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的幸福人生 完-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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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淑芳，你给我等到起，下回再也不去你摊上买东西了，有你这么做生意的吗……”女人站在原地跳脚。
“张贵芳，我也想问你，有你这么生意的吗？亏本生意呢，当心你男人不要你……”
“他敢……”
成功说服母亲
吃过晚饭的时候，天还没黑，刘晓兰精神百倍的做起了瘦身运动。
“我是一个粉刷将，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刷了房顶又刷墙，刷子飞舞忙，哎呀我地小鼻子，变呀变了样……我是一个粉刷将，粉刷本领强，我要把那新房子，刷得更漂亮……”刘晓兰挽起袖子，左、右手各拿着一罐大小相同的装着井水的矿泉水瓶子，她举着瓶子重复的上下、左右移动——瘦胳膊。
“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呀抖抖脚呀，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你才不会老……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抖抖手啊抖抖脚呀，勤做深呼吸学爷爷唱唱跳跳，我也不会老……”刘晓兰双手叉腰，双脚分开呈八字型，胯部缓慢的顺时针或逆时针摇动——假装腰上有呼啦圈的运动，瘦腰。
“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叔叔拿着钱，对我把头点，我高兴地说了声：“叔叔，再见！……我在马路捡到一分钱，把它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刘晓兰右脚跨在哥哥刘鑫看书坐着的长板凳上，她两脚打得笔直，弯下腰，双手努力伸向右脚尖——这对目前身高一米多，体重八十的她来说，是一个艰巨的任务，“啊，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捡到一分钱……捡到……一分钱……啊啊啊啊……”刘晓兰咬着牙齿，憋着一口气，双手往脚尖摸啊摸啊摸……摸不到！哇呀呀！
“嘻嘻……”
“刘鑫。”刘晓兰大吼一声。
“干啥子？”刘鑫拿着书的手抖了一下。
“把你娃子的嘴角给我弯下去，赶紧来帮我。”刘晓兰没好气的说道：“看热闹的人，小心凤姐，不，小心小月月找上你。”
“凤姐？小月月？都是谁啊？隔壁大杨村的？”刘鑫动了动下巴，把满脸的笑意压下，他放下书，走到刘晓兰的背后，左手一把搂住她膘肥的腰杆，右手抵在她被衣服勒出一条条肥肉的背心——使劲的往下压。
“啊……”杀猪一样的声音从刘晓兰的嘴里飙了出来。
“要忍耐。你说的哦减肥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忍耐。”刘鑫神色不变的继续用力。
“啊……放手啊……”刘晓兰双眼外凸，可怜兮兮的说：“求求求你了……”
“在我在求你的时候，你一定不要心软——这也是你说的。”刘鑫继续用力。
“妈吖吖吖吖……哥哥……哥哥要把我杀了啊……”刘晓兰扯着喉咙尖叫。
“我记得你告诉我，减肥的时候哭爹喊娘表示，人还没到极限。”刘鑫把放在背心的手改放到她的头上，他漫不经心的说：“你放心。我一定会很用力。”说完用力压她的头。
“啊……”这是杀猪第一刀没捅死，捅第二刀发出更凄厉的惨叫。
“不要叫的这么惨，死不了的！”刘鑫松开手，拍了拍缩在地上抱着腿的妹妹。
我一定要杀了你。刘鑫。刘晓兰一边垂泪，一边在心底发誓。
“刘鑫、刘晓兰你们过来。”一直坐在堂屋门槛上的陈淑芳朝兄妹俩招了招手。
“来了。”刘鑫向母亲走了过去，走了一半，发现刘晓半没有跟上来，又走回去提起她的身子，走到陈淑芳的身边。
“我恨乃。”刘晓兰眼角吊着两滴眼泪揪着刘鑫的衣服。
“你恨我干什么？我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刘鑫抱着她在门槛上坐下来。
“妈！刘鑫欺负我！”刘晓兰扑到陈淑芳的怀里，控诉道：“我的腿都要被他压坏了，你要给我做主。”
“是你自己说要减啥子肥的嘛，怎么又怪到你哥哥身上了，刚刚还叫他帮你的说。”陈淑芳抱着刘晓兰的屁股颠了颠说：“你说要减肥，我还以为你又没事找事，这么一抱，你还真是有点胖了。”
“这哪里是胖！是丰满！丰满你懂不懂！和杨贵妃一样的丰满！”刘晓兰抬起头挥了挥拳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妈妈吖，你怎么能在你女儿的玻璃心上使劲砸呢！我不但玻璃心，还玛丽苏，经不轻任何风吹雨打，最好把我放在温室里。
“那你还减啥子肥？”陈淑芳反问。
“那个……豆好比……豆好比……豆好比春天的时候屋头的谷子没吃玩，我们还是要种谷子一样，我虽然说自己肥，其实是我谦虚，这是我个人品德高尚，跟我的身材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是在自己丰满的时候，做运动以防自己长肥肉。”刘晓兰吸了一口气，缩里小腹，“饭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你们没听过说。孤陋寡闻。”
“呀！还说我们，也不知道是哪个小懒鬼吃了饭，就躺到起不动了。”刘鑫在妹妹的腰间捏起一层肥肉，“你看这不是肥肉是啥子？”
“你丫的手贱啊！”刘晓兰抬起脚就踹去，“尽戳我疼处，你给我注意到点，惹毛我，天天家里吃苦瓜。”
“你公报私仇……”提到吃刘鑫就熄火了。他回来在家吃的七顿饭都是刘晓兰做的，她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好了你们两小兔崽子。从来都是动嘴不动手，装啥子装。”陈淑芳往刘晓兰扑腾的腿上拍了一下，“电视要放‘新白娘子传奇’了，你们啷个不去看啊！”
“新白娘子传奇看好多……啊，今天晚上吃太多，所以出来走一走。”刘晓兰从陈淑芳怀里窜出来，她向哥哥刘鑫递了一个眼神。好险，差点把看了好多遍说出来。
“豆是啊！我们吃多了，走一走。”刘鑫说着边摸了摸肚子。他吃得饱不假，但是他真的很想看‘新白娘子传奇啊！’，苍天啊，七点半都过了，他似乎里屋卧室传说来的‘新白娘子传奇’的片头曲了。千年等一回，等一回啊，千年等一回我无悔啊……只为这一句，啊断肠也无怨，雨心碎，泪，梦缠绵，情悠远……”
“你们以前可都是一吃完饭，就冲到电视机面前的啊。”陈淑芳说：“你们莫哄我，你们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到底想干啥子？”
“我们哪晃了嘛！院子豆呢门大，你眼睛一抬，就看到我们了，是地理环境的原因，跟我们没得关系。”刘鑫盯着墙角说。
“妈，你啷格不去看电视啊？你不是很喜欢看的嘛？”刘晓兰蹲在陈淑芳的面前，睁大眼睛，歪着头装纯洁、装可爱：“妈吖，你是不是有啥子心事啊？我看你一天都魂不守舍的哦？”
陈淑芳今天确实很不在状态——经过刘鑫和刘晓兰的努力，他们成功的把摆摊的陈淑芳的视线，转移到供销社上面——整一上午，陈淑芳都用如狼似虎的眼神看着供销社，下午到晚上这个时候，整个人了混混沌沌的，扫地的时候拿着扫把一发呆就是半个小时，吃饭的时候抱着空碗就往嘴里刨——刘晓兰敢用自己被肥肉挤成眯眯眼的大眼睛发誓，她母亲心里一定非常痛恨，为什么自己没有承包供销社。
“你们不要跟我打马虎眼了。”陈淑芳扒了扒短发，“你们今天上午一个劲的说供销社怎么怎么样，你们只是说说？没得其他意图？”
“妈吖，你开窍了吖。刘晓兰高兴得差点跳起来。
“刘晓兰，你最近越来越鬼精灵了，你来说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指示你哥哥做的？”陈淑芳冷着脸说道。她不是三岁小娃儿，这两个小鬼头打的什么注意，她已经猜到了。
“啷格怪到我身上来了。”刘晓兰跳了起来，“主意都是哥哥出呢，他说我们要想办法把供销社顶下来，所以叫我在你耳边上说供销社有哪们哪们好的话？”
“啥子吖，刘晓兰你说啥子……”刘鑫想不到亲亲可爱的妹妹，竟然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推了。
“哥哥。你豆承认了嘛。”刘晓兰义正词严的说：“供销社胡叔叔他们一家人都承包好多年了，你既然想让妈把他们撬开，让我们去承包。是，供销社很赚钱，超级赚钱，而且你也是为了我们家着想，但是你这个想法太大逆不道了，做事做人都要对得起良心啊……”
“你你你……不是不是，我才不是……”刘鑫被她的一番话搞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晓得你要说啥子，能者居之嘛，我晓得你读高中了，文化程度比我高，你豆不要咬文嚼字了。是有能力的人应该得到好呢，像胡叔叔他们一家三天打鱼，二天晒网，站着茅坑不拉屎的人，就算妈和他们认识，就算我们把供销社手里抢过来，都是他们自己招的报应，跟我们没得关系。我们是问心无愧，但是别个呢？你说如果我们把供销社承包下来了，别人会怎么看我们，我们抢人家饭碗，别个都要在背后吐我们口水……”
“你胡说，才不是……”刘鑫涨红着脸想解释，奈何刘晓兰早有准备，没等他说到重点，就一阵机关枪的说个不停：
“哎呀，你给我说过那个办法呢，说可以不让别人找我们的错处。可是我的亲哥哥吖，你说爷爷以前是个当官的，有那么一点点人际关系，可以让妈成功的承包到供销社，可是你有没有想到，你写劳什子匿名信到镇上去告胡叔叔他们天天打牌，不开门，说广大的人民群众购买生活用品多跑了路，而且在外面买到假货，也只有认命，哥哥，你招真是太损了！信上这么一说，镇上再派几个人一调查，再加上爷爷和方老镇长认识，把妈往前面一推，我们承包供销社的事就成了。供销社包下来了，人民群众买东西也方便了，供销社不再是胡叔叔赌牌的钱握在手里的来源了，但是你又没有想到，妈心想面是怎么想的？她怎么过得了自己那一关？她怎么会答应……”
“啪！”陈淑芳狠拍自己大腿一掌，“老子应了！”
“妈，你说啥子吖？”刘晓兰和刘鑫异口同声道。
“干！为啥子不干！我们不但能把供销社这只下金蛋的鸡包下来，还能不让别人说我们一句闲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干！”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鑫儿，你想的办法太好了。这次你立了大功。”陈淑芳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和你妹去写信。我现在就去找你爷爷。”
陈淑芳和刘爷爷的谈话
现在可以用心乱如麻放来陈淑芳的心情。整整一上午她就看见供销社人来人往啊，根本没停过啊，看一下供销社的生意，再对比一下自家小摊。
她纠结啊！她心酸啊！她痛苦啊！
供销社怎么不是她承包的呢？如果供销社是她的，她一定好好开门营业，她要把供销社里里外外打扫的一尘不染，她要把货物都码得整整齐齐，她要做一个铁丝网把头花、发夹、耳环通通搬进供销社……迎送往来，她要微笑，不会爱理不理；遇到讲价的，她绝不一口咬死，慢慢详谈；遇到退货的，她查明原因，该退就退，该换就退……如果站在供销社玻璃柜子后面的人是她。
亲切的招呼、温馨的话语、快乐的笑容、物美价廉的货品、骆驿不绝的人群……曾经模糊的梦，顿时鲜活了起来。
胡兴元她也是认识的，虽然不是很熟，但是毕竟自己在他对面摆了二年小摊，还是有些交情，再加上她丈夫刘建军是麻将桌上的常客，那个胡兴元也是三天不赌心就慌的人，她不时听刘建军说他和胡兴元坐在一起打牌，而且两家人都是一个村的……她实在不该打供销社的念头，可是……
陈淑芳没有心思守在电视机面前，看她们最喜欢的《新白娘子传奇》，她坐在门槛上，脑子里装不下其他东西，就只有‘供销社’三个大字。
胡兴元、沈梅花两口子当年也是靠着一些关系才进了镇上大队的供销社当起里面的员工，后面胡兴元又才把供销社承包到手……她要如何才能把供销社承包到手，乡里乡亲的，又如何面对众人的眼光……这两条拦门虎就像一把利剑一样不断的削割陈淑芳对供销社的渴望的那一点点心思。
梦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陈淑芳无奈的发现，自己没有任何办法解决那两条中的任何一个。
陈淑芳苦笑，如果从一开始她没有这个念头，就不会这么苦恼了。
垂头丧气的陈淑芳刚想从门槛上站起来，就看见在她面前嘻嘻哈哈，闹得不可开交的刘鑫和刘晓兰。
牛顿，陈淑芳是不知道是谁的，但如果她知道，那她就会发现自己现在的反应和牛顿被苹果砸中时一样，有了一种形容不出来的玄妙的感觉……为什么今天她的儿子和女儿会一直不停的说供销社的事呢？
陈淑芳回想起一个月前女儿刘晓兰对她说的话：“妈，你看我们街上那个供销社，我们把他弄过来怎么样？”
一向只关心吃喝的刘晓兰怎么会想这些事呢？难道有些事她没有发现吗？陈淑芳抱着侥幸的想法，把兄妹俩叫到了眼睛。
一番插科打诨后，陈淑芳惊讶的看着儿子。如此两全其美的法子，竟然是她儿子想到的，怪不得都说读书是农村娃唯一的出路，刘鑫只是一个高一学生而已，就能想到这么妙的办法，如果以后读了大学，那不知道会有多么大的出息啊……陈淑芳看着眼前可爱的儿女，她一定要他们两个都走进大学的殿堂，成为有用的人。
陈淑芳急急忙忙的去找她公公刘爷爷去了。她没和刘建军商量这个事，因为她知道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刘建军是绝对不会赞成的。
供销社绝对是个下金蛋的鸡，她要把它揣到自己怀里。
能者居之。她公公的弟弟一家人嘲笑她的时候，她之所以不能挺直腰杆，不就是因为刘建军不挣气，家里穷吗！弱肉强食本来就是在这个社会生存的法则，她软弱就被别人欺负，她强，别人就不能欺辱她。为了她的儿子、她的女儿、为了刘建军、为了她自己，为了这一家人，她一定要拿下供销社。
“淑芳，你是这样想的？”刘爷爷惊恐的微微张开口，用了十几年的烟杆掉在了地上。
“爸，这件事请你一定要帮我。”陈淑芳拿起开水瓶子，往刘爷爷的茶盅里添了水，“你和方老镇长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个事还要请他帮忙。”
“淑芳啊，这个事啊，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我去找方老头算什么，走后门？跑关系？这个事，如果被别人知道了，可叫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不成不成。”刘爷爷捡起烟杆，使劲的摇头。
“爸，我们这算什么走后门，找关系！我们又不给方镇长送礼，又不是贿赂。胡兴元他占着供销社，想的不是为大家买东西提供一个方便的地方，而是自己赌钱、生活的来源。供销社是干什么的？是为了我们农民生产和生活需要而设立的，卖给我们生产工具、生活用品，还有收购农产品的地方，可是胡兴元做了什么？除了没钱打牌的时候开几天门还有什么，他什么时候收购我们的东西了，麦子、水稻、玉米、鸡蛋、鸭蛋那一样不是我们自己跑到县城去卖的。供销社不是他胡兴元家的，他占着国家的资源，啥事不做，一年到头关门搓麻将，打长牌。爸爸，胡兴元承包供销社多少年了？大家对他的行为很生气，但是看在乡亲的面子，没人去镇上告他，可是，你看他现在越来越过份了，就说上个月吧，正是农忙的时候，家家户户都要买化肥的、买种子的、买工具的……胡兴元却关着供销社大门，躲在茶馆里打牌。面对这样得寸进尺的人，我们要难道还要忍让吗？”陈淑芳拍着桌子说：“爸爸，别的不说。咱们就事论事，他胡兴元还有这个资格承包供销社吗？”
“这个事……确实小胡做的很过分。可是镇上也没有取消他的资格啊。”刘爷爷揪着胡子说。
“那是因为大家都不好意思去说这个事。没人抱怨，镇上自然也不好意思就不好取消他的资格。”陈淑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