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八二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南唐旖梦-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突然听到有东西被掀翻的声音,朝寒站起身来,迅速拿了衣服,胡乱在身上,向外间走去。 
窗前的红木桌上插有桃花的七彩琉璃瓶倒在桌上,水泊泊地流了一桌,桃花也显出残败不堪的景象来。旁边趴了一只浑身通透雪白的狐,狐的项间系了红色的丝带,眼神魅惑地望向她。 
“过来,”她向它招手,手上的铃就细细碎碎地响起来,在这夜里,更显得格外清脆而魅惑了。 
那狐似明白她的召唤一般,咻地一下,窜进她的怀里。她顺了顺它的毛,“想我了,”她轻笑出声。熟练地打开丝带下活动的铃铛,她取出里面的薄纸,就着桌上的宫灯读了。只一句话,明日辰时,青玉楼。 
打开镂空的花窗,“回去吧,”她拍了拍白狐的头,看着它银白色的身影消失在这无边的夜里,她坐在菱花镜前,细细地挽她的发。柔软的发丝垂在她光滑的颈项间,凤眉入鬓,她抚上自己姣好的容颜,连自己都可怜自己。她不知道,她究竟要的是什么,在这乱世里,她终究是利用了某某某,可谁知道,她又在不知不觉中,成了某某某的棋子呢? 
她步入庭中,拔出佩剑,剑法娴熟。外面,是大片大片的桃花林,她在这林中起式,回旋,她越舞越快,越舞越急,在这漫天的花雨里,她似画中仙。 
剑在咽喉,看着他波澜不惊的眼,她急忙收势。出招太狠,收势过急,剑硬生生地插进树里,散落一地繁花似锦。她大口大口地喘息,手撑在树上,“你怎么在这里?” 
“他是把我囚在这院里,不是那屋里,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他鄙夷地看她。 
她握紧双手,指甲嵌进掌心里仍不自觉。 
“我想,”他缓缓地说,“你来,是为了一样东西还落在我这里吧!” 
她想起大周后最后和她说的话,“他不会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是给人制造假象罢了,你太低估他,”她何等聪明。 
“浮生共憔悴,壮岁失婵娟。”他转身,轻微地吟着,“汗手遗香渍,痕眉染黛烟。” 
她恨他的洒脱,恨他的无所谓,恨他大智若愚洞若观火地看她表演,她拔出树上的剑,慌乱阴狠地向他刺去。箭在弦上,突然,黑暗中凭空飞出一粒碎石,硬生生挡了她的剑。扔石子的人力道很大,振得她的手很疼。 

第七章 鱼锦珊
此时,鱼锦珊是青玉楼的头牌姑娘。 
彼时,一个月前,她被带到青玉楼,自称是名门之后,因家道中落流落红尘。青玉楼里里外外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在打理,谁也不知道它真正的主人是谁,她看着她被薄纱遮住的姣好的脸的轮廓,“你叫鱼锦珊?” 
“是。” 
“你为什么不把你脸上的纱取下来,你老带着它,怎么在这种声色场里混。” 
“好,”她取下薄纱,眼角边上一只蝴蝶样胎记振翅欲飞。 
“你?”她惊愕地睁大眼睛,鱼锦珊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话。 
“花奴不知圣主驾临,还请恕罪。”她连忙跪下。 
“起来吧!” 
辰时,青玉楼里人声鼎沸。丫鬟水碧推门进来,“锦珊姐姐,好了没有,他就来了。” 
鱼锦珊理了理衣袖,坐在窗前,缓缓道,“带他上来便是。”拿了水碧倒在桌上的茶,她也不急,只细细地润着喉,低声地吟唱,“柳丝长,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 
有人推门进来,她也不理。他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就是青玉楼新来的姑娘?” 
她回头看他,巧笑倩兮,“新来怎么了?” 
“花中魁首?”他拉着她的手,拥她入怀。 
“你除了会逗男人喜欢,还会什么?” 
“哼,杀人,”她狠地笑道,“我倒要看看这传说中玄天阁的主人究竟长什么鬼样,成天带着这冰冷的面具。” 
她挣脱开他,伸手向他的脸上抓去。他急忙躲开,“你会武功?你究竟是谁?”他隔着面具,嗓音低沉。 
她拔出佩剑,在蹩脚的房间里,她步步紧,他节节退让。“你以为你会是我的对手?”他笑道。 
“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她回敬。 
他伸出右手,两指夹住她的剑,劲道太大,她竟拿它不起。弃剑收手,她凝全身之力,眼看就要一掌打在他的胸前。他就势接了那一掌,拉她入怀,“花魁娘子,”他笑道,“你竟要谋杀亲夫么?” 
“谁是你娘子,好不要脸!”她恨恨道。 
“我们可是从小订亲,名正言顺的夫妻啊!” 
“胡说什么,”她欲离开,可他将她的手钳住,她竟动弹不得。 
“你的武功修为可不怎么样啊!娘子!” 
她羞愧难当,身为幻境仙宫的圣主,她自认武功修为不比谁逊色多少,她对他竟奈何不得。 
她跺脚,狠狠地踩在他的脚上,他吃痛松手,她趁势飞身开来,钻出窗外。 
玄天阁是大帮,各国各地皆有帮众,各地帮众又有内务使负责转达上面的意思。而玄天阁的主人,更是神秘莫测,出行必带一青铜面具,无人得见其真容。 
幻境仙宫历来与之交好,每一代的圣主都必遵古训,与之成婚,修炼所谓合欢剑。今天一行,本是想见他真容,没想竟被他小瞧了去。 

第八章 池面冰初解
宋朝大殿之上,宋太祖宴请群臣,“这李煜当真是个沉迷女色的主,德轻志懦,非人主才,我说朝寒郡主出马一定马到功成,你们还不信。” 
“是啊,是啊,”大臣们纷纷附和:“这次多亏了郡主送来的南唐地图,又详细告知李煜言行,还在茶里下了药,除去了他的心爱之人周后,我们才会胜的如此轻松啊。” 
朝寒坐在席上,蹙着眉,看不出悲喜。她看着这些阿谀奉承的人,简直可笑至极。她会在意这宋太祖赏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奇珍异玩么,她知道,她要的决不仅仅是这些。她要杀了那大殿之上高高在上的君主,是他在意自己的父亲功高盖主将父亲秘密处死,封她一个郡主不过自欺欺人,他以为,她还会是那个单纯至极的小孩么。 
她又想起他的话:“我第一次见你,是你看见我和女英在画堂南畔说话那次,你还落了团扇。你伏在桌上,念我写的词,眼神娇媚,身形清丽,行事不似一般丫头,便叫人私下去查了。我总不愿相信,你竟是宋人,而且还极有可能是宋太宗派来监视我的,只是,那时,你中了噬心散,是慢毒药,你知不知道。” 
“朝寒,李煜新写了什么?” 
她晃过神来,手里的酒洒了,沾湿她的衣袖。早有多事的太监拿了李煜的新词,呈了上去。 
一首《浪淘沙》 
帘外雨潺潺,意阑珊,罗衾不赖五更寒。 
梦里不知身事客,一晌贪欢。 
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去也,天上人间。 
一首《虞美人》 
风回小院庭芜绿,柳眼相续。凭阑半日独无言,依旧竹声新月似当年。笙歌未散尊前在,池面冰初解。烛明香暗画楼深,满鬓清霜残雪思难任。 
“哼,”皇上勃然大怒,“我本想你若无他心,就留你一条命,赐他毒酒一杯,马上让人送过去。” 
“皇上,”朝寒急道,“他还有用,留着他好时时证明您的英明大度,让天下人知道我们的国君是仁君;又何乐而不为呢?” 
“朝寒郡主,你后天就要远嫁契丹,这个事就不要插手了。” 
她立刻起身,“我不嫁。” 
“胡闹。” 
“所谓和亲,不过是你要灭了契丹的怀柔政策罢了,凭什么要我去做替罪羔羊。” 
“放肆。” 
“我可不是你那乖乖郡主谢朝寒,”她冷笑到,“你慢慢享受你的太平盛世,我可不奉陪。” 
“拿下她。” 
侍卫争先恐后地冲上来,“虾兵蟹将。”她扔下繁冗复杂的长裙,跳出窗外。侍卫穷追不舍,她无奈,过了几招,他们人多手杂,慌乱中,她被刺伤了左肩。黑暗中,有人暗中帮她,她知道是他,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帮她,他是宋太祖的心腹,随她一起去的江南,说是协助她,不如说是监视她。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她跳下宫墙,掩入大门深锁的苑里。 
她捂住左肩,刚刚若沉住气,也不必受这皮肉之苦。她心烦意乱,不过,今后再不用做这娇柔,听话的乖乖郡主了。 

第九章 魂迷春梦中
肩上的血还在泊泊地流,胡乱推了一间房门,她不管不顾地冲进去。这苑是囚李从嘉的地方,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吧,她想。 
里间有微微的光透过淡紫的屏风散落出来,他在里面?外面的吵闹声越来越近,也顾不得这许多,她转进里间。 
里间雾蒙蒙的满是热气,中间那精致的浴桶里,他正了上身,在洗浴。他皮肤白皙,一双玉腕,弱质纤纤。她突然惊觉,他很美,是那种美到了极致的中美,她想他若是女子,又该是一种怎样的风? 
踢门声震耳欲聋,他看着站在浴桶边毫不避讳的她,伸手拉她。她跌入桶里,正欲发作,他捂了她的口,“你还没看够啊。” 
门开了,侍卫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她沉住气淹进水里。 
刀架在他白皙的颈项间,“有没有看见谢朝寒,以前在你这的红。” 
“好像往那边去了。”他抬手,随意指向外边,是一种风暖雨,落絮飞雁的诗意风华。 
“噗,”她钻出水面,发丝被水打湿了,贴在她的额前,项间,前也现出美好的轮廓来。脸上也灼痒难耐,他看着她,眼神惊奇。他伸手,在她的脸上,揭下因被水沾湿而脱落的人皮面具。她怔怔地,不知如何是好,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从未想过会在今天这样突然而暧昧的境况里,让他看见真实的自己。 
他疑惑地看着她,“你究竟是谁?”她手足无措,眉间的蝴蝶印记沾了水更是栩栩如生,一张小脸,媚态天成。 
左肩的伤沾了水,隐隐地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着她,她皱眉,“鱼锦珊。” 
他靠向她,逐渐在她眼前放大的是一张让任何人看了都会惊艳决绝的容颜。她侧过头,下颚抵在左肩上。 
他抬起她的下颚,“你,受伤了。”他起身穿好衣服,拉她起来,水湿哒哒地落了一地。衣衫也毫不遮掩紧紧地贴在身上,她大窘,一下下地扯着前襟,却只欲盖弥,脸色绯红。听见衣服被撕裂的声音,她抬头,他正拿了从自己衣袖上撕的布条,往上面放药。他做得很仔细,一双从瞳目眼神温婉,满脸恩慈的笑。她扶着桌角,淡淡地笑开来。她突然觉得看不懂他了,她见过残暴的他,执着的他,温婉的他,聪慧的他,会嘲讽的他,这所有的所有,都是不同的他,他让她着迷,这发现让她惊恐。她以为她再也不会爱了,自从朝寒离开,她有更大,更重要使命,这使命常常在午夜梦回压得她喘不过起来。 
她又想起谢朝寒,她相亲相爱的姐妹,她柔弱美丽的小爱人。她母亲是陪嫁丫鬟,地位本就低下,生下她后,更没少遭受白眼,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她丑恶的胎记,妖孽转世?无盐女?连府里的下人都欺负她。她喜欢母亲的姓氏,撅着嘴,轻轻地吐气,鱼,让人听了就说不出地欢喜雀跃。 
侯门深似海,在这庞大而封闭的组织里。她觉得命运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她不知道是该恨母亲低微的身份,还是恨这顽固迂腐人世。她看着谢朝寒的时候会恨,她羡慕她天生的雍容华贵,仪态万千,是凤凰一样骄傲锋芒的女子。每当她用这种复杂的眼神看向谢朝寒的时候,她就会走过来,“锦珊,怎么了,你不快乐。” 
她撇过头,“不用你管。” 
“不要不理我啊,你的蝴蝶胎记好漂亮,你生气她就不会飞了啊。” 
她还记得她的手抚在她的脸上温暖心动的感觉。她们一起洗澡,一起赏花摘露。那次,她们一起在紫藤花下荡秋千,春风沉醉,她亦沉醉在她的欢颜娇俏。紫藤花落在她们的脸上,肩上,烙在她的心间。秋千不实,花架散了。她们落在这花海里,迷离诱人。她就在她的左手边上,她压着她金线绣牡丹的裙,她的心隐隐地在颤抖,她揽过她,吻在她的唇上,是她从没有想过的馥郁芬芳。 
“你?锦珊!”她睁着眼,粉脸艳若桃花。 
还有幻境仙宫,这极度美丽,却极度阴暗危险的地方。它幕后的控制者,谢择席,她的父亲,是他一手将她培养,一手将她推入这沼泽,只为她是庶出?知道他离开的时候,她还是有那么一些些雀跃的吧,从此以后,自由是她的,这幻境仙宫是她的,这江山也是她要的。她要这天下大乱,越乱她越欣喜快乐,越乱,她越有时机。 
她想起谢朝寒和她说过的话,“我这郡主,不过是虚名,父亲树大招风,有一天,我们谢家没落在这乱世里了,你,会不会跟我姓谢。” 
她不会,她想,不是因为父亲,而是因为她谢朝寒,她相亲相爱的小爱人。她的骨中骨,肉中肉。 

第十章 新乐急奏移纤玉
鱼锦珊坐在蓝田玉雕刻的精美座椅上,擎着酒杯,她淡淡地笑。 
多好的玉啊,她想,“蓝田日暖玉生烟”。她用手缓慢地划过这座椅扶手,质地致密而细润,坚韧无比,颜色更是晶莹剔透,温润淡雅,坚贞如女,柔美若水,比那星光更亮,比时间更恒古流长。 
下面站了幻境仙宫的侍婢,轻薄的纱衣,柔媚的妆容,可人人都有一张冷若冰霜的脸。她突然气极,大厅里响起杯子被大力扔在墙上的声音。在这安静奢华的幻境仙宫里,显得格外尖锐刺耳。 
“从今以后,这幻境仙宫里,要有歌吹,要有舞跳,”她大声命令。婢女们早跪了一地,听她这么说,急急忙忙退出去,把这幻境仙宫翻了个遍,才找出几件成色很差的琵琶,古筝,和箫。 
重回大厅,吹吹打打才胡乱地响起乐声,不成曲调的样子。她听得心烦意乱,“都给我下去,下去。” 
“姐姐,你怎么了?” 
她刚刚才知道圣主回来了,婢女们都在前厅伺候着,却不知怎么突然就惹恼了圣主。婢女水清忙遣了人来叫她。 
“窅娘,”她握着她的肩,“你瘦了。” 
锦珊看着站在她面前风华的她,她颔首,淡淡地笑开来,眼角眉梢,全是风。她突然很想要去了解她,内心里很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窅娘靠在她的肩上,从她的身上传来的清冽的体香萦绕着她。是一种清甜的魅惑的香,是淡淡女人香。窅娘觉得很闷热,这热气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内心翻江倒海早已不知扰乱了几许江山如画,几艘芦苇深处扁舟。她觉得恶心,她不知道,一个女子以一个男人的眼光去爱着另一个女子,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惊觉背上覆上另一双手,她抬眼看她,内心波澜起伏,面上却不敢露半点声色。 
“朝寒,”她说,“怎么办,怎么办,我不快乐。”她的指尖滑过窅娘光洁的背,不觉力道加重,手上的铃划过她的皮肤,留下道道丑恶,触目惊心的划痕。 
她惊叫出声,“圣主?” 
突然听到窅娘唤她,过往兜兜转转,纤手硬生生地停在窅娘留有划痕的背上。她看着那伤痕,伤口不深,在窅娘光洁细嫩的皮肤上,却显得触目惊心。似一道旧时暗伤,不很疼,却在午夜梦回万籁俱静的时候,被无限地放大,生长,如爬山虎的脚,密密麻麻地钻进她的身体,淹没她暗夜里散乱的心智。每每这个时候,她再也无法入睡,抱着金杯,是整夜整夜的孤苦难捱,整夜整夜的酒香醉人。 
“下去吧,”她皱眉,“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窅娘转身。 
她像又想起什么,“你的伤,回头让水清好好看看。” 
背着她,窅娘面无表情地答,“知道了,谢谢姐姐。”她仍然习惯地笑了笑,这笑很难看,更像哭。 
可谁管这么多,在这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