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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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地还可以让别人心甘情愿，死心踏地加入小楼。他是小楼的老前辈，跟随上任尊主一直到现在。他的轻功，也是小楼里数一数二的，郑瑶不禁为自己的这次任务增加了几分信心。
　　另一个就是能匠组的千变巧手郭守杰，也是小楼的前辈。此人擅长易容，制锁和机关。他对易容非常有心得，一手易容术出神入化，不精于此道的人，根本难以看出破绽。心下又多了几分把握。
　　见到人已到齐，郑瑶走出房门用竹叶在竹院绕着书房各个暗处布下一个隐匿阵法，并在阵眼各处撒下让人不易察觉的追踪粉末，最后进得门来，顺手关了房门，走到书房正中，在桌上布出一个同样的小巧阵法。
　　看着郑瑶严肃的脸，四个人都郑重了起来。
　　“时间不多，我也不多说什么。宗前辈擅长追踪，呆会儿若有人闯入阵法，您就一直跟着他。若是没人来，就盯住嫣然。有任何异动，随时报来。”我自信满满地看着宗仁，他点了点头也不多问，我颌了一下首，转向郭守杰。
　　“郭前辈请在两日之内做出两面人皮面具，一面作成我，一面作成小青，我们要互换一下身份。可明白？”郑瑶定定地看向郭守杰。只见他用手轻轻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小青，微笑着点头。
　　“另外，还请郭前辈准备一些江湖上行走常用到的一些物品，以备不时之需。”郑瑶想了一会儿，又加上一句。
　　见大家没有异议，郑瑶也不再说话，众人静静地坐在桌边，看着桌上的隐匿阵。
　　烛火咝咝地燃着，把夜里的书房，衬显得更加寂静。一阵轻风吹过，火光闪了闪，桌上阵法中的竹叶轻轻颤动。果然有人闯阵，郑瑶露出笑容。
　　她对着宗仁点了点头，宗仁会意。站起身，高声说道：“属下令命，请竹姑娘放心！”说完转身向屋外走去。与此同时，桌上的竹叶停止了颤动，归于平静。
　　“属下也告辞了，竹姑娘要的东西，后日午时我便会亲自送到！”郭守杰站起身，向郑瑶抱了抱拳，她点了点头，轻声说道：“郭前辈东西拿来之后，小女子另有安排给郭前辈，还望郭前辈能鼎力相助。”
　　郭守杰也压低嗓音，“竹姑娘放心，为了神器，郭某必定竭尽全力！”说完，转身出了门去。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郑瑶沉思了一会儿，转头对绍齐说道：“菊令使，你现在就下山，走陆路。最好天亮之前到达山下的楼兰镇待命。遇到可疑之人，派人跟上，不要自行离开，三日之后，我和小青到那里与你会合。注意，别让人看到，万事小心！”
　　出山的水路都由小楼的人把守，仅得一条船来去，若是要将笔记本运出去，恐怕贼人会经不起水路的人盘查，必走陆路，而陆路崎岖难行，出山唯一可以休息的地方，就只有楼兰镇。
　　绍齐令命而去。房中只剩下小青。
　　“姑娘可有把握？”小青见众人散去，有些担忧地望向郑瑶。
　　郑瑶对着她微微一笑，“有六成把握。”顿了顿，接着说道：“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这途中只怕会有些坎坷。”
　　小青一脸忧愁地点了点头。
　　“小青，放心吧，我也不打没把握的仗。此行固然会有些阻挠，但大致方向，我已作好了打算。估计要不了半年，就会寻回神器。”看着她因担心自己而愁眉不展，郑瑶不由地出言宽慰她。
　　“这两日，你就随我同吃同住吧，我需要混淆一下别人的视听。虽然尊上下令别人不得随意打听，但像今晚，我们还在商议就有人潜入的情况看来，小楼只怕是……”郑瑶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
　　“姑娘，小楼里会不会有内贼？”小青听到郑瑶说的话，仿佛开了窍，低声凑到她耳边问道。
　　郑瑶点了点头，“这事儿自个儿心里明白就成。”然后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拍了拍。
　　“对了，跟我说说那嫣然的事吧。”郑瑶突然想到了嫣然，自己来小楼还不清楚她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崔飘羽身边跟前跟后，行为又是那样可疑。
　　“姑娘可是说那水嫣然？”小青疑惑地问郑瑶，见她点了点头，才明了地说了下去，“姑娘得了失心症，自是忘了以前的事了。这水嫣然是前任尊主的义女，也是前任竹令使。”
　　郑瑶微微有些惊讶，“前任竹令使？那为何现在竹令使是我？”
　　“这话说着可就长了。当时我还在集中营，没有出来，就听说了这个水嫣然自视清高，脾气娇横，仗着尊主的宠爱还有现在尊上的爱护，为所欲为。当时，前尊主还在的时候，尊上还没有继位，不过基本上已定了继承。那时她才十一二岁。年纪轻轻就做了竹令使，一身媚功无人能及。手上的媚药也使得出神入化。后来，听说仁和组有一位姑娘挑战她，想夺取令使之位，居然成功了！呵呵，姑娘知道这人是谁吗？”
　　“是谁？”郑瑶好笑地看着小青八卦的样子。
　　“当然就是姑娘你咯！”小青捂着嘴偷笑，看着郑瑶讶异的样子，有点得意：“那个时候呀把她气了个半死，当她退下竹令使位时，还扬言说要把位子抢回来，结果挑战了四场，四场都落败了。我过来服伺姑娘时，就亲眼见着她输了两场！”
　　郑瑶挑了挑眉，原来梁子是这么结下的呀，不禁有些好笑，“再后来呢？”
　　“再后来呀，因为她身份特殊，就在小楼闲置了下来，整日到处乱晃，自从姑娘失踪后，她也不见了。”
　　“不见了？”难道小竹那次重伤与她有关？
　　“尊上，她的瞳孔已扩大，估计撑不了一个时辰了。”
　　“呵呵呵，竹妹妹果然是失心症啊，连然姐姐都不认得了。”
　　“这也难怪，也是你命大，失去点儿记忆对你来说未常不是一件好事！”
　　相同的声音在不同的场景重合，原来是她！
　　郑瑶眯了眯双眼，看来，事情越来越好玩了，她冷笑连连，那么，冷漠的死，会不会也跟你有关呢？如果有关，你最好祈祷老天再给你多两天逍遥的日子，一旦让我查出真相，不管你是谁，我都要把你碎尸万段！郑瑶咬紧了牙，瞪大了眼，握紧了自己的拳头，指甲深深地插入手掌。哼，跟我玩无间道，玩死你！
　　“姑娘可是觉得那水嫣然有问题？”小青小心奕奕地问出她心里的疑问。
　　郑瑶点了点头，松开紧握的拳头，“小青，走，我们去看看冷漠。”说完，她提步向梅园走去。

　　第二十三章　易容

　　来到冷漠坟前，郑瑶掏出手绢，为冷漠轻轻擦去墓碑上的尘土，捡开掉落在墓碑旁的落叶，轻轻地对冷漠说道：“冷漠，我要下山了。我亲自立下军令状，要寻回小楼的神器。此去多则半年，少则三个月。”缓缓坐在墓碑边上，头靠着墓碑，继续说道：“有一段时间不能来看你了，你不要怪我哦！”
　　小青随后拿来香蜡纸钱。说话间，小青已将白蜡点着，就着烛火点燃了细香，递给郑瑶。接过细香，站起身，对着冷漠的墓碑拜了三拜，将香插到放好的檀炉里。小青则在旁边为冷漠烧着纸钱。
　　一阵清风，吹得梅树哗哗作响，郑瑶微微一笑，“冷漠，是在为我担心吗？不用担心，找回神器，或者，你的大仇也可得报了，你该为我祝福才对。”看着点头摇曳的梅树枝，快入夏了，这梅树枝叶长得青翠可人，郑瑶笑容逐颜开。
　　每次在冷漠坟前，她的心情就会变得平静如水，那种淡淡的感伤，让人怀念，让人留恋。冷漠给她的感觉，与其说是知己，不如说更像一个亲人。伤痛、仇恨、愤怒，在冷漠面前统统退却，只留下温暖，平和的温暖……
　　这日午后，郭守杰果然守信来到竹院。郑瑶迎他进了书房，让小青守在院子里。
　　接过他手中递过来的包裹，细细地听他解说完使用方法，郑瑶满意地点了点头。放下手里的事物，请郭守杰坐到桌边，为他倒上一杯茶水。
　　郭守杰执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道：“竹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见他记得自己那天的交待，郑瑶对他笑了笑，说道：“郭前辈易容术高超，小女子有一事相求。”
　　“姑娘见笑了，郭某即会派来相助姑娘，定当倾尽全力，有什么事，姑娘不防直说。”郭守杰抬手抚起自己的山羊胡须，从容镇定。
　　“那小女子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郭前辈附耳过来。”
　　郭守杰俯身听完郑瑶的讲话，脸上露出惊讶神情，“姑娘何以认为此事与他们有关？”
　　“郭前辈勿要多疑，我这样安排，自有我的道理。”郑瑶卖了个关子，看到郭守杰眼中的不解，继续说道：“郭前辈久不在江湖走动，认识郭前辈的人少之又少，这件事非郭前辈不能。望郭前辈体谅！
　　郭守杰抚了抚他的胡须，尽管脸上疑惑不解，但也点下了头，“姑娘放心，这件事还难不倒属下，只是，后面如何与姑娘联系？”
　　郑瑶轻笑一声，“这个不劳郭前辈操心，等我用到郭前辈时，自会找到您！”
　　郭守杰点了点头，起身准备离开。
　　在他走到门口时，郑瑶在他背后轻声说道：“郭前辈请万事小心！”见他也不回头，抱了抱拳离开，轻轻吐出一口气。第一步，总算走出去了。接下来，就要看小青的了。
　　唤回小青，打开郭守杰带来的包裹。里面有两张标注了名字的面具，还有几张其它的面具。面具下面还放着两瓶金创药，还有两包迷香以及一把袖箭。袖箭下面压着一张纸条。
　　郑瑶将纸条展开来，只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易容后请隐匿好自己身上的香味。郑瑶当下有些感动，这郭守杰想得还真周到。随后又对着自己嗅了嗅，皱了皱眉，转脸看向小青，“小青，我身上有什么味道吗？”
　　小青扑哧一笑，“姑娘自己闻不到，我们可是天天嗅着。由于你经常使用沈香，身上有股淡淡的竹香，这小楼里，怕只有姑娘身上才有这味，别人一闻便知是姑娘。”接着靠近她，在她耳边嗅了嗅，“唔，好香啊！”
　　“贫嘴！”郑瑶笑着推开她，“你自己身上不也有檀香味？”
　　“这还不是跟着姑娘学的，天天熏香熏来的！”小青捂嘴偷笑。
　　郑瑶笑了笑，叫小青拿来一套她熏过檀香的衣衫，也不再多话，入屋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衫递给小青，让她换上。然后又在屋里点了一支沈香，让小青站在点然的沈香旁熏着。小青的体形与郑瑶相似，只要与她换装，让装扮成自己的小青呆在小楼，她则扮作小青先出小楼。
　　夜幕渐渐降临，易好容的郑瑶和小青相互执手对看，都惊讶于郭守杰的手笔。就连两人自己，现在也看不出对方谁是自己了。这古代的易容术真是不错，想易容成谁就可易容成谁，想自己变漂亮，就做一张美艳的脸，哪像二十一世纪，想变漂亮还得整容，整容还有失败率。而这易容，若是做得不好，还可以重做。
　　郑瑶围着小青转了两转，皱起眉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破绽。于是，她拿起铜镜，照了照自己，小青那圆圆可爱的小脸出现在镜中，小小的云髻被一支翠绿的发簪挽起，长发披在身后。发簪？对了，就是这里不正常。自己头上还别着冷漠送的竹梅发簪。细心的人一看，就知道这支发簪只会出现在一个人的头上，那个人，只会是她郑瑶！
　　郑瑶轻轻地取下发簪，挽起的头发顿时披散下来。又取过小青头上刻着白菊的白玉簪子，对小青道：“看看，这是最大的破绽！”把竹梅簪递给小青，自己则用她的白菊玉簪为自己挽上云髻。对着镜子左看右看，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小青拿着她的竹梅簪，有些犹豫。郑瑶对她笑了笑，“这簪子在你那里，我放心得很！”看穿她的心思，一边说着一边取过她手上的簪子，为她挽上云髻，“接了这个任务，我们就得处处小心，不能有一丝破绽让其他人看出，何况你也知道了这里的情况，更不能让贼人有机可寻！”
　　听着郑瑶的叮嘱，小青抿着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要走了，夜里警醒着点儿！”郑瑶收好其它几张面具，把袖箭扣到手腕处，放下衣袖，提起小青的包裹又对她叮嘱道，“提防水嫣然，还有，夜里小心尊上。”
　　郑瑶走出门外，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提起轻功，飞速掠走。
　　她要在天亮前从陆路赶到楼兰镇与绍齐会合。安排小青扮成自己的模样，在小楼呆一晚，明天白天，让小青在梅园冷漠的墓前再呆一天，夜里从水路出发，到紫竹山下的小村等她的消息。要让人摸不清她到底想要作什么。扮成小青，为的是更方便行事。盯自己稍的人，必会更在意扮成自己的小青。
　　摸了摸腰上小青的软剑，郑瑶微微一笑。凤凰匕留给了小青，要扮就扮真实，包括两人的暗器以及令牌，统统都调了个儿。深吸一口气，郑瑶在山间的路上疾驰着，几个纵跃，已闪出十来丈远。
　　山间的路崎岖不平，从林灌木、藤树纠结，道路也是坑坑洼洼。但这丝毫影响不了郑瑶奔跑的速度。
　　快到山脚，郑瑶停下来看了看星象，辨认了一下方位。侧耳听了听来时的路，冷冷一笑，提身往前窜入前面从林中的大树冠里。隐住身形，让呼吸变得轻微绵长。
　　大约过了五分钟的样子（是郑瑶自己估算的），一个身着夜行衣的人，出现在她刚才站的地方。只见他四处张望了一下，又在空中嗅了嗅，继续往前追去。
　　郑瑶也不急着下去，隐在树冠里，静静地等了半个时辰。看着天空闪闪的星光已渐渐淡下去，正准备跳下树冠。这时，刚才那个黑衣人去而复返。

　　第二十四章　司马家史

　　“咦？”只见他在刚才站定的地方转了几圈，发出疑惑地声音。刚才那地方余留的郑瑶身上的檀香味已在夜风中散去，他有些犹豫不决。仿佛又不放心似的，扩大了搜索的范围。慢慢地，他走近了郑瑶藏身的树下。
　　郑瑶静静地站在树冠上，他的头顶。放松心神，与大自然合二为一，树动我动，树停我停。她仿似已化作树的一部份，一枝树枝，或是一片树叶。郑瑶抽出一丝意念监视着那人的行动，她知道他是为什么跟着自己，虽然已有了线索，但她还不想现在就跟他们发生冲突，她还不能对他痛下杀手，因此只能选择躲避。
　　清晨的树叶，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掩去了她身上的味道。薄薄的晨雾开始在树林里弥漫开来。看着那人展开轻功往小楼方向掠去，她还是静静呆在树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儿，那人又以飞快的速度掠了回来，郑瑶冷冷一笑，看着他在原地站了一小会儿，终于，他还是放弃了，悻悻地迈步往回走去。
　　见他走远，郑瑶也不再迟疑。认定了楼兰镇的方向，起身跃起，飘飞的身影，翩若惊鸿。
　　楼兰镇说是镇，其实更像是一座城池，但又因为它只有城墙没有守卫，故叫镇不叫城。它位于三坐大山的山坳里，是南来北往，西去东至的必经之路。出了楼兰镇，这方圆五百里，都渺无人烟，因此，这里成为了朝国一个重要的补给中转站。由于是交通要塞，这里成了商家的聚集地，酒楼茶嗣，布艺粉店，金楼玉屋，赌场窑店，比比皆是。也因为这里的地理位置特殊，所以不但是江湖各门派，就连朝廷，都将此地作为一个据点。这里的各大势力奇异的平衡，牵扯，使楼兰镇显得神秘而又平和，争闹之事在这里几乎没有，而楼兰镇也因此越渐地发达起来。
　　甩掉尾巴，郑瑶来到了楼兰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