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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本佳人-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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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当年参与保皇站斗的江湖门派，在这几年里都被圣巫门和唐门的人打压，甚至有些小门派不堪其压，被迫并入唐门，而被视为有资质的，则被收入圣巫门，习练蛊毒。江湖中的几大门派在保皇大战中大伤元气后，如今全部都采取自保的原则，中立不问世事，只有丐帮还在不遗余力，与巫族人作着卑微的斗争，效果堪虞。由南宫惑带领的巫族另一支以及小楼能匠蛊组几名成员在战役中差不多全军覆没，只有南宫惑功力尽废，带着满身的伤痕退出了朝国境内。小楼因派出了人员协助南宫惑，受到花想容的牵怒，幸得冥俞出面，不知用什么法子，令花想容打消了念头，但小楼根基已伤，想要迅速恢复元气，恐怕也很难了。
实未料想到，我在密室里一呆就是三年。而这三年来，世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令我措手不及。
难怪在救助崔飘羽他们时，我没有看到冥俞，也没有看到小青，不知道他们如今可好？小青可会因为我的食言和不告而别而憎恨我？冥俞可还记得这个曾经被他关进密室的赤瞳小竹？
任轩大婚虽是我意料中事，但甫一听到，我心里还是难过了好一阵子，微微泛酸的心里，却在此刻想到了冷月。
任轸和笑三生对局势的述说和分析当中，只字未有提到过摘星阁，看来，摘星阁并未卷入这场纷争，这也说明了，我丢失了打听冷月的最佳途径。
从怀里摸出一枚铜钱大小的硬币，翻转看着上面的梅花图案和星形图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冷月啊冷月，就因为我与任轩的那一层关系，你不告而别。当你知道任轩大婚，王妃不是我之后，又可有找寻过我？
“瑶……你……”我被笑三生的轻唤拉回了神志，望着他羞红的脸，我问道：“义兄，你说我什么？”
笑三生砣红着双颊，用手指了指我的胸口，说道，“这个……你还留着哪……”
我低下头，看到衣襟边露出小布衣的一个花角，一定是刚才拿出摘星阁的星使币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我的脸一红，将小布衣拿了出来，思筹再三，终于还是将小布衣放到了笑三生的手中，接着艰难地说道：“义兄，瑶一直都当你大哥来的，再说，如今这局势，容不得瑶想儿女私情，这个小布衣，还是由义兄自己保管吧。”
第110章 失踪了冥俞和小青
不顾笑三生由害羞一下子转变到突如其来受伤的神情，我起身向大堂走去，出院前，我回身指着院落里的那口我滴过血的水缸对呆呆看完这一幕，正想发笑的任轸道：“那口缸里的水，就是解药，要想你的属下们不死，在三个时辰之内必须让他们服下，否则后果自负。”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还有很多事情要解决，没时间在小事上面和他们纠缠不清。所以，当我听到大堂方向陆陆续续响起了脚步声，便断定是崔飘羽等下山来了，急忙离开这个让人尴尬又有些混乱的地方。
我一边走着，一边猜测着崔飘羽他们身体恢复的状况时，突然就想到了银杏林里那个很中性的声音。不知道那个中性声音到底是何人所发？他既然能指点我，那他就应该知道怎么解毒，可他为什么没有出手相帮？他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听那中性的声音，好像是故意装出来的，那么，他是男是女？指点我救人，又有何目的？想不出原由，于是，我就将他归入非敌人类，见一步走一步再说了。
来到了大堂，待崔飘羽在作了一些安排后，众人相互掺扶着散开了去，我才进了门去。文婷再次看到我时，很是激动地奔了过来，扑在我怀里又开始哭了起来，我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一句话也不说，等着她冷静下来。
“瑶，你，你到哪里去了？”文婷抬起一双泪眼望着我，大哭后停不住的抽咽，“我以为，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你了，他们，他们都说你死了，我还以为是你的灵魂来救我们了，没，没想到……呜呜呜……”让文婷伏进我的怀里，我抬眼看向崔飘羽，在我意想不到的三年，没有给别人带来多少变化，然而这三年，却给崔飘羽的双鬓染上了白霜。
他的眼神越来越幽怨，越来越忧郁。
“婷儿，别哭了，大夫说你刚有了身孕，不宜大喜大悲，就别哭了。”崔飘羽嘴在上安慰着文婷，坐在大堂正中央的身形却没有动过，他的双眼直直地看着我，眼神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
我知道他应该有话对我讲，于是轻轻地拍了拍文婷的背，惊喜道：“小婷，你有身孕了？”
文婷见我脸上露出惊喜，梨花带雨的脸上露出了羞涩，止住了哭泣，低下头，脸色红红地小声“嗯”了一声。
我掰住了她的肩，开心地看着文婷道：“小婷，这要恭喜你了哦！这么快就让我做了干娘哦！”
文婷被我说得满脸通红，什么话也不能说了，只好低着头不停地点着小脑袋。
“那么，你就不要再哭了哦！哭坏了我的干儿子，小心我找你拼命哦！”我急忙抓住机会劝说文婷，并支开她，我知道，崔飘羽一定有话想对我讲：“你要是对我干儿子不好，我会怨念的！现在，你就听我的话，到后堂去休息，明天我再过来看你，好不好？”
文婷听了我的话，乖巧地点了点头，又依依不舍地看了我好几眼，向崔飘羽告了退，往后堂去了。
听到文婷的脚步声消失在后堂里，我找了一个离崔飘羽不太远的位置坐下，接着一句话也不说地抬头看向他。
崔飘羽并没有被我看得不自在，但他看我的神情，与我看他的神情大为不一。我看他的神情，包含了质询，责怪和一点点恨意，然而他看我的神情，却带着一丝歉疚，一丝关怀和一丝眷恋。
我见他看着我却像丢了魂似的神情，估计他也不会率先开口，于是收回了视线，轻咳了一声，再提声说道：“尊上，可有话对小竹讲？”
被我话语惊醒的崔飘羽并没有收回眷恋我的视线，但是也已开口应答了我：“竹儿，三年未见，你越发美丽动人了。”
被人夸赞虽然是让人心情愉悦的，但是，这时的我却并没有被他的话语影响，我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我很想知道，为什么冥俞要将我关入密室，而一关就是三年。然而我被关入密室这件事，看崔飘羽的样子他是十分清楚的。
“尊上，三年未见，为何此般模样？”看着他斑白的双鬓，我忍不住想要发问。
“竹儿，你可知道，三年前你突然赤瞳，江湖上开始有多少人找你？”崔飘羽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入了主题，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向我。
我万分疑惑地看着向我走来的他，我哪有知道江湖上有什么人找我？我赤瞳后，一直就在小楼，小楼的情报网如果不是关于暗夜组任务的，一般都不会呈交给我，江湖上有什么事，还得直接找情报网的人，就更别提是否知道江湖因我的赤瞳而风起云涌。
崔飘羽走到我的面前，伸出一只大掌，无限爱怜地抚上我的面颊。我反射性地往后退了退身子，却看到崔飘羽眼中一闪而逝的受伤。我颓然地愣在了原处，不再动弹，而崔飘羽却收回了自己的手，将它负在了身后，往一旁踱开了去。
“原本你赤瞳的事，只有我和冥老知道的，谁知道，你赤瞳的时间突然提前，我和冥老都有些措手不及。”崔飘羽走到大堂另一边坐下，与我遥遥相对，“结果，这事就传到了江湖上去，就连深宫中的皇帝，都听到了此事。”
我没有插话，我也插不上话，只能看着他继续说道：“竹儿应该听说了这么一句预言吧。”不等我回答，崔飘羽就念出了他说的预言：“赤瞳现，天机变，魔星生，天下换。”
我愣愣地点了点头，道：“这句话，我在孙不归口中有听到。那么，如果赤瞳是我，魔星又是谁？”
“这就是预言的问题所在了。”崔飘羽顿了顿，又道：“所以，人们都认为，假如要知道改朝换代的魔星是谁，这赤瞳人，就是唯一的关键！就连皇帝都使出了金燕子，要求小楼交出赤瞳人。”
“赤瞳人的消息是从小楼传出去的，当然，矛盾的中心，也就直指向了小楼。”崔飘羽的眼神开始变得很是幽深，他的神情有些复杂，但仍然继续说了下去：“我和冥老商量召开全楼会议，没有通知暗夜组，但我们料想你也不会坐以待毙，所以你进入大堂时，我和冥老都看到了你，你蹲在角落里，听我们说完会议内容后退场离开。却没想到，你依然留下来听到了金燕子的事。”
“其实我……”我张嘴想要说，其实我虽然听到了他们说金燕子的任务，却没有想到与赤瞳有什么关系，只是单纯的想要听听从冥俞口中道出小竹的身世而已，但却被崔飘羽截去了话头。
“其实你就算听到了金燕子的任务，本也无所谓的，”崔飘羽有些激动地站起了身，“可是冥老想得比我多，再加上，那天你的赤瞳明显比前些日子还要鲜亮，所以，冥俞就将你锁进了他闭关练功的清池。那里面有一张千年寒冰玉床，玉床四周全是周遭植物吸取天地精华，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琼浆。只要食用一点，就可以助长功力，还可以延年益寿，但关键都不在这里，关键的是，冥老知道，你这一关，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才可以将事情平息，所以，这琼浆也就是你的食物，足够你使用十数年，直到你自己有能力出关。”
原来，他们是想要保护我！我呆在密室里，假如出不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假如自己有能力出来，那时也能有自保的能力了，这是何等的用心良苦！我的心里，因为负疚渐渐泛起了酸涩，眼眶也开始湿润了起来。
“其实，我一直都想要去放你出来的，可是冥老走之前再三叮嘱我，不可自行开关放你出来。却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江湖上对赤瞳人的寻找高峰刚刚回落一点，你就自行出关了，对你的资质其佳，冥老也该欣慰了。”崔飘羽仿佛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交待完后，就走上堂前，端起自己的茶盏饮了起来，不再说话。
走之前？也该欣慰了？什么意思？我听到这里，眼皮一跳，急忙开口问道：“爷爷呢？尊上，爷爷到哪里去了？还有，我怎么没有看到小青？”
崔飘羽见我问他，嘴角泛起了一阵苦笑，道：“就在将你关入密室的第二年，花想容带人打上小楼，那女人斩钉截铁地说赤瞳人就在小楼，如果不交出赤瞳人，她就将这个消息遍传天下，让所有人都上小楼来要人，冥老才现身，关门同她交谈了三天三夜，她才同意撤兵，并答应永不再寻找赤瞳人，但前提条件是冥老要随她离去。”
“爷爷跟着她……走了？”我惊讶地看着崔飘羽点了点头，张口结舌道：“那……再也没有回来过？”
看着崔飘羽不开口却一个劲点头的架式，我的头有点懵，没有回来过？
“那……有没有消息传回来过？”我还抱着一线希望，这渺小的希望却在崔飘羽的点头中消失殆尽。
我垮下双肩，随口又问了一句：“那小青呢？”
“小青看到冥老被花想容带走了，便尾随在她们身后，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过。”崔飘羽声音低沉，手抵着额头不停地揉搓着太阳穴。
我愣在了当场，爷爷随花想容走了，小青尾随而去也没有任何消息，恐怕，他们俩都是凶多吉少。
我激动地站了起来，冲到崔飘羽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襟，冲着他吼道：“你就不派点人去寻寻？两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你这尊上怎么当的？！”
崔飘羽颓丧地站起身来，握住我扯他胸襟的手，艰涩道：“竹儿，你认为我崔某人就是这样的人吗？爷爷和小青我不知道派了多少人出去探寻，这些人不是下落不明，就是莫名其妙不知所以地回来，我这双鬓，就是这两年中斑白了的啊！竹儿！”
我从他的掌心中抽出一只手，轻轻抚上了他斑白的发鬓间，用柔柔的目光看着他，轻轻地开口道：“尊上，将竹儿的身世如实说了吧！”
第111章 小竹身世之谜底
崔飘羽痴痴地望着我，犹豫的神情在我鼓励的目光中被肯定，他嚅了嚅嘴唇，收回握我的手，深吸了口气，慢慢地负手抬腿跨出了前院，我没有追问他，只是静静地跟他的身后，随他出了前院，行走的方向，却是后山。
我隐隐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但是，没有亲耳听到见证人说出这一切，我还是不能肯定地相信，或是承认。
崔飘羽在满地黄叶的银杏树林里站定，像是在回忆一般地闭上了双眼。
三年后的冬季，银杏林毫不例外地透露着残败和萧条，一如昨日的落叶铺满了一地，像金黄色的地毯，松松软软，一脚踏上去，透着柔绵的舒适感。然而，此刻，我想，我们两人的心情，恐怕都没有脚底那样的舒适。
我在踏进这片树林时，又是一阵熟悉的眩晕，原以为我会像上次一样昏倒在地，结果，没有耳鸣，也没有嘲杂的响音，就这么轻轻地一旋而已，却还是让我面泛苍白，心跳加速，寻找依托似的单手扶上了树杆。
就在这时，崔飘羽睁开了双眼，艰涩地说道：“十八年前，冥老正在这片林子里教我习武，突然，他不言不语了，问也不答，攘也不动。我很是奇怪，从来没有见冥老有这样失神的表情。结果不多一会儿，一阵喊杀声出现在了我的耳际。当时我还小，只有十一岁，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状况，只是害怕地藏在了冥老的身后，然而冥老虽然一动不动，但浑身却在不停地打着颤。”
“当喊杀声渐小的时候，却有一名女子出现在了我的冥老的面前，当她见到冥老和我时，就晕倒在了这棵树下。”崔飘羽指着我身边的银杏树，惊得我一下子收回了扶着树杆的手，却听到他继续说道：“当时已时值深秋，那女子却身着一件薄薄的衫衣，她晕倒前，还将怀里的一个包裹小心地抱着，冥老上前探视那名女子，发现她只是体力透支晕倒之后，才欲将她怀里的包裹抱起，谁知那女子在冥老想要拿起那包裹时睁开了双眼。”
我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心跳突地漏了一拍，一定是要说到重点了，我的呼吸变得有些困难，却仍旧死死地看着崔飘羽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还美美地说道：“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你被白白的布单包裹着，美美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眶下投下阴影，红红的小嘴嚅动着，我只得这一见，就喜欢上了你，而你却在我从冥老身后走出来想要抱抱你时睁开了大大的眼睛，对着我甜甜一笑，那一笑，把我吓了一跳，因为我看到你的眼珠，是赤红赤红的，亮晶晶的。”
“那女子便是你的母亲，她在看到冥老伸手抱你时，轻轻地叫了他一声‘爹’，我当时就惊呆了，自打我进入小楼，就从未听说过冥老有过亲戚，更何况是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儿……”
“停！停停停……”我不可思议地看着崔飘羽，想不出他到底是清醒的还是迷糊的，若说是清醒的，他又怎么会说糊话呢，“你是说，那女子是我母亲，冥俞是她爹？”我不敢肯定地复述了他的话，等待着他的答复。
只见他轻笑道：“当时我也不敢置信，冥老什么时候多出一个女儿的，可事实就是摆在眼前，那女子叫他爹。”
我一个头两个大，我发现我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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