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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4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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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未落,轿中文文静静坐着的少女劈手夺了他手中信,也不理会信封上注明的“孟瑄启”,撕开信就读,读完将雪笺纸揉在手里,平视着前方,吩咐道:“把这个送信的人绑了,嘴巴堵上,关到柴房里。把我的轿子抬去二嫂院子里,让小厮仔细看好门,别放不三不四的人和来历不明的信进来。”
  “是。”
  其中一个抬轿子的妇人走向小子,先用她的帕子塞了嘴,接下来,禁制画面就上演了。小子满面惊恐地发现,这个妇人力气奇大,他连逃跑都不行!
  角门打开,余下三名妇人抬着轿子继续走,在一所向阳的院子门口停下,少女刚一下轿,院子里的二奶奶陆氏就迎出来,惊诧地问:“静妹妹怎么又回来了?公公不是送你去城外庄子上避暑?”
  少女清瘦的面容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珠黑中带金,着一身绿衣,立在门槛外,就像一枝新抽芽的荷叶。她是孟府的大小姐孟静,与生母洪姨娘长相酷似,她自小在家庙里住,跟家里的兄弟姐妹都比较疏远,最合得来的人反而是二嫂陆氏。
  院里几名丫鬟正用竹竿打槐花,都好奇地扭头看她。孟静一句“都下去”,遣散了所有人,然后将揉皱的雪笺丢给陆氏看。
  “这个是……”陆氏一脸困惑地读下去。
  清宁郡主私恋彭家二公子彭渐,因他已娶正室夫人,遂约定私奔。两人在东宫里偷情的谈话被人听到,据闻,他们计划后日酉时在西花园小树林碰面,一起逃出东宫,离开京城——知情人奉上。
  “这是专门写给七哥看的信,被送到角门上,送信的小子似乎是个太监,”孟静负手踱步,“因此我推测,那位‘知情人’就住在东宫里,这封信说不定是个陷阱。”
  陆氏抓着信纸读了又读,不解地问:“太监?陷阱?”
  孟静把信抓回去,几下撕成粉碎,解释道:“那小子面白肤细,指甲修得很干净,下人打扮。他知道我是一位小姐还直视着我,要么是不懂规矩,要么就是太监。二嫂,小妹窃以为这封信的内容不论真假,都不能让七哥看见,否则他一定会夜闯太子府。假如这是有心人做好的陷阱,暴露了七哥的行藏,那么皇长孙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上门,向咱们兴师问罪。”
  “哦。”陆氏呆滞地点点头,觉得这个十六岁的少女想到的事,自己这个年长十岁的人全都没想到。
  孟静捡起桌上一朵槐花,放在口中嚼,脸上露出一惯的天真活泼,吐舌笑道:“小太监已经被扣押了,这件事除了嫂子和我,没有第三个人知道。等皇宫里的大局稳定下来,咱们再向父亲母亲禀告,你说他们会不会奖赏我一座新院子?”
  “这样虽然好,”陆氏强展着笑颜,担忧地问,“可是七弟事后知道,又或者七弟妹真的走了,咱们岂不成了罪人?”
  孟静不在意地说:“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就算信的内容是真的,错也不在你我。当然,最好的法子是找个适当的人去东宫,当面问问七嫂,可这样的人选去哪里找?”
  陆氏默默想了一回,抬头道:“倒真有这么一个人,只是还得寻个由头。”
  ※※※
  “啪!”
  张美人将手中的药碗掼在地上,瓷片和药汁四处滚溅。她美艳的脸气得变了形,失声怒问:“殿下又去了那个小贱人房里?怎么可能?他白天还重重打了她两巴掌!”
  嬷嬷跨过碎瓷,上来顺着张美人的胸口,安抚道:“主子不必跟小贱人一般见识,她吃雨花露吃的早就不能生子了,不论殿下去她那里多少回,对主子您都构不成威胁。您进东宫这些年,好容易怀上了,正是该保养的时节。跟小贱人置气,何苦来哉!”
  张美人对嬷嬷的劝解充耳不闻,双目中邪一样直勾勾地盯着被头的大红牡丹,重复地问:“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入夜的落花庭院里,正在“蹲冷宫”的柴雨图突然看见朱允炆昂首阔步地走进来,跟往常一样要茶要菜,仿佛完全遗忘了上午的“掌掴事件”。柴雨图受宠若惊之余,也在心里问自己,为什么?

☆、第687章 柴雨图下跪了

  更新时间:2014…04…20
  蝉衣听说,太子府当年修建的时候,工匠们授意于皇上,在地下埋造了实心铁管,可以在一间秘密小屋里监听到整个太子府每一个房间里的说话声,名唤“地听”……皇上想通过这种方式,测试太子是否忠诚,有没有在背地里做对不起他的事。最后证明,太子并没有越轨的举动。
  但是,太子得知自己府中藏有“地听”,觉得皇帝不信任自己,大概是打算废太子的前兆。太子日夜忧惧,生了一场病,竟一病而终了。老皇帝朱元璋晚年丧子,死的还是他精心栽培几十年的长子,为此,他后悔不迭,封闭了监听小屋,“地听”铁管从此报废。
  蝉衣又听说,继续在太子府居住的皇长孙朱允炆,其实还在秘密使用着“地听”,暗中听他的臣子、美人、下人的一言一行。
  何当归问起她离开罗府后的遭遇,她怕被别人偷听去,所以讲得很简略——
  话说当时,她和薄荷二人挎着小包袱走到大街上,大睁着好奇的眼睛四处望,看见一个乞丐婆婆好可怜,就买包子给婆婆吃,结果被对方用一股迷烟熏倒,才知道中了人贩子的陷阱。
  然后,蝉衣被人买走,又辗转被卖到京城的常将军府,遇到了常言常语,认出他们是从前的风言风语。后来,她又辗转被卖到太子府,因为守卫很严出不去,就一直做工到现在。
  四个月的经历,三句话就长话短说地讲完了,最重点和惊心动魄的部分,她完全没提到半点儿。譬如柴雨图的那部分,再譬如,朱允炆的那部分。
  这时候,房门被叩响了。何当归拉开门闩,就见到布衣荆裙的柴雨图站在外面,脸上什么脂粉都没搽,双眼哭得红通通的,眼角有干涸的泪痕,看着可怜极了。她朱唇微启,说了一句“好妹妹,我知道错了”,扑通就给何当归跪下了。
  “柴表姐何故行此大礼?”何当归惊讶道,“小妹可断断受不起。秋蝉,还不快把柴美人搀起来!”
  蝉衣闻言,不情愿地挪动脚步,缓慢接近门口,皱着小巧的鼻翼,好似那边有一滩牛屎。柴雨图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固执地冲着何当归的方向伏拜,以光洁的额头触地,一下又一下。
  她磕着头,自述身世:“妹妹可怜可怜我罢!我爹娘去的早,叔婶家里不容我,去扬州投亲又投得不好,像我这样苦命的人,试问天下间能有几个呢?”
  何当归打个手势让蝉衣退开,注视着磕头如捣蒜的柴雨图,勾唇道:“表姐是个聪明人,不会做傻事,这样子磕头拜我一定有原因。通常情况下,只有庙里的佛像菩萨才能坦然受人参拜,因为他们可以给人希望。小妹自问没有那样的本事,不知为什么也受到这般礼遇?”
  “你有,”柴雨图说,“你就是长孙殿下的希望!”
  何当归不动声色地问:“此言何意?我人笨,听不懂哑谜。”
  柴雨图用帕子拭泪,水灵的眼眸中闪烁着真诚的光,说道:“妾身是个妇道人家,大字都不认得几个,更不了解什么朝堂格局和天下大势。其实是长孙殿下让我传个话给妹妹,请你务必进宫一趟,治好皇上的病,顺便听听他老人家有什么话交代,以便传达给殿下。”
  “只是这样?”何当归蹙眉问。
  “对,”柴雨图双手捧上一块暖热的玉佩,“这是殿下自小戴着的龙佩,珍贵无比,妹妹拿到了这个,往后站在哪一方,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何当归拎起玉佩欣赏,笑笑说:“这是当然,在这方面我的立场一向很清楚,只不过……”
  柴雨图急迫地追问:“不过怎样?”
  “不过,鉴于那幅画和皇长孙的两个巴掌,”何当归说下去,“表姐你选择站在哪一边,让小妹十分好奇。”
  柴雨图紧张地看一眼墙角的地听铁管,不知有没有人正躲在阴影处,听着她们的谈话。再回想起朱允炆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甚至于,现在正在监听的,极有可能就是朱允炆本人!柴雨图情急之下,又朝何当归磕了个响头,哭诉道:“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妹妹,才招致一画之灾,总之请妹妹原谅我,也请妹妹帮助长孙殿下!”
  何当归顺着她的视线,也注意到地上黑漆漆的铁管,面上神情仍然一派天真,显然不知那是做什么用的。
  可能她活得比别人久的缘故,心肠也说变软就变软了,突然可怜起梨花带雨的柴美人来,原谅了她从前的无礼。何当归走过去,亲自扶起了柴雨图,抿唇笑道:“一家人何必说两家话?姐姐固然有些不对的地方,但细想起来,也怪我一时尚气,将那样一幅画放到张美人床头。长孙殿下看见,才引起了误会。”
  柴雨图心头一喜,没想到何当归竟在隔墙有耳的情况下,亲口承认了画的事是她搞的鬼!喜归喜,柴雨图仍然如丧考妣,哀戚地问:“可是,我从来都没见过燕王殿下,他怎么会拿我入画呢?”
  柴雨图故意采用了引导式的问法,不管何当归是否给出一个答案,只要她不刻意反驳,就等于承认了柴雨图“从来都没见过燕王”,柴雨图是清白的。如果朱允炆真的在偷听,那就是天赐良机,是一个复宠的良机!
  没想到,何当归表现得比期待中更好,她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遍:“其实事情是这样的,那晚咱们姐妹吵了架,之后我遇到一个刚好路过东宫的朋友,就请他上燕王府求一幅画。那画中人并不是你,而是一位与你长相酷似的舞姬,以前我在燕王府见过她,暗自记在了心里。没想到引起殿下对你如此大的误会,真是抱歉,改天我找殿下解释清楚。”
  听完了何当归的坦白词,柴雨图兴奋地抓起她的手摇一摇,提起丝裙就要往外跑。
  何当归追着她的背影,扬声问:“那我何时入宫?”
  “不着急,等殿下安排妥了一切,会派人来接你的!”柴雨图头也不回地跑出院子,一心要把朱允炆找出来,把何当归的陷害自己的底细抖搂个清楚。没跑几步,她就一鼻子撞上了暗色树荫下的一道人影,定睛看时,不是朱允炆又是谁?
  柴雨图连忙拉住他的衣袖,语无伦次地说:“是她,都是她,殿下一定听见了吧!妾身何曾见过燕王,妾身冤枉呀,求殿下给我做主——您刚才用过地听吗?”
  朱允炆的脸庞隐在一片阴影中,柴雨图看不清他的表情,感觉他好像在笑。他轻轻拍着她的肩头,用温柔的腔调说:“好姑娘,你受委屈了,本宫日后一定补偿你。你做得好,你真的做得好,真是我的乖雨图。”
  柴雨图松一口气,满足地倚靠在男人的胸膛上,弯唇笑了。
  画面一转,房里的蝉衣一点儿都笑不出来,哭丧着一张脸自我反省道,她“长话短说”的故事是不是太短了,都没提醒一下何当归,柴雨图是个多么两面三刀口蜜腹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的女人!
  蝉衣看一眼墙角的铁管,摇晃着小脑袋,晚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聪明的小姐被柴雨图的花言巧语和泪水蒙蔽,说了不该说的话!
  “吃饱了!”何当归站起来,愉悦地伸个懒腰,道,“走,咱们出去溜达几步,顺便看看张美人的胎。”
  走出院子,蝉衣东张西望地观测一番,迫不及待地教育何当归:“小姐,民间有句俗语叫,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是很有道理的一句话。”
  “哦。”何当归点头。
  “世上有两种人,一种是好人,一种是坏人,还有一种是假扮成好人的坏人,还有一种是假装痛改前非、其实内里还是很坏的坏人。要区分清楚这些人,你必须得擦亮自己的眼睛!”
  “哦,”何当归竖着四根手指,纠正道,“你一共说了四种人。”
  蝉衣不满意于她漫不经心的态度,挠着耳根抓狂,大声叫道:“小姐,你被骗了!柴雨图肯定不是真心跟你好,她比谁都阴险,她的眼泪都是假的!”
  “哦,这样最好。她要真心跟我好,我倒怪怕的。”何当归拍了拍胸口。
  “小姐,我是说认真的!你可能已经被柴雨图算计了!”蝉衣急得边说边跺脚,“刚才屋里面不是有一种黑色管子吗?其实东宫的每个房间都有那种管子,他们有专门的窃听屋,想听哪间就听哪间。你没瞧见柴雨图引你说出真相后,她有多高兴吗?那是因为你讲的那些话,可能直接传到皇长孙的耳朵里去了!”
  “嘘——”
  何当归示意她噤声,蝉衣这才发现,不知不觉已走到张美人的院子外了,隔着一道院墙,能隐约听见里面人的欢声笑语。
  进院子之前,何当归悄悄冲蝉衣眨眼,笑问:“你说的是‘地听’么,那东西我八百年前就用过。”
  进院子之后,她们两个人见到了意想不到的来客,连何当归都是一愣。

☆、第688章 胡大夫的丫鬟

  更新时间:2014…04…21
  院子中央架了三个联排杭白绸屏风,摆着案几、笔墨、水果。张美人穿着宽大的乌金云绣衫,一手扶额,一手搭在软枕上,一名散发的白衣女子正在为她号脉。
  白衣女子是何当归所熟悉的人,前段时间,这女子受了保定侯孟善的掌力,几乎不能保命,还是何当归将她从鬼门关拉了回来。京城女名医,胡杨,孟五公子孟宸的同母异父的姐姐。她怎么也来了太子府?
  “郡主万安!”张美人身边的嬷嬷上来见礼,肥壮的身形,动作却堪称优雅。
  何当归含笑免礼,同时也发现,这嬷嬷与其说是为了向她行礼,倒不如说是专门来拦路的。离张美人她们还有百步之遥,就不能再靠近了。而且有意无意的,嬷嬷站在了路中央,将张美人的倩影挡了个严严实实。
  嬷嬷指着北边一间耳房,热情地招呼说:“郡主来得真巧!小厨房里刚烤了鸭油松瓤酥,张美人还没来及用呢,郡主过去尝尝吧?”
  何当归深深吸一口气,粲然笑道:“好香的味道,我正想着这个,谁想就撞了个正着——那就叨扰了。”
  “郡主说哪里话,难得您肯赏光。”嬷嬷忙前面引路。
  何当归落后一步,远远望了屏风一眼,眼神立刻被黏住了。奇怪,女大夫胡杨的手按的位置完全不对,那里是腕侧,根本摸不到脉息,那她在摸什么?还有,胡杨身后站着的两名丫鬟,身形何其高大,都快能与八尺的屏风等高,而且两个人都大睁着眼睛看她,透着熟悉感觉……
  “郡主,请。”嬷嬷招呼着,“点心还冒热气,郡主请慢用。”
  何当归在耳房的炕头坐下,用银筷夹了个松瓤放在嘴里,嬷嬷殷勤地端上搭配点心的白茶,烹茶的手艺还不错。何当归赞许地点点头,放下茶盏,问:“外面那位可是名医胡杨?看着颇眼熟。”
  嬷嬷局促地笑了笑,话语中有欲盖弥彰的痕迹,解释着:“是这么回事,殿下的王美人嫌太医说话啰嗦,看不好病,因此就看惯了那位胡大夫。刚巧她路过门口,我们张美人又刚巧坐在院子里,就请她随便瞧瞧。也不是特地为了瞧大夫,张美人也是闷得慌,寻个人聊天罢了。”
  何当归又问:“前儿我开的那个方子,张美人按时吃着药没?”
  “当然、当然。”嬷嬷点头。
  何当归盯着袖口上一朵腊梅瞧,半晌敛去笑意,吩咐道:“如果张美人也打算吃胡大夫的药,那就停了我开的药罢。正好她的胎象已稳固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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