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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试婚(作者:紫伊281)-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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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被李明允吃人般的骇人眼神吓到,心中惶惶,人都道这位李学士温文尔雅,怎是这般暴烈脾气?

林兰也做出很害怕的样子,怯怯道:“明允,你别动怒,这件事,你再仔细想想……”

“不用想,我也不会想,我劝你趁早死了这份心。”李明允拂袖道。

林兰默然,低低道:“你若执意不允,那我只好请求和离。”

李明允仰头一笑,笑声中透着浓烈的伤痛:“和离?兰儿啊兰儿,我在这里日也想,夜也念,梦里梦外唯独放不下你,没想到你竟绝情如斯,你······真叫我失望。”

第二百二十章 不离不弃

林兰听着他这半真半假的话,心痛难已,历尽波折,这么难得才能见上一面,却只能借着演戏来倾诉衷肠,何其悲哀,林兰对太后恨的牙痒痒,为什么这世上有这么多狠毒的老妖婆?都该叫老天收了去才好。

“你想和离,你只管去官府诉求,但我告诉你,即便你诉求到官府,我李明允也只有两个字·……绝不。”李明允恨声道。

林兰难过道:“你现在太激动,等你冷静下来,也许就不会这么想了。”林兰说着掏出一个小瓷瓶:“这是丹参丸,你在这里吃不好,睡不好,需要进补,我·……如果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林兰把瓷瓶递过去,李明允不接,林兰只好把瓶子放在草席上,眷恋的再看他一眼,泪水再度涌了上来,这一次,不是装的,是真心难过,她好想好好的抱一抱他,跟他说说真心话,诉诉委屈诉诉苦,还跟以前一样在他怀里撒娇,听他温言细语的安慰,听他说······有他在,不用怕……

不敢再逗留下去,要不然,林兰不敢保证自己还能不能坚持住,她几乎是夺路而逃。

嬷嬷急忙追了出去。

牢门在身后重重关上,沉闷的声响,如一记重锤重重砸在林兰心上,林兰顿住脚步,死死盯着那道牢门:明允,你等着,靖伯侯就快回来了,皇上也会想办法的,大家都在努力,你一定能尽快的,平安的走出这里,也请你放心,不管遇到多大的困难你不放弃我,我也不会放弃你,谁也不能让我放弃你。

李明允怔在那里,许久才从激动的情绪中平复过来。适才虽是演戏但是,一想到他和兰儿有可能被拆散,那种痛,真真切切、透彻心扉。

他放开紧握的拳,走到床边,警惕的看了看牢门上的那扇小窗,确定没人监视才从草席下拿出字条,展开来,只见上面几个娟秀的小字……安心,不离不弃。

安心,不离不弃。李明允陡然泪涌,那么多个刻骨思念的日夜,那么多个焦灼不安的日夜,都不曾落泪这一刻,看到这几个字,心口就像决了堤感慨万千,感动不已。他不知道兰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不得不来此与他演这么一出戏。

他紧紧攥着这张纸条,仿佛握紧了林兰的一颗真心,不愿放开,他低喃着:兰儿,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坚守你我的承诺,希望我的坚持可以给你减缓一点压力,你我不离不弃······

出了大内监牢,林兰擦掉眼泪,瓮声瓮气的对嬷嬷说道:“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不配合太后,实在是明允他太固执。”

嬷嬷面色晦暗,漠然道:“老奴自会向太后回禀。”

林兰还是贯彻她的一字方针——拖。她已经按太后的意思做了至于做到什么程度,效果如何,又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的,太后也不能怪她。

太后得到回禀,面色极难看,还以为文人清高,林兰自己提出和离,李明允肯定会答应,没想到李明允竟然死也要拖着人家。

“你可都看仔细,听仔细了?他们没有串通?”太后还是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会出现失误。

嬷嬷回道:“老奴一直在边上盯着,林大夫没有一句暗示的话,林大夫所带的吃食,老奴也都彻底检查过了,包括林大夫身上,老奴也仔细的搜了又搜,老奴敢保证,没有异常。”

太后蹙眉:“那眼神呢?他们就不曾眼神交流?”夫妻之间处久了,心意相通,有时候,只需一个眼神便能传递心意,这个可能性也很大。

嬷嬷心下一惊,当时她所站的位置,能清楚的看到两人的神情,只是,中间,因为李学士瞪她,她曾挪开眼,没能由始至终的盯着两人,嬷嬷手心里冒汗,她这一小小疏忽若是让太后知道了,太后追究起来,她可吃罪不起,当即,硬着头皮,决然道:“老奴一直盯着他们,老奴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他们二人不曾递什么眼色,暗通消息。”

曹嬷嬷思忖道:“看来这李学士不是个好相与之人。”

那位嬷嬷忙附和道:“是啊!林大夫才开个头,李学士就发了好大一通火,把林大夫送去的吃食全砸了,那神情,就跟要吃人似的,可吓人了。”

太后沉吟不语,如此看来,这李学士,要么是用情太深,要么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之人,她这步棋又落空了。

“让我进去,我要见太后……”门外舞阳郡主大声囔囔。

太后皱了皱眉:“让她进来,褚嬷嬷,你先退下。”

舞阳冲了进来,扑通跪在太后面前,哀求道:“太后,舞阳求求您了,这事作罢吧!您这样为难他,他就算被迫娶了舞阳,也不会真心待舞阳,更不会甘愿辅佐太子哥哥,太后,您这样做,会适得其反的。”

太后面黑如铁,沉声道:“哀家自有主张,无需你多言。”

“太后,您还看不明白吗?像李学士这等性情中人,威胁逼迫是无用的,他们讲的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讲的是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太后若真想让李学士为己所用,只能对他施以恩惠,而不是逼迫啊……”舞阳刚从一个宫女口中得知,昨日太后召见了林兰,她急的不行,这事越弄越拧了,再这样下去,会无法收拾的。

太后面无表情,声音冷硬:“哀家做事还用不着你来教,你只需好生呆在宫里,若再让哀家听见你说这种话,哀家定不饶你。”

舞阳凄然望着太后,她一直以为太后是慈祥的,太后对她那么好,秦家多少儿女,太后唯独偏爱她,她是由衷的想要孝顺太后,可现在,这样的太后只让她觉得陌生·陌生的可怕。到底是她想的太天真,还是太后自己人老昏庸?舞阳低着头,泪盈与睫,心里失望之极。

林兰见过明允后·心绪一直难平,做什么事都觉得不得劲,闷闷的发呆。银柳等人还以为二少奶奶定是见了二少爷的凄惨模样,才会这么难过的。几个人在那妄自揣测,越说越觉得这个可能性最大,不觉心下凄然,二少爷太可怜了。

福安听见了她们的谈话·又以为是二少奶奶说的,急忙跑去叶家告诉叶大老爷。

叶德怀去了织染坊还没回来,福安就把消息告诉了大夫人。

女人总是容易把事情想的很复杂,很严重,所以,到晚上叶德怀从织染坊回家时,王氏就哭哭啼啼的告诉他:“明允在狱中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了,林兰探过明允回来·整个人跟掉了魂似的,连话也不会说了。”

叶德怀一听,惊跳起来·这还了得?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太后这个老妖婆为了逼迫明允给明允吃苦头了,当即命人火速备马车,直奔李家暂住的小院。

林兰正和丁若妍说探监的事。

丁若妍闻言,拿帕子擦着泪,唏嘘道:“二弟平安就好,可怜明则,到现在也不得见他一面,不知道他如今是何种情形。”

林兰见她如此伤心,安慰她:“大哥被关在刑部大牢·虽然不得探视,但你爹不是打听过了,说他一切安好?你且放宽心,我想这事用不了多久就有定论了。”

丁若妍凄然道:“没能亲眼见到他,我这心里总是不安,我也不在乎朝廷会给他定什么罪·不管怎样,我总是随他去便罢了,好过如今这般毫无头绪,只能干着急,生生的熬着。”

“大嫂,大哥不会有事的,你信我。”林兰覆上丁若妍的手,给她鼓励和信心。说真的,以前她看大嫂对大哥总是冷冷淡淡,以为他们夫妻二人没什么感情,出事后,她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大嫂还是爱大哥的。

丁若妍反握住林兰的手,哽咽道:“弟妹,可我这心里,真的没底,空的很。”

“大嫂,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得沉的住气,咱们再伤心难过又有什么用,倒不如好好珍重自己,这样,便是对大哥最大的支持了,只要咱们都好好的,他们在狱中方能安心呐!”林兰好言相劝。

如意急急跑了进来:“二少奶奶,大舅爷来了。”

林兰微一怔,这么晚了大舅爷还过来?

丁若妍忙擦了眼泪:“弟妹,那我先回去了。

叶德怀进来的时候跟两眼通红的丁若妍碰了个面,心里越发着急起来。见到林兰急声便问:“明允怎么了?是不是老妖婆折磨他了?”

林兰被问的莫名其妙-:“大舅爷怎会有此猜测?”

叶德怀一愣:“不是你让福安传话,说明允他都被折磨的不成人形了?”

林兰苦笑,这都是谁造的谣?看把大舅爷急的,青筋都暴起来了。

“大舅爷,您稍安勿躁,没这事。”林兰请大舅坐下,命如意上茶。

“那福安怎这么说?”叶德怀莫名道。

银柳一旁讪讪,心虚的嗫喏:“可能是之前奴婢们胡乱猜测的时候叫福安听了去……”

林兰嗔了她一眼:“谁让你们乱嚼舌了?”

银柳无辜道:“奴婢们看二少奶奶回来后就愁眉不展,唉声叹气的,就以为二少爷……”

林兰哭笑不得:“好了好了,以后少自己吓自己,你们先下去,我有话跟大舅爷说。”

(关于有些亲认为林兰在太后和皇上面前自称民妇不合适的解释:李家现在被抄家,李明允等人的官职自然都被削了,属于平民百姓,林兰只能自称民妇。)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反制

就林兰的分析,太后见此招不奏效,必定会加重筹码又去威胁明允,而明允最在乎的莫过于她和叶家。太后不能明目张胆的拿把钢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但暗地里使些卑鄙手段令他们陷入困境还是很有可能的,所以,当下最要紧的做好防备工作,不能让太后抓到一点把柄,借题发挥。

“大舅爷既然已经确定这批贡品没问题,就得抓紧时间先发制人,让太后没有文章可做。”林兰建议道。

叶德怀沉着脸,犹自不忿:“我真怀疑这老妖婆是不是要作死了,黄土都埋半截了,还死命折腾。逼的老子火起来,老子就劝明允反了她娘的,叫她偷鸡不着蚀把米,看气不死她丫的。”

听大舅爷骂人就是痛快,大舅爷此生唯一怕的就是叶老太太,除此之外,谁也不鸟,发起火来,想说啥说啥。况且大舅爷骂的一点不错,太后此举确实有脑残的嫌疑,都没有弄清想拉拢的对象是什么人,就自以为是的以为她略施恩惠,人家就该对她惟命是从,当然,若是换做渣爹那种人,肯定早早就尾巴贴上去了,或者是她以为父子三分像,没想到坏竹也能出好笋,过越是自以为是的人,越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只会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

“气愤归气愤,可人家是太后,位高权重,咱们不得不小心谨慎,先把明允弄出来再说,明日回春堂的义诊就要结束了,我准备关门整休一段时日。”林兰说道。

叶德怀赞同道:“这阵子你也够累的,是该好好歇歇。”

林兰莞尔,她关门歇业可不是为了休息,太后要对付叶家。最好的办法就是从贡品入手,要对付她林兰,最容易的就是说她卖假药或是开错了方子,治死了人。她才不会给老妖婆机会陷害她。

这日,皇上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阮公公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站在底下神色犹豫,几度想开口又忍住。这副纠结的神情落在皇上眼里。皇上淡淡开口:“什么事?”

阮公公尴尬的上前两步:“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奴才觉得不禀又不好。”

皇上一眼瞪过去:“你少在朕面前绕弯子,朕最见不得你这副磨叽的样子。”

阮公公惶惶道:“回皇上,事情是这样的。昨儿个淑妃娘娘说十七公主的生辰快到了,让内务府送几块新进的绸缎过去,好给十七公主做两身新衣裳。”

皇上眉峰一蹙,停下笔,恍然道:“瞧朕这记性,十七公主的生辰都忘了,幸亏你提醒,要不然淑妃又该怪朕不上心了。”

阮公公嘿嘿笑道:“皇上忙于国事,日理万机。偶尔忘记那么一两回也是正常,淑妃娘娘贤淑温柔,定不会埋怨皇上的。”

皇上轻微一哂:“然后呢?”

阮公公愣了愣,才接着前言道:“谁知内务府说,新进的绸缎有问题,就没给,淑妃娘娘有些不高兴。说前阵子,皇后还赏了荣嫔两块新进的料子,怎没听说料子有问题,到她这料子就出问题了?”

皇上听了只觉头大,后宫嫔妃众多,一点芝麻绿豆的小事也能闹的不可开交。

“老奴就想,内务府的薛贵是老奴一手带出来的,平时见他挺机灵。怎得这么不会办事呢?老奴就去了趟内务府,问问清楚,薛贵就告诉老奴,说新进的绸缎会褪色。老奴为了谨慎起见,让薛贵当面验证,薛贵那厮就推三阻四。老奴不免生疑,亲自拿了块料子放沸水里煮了半天也没见掉一点颜色。老奴就责问薛贵,到底是怎么回事?薛贵先时还不肯说,在老奴再三逼问下,薛贵才说了实话……”阮公公话到此处顿了顿,声音轻了下去:“薛贵说,是太后让他这么说的。”

皇上听到这,已经觉出其中微妙,太后近日的举动用意何在,他是心知肚明,今年内务府进的绸缎皆来自叶家,太后的目的太明显了。

阮公公偷偷观察皇上的神色,小心翼翼道:“老奴不知太后此举何意,只是想着为了几匹缎子,惹得几位娘娘们生闲气不值得……”

皇上搁了笔,靠着椅背沉思片刻,道:“阮福祥!”

“老奴在。”阮公公躬身听命。

“传朕旨意,将薛贵管理库房不善,调去杂役司涮恭桶。”

处罚薛贵,是敲山震虎之举,希望太后能收敛一点,莫要做的太过分。

薛贵被处罚的消息,很快传到太后宫里。

太后闻讯怔了半响,手中的念珠差点被扯断,咬牙道:“哀家还是小看了他们。”

曹嬷嬷一时没明白,他们是谁。

太后冷哼一声:“传褚嬷嬷来见。”

不多时褚嬷嬷听传赶来。

“昨日吩咐你的事,可有眉目?”太后问道。

褚嬷嬷怯怯回道:“回禀太后,奴婢正要安排,回春堂却关门歇业了,说是一连半月义诊,大夫们都累的够呛,而且药铺里的药材也不齐,因此暂时关门休整,也没说什么时候重新开张。”

太后懊恼的“嘭”的一拍桌子,曹嬷嬷紧张的差点喊出声……太后仔细手疼。

“这个林兰,果真狡猾。”太后恨声道。短短几日,就把她布置的后手一一化解,不动声色,反应迅速,如此心机,太后不禁怀疑,当日在大牢里那一幕是他们夫妻联手演的一出苦情戏。

“太后……看来他们是铁了心不肯领太后的情。”曹嬷嬷道。

太后已是恼羞成怒:“李明允顽固不化,既然不肯为我所用,那就休怪哀家容不下他。”

曹嬷嬷凛然道:“太后预备怎么办?”

太后忖了忖,眸中寒光一闪,说:“速传秦忠入宫。”

身为国舅爷,当朝一等忠义公的秦忠此时正被又一桩丑事弄的焦头烂额,自上次被太后训斥后,他已经严加约束家人和下人,谁知,秦家子弟安逸惯了,骄纵成性,就在刚才,鸿胪寺卿登门求见,说,秦家一嫡系子弟在酒楼与一外族人发生了争执,差点把人打的死,那外族人不是一般人,正是出使我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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