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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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量自己引以为傲的客栈的眼光，胖掌柜就无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直到他狭长的凤目闪过一丝满意的神色，胖掌柜才开始重新呼吸。
什么人呀？胖掌柜咋咋舌，连忙迎上去招呼。
小凌子挡住像是掌柜的人，把他唤到一边，从房间到吃饭洗刷一一吩咐下来。
“刚才先进来的两个孩子呢？”我问。
“呃……他们进、进房了。”掌柜不怎么利索道。差点忘了那两个孩子……
“准备热水。”我又说，“房间在哪？”
胖掌柜不敢怠慢，紧张地搓着手领着这个慢悠悠的男人走到整个客栈最好的房间。
依然是简陋整洁。标准的西北房间，床是三面炕，木制炕柜放在一边叠放着干净的被褥。
小凌子开始地打扫房间，整理我的行装。自从千雅常伴在我身边，这身边的琐事都是他打理，让小凌子落得轻松。
“出门在外，一切从简。”我摇摇头，坐在炕上。从书上了解过西繁的风俗，接触却是头一回。
小凌子没有回话，熟练迅速地把一切整理得更加整齐干净。
胖掌柜的效率不错，几乎与人等高的大桶搬进来，一小桶的热水陆陆续续倒入桶中。不过看他满头大汗、动作笨拙的模样，平时应该很少做这种事。在苦寒的边关，用热水沐浴本是件奢侈的事。边关居民一个月清洗一次是常见的事。
小凌子拿出碎银塞进掌柜手里，示意他退下。关上门，他转过来伺候我沐浴。
门“啪”一声被推开，千夔一手拉住面无表情的千铮，仰着头道：“父……爹，我们也要洗。”
小凌子看看我，眼里隐约闪过一丝笑意：“属下告退。”细心关上门。
我轻哼一声，拿起放在桶边的毛巾，丢给千夔。
千夔接着，跃跃欲试道：“我帮父……爹擦背！”放开千铮，兴冲冲地扑过来，扒我的衣服。
我熟练地拨开他，警告道：“不准添乱。”
“我从来不添乱的。”他抗议。
我定定看着他，摇摇头：“你洗吧。”
千夔嘟嘴，见我不似开玩笑，眼珠一转：“那……爹帮我擦背？”虽然是询问，但眼里很清晰地透着“爹会吗？”的怀疑……
我一怔，知道他是故意的，看他想使什么法子……于是扬眉道：“有何不何？”第一次与千雅欢爱，后来我可是照顾了他一段时间。
千夔大喜，把毛巾塞给我，七手八脚脱了衣服，跳进桶里，溅得水花四溅，一双眼亮晶晶看着我。
我无奈地看了看沾湿的衣服。这个千夔，虽然长了个子，爱黏人爱恶作剧的性子却不见长进。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答应得太快了。
“爹……”拖长声音催促。
我迟疑了一下，拿着毛巾，弯身把它浸进水里，在千夔万分期待的注视下，擦上他白皙的背……
“爹……我不是桌子……”千夔忍笑忍得两颊鼓起，像只青蛙。
我狐疑地瞪着他背上擦红的痕迹……我没用力……
“铮铮……”千夔软声求救。
一直站着，没有过来也没有出去的千铮慢一拍地眨眨眼，缓缓看着我道：“小笨。”
我一噎，这个小心眼的家伙！顿觉哭笑不得：“你来。”
千铮走过来，接过我的毛巾，利落地帮千夔擦背、按捏背脊，千夔松一口气，舒服地半眯着眼。
“别以为人人都像你。”千铮哼哼。
我挑眉：“还在生气？……那你们慢慢玩。”
千铮倏地一拍水面，掬了一把水泼向我！
我闪避不及，胸前衣襟湿了一大块。我微眯眼看着他。
“不生气了。”他平平道，脸上却写着“我已经很吃亏”。
“那时的事，真的值得你这么生气吗？”或者停的时间不对，但真的那么迫不及待、非做不可吗？我想听真正的原因。到底是什么，令这个素来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小家伙，如此怒形于色？
千铮木着脸瞪着我，一字一顿道：“你以为，那么毫无防备地躺下，对我来说，容易么？”说完，别开脸，对上千夔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伸手，捏！
千夔雪雪呼痛，却没有挣开，任他把自己的脸搓圆捏扁……
我心里微动，摸摸他的头：“没有下次。”
他转过脸，眼神转软：“要补偿。”
“说。”
第四十三章
他转过脸，眼神转软：“要补偿。”
“说。”是“说”，不是“好”。
“答应。”千铮不接受糊弄。
“说说你想要什么？”这小家伙鬼主意一点也不比千夔少。我可是要防备阴沟里翻船。
千铮望了一眼千夔，双胞胎的默契在他们之间流转。
“伺候你沐浴，别动。”千铮沉着冷静决定。
我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微张臂。
千铮眼光闪动，缓缓走过来，踮起脚，中规中距伺候我褪下衣服。千夔趴在桶边，眼睛一眨不眨看着我们。
踏入桶里，缓缓坐下。木桶够大，坐下也不觉难受，显然小凌子事先吩咐胖掌柜准备的。千夔立刻靠过来，贴着我，在水中肌肤相亲的感觉令他新奇地笑了，小手像鱼一样，滑溜溜地拨着水，时不时碰碰我。
千铮站在我背后，把我长长的头发整束拨到身前，掬了一捧水淋在我肩上，拿着毛巾，仔细地拭擦，然后小手按住上面，力度适中地按捏好一会儿，接着是另一边……我有些许紧绷的身体在他专注认真的清洗按摩下一点点放松下来……
千夔也没闲着，捧着我的头发认真地清洗……
我微合着眼，任他们施为。
水渐渐凉了，千铮从包袱里拿出两条大大的绸巾，一条披在我肩上，一条朝千夔头上罩下。
他把我按在床上，又取了干净的新单衣，爬上床，跪在我身后。
绸巾被拉开，落在肩上的不是衣服，而是一个柔软温热的吻。
我莞尔：“我答应的似乎只有沐浴吗……”
“还有‘别动’。”他轻咬着我的耳珠，含糊道，语气里含着笑意。
耳珠上传来湿热麻痒，我微一怔，然后失笑。确实防不胜防。
千夔身上的绸巾胡乱披着，得意洋洋地朝我一笑：“别动哦！”
他站在我身前，微微弯身，小心捧着我的脸，定定看了我一会，灼人的吻落在我的眉间、鼻尖、脸颊，蜻蜓点水似的一触即退，小心翼翼得仿佛只要停留多一会，我就会生气一样。他稍稍退开，又定定地望入我的眼里，见我没有不悦的神色，迟疑地，闭上眼，樱色的唇瓣落在我的唇上。但很快，因为得不到回应，紧紧闭着的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触及我深沉的眼，微惊着退开。
“不能动哦……”他强调似地提醒，见我笑而不语，不甘心又吻过来……还是没有回应……
千夔懊恼地动了动唇。就知道不会这么顺利，平时父皇都会有反应的……有反应？他想起父皇如云海深湖的眼……如他们所愿，他的确没有动……
也就是说，动的只有他们……
千夔伸出舌，试探着舔舔我的唇瓣，小狗似的舔抵令我心里生出一丝笑意。绵软的小舌趁机探进来，怯生生地碰碰我的舌，一点点缠绕辗转……
两唇分开时，淡淡暧昧的银丝划下他的唇角。他喘着气，眼睛神秘地对着我眨了眨……
“没有动”呢……
千铮的唇舌滑到我的背脊，舔吻咬噬，他的双手环住我的腰上，小手在平滑结实的小腹上下流连……
微微的战栗感涌上我的心头……
千夔的吻顺着我的颈线下滑，跪在我身前，张口含住我胸前的凸起，学着我曾施加在他身上的，轻啃拨弄……挺立的嫣红在红艳艳的小嘴下时隐时现……
相比与千夔的小心翼翼，千铮的态度却是过分的理所当然……不满足于此刻的姿势，他就抬起酌红的脸蛋，毫不手软地把我推倒在床上……
果然是小心眼的家伙，我那句“被我用手指满足的人”恐怕大大刺激了他，他趁着这个机会，给我一个还击……
千铮喜欢木着脸，自小就是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真正的喜怒从不形于色，符合起哄千夔的恶作剧，旁人也分不清他到底是快乐的还是只是迎合双胞哥哥的喜好……他把情绪藏得很深，但躺在我身下的他，一张漂亮的小脸迷醉放松，正如他所说的，毫无防备，全心的依赖……
这样的他，意外地令人疼惜……
“啊……父皇……父皇……”
“傻孩子……乖……给你……给你……”
……
放开瘫软的千铮，我转向千夔，他呆呆的看着，竟傻傻地红着眼……
“不要？”
“要！”他擦擦眼睛，大声道。
拉过他，压下……
……
重新沐浴之后，千夔蜷在床睡得香甜，千铮窝在我怀里，头一点一点的，昏昏欲睡。
我抱住他躺下：“别撑了，睡吧……”
他蹭蹭我的胸膛，迷迷糊糊点头，突然细声笑道：“父皇犯规……还是动了呢……”
第四十四章
双胞胎不知死活挑衅的结果，就是第二天爬不起来，扶着腰可怜兮兮地看着我，一副讨抱的撒娇样。对这两个完全不知收敛为何物的小家伙，我决定，还是不要忘记想给他们一个教训的初衷，留宿一夜后照常赶路。马车颠簸加重了他们下身的酸痛，不由得露出不舒坦的哀怨的表情。我很干脆地夺了一匹马，骑在前面欣赏沿路的风景，对后面投过来的委屈不满的的目光视而不见。
又走了半天，渐渐靠近西繁北郊有名的茶药山。茶药山自东往西分为两段，东段平整低矮，绿树成荫，经过多年大规模的修整，已经成为通往边关最便捷的通道，越往西山路约凹凸不平，那里有着西繁境里最高的山峰，怪石嶙峋，陡峭险峻，山上长年积雪，鲜有人烟，但这座山生长着一种叫“剩唷钡牟枰叮瓴坎坏轿褰铮中痹拥暮姹汉螅侵皇Ｏ戮帕阶笥遥词枪逼芳侗鸬牟枰叮硗猓共幸恢纸小氨恬纭钡牟菀杂谡飧鍪贝哪承┚ⅲ热缈妊⒌扔凶帕己玫幕航獠∏榈墓πВ俳鹉亚蟆２枰┥骄褪且虼硕Ｋ运淙晃鞫温纺研校廊晃瞬簧倜罢饫锏牟琛⒁┲础�
我这一行人走的就是便捷的东段。翻过这座山，再走半天，就到了我与千翌约定汇合的地方——千叶城。一路上，断断续续有些商队、旅人经过，景象也不像前几天的荒凉。
中途遇到歇脚的凉亭，小凌子得到我的授意，宣布原地休息，并指了人清理凉亭。
小凌子护着我下马，带着水袋和食盒跟在我身后走进亭里。食盒用兽毛包着，里面的小食是小凌子借用客栈的厨房弄的，犹带着温热。其他人吃的则是胖掌柜准备的熏肉大饼。
千夔千铮走路一拐一拐的，死活不敢下来，掀起车帘一角，探头探脑地瞄着我。
我微微一笑，让人拿了一半小食上车。
这时，一队展着大大的“濠远”镖旗的车队经过。三十人的车队，其中有五辆马车，十骑，全部玄黑的紧身骑装，身姿矫健。
他们在凉亭附近停下来，翻身下马。
一个脸孔仍带着稚气的年轻骑士下马后张望了一下，看到打理得整洁的亭子眼前一亮，快步走过来：“朋友，我们是北方第一镖局‘濠远’镖局，行个方便，亭子让出来……”
老实不客气的直爽声音倏时噎住，因为小凌子转过脸，冷冷看了他一眼。
不过他显然有些缺心眼，没感觉到小凌子隐藏的警告不悦，反而被瞪得莫名，生气了：“喂，你是什么眼神！在北方行走，谁不卖我们‘濠远’镖局一个面子……”
“何洛，什么事？”一个明显比年轻骑士稳重得多的中年男人负手走过来，“还没谈好……”
我放下银箸，淡淡抬眼望向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一怔，心里突然升起涌起跪下的冲动。他暗吃一惊，忍不住仔细打量眼前的表情淡然、面目平凡的男人。远看这些人行装朴素，还以为是普通旅者，但走近一看，发觉这几个人朴素中竟处处透着细致。尤其是作为主子的这个男人，明明只是轻松坐着，却自然而然流露逼人的气势。
“濠远”镖局虽然是北方一霸，但行走江湖，多一个朋友毕竟比多一个敌人好。中年男人见多识广，为人直爽却颇为圆滑，一直受镖局主事重用，很清楚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这行人有丝诡异，单是为首的男人就令他直觉不能开罪。
当即把小辈挡到身后，拱手道：“这位兄台，小孩子失礼，打扰阁下用膳，请您莫要见怪！”手一挥，机灵的属下马上捧着一个雅致的小盒子递给亭边伺候的人。
“小小意思，以兹赔罪。”
我微微挑眉，看了他一眼，挺有眼力的人。不过，赶路途中，我不想节外生枝，示意小凌子上前收下，微笑道：“‘濠远’镖局，我记住了。小孩子多受些教训是好事。且去吧。”
中年男人再拱拱手，拉住一脸莫名与不服气的年轻骑士回车队，吆喝着继续赶路。
“三叔，为什么走那么急呀？”年轻骑士何洛驾着马挨近中年男人——自家三叔，不明白问。
“你是想问，为什么我对他们这么客气吧？”三叔没好气瞪着侄子。他这浮躁冲动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我是不懂呀！”又是赔礼又是道歉还被人拐着弯骂，何洛当然不服气。虽然服从三叔的决定，但他就是要刨根问底。
“这行人，虽然是休息，但等级分明，显出主人御下严厉，那些护卫各司其职，坐姿站姿都保持着最佳的出手状态，肯定受过正规训练，他们的衣料看似普通，但合身舒适，不是仓促购买所得……”三叔耐心的解释，“他们绝不是普通人家。何洛，出门在外，多听多看少说话……这条道上，很多人卖‘濠远’一个面子，但不代表我们可以肆无忌惮，必须更加谨慎小心，以免招来祸端……”
“为什么我看不出？“何洛搔搔脑袋。
“你看得出，你就是三叔了……”
……
“这些江湖人，有点意思。”我听着小凌子复述那两人的话，微笑道。虽然经常出宫，还建立了紫鸢山庄这个江湖组织，但紫鸢山庄司情报、暗杀，旗下都是些习惯藏在暗处的人，真正接触寻常江湖人的机会不多。
“上不了台面的人。”小凌子批评道。在他这些自小接受训练，各方面都十分优秀的人来说，这些江湖人入不了他的眼。
我微微摇头，笑而不语。只是途中的一个小插曲，没必要为这个问题纠缠不清。
突然，小凌子脸色一变，飞身掠出小亭。
我走出去，看见西面空中，一缕黑烟冉冉升起——那是千翌临走时我让他做的求救信号弹！
“两个人带着千夔千铮原路返回。其他人跟我来！”我翻身上马。
“主子，可能是陷阱……”小凌子急急拦住我。
我的回应是向着西边的方向一夹马腹，马嘶鸣一声，奔跑起来。
“主子！”三个护卫立刻追上去！
“爹！”千夔猛地揭开车帘，大叫。
“走！”我回头厉喝！
“爹！”
“我们是累赘！凌公公，快去跟上父皇！”千铮按住激动的千夔，对愣在一边的小凌子厉喝，然后指着两个护卫，“你、你，跟着我们！”不等他们反应，千铮一手拉过马车缰绳，鞭了一下马腹，朝原路急奔而去！以他和千夔的状况，跟去只会成为拖累，他必须让父皇没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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