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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惹相府四小姐 尉迟有琴-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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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数了一遍,总共是十一个。
将手中的那颗微微用力一捏,也许是因为泥团已经干燥,居然一捏就碎了,隐约可以看到一块与黑色泥团颜色相似的布帛。蹙眉,将那块小小的布帛抽出来,摊开在手心里,这才发现,并不是黑色的,而是玄色,与黑色相似却并不完全相同,但是隐没在黑色之中却不容易让人发现。
没有心思去揣测其它,少女将布帛凑近眼前看了看,仔细瓣认着上面那隐隐约约的小字——
“母亲,我六岁了,有你陪在我身边,真好。可是,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看完了,不大明白。
少女接着又去拆其它的泥团。每一块里面都有玄色的布帛,每一块都写着不同的字,然而每一片都是同一个称呼——
“母亲,每一年到我的生辰,我就比平时更加恨自己。以后,我只过你的生日,好不好?”
“母亲,今年我五岁了,来这里陪你。父亲他,不要我了。”
“母亲,我又长大了一岁。别人都很快乐,为什么我不能。”
“母亲,这世上有没有一种东西可以起死回生呢?我愿意拿所有东西去换。只要你活过来,好不好?”
“母亲,有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只是,有一点累。”
“母亲,十五岁生辰,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最新的那一块泥团,里面的玄色布帛字迹最清晰,写的字也最多:
“母亲,五年了,在世人的眼里,我已然成了罪无可赦之人,连她也不肯要我。可是,母亲,只有你知道,我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只除了爱她。
似乎每一年,都会写一块小小的字条,把自己最想说的话说出来,捏进黑色的泥团里,再放入永远不可能被人看见的树洞之中,就算有一天树木倒塌,那些毫不起眼的泥团滚入泥土之中,也不会被任何人看上,那么丑陋,那么肮脏,连最顽皮的孩子也是不屑一顾的。
那人究竟是有什么说不出来的痛苦,才会把秘密藏之于树洞中,任它腐朽残破?那人的生命究竟颓唐残破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把一个死去的人当做全部的寄托呢?
母亲,母亲,母亲……
明知道,他说的,她根本听不见。明知道,就算这些话写上千遍万遍,也不可能会有人了解,也不会有人心疼。
那么,写下来,究竟是给谁看的呢?
不是给谁看的。并且那人以为这些东西永远不可能被谁发现,不可能被公诸于世才会这么做的吧?
“那是什么东西?你怎么……”夜风突然开口,瞧见她的神情却又打住。
少女这才惊醒,手中捏着一块一块的布帛,只觉得一种无法抑制的悲伤涌遍全身,那种寂寞孤独时抓不住一点寄托的疼痛与荒凉,不是经历过的人,永远不可能明白。
倘若一个人真的寂寞到了无人理解的地步,满世界没有一个可以诉说心中苦闷的人,那么,把想说的告诉大树,直到那秘密随着尘土腐烂,化为永久的秘密,这是最笨也最无奈的发泄方法。人走到这一步,大抵已经是无处可发泄了吧。
多么骄傲的人,宁愿孤独至死,也不愿意稍稍地低一次头。
“你……”夜风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无可奈何,抿了抿唇,道:“别哭了。”声音很冷却不大。
哭了吗?
少女不解地抬头望着他。
她怎么可能会哭呢?
独自一人在云城三年之久,她从来就没有伤心过,恰恰相反,她一次又一次地看着别人在她的面前丑相百出,一次又一次地被众人棒在手心里,不敢随便得罪,不敢轻易忽视。她这么扬眉吐气,连为自己都不曾哭过,怎么会为了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就哭了呢?
然而,一摸脸颊,触手真的湿漉漉的。
扯了扯嘴角,少女站起身,抱着小白貂往花丛深处走,背对着他,似乎在笑:“你的任务完成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你走吧 ”多余的纠缠根本不必。
夜风心里揪着疼,从未有过的陌生感觉令他十分不舒服,他冷声道:”我说过的话自然会做到,你把我夜风当成什么人了?不是你选择做不做我主人的问题,而是我选择留不留下的问题。从此以后,你是我的主人,我听从你的一切吩咐。”
少女回过头来,脸上的泪痕已经不见了,笑容却很不真实:“你的脑子没有问题吧?哪有人眼巴巴地追着赶着要当人家仆人的?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既然不肯明说,不如就由她来问好了。
夜风十分郁卒。她根本不相信他。可是没有办法,她真的不肯要。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微微垂下头,再抬头时,夜风已经做好了决定,他冷冷笑了一声:“你要怎样是你的事情,我要做什么是我的事情。你最好从今天起,学会适应我的存在。”
说完,转身就走。
少女茫然地睁着眼睛看着他的背影远去,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人?
就这样,一直维持着主仆关系两个多月,一切并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有时候,夜风会在苏郁外出的时候陪伴,连赶车的任务都一并包揽。有时候,他只是守候在暗处伺机而动,哪怕是从高楼上突然泼下来的一盆水也不可能让苏郁溅着一滴。这个外表看起来冷酷沉默寡言的仆人,在云城的名声随着苏郁一起增长,渐渐的,云城的人都知道,苏公子的身边有一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
苏郁觉得,夜风是个奇怪的人。他总是不吭声,山一般沉默地跟在她的后面,一袭黑色的衣衫包裹住强健的体魄,手中握着那支藏有秘密的洞萧。有时候他表面对她不理不睬,可是她下的命令、她想做的事情,他都会替她做到,每每做完了,还是一副闷嗒嗒的样子,满脸的不情愿似的。她不再问他从何处来,也不管他要去哪里,一切,顺其自然,平静安逸,静静等待着云廷的婚事。日子,一天一天逼近了。
这样沉静的状况被打破是在一天早上。夜风突然说要出门几天,让她自己注意安仝。苏郁无所谓地笑笑,从前没有人保护的时候,还不是一样过来了吗?他在与不在,于她,是没有任何影响的。
可是,当天夜里,苏宅便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与夜风当初被倒牲的狼狈不同,那人的落网是完全正常的状态——只是中了毒,动不了。
苏郁听见响动去看看的时候,发现那人身穿大红色衣衫,身姿窈窕婀娜,竟是一名女子。
那女子的皮肤很白,穿上那一身大红衣衫,越发显得肌肤如雪。可是,她的眼神却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沉静好相处,眼瞳中带着满满的煞气,冰冷决绝。
苏郁看了微微一怔,这些天是得罪什么人了?怎么尽招惹了一些高手?先是莫名其妙的夜风,现在又来了一位红衣美人。他们都能够穿破前两层屏障到达第三座院落,说明武功都十分了得。
在那红衣美人身边停下,苏郁开口问道:“你是什么人?”
这一次,红衣美人中毒不深,尚可以说话,她冷冷开口道:“来取你性命的人!”
苏郁愣了愣:“是你?”
卷3 解连环第120章 红衣修罗
“是你?”苏郁惊问道。
这次轮到红衣美人疑惑了,她冷眼瞅着她,问道:“你认识我?“声音中带着不可一世的嚣张跋扈。
不可能。修罗门杀手榜上排名第二的红衣修罗,见过她的人除了那些小喇啰,便只会是死人。当然,还除了夜风。这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怎么可能会认识她?
少女微微一笑,她确实不认识红衣美人的样貌,可是她认识她的声音一一许多年前,碧渊寺的后山上,当苏郁还是凌乔叶的时候,曾经为了一个男子的安危而着急。那时候,就是这个声音一字一句地敲进她的心里,让她的担心变得急迫,生怕那人有了一丁点的伤痛。
太长太久的回忆了,当初的那种情感都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个女子的声音居然记了这么久。
“你叫……”少女恢复了笑容,平静地看着红衣女子,道:“神乐。是不是?”
红衣女子眼眸更加惊讶地睁大:“你真的认识我?”
作为一个杀手,不仅被要杀的对象抓住,甚至还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这样的情况,神乐从来就没有遇到过。到底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来头,让京城里的那位出那么大的手笔把夜风都请了过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夜风居然迟迟不肯对她下手!
夜风来云城已经三个月之久,任务却还是没有完成,她神乐是夜风最大的对手,时刻都注意着他的行踪,他不回修罗门,她只好自己找过来了,他杀不了的人,她来替他杀!
少女怀中抱着一只小白貂,在石凳上坐下来,淡淡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
红衣女子气懑不已,从来没有遇到活着的人向她问这个问题。许久之前在碧渊寺暗杀楚离的失败,是她一辈子的耻辱,可是后来才知道碧渊寺中有太多楚七的势力,她所以失败,也并非是技不如人。这会儿,被人制服然后审问,却是平生第一次。倘若传出去或者让夜风知道了,她以后还有什么颜面在道上混呢?
“你不肯说?”少女的眉头微微一挑,“如果我放了你,你还会杀我吗?”
红衣女子从不安中回神,翻了个白眼:“你会这么好心放了我?就算你放了我,我也会杀死你的。”
少女不怒反笑了:“你这个人,和他倒真是像极了。明明都已经落在我的手里了,居然还敢口出狂言。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他?”红衣女子一愣,随即睁大了眼睛,喊道:“你把他怎么样了?!他居然也落在你的手里了?!”
这样的反应,似乎比自己遇到危险还要焦急似的,少女一笑:“你很关心他?不,你喜欢他?这个世界上,死到临头了,居然还在为别人担心的人真是少见呢。”
不知道是自嘲还是钦羡,少女微微叹息了一声。夜晚的时候,总是让人心生无限的凄惶,找不到一丝依靠,睡不着、做噩梦,时间一久,常常是睁着眼睛度过一整夜。偶尔地,来这么一个两个杀手神偷什么的,居然觉得很有趣。
“喜欢他?呸!我神乐会喜欢他那样的木头?!”许是触到了红衣女子的痛处,她的脸色一红,开始口没遮拦地骂道:“臭丫头,如果你今天不杀我,下次我肯定会让你生不如死的!你杀了我最大的对手,我不会放过你的”,
少女轻轻一笑,原来竟是个一根筋到底的人,她也不想跟她罗嗦了。她站起身来,看着红衣女道:“既然你一定要杀我,我当然不能放了你。你自己慢慢想吧,我要去休息了。晚安。”
说完,径自走远。任神乐怎么喊怎么叫,她也不再理会。
三天后,神乐还是没有丝毫松口,就算她已经饿得没有力气叫喊,还是倔强地说要杀她。
少女抱着小白貂,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蹲在神乐的身边了,她把准备好的糕点一点一点喂进神乐的口中,可是神乐不肯吃,抿着唇或者吐出来。
少女叹气,低头望着怀中的小白貂,无可奈何:“小白,她不吃东西会饿死的口可是,她说她要杀了我。”
小白貂显然也火了,跳出少女的怀抱,一跃,上了神乐的肩头,把她本来梳得整齐的头发抓得乱七八糟的,犹不解恨,恶狠狠地举着爪子伸向神乐的脸颊,满是威胁的味道。
神乐果然被吓坏了,睁大了眼睛想往后躲。女人对自己的容貌向来十分重视,尤其是杀手神乐,她不怕死,却怕自己的容貌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小白貂总算是找到了她的把柄,这会儿,神乐虽然被绑了起来,却不再拒绝那些嗟来之食,一次次都不情不愿地吞了下去。
既然能吃饭,一时半会当然死不了。
又过了两天,少女刚刚喂神乐吃完饭,正要好人做到底地替她擦擦嘴,却不想一个大力将她抱了起来,往后连拖了好几步远。
惊慌地回头,还没有看清什么,就听见夜风冷嗖嗖的声音:“离她远一点!”
苏郁不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还是对神乐说的,只见夜风的脸色冷得厉害,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被绑缚起来的神乐。
神乐的脸色也变了变,仿佛是不敢相信地看过来,偏头问苏郁:“他没有死?!你为什么要骗我?!”
少女很无语,她什么时候说夜风死了呢?看了看腰间的那双手,咳嗽了一声。
夜风立马松开了她,退到一旁去站立,开口问道:“你来做什么?”
神乐怒不可遏,自己被绑缚着动也动不了,还偏偏被他给看到了,不由地挣扎道:“你还不快点放开我!那个丫头绑了我三天,你快去杀了她!”
苏郁好整以暇地听着,原来,他们真的认识。既然神乐是来杀她的,那么夜风呢?留在她身边是假,要杀她才是真吧?
心里虽然有些失望,倒不至于有太大的心理波动,因为从来不抱希望,也从来不曾真的相信他,欺骗与否,都没有关系。她现在要做的,不过是聊聊天、看看戏罢了。
夜风不动,想到了什么,偏头看了看少女,道:“我回来了。她有没有伤着你?”
就算是关心的询问,他的语气还是很冷,与问出的话完仝不搭调。
少女笑了笑,摇摇头:“没有啊。她挺好玩的。你们俩真是天生的一对。”这是出自真心的感叹。
神乐一听,唇边第一次绽放出笑容来,看向少女的眼中再没有了一丝凛冽。然而,夜风却蹙紧了眉头,狠狠地瞪着少女,冷声道:“我和她没有关系,你不要误会。”
少女笑笑,不置可否,低头,亲昵地摸了摸小白貂的脑袋,道:“我去睡了,这里交给你了。”
说着,便抬脚走远了。
夜风手中握着那支洞萧,看着她娇小的身影走远,心里闷闷的,有些话憋在心里,可惜说不出来。
“喂!夜风!你快点放开我!你要看我被绑到什么时候?!”神乐火了,大声喊道。
夜风回头瞪着她,神情颇为不耐烦,可是,他还是走过去,解开了绑住她的绳索。一解开,马上就要走。
“不准走!”一得自由,神乐就挡在了他的面前:“就算现在我的手里没有刮,也是可以和你大战三百回合的!拔出你的剑来,我们比一比!看看谁才是天下第一杀手!”
夜风不想理她,每一次见面她都说相同的问题,像个影子似的对他阴魂不散地纠缠,有时候要提剑砍他,有时候要他让出第一杀手的位置,有时候又在所有人的面前对他充满了莫名其妙的敌意。
绕过她想走。
无奈神乐不肯放过他,追问道:“你为什么不杀了那个小丫头?你不是已经接下生意了吗?那个雇主不是好惹的主,你这样迟迟不动手是做什么?还有,你刚刚怎么那么关心她!”
夜风答不出来,只能沉默。眼中却渐渐染上了痛苦的神色,直直地盯着满苗圃的石竹花。忽地腰上一动,他本能地伸出手去,抓住了神乐的手腕,她的手上恰恰握着他的那支洞萧。
“别动它!”夜风冷声道,手掌越握越紧。
神乐疼得直吸气,可是不肯松手:“青冥剑让我拔出来又怎样?你明知道我一直以来最大的愿望就是这个,拔出来你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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