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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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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佛图空要杀竺道安时,竺道安的佛教体系刚露端倪,离完全建立还有相当距离。竺道安的佛教体系是以行善为本,劝谕世人向善;有着很积极的一面;而佛图空奉的弥勒教义的宗旨,则是劝谕世人泰然承受人间苦难,偿还前世报应;这是种让人麻木的消极思想。
一个积极,一个消极;差别很大的两种教义哪一种更容易让信众接受,结果很容易预估。一得到竺道安自解经义的消息,佛图空立刻感受到威胁,他意欲将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于是招来草剑,命她前去刺杀竺道安。
“师叔。草剑不会奉命。”弄清两种教义的差别后,草剑淡淡地拒绝了佛图空。
佛图空惯常的笑脸倏地沉下,厉叱道:“你敢抗命!”
草剑悠然道:“师叔之带来师父手谕,按说草剑不敢不听;可师父临走前,亲口谕命草剑要听从竺师叔吩咐。两个师叔,两个令谕,草剑不知听命哪一个为好。师叔试想,若是竺师叔命草剑来杀佛图师叔,草剑听是不听?”
佛图空闻言大怒,菩萨脸转变成怒目金刚。斥喝道:“草剑好糊涂。竺道安也算你的师叔?他不过是一挂单僧人,你师父敬他虔诚,称作师弟,原是客套,你到当真了。你须明白,只有佛图一系才是你真正的师门。竺道安怎能与我相提并论?”
草剑不为所动,平静地答道:“竺师叔自小教草剑学文识字,草剑认了这个师叔;佛图师叔教过草剑什么,欢喜禅么?”
佛图空一滞,旋即有羞又怒。正欲驳斥教训,禅房外当当响起两声木鱼的敲击声,听见声响,佛图空收起怒容,面容一正,只听外面有人禀道:“佛尊。张太尉驾临。。。”
佛图空一直床后帐幔,对草剑道:“此事待会再说,你且避一避。”
草剑低笑:“嗬。我道师叔为何今日没有功课?原是有贵客要见。”话语中,大氅一抖,已转到帐幔之后。
佛图空没有理会草剑的奚落,哈哈笑了两声,对门外和声道:“弥勒佛。有请张太尉。”说着,他上前打开门户,站在禅房门口,合十念佛,宝象庄严,如迎大宾。
张举却没有大宾的气度,他双手略一合十,马马虎虎和佛图空招呼一声,便阴沉着脸进了禅房,熟络地在一个蒲团上跪坐下来,忿忿说道:“大和尚。你的血修罗坏了我的事。该当如何了算?”
佛图空脸上闪过一丝阴翳,接着关门的时机,遮掩过去;掩上门户后,他已是笑面如初,缓缓走到张举隔邻的蒲团上盘膝坐下,笑呵呵道:“太尉妄动无名啦。血修罗怎地坏了太尉之事,烦请慢慢说来。”
张举抬眼盯了佛图空一眼,沉声道:“以昨夜晚宴石青的表现看,大和尚以为,新义军是否可以收为己用?”
佛图空微一错愕,昨夜他回到东林寺便接到竺道安擅改教义的消息,一心用在这上面,倒未来得及思虑其他。听张举一说,他蹙眉凝思,回想着石青在酒宴上的言语,沉吟半响后,摇了摇头道:“此人成见颇深,只怕难为所用。”
“这便是了。老夫亦是作此想,便决意除了此人。哼!眼见这厮即将毙命,谁知半路上杀出个血修罗,将他救了。”
张举逼视着佛图空,狠声道:“此事大和尚当给老夫一个交代。”
佛图空眼珠转了几转,点头道:“此事须怪不得血修罗。太尉当初与贫僧定计,让血修罗出面魅惑石青,引为己用,为此,血修罗时刻寻机接近石青。太尉突然改变主意,血修罗未得知会,不知敌友,当然要出手相助。”
张举闻言,双手合十,郑重向佛图空一揖,肃然道:“大和尚说得没错,老夫错怪了。”顿了一顿,他叹了口气,颓然道:“话虽如此,只一想到逃了石青,老夫心中便是愤懑。石青小儿,敢当堂辱我,不杀难泄心头之恨。只是,唉。。。听说此人骁勇异常,兼有几千心腹卫士,错过昨晚,再想取他性命却是千难万难。”
佛图空疑虑道:“太尉当真想取他性命?需知,石青若死,太尉嫌疑最大,太尉难道不怕闲言碎语?”
张举一摆手,不以为意道:。“大和尚小觑南和张氏了。无凭无据,他人即便知道石青是被老夫所杀,又能如何?哼!南和张氏蛰伏得太久,也该显显手段了,否则,会被人当作任意欺凌的病猫。”
“弥勒佛!”佛图空垂下眼脸,和声道:“太尉之意,是要石青死了。。。”
“杀了他!”张举双眼一咪,斩钉截铁地蹦出三个字。
“也罢。”佛图空抬了抬眼,道:“明光宫地处邺城、襄国要隘,确实不能让新义军在此驻防,贫僧会交代血修罗办了此事。”
张举展颜微笑,一合十,道:“有劳大和尚了。老夫此来,还有一事相商。。。”顿了一顿,他压低声音,说道:“大和尚以为:‘继赵李’一言若何?”
“继赵李。。。”佛图空若有所思地在嘴中咀嚼两边,霍然双眼放光,兴奋地站了起来,来回踱着。“继赵李。。。。好啊,太尉真乃大才,想出如此好句。。。”
张举惬意地一笑,起身缓步,不无得意道:“区区小事,当不得大和尚谬赞。”
“不!此绝非小事。”佛图空越是咀嚼越是感到妙用无穷,一摆手,来回疾步着说道:“此计妙就妙在即便被识破,也无从破解,等于给了石闵一个借口。。。哈哈,端是大妙!”
张举得意一阵后,收敛笑容,肃然道:“如此说来,大和尚是赞同老夫此举了。以后,你我就以此行事。”
佛图空颌首,又问道:“不知襄国准备的如何?”
张举一晒,道:“大和尚放心,不仅襄国,冀州、邺城周边农庄、作坊,老夫已联络了不少世家坞堡,他日举事,必定是一呼百应。”
“如此甚好。”佛图空何时稽首:“有劳太尉了。”
张举阴笑一声,告辞而去。
张举走了一阵,佛图空却没见草剑从帐幔后现身,他诧异地走过去,见草剑摘了头帽,露出真容。只是,那张俏脸上,隐含着不愉与惆怅。
佛图空笑着近前,温和地问道:“草剑。你怎么啦?”
草剑嘘了口气,索然道:“没什么。师叔先是让草剑魅惑石青,草剑为此用了不少心思;谁知现在又要开杀,变化得太快了些,草剑心境一时还未转换过来。”
“用心?”佛图空冷冷盯住草剑,责问道:“莫非你舍不得?”
“怎么可能?”草剑落寞一笑,随即对佛图空撇撇嘴。道:“师叔不懂。有些事,明知是假的,也需要当作真的去做。否则,怎骗得了他人。”
“师叔当真不懂。。。”
佛图空呵呵一笑,道:“草剑。竺道安之事暂且作罢,石青之事,你且不可怠慢了。早早将他的首级给师叔取来。”
“草剑明白,不敢怠慢。不过。。。”草剑戴上头帽,一边向外走,一边说道:“那人很能把持自己,很难入殻。草剑需要等待时机,师叔不要催得太急。。。。”
话音未落,她已消失在暗夜之中。
二十四章进位
从清心阁转回大营,将到辕门的时候,石青瞥见一个黑影在营外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 ,石青对黑色特别敏感;见到黑影,当即沉下脸,喝道:“营门值守干什么吃的!军营怎能任人窥视?”
左敬亭一听马上明白过来,招呼一声,带了十几个亲卫悄悄包抄过去。
未等左敬亭接近,那个黑影已经发现石青一行;黑影没有逃离,反而一蹦一跳地奔过来,老远就扬声问道:“石青?是石青回来了么?”声音清脆甜冽,竟是一个女子。
“什么人?”左敬亭挥手阻止亲卫动手,迎了上去,待看清来人后,他啊了一声,奇道“原来是麻小姐。”
麻小姐自然是麻姑。和先前所见一般,麻姑仍是夜行人的打扮,背上负着长剑。
“麻姑?”石青也是一奇,麻姑虽是个传说中的人物,可与自己似乎并没有交集,她来干什么?石青疑惑地走上去说道:“麻小姐,石青在此。小姐找石青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不能来找你吗?”麻姑直截了当地回了一句。
石青双唇一闭,僵在那里,半响才讷讷道:“自然可以的。。。”
麻姑噗哧一笑道:“你甭担心。我来找你,没什么大事,是想请你帮个小忙。哎,你不许拒绝啊,我告诉你,上次你将我家院墙都推倒了,我还没找你陪呢。。。”
听她这么一说,石青当真不好意思了;上次将麻姑家院墙推倒后,因忙于厮杀,也没顾得上善后处理。当下,他拱手一揖道:“真是抱歉。是石青疏忽了,嗯;不知院墙可曾修缮;明日石青派一队兄弟前去。。。”
“不用了。我可不是来找你赔偿的。”麻姑大度地打断了石青,嬉笑道:“只要你让我在军营里待一段时间就好。”
“哦?待一段时间?”石青疑惑地望着麻姑。
“嘻嘻。。。是啊,人家想出来玩,又怕被熟人见到,嘻嘻,躲在军营里就不怕了。”麻姑可怜兮兮地望着石青,软语低求。“你答应人家好不好。。。”
原来她在家中憋闷坏了。石青好笑地瞅瞅麻姑,这真是传说中的人物吗?看这模样,若是不答应的话,不定她马上就要大哭一场了。无可奈何地伸手作了个相请的动作,石青调侃道:“麻小姐大驾光临,新义军大营蓬荜生辉。石青荣幸之至。请——”
“太好了!石青你真好!”麻姑雀跃地跳起来,一路蹦跳着随石青进了辕门。
石青让左敬亭专门为麻姑准备一个帐篷,随后对麻姑道:“麻小姐。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待在军营,就像黑夜中的萤火虫,太引人注目了。你看是不是应该改装一番,以免惊世骇俗。”
麻姑被石青逗得嘻嘻笑了一阵,随后兴致盎然道:“石青,你说应该怎么改装?挺好玩的。”
石青拿了一套皮甲,递给她。道:“你个子挺高,换上这个,在腰腹部位塞些东西,看起来就差不多。。。”说道这里,瞥见麻姑孩子气的俏脸,石青忍不住恶作剧起来,改口道:“嗯,这样还不行,你脸太白,也太俊了,应该抹几把灰,最好揉些草汁涂上。。。”
“好。我听你的。嘻嘻,真好玩。。。”麻姑接过皮甲,喜滋滋地跑了出去。
石青暗笑一声,到榻上趴了下来。他棍伤未愈,来回清心阁按说活动量有点大,只是他心情甚好,此时一点也不感觉累。
趴在榻上,一闭眼,草剑怯生生的俏脸就在他脑海里冒了出来,过了一会儿,影像一晃,草剑身边多了一人,白马银枪,玉面星眸,却是祖凤。草剑娇弱、祖凤坚强;两人性格截然不同,却都是一般的可人。两人如同姊妹,并肩而立,含情脉脉地凝视着石青,似乎有所期待。。。
“石帅!”一个粗豪的喊声打断了石青的遐思。石青偏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粗壮、面目黝黑的军汉掀帘入帐。这人他却不识。
“汝是何人?”石青戒备地撑起身子,厉声喝问。
粗壮汉子猛一愣怔,须臾,放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呵呵。。。这改扮当真好玩,石青你都不识,他人定然更不识得。”
“哦。。。原来是麻小姐。”石青恍然,借着跳跃的火炬光芒仔细看去,眉眼、口鼻小巧玲珑,当真是麻姑;只是她脸上涂抹了太多乌七八糟的东西,将原本的秀气掩盖的差不多了。
幸亏军营没有镜子,否则,麻姑看到自己这副‘丑样’,肯定会找我算账。石青暗叫一声侥幸后,终于憋闷不住,大笑起来。
第二天,孙威过来探视石青。他看起来很忧虑,为石青得罪张遇,同时又得罪王泰、苏彦而忧心。话没说到三句,他就一如既往地劝说石青,要好生向张遇赔罪。
石青不想听孙威多说无益的言语,于是将遇刺之事告诉了他。
孙威当下闭嘴不言,脸色越发沉重了。直到吃饭时,他才振作一些,很高兴地透露出一个消息:过几日,武德王也许会调石青到王府听用。
孙威让石青早作准备,将队伍交给放心的部属管带。
石闵调他到王府听用,这是依为心腹的一种暗示。石青闻讯大喜,他到邺城一个月,直到今日才算有了进言之路,才算对邺城未来局势有了着力点。
孙威走后,石青半刻都等不及,当即招来各营校尉议事。
石青先行任命韩彭为新义军西进行营副帅,石青不在之时,西进行营诸般军事由韩彭负责指挥协调。
估算了一下时间后,石青命令丁析的锋锐营留守明光宫,负责整个华林苑的巡视值守;包括青壮在内的亲卫营、韩彭的中垒营、王龛的跳荡营移驻清漳水北岸、原蒋干部驻扎的营房。那里在华林苑范围之内,蒋干部离开后,便归属新义军下辖。
第二天,韩彭率中垒营先行开拔过去,修缮营房,布置防御。丁析率锋锐营开始接管华林苑所有的钉子岗。荀羡、诸葛羽依旧带着亲卫营的青壮操练,王龛的跳荡营交卸防务后,回营收拾行装。整个新义军大营一片忙碌。
这时候,张艾来了。应该是孙威将石青遇刺的消息告诉了石闵。石闵让张艾带了不少丝绸布帛以示安慰。随后张艾问起石青恢复的如何。
“伤势?哈哈哈。。。早就好了。”石青大笑着,一骨碌爬起来,很夸张地在帐内疾走几步,不断蹬腿伸拳。“张校尉请看,石某可像有伤之人,烦请张校尉转禀武德王,就说石青已完好如初,便是单骑冲阵,也是无碍。”
张艾笑了笑,他看出石青有些勉强,却没说破,点头答应道:“节义将军有心出力,不计自身,小将会如实向武德王禀明。小将来时,武德王曾有交代,言道将军若是痊愈,便去王府一走;武德王另有任用。”
孙大哥的消息果然可靠。
石青先抱拳谢过张艾,随后急惶惶道:“既然如此,石某就不留张校尉在此用饭,我们一起去王府如何?”
“哈哈哈!节义将军恁心急了一些。”张艾忍不住大笑起来,道:“武德王午后要去东林寺礼佛,节义将军此时赶去,已然不及见面。还请稍安勿躁。明日早去就是。”
石青两颊微热,有点不好意思地,他这番猴急表现,落在他人眼中,就是心急上位之徒。好在张艾与他相熟,他也不怕张艾笑话,当即命人备宴置酒,抹抹脸,豪爽地说道:“张校尉,今日不醉无归。”
二十五章奏对
永和五年十二月十九。
雅阁外,鹅毛大的雪花飘飘悠悠,将天地间涂染得一片洁白。王府护卫钉子般杵在风雪中,动也不动。
雅阁之内,只有两人。
石青正步上前,单膝跪倒,抱拳躬身,行了个全礼。“属下石青拜见武德王。”声音洪亮有力,带着一股凛然。
石闵如熊蹲一般跪坐上首,双手撑案,虎视眈眈,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石青。
说实话,石闵很喜欢眼前这个年轻人。
这是一个敢拼敢打敢冲敢闯的年轻人,虽然有些莽撞,但那股锐气却让石闵想到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前,自己也是这个模样吧?不,十年前,自己已经知道了艰难,知道了隐忍,这个年轻人却还不知道。
石青嘴角扬起一丝自得的微笑。这样不是更好吗?又有谁希望自己的部属善于隐忍呢?
令石闵欣赏的,当然不仅仅是石青的锐气,还有新义军旗下的一片基业。综合各方消息,石闵知道,新义军下辖民众数十万,可战之兵近万,辅战青壮万余,并且和青、兖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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