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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庶女归来 冷雪-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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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过他可以考虑他的提亲,可她却从未跟孟瑄牵扯过情事,论及过婚嫁,她想找的只是一个救生圈而已,他不是一直乐于扮演这样一个角色么,为什么他要换演别的角色。
  看着眼前这样一个大失常性的孟瑄,她心怀歉意和难过的同时,仍然默默催眠自己说,任何男人都比朱权要好千倍万倍,到了万不得已的危急时刻,她可以嫁给除朱权之外的任何男人。既然不是段晓楼,那就是他吧,既然他喜欢她喜欢到想咬死她,那她总有办法让他不再喜欢她,就像对段晓楼那样子。
  然后,她试探了孟瑄的态度,说自己已经定了亲,果然一急之下,他说出了她目前最盼望得到的一个答案,他说会让他父亲来提亲。她在心里微微松一口气,她盼这一句话盼了一年,有了这样的保证,她今晚用膳也可以多进两碗饭了。
  等她进一步去确认时——好吧,她突然变得贪心了,想问问他能不能娶她为妻,他父亲会同意这门亲事么,而孟瑄则明显的怔愣了一刻,好长的一刻,让她清楚地听见身后雀鸟被苍鹰捉去,翅膀发出棱棱的扑腾声。
  好吧,是她妄想了,原来他说让父亲来“提亲”,真的就只是说说而已。就像段晓楼那样,明明无权决定他的正妻是谁,却要把那个位置许诺给她,等得知他被塞了一个贵女为正妻时,他甚至连一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仿佛心中早就明白这样的事某一天会跟他不期而遇。他只是一味地抓着她倾诉情意,说不管谁当了他的妻,他都会把他最好的爱给她。
  彼时,她才知道,段晓楼可能根本就没打算过娶她为妻,或者说他早就接受了她永远做不得他的妻的现实,却还拿着一块名为“正妻”的香甜诱饵,引着她走近了,然后一拉绳子把她关在笼子里。
  段晓楼语无伦次地剖白着自己,她却绝情得像长白山上的一捧雪,温柔的声音如刀,对不起啊段晓楼,我根本不喜欢你,所以你那“最好的爱”对我一钱不值,之前你说让我做正妻,我一时心动就勉强应付了你几回,呵呵,你知道像我这样的身份,能做正妻的机会不多,既然此事告吹,那咱们好来好去,买卖不成仁义在,段大人你回京城去吧,你在扬州的公务不是早就结束了吗。
  段晓楼捧着鲜血淋漓的伤口走了,临走之前他还来找她,说若是以后她有任何麻烦,只要鸿雁托书,无论他身在何处,都会赶来帮她。多好的一个人呀,他干嘛对她这么好,她只是一个永远站在阴暗处的阴暗的人,黑黢黢地窥视着他们这些走在阳光下的人。段晓楼披着一身落霞策马而去,她甩掉了这块黏牙的麦芽糖,开心地流下了眼泪。
  原本,原本,孟瑄发了一阵子疯,又吼又叫又摇晃她,好似他有多喜欢她似的,弄得她都有一点感动了,甚至已经忍不住在想,当日自己在水商观发誓要找一个举案齐眉、白头偕老的夫君,他会不会就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呢?可是,可是,他也没有喜欢到可以斩钉截铁娶她为妻,以后除了她不娶别的女人的那种地步。
  孟瑄啊,其实我只是问问而已,你干嘛不应上一声,骗骗我呢。其实我也在骗你啊,明明听说你没有择妻权利的时候,我就想如对段晓楼那样,跟你来个“买卖不成仁义在”,但是为了让你帮我摆脱朱权的觊觎,我还要若无其事地跟你佯装亲密,装成我对你也情根深种、依依不舍的样子。
  也罢,她原该庆幸他没有喜欢她到斩钉截铁要娶她为妻的那种地步,在她开始有点喜欢上他之前。
  如此甚好,反正他也只是她挑来拣去,找到的最适合帮她走出这个困局的一颗棋子,而现在他说他也有点喜欢她,那她一定要趁机巴上他才行,在他离开扬州之前要到一个“孟将军之妾”的名额。
  既然他不喜欢她跟柏炀柏太亲密,那她少不得要依着他。他让柏炀柏“谨守男女大防”,是不是也在暗示她不守妇道呢,那她以后在他面前少不得要装成很守礼很规矩的样子,好让他对她的贞洁没有疑虑,赐她一个妾的名额,让她挡一挡海上的风雨。
  夜色笼罩大地,北风一吹,整个山谷里的一草一木都在摇动,只有三个坐着的人是一动不动的。
  孟瑄蹙眉看向何当归,心中是满满的疑惑,他这样责怪柏炀柏,其实就是想让她再出言跟自己拌两句嘴,自从刚才吵完了那一通,她就不跟自己讲话了。他记得三年前,每次他这样挤兑柏炀柏之时,她总要出言为柏炀柏分辩一下的,怎么今天她什么不说了呢,还是说她仍在生他的气,已不愿意跟他多讲一句话了?
  孟瑄心中一阵懊恼,虽然跟她针锋相对的吵是她不对,但她怎么能让那段晓楼一直越墙去罗府里找她呢,就算自己相信她的操守,不会跟段晓楼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可是段晓楼对她则是不然。旁观者清,自己清楚地看到,段晓楼望向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炽烈,行为也一天比一天过分,段晓楼早晚会憋不住的!这丫头不是一向最聪明最警醒的么,怎会让段晓楼这样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频频出入她的闺阁?
  三年前,他不小心向她泄露了自己两世为人的秘密,原以为她会说他吹大牛,没想到她立刻就相信了他。于是,他先央求她为自己保密,然后又将自己前世今生的所有经历细细讲给她听,就是想让她明白,他虽然不如段晓楼年长,却要比段晓楼成熟体贴得多。虽然在当时,他的手腕、能力和势力都比不上段晓楼,但是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比段晓楼更可靠的男人。
  可是他道出自己秘密的第二日,段晓楼又借故拥抱了她,而她连挣扎一下的意思都没有。她为什么那般温顺?她让自己抱,是因为传功需要,而且彼此都是十多岁的小孩子身体;她让段晓楼抱,是因为她喜欢对方吗?
  当时,他只是旁观,没有上前拉开二人,或者晚上跑去质问她什么,因为当时的他顶着一副小孩子的身体,很多方面都及不上段晓楼。想到丫头也是一个小孩,断不会这样早出嫁,所以他才选择离开,想让她在失去他之后怀念他的好,也让自己变得更强,变成一个可以保护她,可以正大光明去罗府提亲带走她的男人。
  他在战场上抛洒血汗,在刀剑里消磨岁月,在江湖和庙堂上拓展自己的势力。
  三年来他从不去想她,一开始是封闭自己的脑子,用各种心经各种咒语将她驱赶出去,后来他渐渐就真的不想她了,再后来,等他努力去回忆她的容貌时,也是堙没在他见过的众多娇颜中的一张脸,除了美丽,除了那清冷如井的眼神,其实她也不是多么特别……
  他反复这样催眠自己,她不过是一个聪明漂亮的小丫头而已,世上这样的女子有很多,只不过自己很少接触女子,才会被她吸引,进而无法自拔。如今他已经抽身而退,何必还要再为她伤神呢,等他遇到真正适合自己的女子时,就会发现从前的那些花一般的迷恋和毒草一般的嫉妒,都是水中的一个虚幻倒影,是他自以为是的单相思,跟真正的爱情差得很远……一定是这样没错。
  经过催眠的他,渐渐就不迷恋她那种像冰块一样的女子,每年年节回京城的时候,母亲总会找各种理由让自己见各种千金小姐,有的温柔如水,有的热情如火,还有的两者兼有。于是他又反复告诉自己,这些女子都挺好的,他是时候在她们中间挑一位贤妻了,加上他上辈子活的,他已经三十好几了,也该娶妻生子了。
  他路经扬州都会绕着走,绕过去的一瞬间心也不会有一丝丝颤抖,于是他欣慰地告诉自己,瞧,这不是已经办到了么。人生不过百年,要做的和要看的东西那么多,何必为一个人牵绊不止,何况那个人从不正眼瞧你,只当你是个过路的路人甲。
  他欣慰地想着,如今他放下了执念,就算下一回从她的窗前路过,他也能面色如常的一步一步走过去。再下次他跟她面对面讲话,他也可以坚持讲上十几句,声音都不会有一丝颤抖,想问候一个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笑着打声招呼,嘿,丫头,还记得我么,我是孟瑄,从前咱们小时候还在一块玩过呢,没想到你也在这里啊,真巧啊。
  后来,他就真的面对面看见她了。
  他早就忘了她,也不想再见她,为什么老天还让他看见她。
  他去扬州参加一场武林盛会,出发前他安慰自己,扬州大着呢,转十天都未必遇上她。白院长邀请他去澄煦转转,鉴赏一把百年古剑,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下来……古剑是很难得看到的。
  回到别院的密室内,他从香囊中取出沾着“无忧香”的她的一缕黑发,这一缕当年点了她睡穴之后偷来的黑发,他一边亲吻着她的发一边告诉自己,他快去快回,除了白院长的房间他哪里都不去,她经常不去上学,他不会碰见她的,说不定她已经离开澄煦了,说不定她已经觅得如意郎君了,正在家里待嫁呢。
  他早就不喜欢她了,像她那种女子世上多得是,慢慢找总会再找到一个的。
  他以为他不喜欢她了……直到他看见她的脸的前一刻为止。只是看了一眼她那滴着溪水的比新月更清冷的小脸,他三年前患上的那个胸口痛的毛病就突然不药而愈了,他胸口被掏空的那一大块立刻就被填满了。

☆、第163章 没底线的女子

  更新时间:2013…09…17
  他看着这一位能治好他的病的女医仙,在心中暗暗劝自己,既然自己就喜欢像她这样的女子,既然他现在除了她之外没找到第二个这样的女子,那,他就再接近她一次吧?说不定经过三年的岁月,她的棱角已经被磨平了不少,不会再硌得他生疼。说不定她一直在怀念他的好,只是放不下面子才不给他回信。
  既然如此,那他就放下他的面子和自尊去找她,只要他朝她的方向走两步,她也会有所回应,也会朝着他走过来的。因为她和他是相似的人,表面上好像什么都平静,什么都不在乎,而其实他们的心里什么都在乎,哪怕丢失了一个不太重要的朋友,也会空落落很久,何况是像他这样重要的师父兼知己呢。失而复得之后,她一定会开始正眼瞧他的,毕竟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没有存在感的小男孩,而现在的他,是不会被任何人忽略的危险存在。
  在嗅到她领口的香味时,他不止胸口痛的毛病彻底痊愈了,而且困扰他三年的嗅觉失灵症也突然好了——三年来他除了她那一缕发上的无忧香,其余的香味一概闻不见,而小厮熠彤仔细地嗅过之后,告诉他那缕头发一点都不香,一定是他的鼻子出毛病了。
  小逸,小逸,自从离开了你,我身上添了多少毛病,你要如何补偿我?
  闻着她的无忧香,看着她冰雪一般无情的眼眸,他恨不得将她弄到一个无人之处好好索赔一番。而后,他这样想着,他就真的这样做了。她亏欠他良多,让他从一个从来不变的人,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的让他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样一个没心没肺,无情无义的女子,他就算生吞活剥了都不能解心头之恨。
  他一开始想用手扼死她,可是他的手正揽着她的腰,她的轻功不好,不揽紧一点她会掉下去的。他只有一张嘴闲着,可是言辞已经不能宣泄出他此刻的心情,他真想一口咬死她,只要她死了,他的病就彻底好了。
  于是他把脸贴近,她的颈子纤细修长,只要在那里咬一下她就没命了。她救过他的命,他也救过她的,他们牵绊这样深,既然做不成情人,那就做仇人吧,他杀死她,她的魂魄是不是就会来日夜纠缠他,永远不离他的左右呢?还是干脆他也跟她一起共赴黄泉,一起在地府做一对鬼夫妻?
  她的呼吸清浅中带着甜香,没有防备的樱唇就那样微微张着,让他顺着甜香迎上去,一不小心就截住了她的呼吸。她的唇温暖而柔软,她没有拒绝他的吻,她的眼神中是满满的依赖和信任,仿佛一只初生小白兔全心全意地信赖着它的主人。
  这样清澈的眼神和甜美的唇,一下子就安抚了他刚才想要杀人才能泄去的狂躁戾气,但是他心中的积了三年的疑问全部在舌边滚动,她对段晓楼也一向都是这样温驯和没有防备吗,段晓楼这样吻过她吗?
  三年前她常常在一个人独处的时候望着一块玉佩发呆,眼皮一眨都不眨,仿佛一个没有魂魄的人偶一般,是那玉佩的主人收走了她的心魂吗?他认出那玉佩是皇家之物,后来又通过齐央宫查到那玉佩是皇帝赐给宁王的,原来,她仰慕的男人是宁王朱权吗?三年前她总是对他不理不睬,是因为已经心有所属了是吗?
  他的问题让她三缄其口,这丫头只是反复向他道歉,为什么她只向他道歉,他想听更多,她不能多说两句么,说她想他,说她喜欢他。
  三年前他们俩人关系亲近之后,她就喜欢管他叫“小瑄”,他却很不喜欢听见这个称呼。当年她嫌他年纪小,保护不了她,如今他已经成了威慑武林的第二任齐央魔主,他可以给她想要的一切,段晓楼给不了她的,朱权给不了她的,他全都能给她,所以,请不要再叫他“小瑄”了好不好?所以,请离开罗府,离开扬州,跟他一起回京城孟府,做他的妻子好不好?
  他知道她是一个特殊的人,她比他更加内敛,比他更加神秘,比他更加高深莫测,也比他背负的包袱更多。
  初次见她的时候是在罗府的欣荣殿上,她是罗府一个“雨伞女孩儿”。天晴时,她自知她是多余的,所以她将自己变成白色的伞,立在墙头,只做一片背景中模糊的一道竖线,每逢天阴时,她就忽而有了自己的颜色,她变成一把青色的竹竿油纸伞,默默提醒着自己的存在。
  等到了狂风暴雨来袭的时候,等拥有着许多把雨伞的罗家人赫然发现,其他的鲜亮华美的伞都是撑不起来的装饰品,而那一把青色油纸伞看似比风中一朵秋海棠更不堪一击,其实她却是一把能在暴风雨中通行无阻的真正好伞。
  他曾经打着这样一把伞在风雨中走了一遭,后来风停了,月明了,花香了,他开始忍不住想将她据为己有,可是却发现她的伞柄已经被另一个男人早早的握住了。在他于荒山垂死挣扎、险象环生的那些日子里,段晓楼首先发现了这把伞,并在上面系了一根丝线,让段晓楼在往后的岁月中不论多远,只要收线时,总能在彼端找到那一个雨伞女孩儿。
  雨伞女孩儿,你先爱上了那个人么?若我趁他不在时,真的狠狠心将你据为己有,你是会乖乖变成我的伞,还是会暗暗恨我折断了你的一双翅膀,让你不能飞?
  “喂喂,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干坐着,”三个人的静坐中,柏炀柏率先打破这样的死默,疑惑地问,“在等地上的草发芽儿开花吗?等到明天早晨也发不出来呀。”
  何当归挑眉:“我不是让你去找展捕快来砍钱牡丹的手吗,你怎么不快点去?晚了她可就没救了,要知道‘毒’死的,而‘蛊’是活的,我也不保证封住她的穴道就一定能撑一个时辰。”是啊,怎么突然间就沉默下来了呢,怎么会跟孟瑄吵起来了呢,现在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她还要让他去找老太君讨她做小妾呢。这一次算是闹崩了,开不了这个口,不如就趁下次他来还她功力的时候吧,反正他脾气好不记仇,下次见面就消气了。
  孟瑄看一眼地上七孔流血的钱牡丹,心中略有不忍,于是问:“不能再救一救了么,毕竟她只是个天真少女,跋扈一点也不是什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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