急如焚,可是却没有任何办法。白府固若金汤,人祭所居阁楼更是戒备森严,我再怎么心急也是枉然。日子一久,我便以为她必死无疑。谁知却在祭祀当夜,得知她与晨儿在一起。也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吧。”
白溯风沉默良久,才道:“你怎知她必死无疑?她既然是你教出来的,自然有本事活下来。”
白荔望着清音,眼神温暖:“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当初的柳清音了,可她若是死了,我还是会难过。既然她无恙,我便放了心,便开始继续实行计划。我得知穆如凡要来迎亲,便让念音混入白府,装扮成琉嫣的模样杀了他。那片白玉锦缎,的确是误导所用。至于我杀穆如凡的原因,自然为了嫁祸隐凤,并让两个家族产生嫌隙。”
她顿了顿,忽然闭上眼睛,任泪珠滑下脸颊:“可我却没有想到段昀会死。这个固执的孩子……我终是欠了他太多太多,永远也还不清了。”
白荔与白琉嫣都是白氏族人,本身就十分相似。若穆如凡识人不清,却是有可能的。白溯风叹了口气,冷冷地看着白荔,又道:“我明白了。不过我还有一句要问,念音怎么混进来的?”
白荔拭去泪珠,道:“白府主子没几个,侍女和侍卫却极多。这便是破绽。”
白溯风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暗巷之行呢?”
白荔正欲开口,一旁的念音忽然叫道:“那都是我布下的,夫人根本没有参与!迷香是我下的,炸药也是我埋的,甚至那个所谓的‘主人’都是我身边的一条狗。白溯风,我只是想杀了你而已!白溯风,在暗巷之中,你为什么没有认出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她连问了几个为什么,最后一句却隐隐带着哭腔。白荔喝道:“住口!给我退下!”
念音却双眸通红,仍道:“要杀要剐随你!若不是夫人心系柳清音,我们又怎能落入你手中?柳清音根本就是个心如蛇蝎的女子,她可以反咬夫人一口,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你!白溯风,你日后必定死于她手中!”
白溯风嗤笑一声:“她不会有这个机会。”语毕,他不再理会念音,只对白荔道:“夫人,我只想知道十年前发生的一切。若你告诉我,我便会留下你的性命。”
白荔微笑着摇首,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像她这般女子,一旦认定,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口的。
白溯风沉吟片刻,扬声道:“白和!”
话音刚落,白和便推门走了进来。白溯风一字一句的道:“将两人关入石室。”
白和领命,他看着白荔,轻声道:“夫人,请吧。”
白荔淡淡一笑,毫不犹豫的向外走去。念音紧随其后,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
门自两人身后缓缓关上。屋中又只剩下清音和白溯风两人。晦暗不明中,门缝处透进的光线犹如藤蔓一般缠绕在两人身上。清音僵直的站着,一动不动。昏暗掩饰了她惨白的面容以及微微颤抖的身体。方才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梦,一个荒诞无稽的梦。
两人谁也没有开口,任凭光线一点一点变暗。清音只觉得自己将要窒息而亡,她下意识的抓紧衣襟,他送她的无钧还在腰间藏着,早已被体温熨暖。她深吸口气,道:“您将如何处置夫人?”
白溯风的容颜隐在黑暗中,看不分明:“你倒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怎么不想想你自己?”
清音垂下眼帘,道:“那么城主会将我如何处置?”
话音刚落,她忽然觉得下颚一痛,原来是他扣住她的下颚,逼得她不得不抬起头来,力道大的让她痛的直冒冷汗。她想挣扎,却力不从心,恍惚间只得盯着他开阖的薄唇:“……千刀万剐,如何?”
清音忍着他逐渐加重的力道,哑声道:“城主,您记得您说过的话么?无论发生什么,您都会信我。如果我说,我与白荔没有任何关系呢?”
白溯风冷笑道:“既然你有胆子进来,为何不敢承认?你倒是很会做戏,她果然将你教的很好。”他忽然狠狠地推开她:“你只是夫人送给我的玩物罢了,一个很合我心意的玩物。你说,我又该怎么对你?”
清音被他推的倒退几步,脚下一滑坐倒在地。她的心渐渐沉了下去,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狼狈的模样,看在他眼中一定十分可笑吧。她分明从他的话语中听到了怨恨与轻蔑之意。轻蔑倒也无妨,只是“恨”这样一个浓烈凄迷的字眼,竟也会出现在他身上。
这一刻,他离她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梦醒【下】
——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她抱紧膝盖,坐在黑暗之中。
这是她第三次被关进石室。这石室四四方方,不大不小,四周墙壁冰冷而厚重,好似一个坟茔。她将手贴在墙壁之上,寒气立刻浸入四肢百骸,使她打了个寒颤。
她缓缓将手收回,努力缩紧身子取暖。一日没有进食,四肢早已冰冷,越来越沉重的睡意笼罩着她。清音咬紧嘴唇,努力保持清醒,她还不能睡去,因为她在等待,等待白溯风的到来。
她一度认为自己能活到今日,都是靠着运气和自己微薄的智慧,但现在想来却可笑至极。如果没有白溯风,自己恐怕早就死无全尸了。暴雨那夜,他究竟在雨中站了多久?暗巷之行以及月下的旖旎,他又是以何种心态对她?自己真的……很合他的心意么?
她叹了口气。隐凤城主的心思如雾如云,飘忽不可捉摸。他不坦率,却也毫不遮掩,只是自己没有发觉罢了。所以她在赌,只要白溯风还对她有一丝一毫的好感,他就一定会给她一个辩解的机会。
时光消逝,她咬牙忍耐饥饿和寒冷,渐渐觉得力不从心。自祭祀中逃生,她就没受过这样的苦,现在倒有些承受不住了。她将身子又缩的紧了些,缓缓躺倒在地。地面如墙壁一般冰凉刺骨,她拼命忍耐,却在这一刻忽然听到石室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十分稳健,其中似乎夹杂着银饰叮当作响的声音。清音屏住呼吸,听到那脚步声由远及近,然后停在石室之外。她怔怔的盯着石门,只听石门在地面摩擦的声音响起,紧接着走廊之上明亮的光线瞬间倾泻而进。
清音被这光线刺得眯起眼睛,模模糊糊看到男子颀长的身影。她怔了怔,心中也不知是什么滋味。无论如何,他还是来了。只要他来了,自己就有一线生机。
她心中有了欣喜之意,刚翻身坐起,却在触及白溯风的眼眸之时微微一窒。只见他一双眼眸泛着冷光,看她的眼神倒似在看一个死人。她心中的欢喜一点点退去,然后缓缓地沉了下去。
白溯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神态中带了疏离之意。清音垂着头,想站起来却力不从心。她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唤道:“……城主。”
白溯风敛眉,依然冷冷地看着她。清音望着他毫无感情的眼眸,心中微微刺痛。她道:“城主是来听我解释的么?”
白溯风这才道:“你想解释什么?”
清音咬牙:“我与夫人不是同党。”
白溯风嗤笑一声:“怎么说?”
清音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我不是柳清音,我只是借了她的壳儿还魂而已。我原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因为无法预知的原因在她的身体中重生,我与夫人没有任何关系……”她开始说的飞快,末了却渐渐缓了下来。因为面前的男子神色越发不耐,甚至带了嘲讽之色。
他分明不信。也是,这么离谱的事情,任谁都不会相信吧。以前的事虚无缥缈,自己回想起来也觉得是南柯一梦,海市蜃楼。如今,这里的事物早已融入自己骨血之中。
白溯风没有言语,似乎还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清音忽然无法与他对视,她强自镇定,垂下眼帘道:“城主大人不信么?”
白溯风挑眉道:“我的确不信。你若说你借尸还魂,你原先又是什么人?家住哪里?”
清音一怔,她开始仔细回想:“我原本叫柳清音,家住在高陵镇……”她猛然住了口,竟然一阵恍惚。怎么,她原先也叫柳清音?世上明明没有这种巧合的事吧。可是如果她不叫柳清音,又叫什么呢?
她白了一张脸,怔怔不语。
白溯风一直冷眼旁观,见她神色古怪,便冷笑道:“这算解释么?柳清音,别让我将你当做一个笑话。”
清音猛地抬起头,哑声道:“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是她,我只是忘了从前叫什么名字,我——”
她陡然住了口,只因他忽然在她面前俯下身来,神色冰冷,也只吐出一句:“够了。”
清音怔怔地看着他,一双眼眸睁得极大。这一刻,一直支撑她的信念破灭了,一个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的人,还有什么可辩解的?
而白溯风却略显诧异,他叹了口气,冰冷的指尖触及她的脸颊:“哭什么?有什么好伤心的?无力辩解了么?”
清音伸出手来,这才发现脸上濡湿一片。她望着指尖上的泪渍,低声道:“你是从什么时候怀疑我的?”
白溯风道:“穆如凡下葬的那一日。”
清音苦笑:“你听见了我与念音的谈话?”
白溯风摇首:“没有,我只是听到屋中有两人谈话,可你开了门,我却发现只有你一人。”
清音一小张脸血色褪尽,心中灰冷,被人冤枉的感觉果然糟糕至极,那般窝心窝肺,她倒也相信冤屈能致死的说法了。她捂住脸颊,声音微颤:“白溯风,你曾说过会相信我的,难到也是一场空么?”
白溯风沉默良久,才道:“若说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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