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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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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禁军的职责是戍卫华林苑,辕门应开在北边,以便人员进入华林苑。这个大营北边确实开了道营门,不过,它的南边还有一道更大的营门。相比之下,南边的营门才是辕门,北边的只是一道小后门。
辕门开在南边,针对的是谁?
石青目光转动,看到大营正对的西苑城门,霍然一悟:对方防备的是西苑禁军。是了,这支禁军是石闵布下的桩子,防止西苑禁军不服管制,暗逃北潜。这么看来,戍卫西区完全是个幌子,这支禁军另有职守,难怪西区见不到多少巡视禁军呢。。。。。。
想到这里,他突然感觉不对。
戍守华林苑既然是个幌子,那就说明,华林苑根本没必要戍守;但新义军却在兢兢业业地做着这件不必要之事。难道石闵麾下兵强马壮,人才济济,没有用得着之处,所以才将新义军闲置?
可据石青所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石闵得乞活相助,勉强镇制住场面,此时,离彻底解决禁军问题、真正掌控局面还差得远。可他依然把新义军闲置了。
这说明什么?
信任!新义军未能得到石闵的信任。所以才被驻留城外,干着一件无聊的差事。
苦苦涩涩的滋味在石青心中翻腾,他理解石闵的做法,却依然感到很难过、很沉重。他豪情满怀,来邺城想轰轰烈烈干一场,想力挽狂澜,想改变历史的走向。现实呢。。。原本亲近的乞活军必须和他保持距离,一心追随的人,对他缺乏信任。
所谓真金不怕火炼,石青自信,他的忠诚经得住时间的考验;问题是,还有时间吗?时代的大潮正汹涌扑来,暗流横生,漩涡处处,稍不留心,就是玉石俱焚的结局,哪有时间按部就班地展示忠诚,获取信任?
禁军大营也看出石青一行的蹊跷——来也不来,去也不去,呆在那许久不动,也不像是查探军情。
过了好一阵,禁军忍耐不住;一队骑兵从营中冲出,迎了上来。
“来者可是新义军节义将军!”骑兵之首,一位中年将军遥遥发问。此人面目极其清朗,透着浓浓的书卷气,直是一位儒将;他的随扈大概有认识石青的,事先提醒过,所以他一口叫出石青。
“石帅。小心,不可怠慢,来得是左将军蒋干。”马愿在石青身边低声提醒。蒋干不是悍民军出生,但却颇得石闵重用;石闵任辅国大将军时,他最先倒戈相向,很得石闵欣赏,恩宠不在悍民军双壁之下。
石青确实不敢怠慢,左将军是固定封号职位,比他这个杂号将军职位高多了。就算不说这些,他也不敢怠慢蒋干。
这个蒋干可别三国时盗书的蒋干能干多了。原本的历史中,两年后,石闵被俘,鲜卑慕容大军围攻邺城,城外皆降,就是这个蒋干一力撑起冉魏朝廷,坚守邺城四个月。城破之后,他带着传国玉玺,缒城而出,逃到大晋。
“正是小将石青。”石青打马迎上,老远便抱拳拱手,道:“石青见过左将军。小将初来乍到,地形不熟;出来走动走动,意欲探察一番;不想惊动了左将军,实是罪过。”
蒋干勒马驻足,捻须一笑,道:“节义将军有心了。既然来到蒋某大营,若是无事,请进营一叙。”
石青再度拱手道:“石青唐突冒昧,只怕打扰左将军了。”
蒋干一肃手,道:“既来之,则安之。节义将军。请!”
“小将不敢无礼。左将军先请。”石青连连作揖,礼节十足。
两人逊谢之即,禁军大营又冲出一骑,快速奔来;一名小校扬声高喊:“将军!武德王军令,召将军前往西苑紧急军议。”
两人都是一怔,蒋干道:“今日真个不巧,偏生赶上紧急军议;节义将军只怕也会接到军令,我等他日再叙吧。”
“新义军和将军营地相近,今日作罢,日后免不得时时向左将军请益。小将告辞了。”石青不敢耽搁,辞别蒋干,疾奔明光宫。他担心误了军令,这是他参加的第一次军议,说什么不能出纰漏。
第七章禽兽不如!
石青火急火燎地赶回明光宫大营,一问,没有武德王的军令传达过来。
“拿坛酒来。。。若有武德王军令传到,立即禀我。”石青淡然吩咐,扭身蹙进大帐,一屁股坐在帅案后。
左敬亭拎了坛酒进来,手里却拿着两个瓷盏。“石帅。一人饮酒不能尽兴,属下陪你。”左敬亭笑嘻嘻的,很高兴的样子。不仅是他,新义军上下,差不多都很兴奋。此来邺城,朝廷不仅没有追究乐陵仓之事,还让新义军自成一军,发粮发饷,供给金鼓旗杖。这前途眼看着就要大发了。。。
“不用!你们都出去,放下帐幕,我想一个人静一静。”石青轻轻一语,就粉碎了左敬亭的妄想。
左敬亭哦了一声,无奈出帐,吩咐亲卫道:“天黑了,给石帅点两根烛!”
“不用点!我看得见。”石青再次拒绝。
左敬亭觉得有些不对,临出帐时,稍稍犹豫,帐幕放下时,还是留了道小缺口,放了一点灰白的光线进账。饶是如此,大帐里仍是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特别是帐首,石青所在的位置,完全被黑暗所淹没。
黑暗之中,石青揭开泥封,小心地斟了半碗酒,左手伏案,右手轻轻端起,小口小口地抿着。他的心思似乎全在面前的酒上,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懒得想,静静地、全神贯注地倒酒、细细品尝、慢慢咽下。。。一遍遍不停地重复这个动作。
帐幕外透过来的灰白光线渐渐昏暗,天黑了下来;不过,石青双眼已习惯了黑暗,模糊之中,他斟酒、端碗,没出一丝差错。过了一阵,帐幕外突然白亮亮一片,月亮升起来了,今夜的月光竟是异常的皎洁很亮。
石青摇了摇空荡荡的酒坛,咧嘴一笑,两排白森森的细牙在黑暗中闪了一闪,没发出一点声音。拎起酒坛,来到帐外,望着天边斜挂的弯月,他蓦地吆喝一声:“我心皎皎如明月,明月何时照我心!”
喝声一落,他右手猛然扬起,酒坛迎着弯月飞去。。。。。。
“石帅。。。”一直侍立在帐外的左敬亭跑上来恭维。“好赋!石帅真个是文武双全!”
“瞎扯蛋。”石青笑骂,吩咐道:“去。再拿坛酒来。本帅今儿高兴,忽来雅兴,欲月下夜游一番。”
左敬亭一路小跑,又拎来一坛酒;石青一掌拍碎泥封,仰脖灌了一气,大呼:“好酒!痛快!”随即拎着酒坛往营外而去,临走丢下一句话。“本帅逍遥去也,不许汝等跟随。”
古时的酒不烈,石青寻常能喝个三坛五坛。此时两坛没有喝完,他似乎已有了些酒意,脚步踉跄,歪歪倒倒地四处晃悠。离大营远了些后,他忽然立定身子,凝望夜空上的弯月;月光映耀下,他的双眸明亮依旧,竟是十分地清醒,哪有半分醉意。
悠悠叹了一声,他拎着酒坛,不辨方向,不管路径,只胡乱向前走。不知不觉间,来到一处稀稀疏疏的林子附近。
林子里的树木不是很粗壮,叶子已经掉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乍然看来显得很荒凉。这种景致,华林苑随处可见,石青并不在意,只是,当他不经意地瞥了一眼后,惊咦一声,眼睛顿时盯住了——在林子边缘,他看到一个女子曼妙的背影。
女子身子纤秀,手扶小树,螓首微昂,正静静地凝视着夜空。她的长发披散开了,穿得是极单薄的丝质衣裙,夜风吹过,青丝飞扬,衣裾飘荡,直如出尘之仙子。
“幽谷有佳人,遗世而独立。”石青心头霍然闪出一句诗,不由自主地踱了过去。
正常情况下,石青是不会靠近的,只是,此时他正逢失意,有喝了些酒,不免有些放任;好奇之下,忍不住想看看那女子是何模样。
女子没有让他失望。
还未接近,只看到侧面,石青已是心神俱摇。月光融融,白雾般四下弥漫,女子沐浴其中,肌肤如同白瓷,竟比月光还要白皙三分;小巧的耳朵好像是透明的,唇角娇俏,琼鼻秀气,说不出的动人。
石青啊了一声,踏上三步,竟是有些等不及了,急于一窥全豹。
他发出的动静惊动了那女子;女子极快地瞥了一眼,看到他后,轻轻啊了一声,身子向旁闪了闪,螓首垂下少许,身子轻轻抖动着,只是并未离去。
莫名地,石青清楚地感觉到,这个女子的反应既不是害怕,也不是害羞;只是受到了惊吓;如被主人惊吓到的宠物,怯怯地,想亲近主人又不敢靠近,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上前安慰怜爱。
石青想也未想,下意识走上去,伸手探到女子颌下,轻轻托起女子尖尖的下巴。
女子鼻中嘤咛一声,有三分害羞,有三分撒娇,还有三分抗拒,一分欣喜;石青从来没有想到,一声鼻音会包含这么丰富的感受。轻声娇*哼中,一张俏脸呈现在月光之下。
这是张略尖、略显清瘦的俏脸;说不上极美,但却极秀气,极动人。月光清冷如霜,这张小脸比月光还要清冷三分;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俏脸之上,两道剪水长睫慌乱地扑闪着,似想睁开又似乎不敢,羞怯到了极处,让人恨不能搂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
石青呆住了。
稍倾,两道长睫轻轻一闪,豁然张开,露出一双漆黑的眸子。
眸子里光波流转,灿若晨星,仔细看去,却又幽深无比,仿佛深邃的夜空,又如雾气潇潇的深潭,朦朦胧胧,美丽神秘,让人向往,直欲沉醉其间。
石青脑袋嗡地一响,已是一片空白,身周的一切通通化为乌有,天地间似乎只有这双眸子存在。
他不由凑近了些。
若有若无,似兰似麝的气息从女子口中吐出,石青感觉已被这幽香包围,如痴如醉了一般。蓦地,他胸中一热,再也无法忍受,伸手搂住女子细腰,轻轻带进怀中。
女子嗯了一声,也不挣扎,娇弱地伏在石青怀里,任由他紧紧搂抱着。
石青一俯首吻了下去。。。
两人嘴唇即将挨上之际,石青身子忽然一滞,似乎感觉到什么不对,惊慌地后退一步,伸手抓向女子左臂。
女子轻啊声中,左袖被石青捞在手中,只是里面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石青脸色一变,惶急地顺着衣袖向上摸索,一直摸到肩头,他才触碰到一小截实实在在的肢体——这女子竟是个残疾,左臂齐肩而断。
女子无论身子、面容、神情都是娇弱到极点,原本就让石青心生怜惜。待发现女子断了一臂,石青已不仅仅只是怜惜,而是心疼,心疼到极处,心疼的面目扭曲。
“这。。。。。。”他喃喃一阵,不知怎生安慰是好;随后蓦然想到,适才他竟对这个可怜的女子莽撞冒犯。
念及此处,石青顿时又羞又怒。
“禽兽!”咆哮一声,石青重重在脸上打了一掌;打骂过后,他似乎认为不够,再次咆哮怒骂:“禽兽不如!”骂声中,他逃也似地飞跑开了,看也不敢看那女子一眼。
被断臂女子之事一搅和,石青反而忘掉了原来的郁闷。
从女子身边逃离后,他回到营中蒙头大睡了一觉。第二天精气神十足地勒令新义军三个营,恪守职责,好生巡视,不得懈怠。他也不去打探邺城动向,安心在营里操练一千青壮;他似乎发了狠,给青壮安排的操练项目,强度极大,直把他们当志愿兵使唤。
如此过了两天,十一月二十六,有石闵令谕传来,命石青立即赶往邺城参加军议。
军议地点在原大将军府,现武德王王府。
石青不知道什么时候,石闵搬回来的。这是否说明,邺城的局势已在石闵掌控之中了?石青咀嚼着其中滋味,报名进了大将军议事堂。
议事堂很大,几乎像个小宫殿,可以容纳一两百人。事实上,石青进来的时候,里面已经有近百人分左右肃立着。
“毒蝎兄弟,到这来!”孙威站在左边下首的位置,冲石青招呼了一声。
石青走到孙威下首站定,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便转头四处打量。
石闵面无表情地坐在上首帅案之后,眼睛盯着大堂正门,对进来的每一个人点头示意。在他左右,各有一张差不多大小的案几,只是没有坐人。
石青盯着空空的案几看了许久,暗叹一声:其中应该有一个是李农的位置了。随后眼光挪到堂下。
堂下文武分开,左手一排是武将,右手一排是文职;古时以左为大,从武将立于左手这一点可以看出,大赵以武将为尊,文职次了些,和大晋恰恰相反。
需要说明的是,左手武将这边,从上首的蒋干、王泰起,一个个都扳着身子肃然站立,一丝不苟。右边文职上首,却摆了几张矮几,其中一张后面已坐了个虬髯满面的胡人,看来文职中有不少人能得到尊享。
石青向两旁文武官员仔细瞧去,发觉只有三两人面熟,其他大多不识。他凑到孙威耳边,轻声问道:“孙大哥!对面上首坐得是谁?”
孙威目不斜视,声音如蚊蝇一样从他口中吐出:“当朝侍中、匈奴人呼延盛。”
石青点点头,侍中差不多等同后世的宰相,确实有资格做这个位置。
“太尉张大人到!”一声通报在外响起。
石青一激灵,身子一动,转向大堂正门,眸子里幽光闪烁,如毒蛇一样盯了过去——那里有他最想杀死的人物,也是他迄今为止明确下来的两个目的中的一个。
张举年届五十,面目清癯,斯斯文文;不熟悉的,定当将他视作慈和儒雅的饱学之士。一进大堂,张举立即感受到一双充满敌意的眼光,他正欲循感应看过去时,石闵已起身离座,迎了上来。
“劳烦太尉登门,石闵确实不恭,请太尉恕罪。”石闵作了一揖,口气很诚恳。
“职责所在,份所当为。”张举微笑还了一揖。“武德王勿须自谦。否则张举心中难安。”
两人把臂交&欢,甚是亲热,石闵引着张举坐下后,这才重新回帅案后坐定。
张举来后不久,李农、石琨随即到来。石闵请石琨坐在堂上左手,请李农坐在右手。待两人坐定后,石闵环视了一眼堂下,随后开口说道:“新兴王石祗,身为石氏子孙,不思精诚王事,安定社稷;竟倒行逆施,与蒲洪、姚弋仲相互勾连,意欲谋反。。。”
石青恍然,原来是这件事。史料载:新兴王祗,时镇襄国;与姚弋仲、蒲洪等连兵,移缴中外,意欲共诛闵、农。闵、农以乐平王琨为大都督,与张举及呼延盛帅步骑七万分讨祗等。
至于这次战事结局如何,史上没有记载。石青读史时,对这段史料有很多疑惑,所以印象特别深刻;一听石闵提到这事,马上记起。
“。。。皇上拿定主意,督责本王剿平叛乱;本王和乐平王、大司马、太尉会商后,决定于本月二十九出兵,北上平叛。。。”
将军情解说一番后,石闵宣布出兵督帅人选;果然如史料记载的一般;乐平王任讨逆军大都督,居中策应;张举任左路军都督,兵发襄国;呼延盛任右路军都督,兵逼滠头,监视羌人,阻止姚弋仲援救襄国。
督帅人选确定后,石闵接着宣布组建讨逆军之各部各军人选;命令各部各军之将校,立即整顿人马,明日到西苑大校场集结。
讨逆军合计七万人,由大小二十来支军队组成;石青对这些军队和主军不很熟悉,糊里糊涂地听着,也听不出什么奥妙。他却依旧将耳朵竖得老高,希望能听到新义军的名字;可直到讨逆军组建完毕,石闵也未说出‘新义军’三个字。
石青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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