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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琴音连九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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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玥……我不会让你死,也不能让你死。”刘邑隆抬起头来,眸光深处,渐渐凝聚了坚定。“玥,你莫要怪我,我也是无计可施……”
刘邑隆拉开容玥紧握的手,抽出那一袭被鲜血染红的绢丝帕。用力握紧,不敢再看他,转身走了出去。
刘邑隆拿着浸满宝珞血液的帕子,暗中前往太尉府,寻到了萧府二小姐萧汐兰。
原来,前几日萧汐兰托人送信给刘邑隆,说是得知太子因痛失爱女旧疾复发,病入膏肓。自己孩童时曾拜得一苗疆道人为师,得知一种可忘情忘爱的蛊术,名为誓血蛊,但是必须寻到所要遗忘之人的血液方可作为药引入蛊。种蛊之后便会将所有与血液宿主有关的一切尽数遗忘,而解蛊之法仅能以宿主之活血方能化解。
要容玥将宝珞遗忘,他是宁愿死也不会答应的,此事刘邑隆是犹豫了许久。不管萧汐兰的话是否可信,容玥此时已是油尽灯枯,也只有此法可尝试了。
两日后,东麟宫。
太医长惶恐跪在地上久久俯头不敢言语,那方三皇子刘邑隆已是怒目相向,“啪”一声将八仙桌角劈去一截,太医长不由得瑟缩了一下,唯恐那一掌从自己的头顶击落下来。
“你再说一次,本宫要你仔仔细细的道来,太子究竟病况如何!”鲜少发火的他此时是全然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战战兢兢的太医长心一横,回禀道:“太子殿下此时心脉气息均已是平稳调和,‘寒玉丹’并非治疗‘翎火焰’之毒的根本,仅能暂且压制,每逢月圆之日毒性必定发作,且将越来越频繁,越来越……痛苦难当。照此推算,太子殿下三十岁前……这……耗尽……油尽灯枯……”
“你是说太子只有六年的命?大胆!竟敢妄加断言!莫不是嫌岁数大了活得太久?!”
太医长将头叩得嘭嘭作响,“三皇子,下官是决计不敢欺瞒阿,此前太子殿下血脉气息沸腾失控已是无力回天,如今若是调养得当,心平气和说不定……能延迟一两年……”
刘邑隆上前一步,一把揪起老太医的领襟,“你们这太医院几十人是用来做什么的?若是医治不好,本宫便一个不饶!”
“三哥,你这样又是何苦呢?”身后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
刘邑隆放开太医长,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淡然的容玥坐在轮椅上由内侍推了出来,白衫胜雪甚是萧瑟清冷,心中凄然,眼中瞬间盈上热泪。
容玥挥手将太医长与内侍遣退下去,目光肃然凝聚在刘邑隆脸上。
“三哥,生死由命,也是强求不得。如今朝野初定,可这内忧外患不可忽视,朝堂不稳,人心动荡,国亦不可一日无君,既然我是命不久矣,为社稷长远打算,便请三哥继位登基吧。”容玥目光深邃无底,话语淡定而不容置疑。
刘邑隆忽闻此言震惊,“玥,此事万万不可,父皇遗命由你继任大统,岂可变更?且你统率三军,覆灭伪帝王朝,收服叛军,诛斩妖后,如今朝堂上下无不是心悦诚服,众军将唯汝号令,此乃天命所归,自是万民拥戴之帝王。且我生性懒散,不拘约束,又怎能担当呢?”
容玥摆了摆手,说道:“三哥,夺天下者易于守天下,如今外有漠北高车部土谷浑国战事不断,北朝魏国虎视眈眈,本朝皇权交替,此战虽是大捷,却也是劳民伤国,隐患重重,肃清朝中残留伪帝之余孽已是迫在眉睫,否则朝臣叛乱,动摇国之根本,必酿大祸,且亦非短期可为。以我残喘之躯,活不过几年,我朝经不起再一次的动荡了,由三哥继位是再合适不过。”
“玥,你莫要担心,你的毒我便是访遍天下名医,就不信找不到可解之方。”
“此毒已是伴随我十余年,我心中清楚,何况……三哥,你忍心我拖此残躯日夜操劳吗?这样,说不准便是又少活几年。”
刘邑隆哑然,虽知此话是容玥激将之言,却是字字凿入心头,无言相对。
此时殿外有内侍高声禀报,萧太尉萧定邦求见太子殿下。
“宣!”
萧定邦进来看到刘邑隆也在,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愕然,于是分别行过大礼后朗声说道:“臣得知太子殿下卧榻违和已久,很是担心,今闻太子已是大为好转,甚感宽慰。”
容玥自然知道萧定邦此次前来所为何事,嘴角微挑,寻思如今萧定邦功高群臣,在朝堂之上已是举足轻重,百官之首。若要刘邑隆登基,定得先得到他的支持方才顺当。
“萧将军请起,本宫也不瞒将军,此病乃是毒物缠身之顽疾,且适才太医已是宣称本宫仅有六载阳寿……”
容玥将刚才与刘邑隆的决定复又向萧定邦讲了一遍。
萧定邦心中如惊雷忽乍,万万料不到事情会有此突变。脸上却是沉着倾听,波澜不惊,寻思应变之策。
“萧将军,本宫一言九鼎,断是不会撕毁与将军之约定,只是小侄命不久矣,无法继位登基,深恐耽误了令千金……”容玥说着眼中却不看萧定邦,与刘邑隆对视片刻,相视一笑。
刘邑隆是知道容玥与萧家的盟定之约,方能得到萧家军之助,而萧定邦如今已是权势倾天,虽说这皇家子嗣谁来继位登基也由不得他异议,但是这婚约始终是要履行的,萧定邦在乎的是那国丈之尊。他微微一笑,“无论谁来继位登基,定会迎娶令千金为后,不知道萧将军以为如何?”
萧定邦一怔,此事也并无损及自己的利益,事到如今,权衡利弊,也只能如此了。“禀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此事有违下官祖训,还请容许老臣斟酌半日。”随后便行礼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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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太子重疾缠身,遂传位于先皇三子刘邑隆继位登基,是为宋文帝,改元元嘉。
元嘉元年四月,封皇四子刘邑玥为麒王,原六万江洲大军编入天玑军,归其统帅,并统管京城两万禁军,麒王任夙摩为禁军统领。文帝另赐修建麒王府,占地十余公顷,富丽堂皇,俨然便是一座行宫别苑。
萧定邦封爵定国公,官拜右丞相。
元嘉元年五月,文帝迎定国公次女萧汐兰为正宫皇后,麒王刘邑玥迎娶定国公长女萧汐凝为正妃。此时,萧氏一跃而上,锋芒已然盖过秦、谢、王三大家族,权势滔天。
同年八月,北魏道武帝拓跋珪因长年服食“寒食散”致羰而薨,太子拓跋嗣继位,为明元帝,年号泰常。
容玥将天机阁阁主之位传于降涟。
大病初愈,偶回雁北居,此时已是春意盎然,和煦的微风将满园紫花吹拂得洋洋洒洒,漫天飞舞,花树下静静座落一个修缮齐整的孤坟,碑前摆放了一束束蔓萝紫藤,四周干净整洁,似乎时常有人打扫祭拜。
容玥冷冷看着墓碑上篆刻的“和珞公主容宝珞”,亦是知道此人是自己的义女,命丧噬魂崖诛杀妖后一战,此战后自己便是一病不起,待得清醒过来却是对许多事情模模糊糊,再也记不起来。
记不记得起来又有什么干系呢,容玥不以为然,前方可行之路已是看得到尽头,唯独要做的事便是辅助文帝,将这岌岌可危的朝代扭转乾坤,倾尽余生。
飞花逐春似一抹抹紫红飘雪,像那一夜的雪,却在他心中激不起一丝涟漪。
从此,他……便是麒王刘邑玥。
十里青山行(一)
瓦拉纳西是恒河之岸最大的圣城,河岸之景蔚为壮观。清清的恒河水无声地流过,河岸边则是错落不齐、风格迥异的神庙,一座紧挨一座,形成陡立的峭壁。东方欲白,晨星黯淡,河面上笼起了茫茫薄雾,乍一看去像是行走于云雾中。
颜陌在印度的任务告一段落,这个国家贫瘠而神秘,她习惯于每日清晨静静立于恒水河畔,看缥缈晨雾,仿佛在这云里雾里,由着波澜壮阔的圣水洗涤心头的迷惘。
远处一个淡淡的人影,似是个和尚,金黄的袈裟像是披戴着耀眼晨光缓缓行近,他眼中一道淡淡的睿智光芒,和蔼的凝聚在颜陌脸上。
“姑娘执念深重,怨气徘徊千年,生生世世轮回挥之不散,唉……前世宿命……”老和尚合掌垂头喃喃低语。
这和尚对着她说中文,或者他只是个东方前来的云游僧人,可是他所说的话像是鬼片中的对白,颜陌不禁有些莞尔。
颜陌用日语说了句自己是日本游客,听不懂大师的缄言,请自便之类的话,想以此打发他走。
和尚微微一笑,用能透穿世事的清明目光看着颜陌,“姑娘遭遇宿命之人,这生生世世的纠缠牵绊今世亦无可避免啊……不是他因你而亡就是你因他而终结,纠葛致死方休。”
还越说越神乎了,这往后就要说要帮她化解了吧,再跟着就是要钱,这种事情颜陌倒是遇到过的。为免和尚继续纠缠下去,颜陌取出一张美金欲打发他走。
和尚却是不理会她的举动,眼角瞥都没瞥钞票一眼,不过这化解宿命之论倒是如颜陌所料。难道做戏也要做全套?这和尚还当真奇怪。
“解铃之手还需系铃之人,贫僧便将姑娘下世送返宿命起源,如何化解就看造化了。”说着右手食指挽起一抹金光,瞬间印向颜陌的眉心,那金光一闪而逝,快得来不及捕捉。
颜陌的反映多年来已是练得迅疾如电,可是那刻眼前的老和尚浑身散发的强大气息竟让她无法动弹,他手中的那抹金光是否只是红日喷薄而出万道金光的幻觉?颜陌已是不能确定。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老和尚喃喃念着“十五载后混沌便逐步开解,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唯心造。”和尚身形渐行渐远,消失在远处万丈金光初起普照的河岸。
晨雾在金光中慢慢消失弥散,河水中晨沐的人越来越多,一生中至少要在恒河中沐浴一次,这是一个自古流传的神话,烙下一个不可磨灭的情结。这个古老神奇的国度,真的相信圣河能洗净生生世世所有的罪业吗?
风云突变,天地万物支离破碎,瞬间的悲喜爱恨、尘世点滴像缓慢播放的胶带,一幕幕倒叙插播,而始终离不开一双深如幽潭的黑眸,一双无论如何也看不透的黑眸,时而蒙上如恶狼般嗜血残忍,时而清澈忧郁,时而冷如恒古不化的冰川,直直冻入心扉。
他的剑尖刺穿颜陌的时候,眼眸中闪耀的竟是她从未见过的暖意,残忍悲伤的温暖,原来,就是这样一点点的温度,就足以融化了所有的坚持,那一霎那随着身体落入冰冷的海水,心底却沁透出一丝丝的唤作幸福的东西。
澈,让我们重逢于千年之前。
“啪啪啪啪……”有人不停拍打着她的脸颊,好吵,不要闹啦,是谁……
宝珞猛的睁开眼睛,只见眼前极近距离凑来一张无限放大的脸,一双非常漂亮的丹凤眼,长长的睫毛掩映着一双异常清澈的明眸,正眨巴眨巴着凑近了看来。
一声惊恐的大叫震耳欲聋,那双漂亮眼睛的主人被忽然睁开双眼的宝珞吓得尖叫弹跳开来。而宝珞也因猛然看到一张几乎贴近自己的脸而骇然张嘴尖叫,却更为惊骇的是发不出一丝声音。
还是在梦境中吗?有一种鬼压床,就是自以为已经梦醒,却不能翻动身子,张嘴不能言。
“砰”一声响,尝试翻动的宝珞一头栽下床榻,磕到手肘处痛得龇牙咧嘴的。这才清醒意识到不是梦境,那个梦似乎很长很长,清晰得仿如昨日。
一觉醒来,已是穿越了千年。
宝珞定睛看向愣在一旁惊讶而张大嘴巴的十五、六岁少年,蜜色肌肤充满健康光泽,微卷及肩乱发俏皮零散拨向耳后,漂亮的脸孔甚是熟悉亲切。一身粗布兽皮缝制的夹裳,露出结实修长的臂膀,穿着看着倒像是林中的猎户,可是五官脸孔加上那双迷人漂亮的丹凤眼,却像是家世显赫的贵族子弟。
那少年忽然对着她指手画脚叽里咕噜的说着听不懂的话,跟着连蹦带跳推门跑了出去,边跑还边嚷嚷,声音清脆得就像清晨啼叫的鸟儿。
宝珞双手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手足无力、关节僵硬,勉强走回榻边坐下,方才留意到身处于一间简陋的竹屋中,除了一张竹制卧榻,便是一个竹桌案,屋角堆满了稻草杂物,屋顶也是由稻草油毡铺盖而成,要是屋外下大雨,屋内定也是下小雨。
揉了揉额头,一个个的记忆画面跳跃式的回到尚且混沌的脑海中,那一场惊心动魄的血战,阿爹惊恐悲恸的脸,拓跋嗣不顾一切的飞跃山崖,最终……自己还是落入了翻滚沸腾的河水中。
可是,那时分明是身中鹤顶剧毒,现在看来却没有一点中毒时麻痹的迹象,只是,喉中却发不出声音来,莫非,那毒仅是伤到了咽喉?
正百思不得其解间,那蜜色少年带了一个身着蓝靛色无领枇杷襟衣,头上银饰琳琅垂挂,鬓角斜插一根鸟羽的妙龄少女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五六个年轻男女在门外探着头好奇的张望,脸上绽开着淳朴明亮的笑容,似是看到宝珞苏醒过来由衷的高兴。
他们的穿着打扮像是南方部落群族,语言不通实在是没办法沟通,任那蓝衣少女在一旁叽里咕噜说了半晌,宝珞也无法听得明白,而今又伤到咽喉说不出话来,无计可施,仅能大眼瞪小眼干着急的份。
那蜜色少年忽然一拍脑袋“啊”了一声叫了出来,随即说道:“你听不懂苗语,只会说汉话,是吗?”
宝珞展开笑容忙不迭的点头,幸亏他会说汉话,于是比手划脚的指指自己的咽喉,又用力摆了摆手,张嘴示意啊了一下表示自己说不出话来。
蜜色少年挠了挠头忽又双眼放亮,“哦,我明白了,你是说你是哑巴!”于是眉飞色舞的叽里咕噜翻译给身旁的众人。顿时周遭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同情以及唉唉叹息声。
宝珞摇头苦笑,好想大声说自己不是哑巴,只是暂时说不出话来。
接着蜜色少年欢快的声音指着自己告诉宝珞他叫“鱼儿”,蓝衣少女名唤“茶花”,这里是西坡族山寨,而宝珞,已是整整昏迷了一个半月,就在大家认为她已经是变成“活死人”的时候醒来了,那一刻把少年吓得不轻。
在榻上躺了一个半月,难怪手脚都不听使唤了呢。在吃过茶花端来的稀饭小菜后宝珞小心的下榻走出了屋外,这一踏出门外竟把她愣住了,小屋居然是修建在巨大的榕树干上,名符其实的树屋,而这整个山寨,所有的房屋都是修建于榕树上,连绵不绝甚为壮观。而屋与屋,树与树间用长长的竹排连接到一起,就像是架设在丛林中的空中山寨,这西坡族人往来穿行在竹排上如履平地,这样的居住方式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森林中尽是百年古榕,茂密苍翠,树屋掩在重重繁叶下甚为隐蔽,好一个神秘的族群。
宝珞手扶竹排围栏,慢慢行走活动手脚,鱼儿蹲坐在门槛上托着腮帮子好奇的看着她,模样纯真得像个孩童。
宝珞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但是瞧这里的地貌,该是距离京城极远了吧。昏睡了这么久,阿爹他们定是以为自己死了。而这长长的一个梦,却是将这前世全然唤醒了,颜陌并非一个不相干的梦中人,跨越千年恍然初醒,脑海中挥之不去前世临死前那一幕,以及对澈无法忘怀的爱念。只是无论如何回想,却怎么也拼凑不出他的容貌,只有一双变幻莫测的双眸。
前世的澈,这一世又会是谁?生生世世至死的纠葛又该去何处追寻根源?实在是摸不着头绪,便如那和尚所说“种如是因,收如是果,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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