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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196 (发错了)-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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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明本就有易学功底,甚至比余舒还要扎实,余舒教她并不费什么力气,用了半个时辰教授她基础的卦眼,就让她自己琢磨,叮嘱她打更便睡,就自己回内室软在床上。
夏明明总算涉足梦寐以求的易术,整个晚上兴奋的睡不着觉,余舒一整天累得够呛,挨着枕头就睡过去,全把外面叮咣叮咣的掷铜板的声音当做背景。
第二天醒过来,她睁开眼睛看看对面床铺未动,披了衣裳出去,见夏明明两眼通红地坐在桌边,便皱眉道:
“你一夜没睡?”
夏明明揉揉眼,紧抓着手中的铜板,冲她兴奋道:“阿树,这真的好有趣,我把你昨天教我的都弄懂了,你接着给我讲别处吧?”
余舒不悦道:“你先去睡觉,休息好了再说。”他们从小镇坐了一夜车到开封府,昨天方在客栈住下,算算时间,这丫头有两夜没睡了。
夏明明撅嘴道:“我不想睡,你快教我嘛。”
看她不听劝,余舒脸一沉,道:“勤奋是没错,急功近利却不可取,感悟六爻最需宁静致和,戒骄戒躁,你若是这样,即使教会你,你也用不了,那我何必白费功夫教你,你不要学了。”
夏明明一听就变了脸,赶紧从椅子上站起来,坐的太久,下半身发麻,她身子摇晃了一下站稳,一边慢腾腾往屋里挪,一边可怜兮兮道:
“人家去睡还不成吗,干嘛吓我。”
余舒懒得搭理她,看她进去脱鞋上床,才到门口喊来小二,叫他打水送到房间,再送三份早点到隔壁,梳洗时,听见屋内鼾声,摇头失笑,把手巾折好搭在洗脸盆上,轻轻关了门到隔壁去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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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安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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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如易,由19楼浓情小说提供
吃过早饭,余舒让小二把 她领道后面厨房,找了个空闲的伙计,把昨天给景尘抓的药包煎煮,好了以后端回楼上。
景尘躺在客厅的睡塌上,看余舒进门便坐起来,余舒把热腾腾的药碗端给,让余小修搬了把椅子,坐在他边上,看他喝药。
“趁热喝,小心别烫着嘴。”
点点头,景尘汤匙在碗里搅了搅,便端着一口气喝下,浓重的药味冲进嘴里。
“苦吗?”余舒接过空药碗,把手巾递给他擦嘴。
景尘摇头。
余舒吸吸鼻子,笑道:“骗人,这药闻着都苦死人,昨天看见街上有个卖西瓜的,待会儿我出去买个回来,咱们杀着吃。知道西瓜是什么吗?就是这么大个儿,绿皮青衣,里头瓤是红的,还有黑籽,吃着水甜。”
又扭头去问余小修:“小修吃过西瓜不?”
“没。”余小修听余舒讲述,就觉得口干,挠挠头道:“只是见人家吃过。”
余舒道:“那我现在就去买个,拿回来先叫小二放井里镇着,正好等明明醒了一起吃。”
景尘目光一动,想起来什么,伸手拉拉余舒袖子,余舒习惯地伸出手,用目光询问他。
景尘在她掌上写道:‘你是要娶夏姑娘吧?’
还是昨天那个问题,隔了一夜,又被景尘重提起来,余舒头疼了一下,在心里措辞了一番,对景尘道:
“小修是不是和你说过,男女之间,有过肌肤之亲,就要成婚嫁娶?”
景尘看看在尴尬地站在一旁的余小修,迟疑地点点头。
余舒把脸一板,一本正经地教育道:
“我告诉你,他说的不对,男女婚事,首先要两情相悦,双方情愿,再要媒妁之言,才能谈论 婚嫁,我和明明之间一无男女之情,再无媒证,自不能成说,我现下和她同处一间,是因情势所夺,我二人清清白白,纵有些失礼之处,亦不是发乎情爱,更无逾越的地方,谈不上婚嫁,懂了吗?”
景尘困惑片刻,似懂非懂地点头,小鱼说的话,他不是很能理解,可却知道,她不会娶夏姑娘。
余舒看到景尘眉眼一动,露了笑容,眉清目秀,俊的叫人花眼,莫名其妙道:“笑什么?”
景尘脸色一阵茫然,他笑了吗?
“哦,对了,”余舒突然想起来,伸出一根手指,认认真真地叮嘱景尘道:“往后,除了我的话,不管别人和你说什么,你都不要轻信,免得被人唬骗,记住了吗?”
景尘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确认了她话里的意思,听话 地点了下头。
余小修搂着金宝在边上偷偷翻了个白眼,别以为他不知道,他姐嘴里说的那个“别人”,不就是他么。
看景尘温顺的样子,余舒心里一痒,伸手就想揉揉他脑袋,抬到一半又觉得不合适,怎么说都是同辈,回头景尘记起来这出还不得同她翻脸,便落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记住就行,你躺着休息,我出去给你买卖好吃的。”
。。。
四人在客栈住了五天,养足精神后,余舒在城中找到一家镖局,打听了专门去京城的路,付了三十两银子做订金,雇用一辆马车送他们到京城。
准备好干粮衣服,临行前占卜问凶吉,隔日一早,他们便出发上路进京,去往大安朝国都,安陵城。
因为之前随商队出行留下点阴影,余舒这次特意找了镖局花高价请人保驾护航,四个人上路,充作兄弟亲友,同行的有三个镖师,格子背负刀剑兵器,一人驾车,两人骑马跟随,路上吃住,同行打点的费用都算余舒的。
镖局的镖师很有经验,不但认路,还能找到沿途实惠的酒家客栈,余舒心想着早日到景尘安定下来,就没在路上多做停留,他们白日赶路,到了黄昏就投宿,终于在半个月后,抵达了京城一带。
近京地界,城镇渐密,农田广袤,途中所遇百姓,穿着打扮,皆有别于南方,口音直正,比之吴语更要轻快。
复行半日,终至京城门外,八月中,午时炎炎,一揭窗帘就有一股热气涌进来,余舒看看车外并行排队等候入城的旅人车马,就挺车外镖师道:
余公子,前头要下车才能进城,你看是不是你们先下来?”
“好。”
余舒和夏明明各自背上行囊,让余小修扶着景尘下车,驾车的镖师将车子驶去别处停放,剩下两个根在余舒他们后面,将他们送进城中,他们的护送任务才算是达成,能收尾金。
城门前排了十丈长的队伍,人声鼎沸,余舒仰起头,入目一片宏伟,三丈高的巨墙宛若长龙横卧,东西不见头尾,斗拱鹿角的城门 头上贯刻着三个朱红大字——“万兴门”。
“热死了。”夏明明一手放在耳朵边扇风,一手擦着额头上的汗,口中抱怨。
余舒摘下背上斗笠,扣在她头顶,道:“热了就喝口水。”
那边余小修拧开水囊递给景尘,见景尘摆手,才就嘴去喝了两大口解渴。
“咦,不是说不让行车吗,那 他们怎么能坐车进去?”夏明明指着前方疑惑道。
余舒看向她手指的方向,就见守城的卫兵们疏开了一 条路让一辆马车通行,并不觉得奇怪,哪里都有特权人士,更遑论京城这种遍地富贵的地方。
果然,镖师道:“那必是安陵城里的官家车马,常来常往,守门是都认得,哪敢故意阻拦。”
夏明明悻悻地放下手,小声嘀咕了一句。
他们的一行人排了快半个时辰,才挨到前头,卫兵们一板一眼地一一盘问了他们来自何地,进京作何,听到余舒几人说 来参考大衍,态度才好上一行,没有检查他们行囊,便允通过。
朝前走上十几步,一出城门洞,眼前豁然开朗,一条大路由南至北,路面宽敞,能容三车并行,石板平整,足不点颠簸,脚下坦然一片。
大路两旁,整齐林立着楼屋,重檐飞翘,钉头磷磷,多是各色商铺,招牌展展迎风,黑红褐绿,也有酒家垂壶,香飘街头,路上行人来往,衣鲜髫整,神态自由一番大方,不似乡地龊龊。
站在这 天子脚下地处,若是小城来人,无端就会缩手缩尾,余小修瞪大了眼睛稀奇地左右瞧盼,微微张着嘴巴,十足的小乡巴佬,夏明明和景尘就要收敛许多,前者大概是来过,后者则是自身气度。
唯有余舒,稀罕了两眼,便扭头去与镖师说话,拽上挪不动脚的余小修,在隔条街上找了一家茶铺子,请那两位镖师喝了凉茶,将剩余的二十两“运费”付清,顺道打听安陵城中去处:
“刘二哥,你看我们想先找个地方落脚,这城中哪里有环境好又便宜的店家?”余舒路上打了算盘,在开封府吃吃喝喝,加上路费消耗,她那五百两,现已是去了快一半,剩下三百两,可得计划着花,最好是空出钱来,购置一处民宅。
“我记得西四街上有 一间云来客栈,吃住齐全,不过最便宜的一晚夜要一两银。”那被余舒问道的镖师头子面有感慨。
“最便宜也要一两银啊?”余小修心疼地说。
夏明明在 边上嘲笑:“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安陵城能同别处比吗,随便上酒楼吃一顿饭都要二三十两花销,住一晚只要一两银,还算贵吗?”
余小修斜她一眼:“又不是花你的钱。”大概是第一印象太差,余小修始终没法子把夏明明当女孩子瞧,就没多少忍让。
“你——哼。”夏明明羞恼地撇过头,要不是在船上出了事故,随身财物遗失,这一两半两的,还不够她随手拿出去打赏。
景尘看看他们俩,提起茶壶给余舒杯里续水。
余舒假装没听见余小修和夏明明拌嘴,又用镖师聊了几句,他们便起身告辞,去同城外那个驾车的兄弟会和。
余舒他们坐在茶铺里头说话。
“明明,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余舒问道。
闻言,夏明明敏感地坐直了身子,防备道:“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怎么,你想在这里甩掉我不成?”
余舒道:“我是说,你不是为了赴试而来吗,不用先去找地方打听打听?”
余舒对大衍试的流程不了解,但想来这种考试和科举差不多,都该有手续要办,夏明明的行李全在路上丢了,就这么两手空空等着届时参考,脚趾头想就知道不可能。
夏明明看余舒没打算把 她弃之不顾,脸色稍好,继而愁眉苦脸道:
“我的荐信丢了,是要先找一位易师求取,才能到司天监去录名,不赶在十月之前拿到文牒,这一趟我就白来了。这样吧,明天我们两个到城东培人馆打听打听,看是 要到城中哪一位易师家去拜访。”
余舒抿了扣茶,道:“你既认得路,知道在哪,自己去就好,我明天还有事,不能陪你。”
夏明明一愣,讷讷道:“你的荐信还在吗?没丢?”
余舒摇摇头,“我没有荐信。”
夏明明瞪眼:“那你还不和我一起去?难道你不准备参考啦?”
余舒一手托起下巴,笑看着 她,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参考今年的大衍试?”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不取捷径
(请看电影网开播了! //dy。qingkan 无广告高清播放!请大家相互转告!) 在城南转悠半圈,余舒四人找到镖师推荐的云来客栈,这间客栈略显老旧,不比他们在开封府住过的地方宽敞,但是考虑到价格,余舒让小二带着到后头楼上看了房间,最后选定相邻的两间三等客房住下,付了五天定钱,一样是余小修和景尘一屋,余舒和夏明明一屋。
房间里有两张床,布置不怎么讲究,好在被褥都是干净的,还铺有夏天的凉席子,窗子开在后街上,比较安静,这是让余舒很满意的一点。
放下行囊,余舒走到脸盆架子前洗手,夏明明忍了一路,见四下无人,总算能把话问出来:
“你易学这么好,为什么不考大衍?”
余舒甩甩手上水珠,取手巾擦着,扭头反问道:“我易学好么?”
“当然好了!”夏明明有些激动道:“你会六爻术啊!我敢说凭这个你肯定能在大衍试上一鸣惊人!”
余舒笑笑,道:“我是会六爻没错,可你什么时候见过我用六爻给别人卜卦?”
“这。。。”夏明明仔细一回想,好像真的没有见她用六爻给他们谁卜过卦,就连余舒这一路上教她时,都没有用六爻给她算过。
可是。。。为什么?
看到夏明明脸上疑惑,余舒当即为她解答:
“我资质不佳,勉强学会六爻就只能为自己求卜,用在旁人身上是算不准的。”
“啊?”夏明明张大嘴巴,一副愕然模样,脱口道:“这不是糟蹋了吗?”
余舒轻哼一声,心道不和小孩子计较,反正她就是资质差。根骨烂怎么了?碍着谁了?她又不靠这东西吃饭。
见余舒脸色不对,夏明明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脸一红,搓着手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啊,我是想说你会六爻却不能用。太、太可惜了,对,是可惜!”
余舒当然不会因为一句话就生气,夏明明是心直口快,况且就连余舒自己都觉得自己糟蹋了六爻这门奇学。但是没办法,谁让她八字不靠谱,只能用六爻来补。
夏明明看余舒不说话,以为她是真生气了,心里一着急。便上前在她身边坐下。拉住她手道:
“阿树,你别难受,这资质啊天分啊,是生下来就有的,又不是我们决定得了,你瞧我还不是一样。明明能知梦,却一点用处都没有。我四姐从小就嘲笑我是个废物,我还不是一样长这么大。有什么大不了的嘛,他们不就是生下来比我们强上那么一点。”
她说着说着,便对余舒有些同命相怜起来,一手勾住余舒肩膀,硬声硬气道:
“大衍试有好几科呢,你用不了六爻,不去考奇术那一科就行了,别的科目考过去,一样有机会进太史书苑,对了,你们义阳城不是有个纪家吗,我听说纪家有一位小姐,很是了得,三年前就只靠着星象一科,便被挑进了太史书苑。你的风水学的如何?相面你不会,那算学呢?”
余舒看夏明明一个人说得起劲儿,自顾倒了茶水喝,这三年一回的大衍试,确是鲤鱼跃龙门的机会,她一开始也有想过要参考,但一转念,又觉得不妥。
大衍试经受皇命,由司天监举办,同太史书苑挂钩,各科头甲肯定要司天监过目,再择优选入太史书苑进读。
她没记错的话,纪家的老太爷现就在司天监任职,位置还不低,那纪星璇,更是太史书苑有名的“高材生”。而她呢,她的前身是死在纪家门内的可怜虫,她则是被纪家两次撵出家门的狗屎命,差点替代纪星璇给人做了小妾,她同纪家,可谓是苦大仇深了。
她若是参加大衍,必会不遗余力,卯足了劲儿争个名次出来,别的不敢说,至少算学一科上,三甲她必中。可中了之后呢?若是不被纪家察觉也就罢了,倘若叫他们发现,就凭纪家人品,她不信他们会放任她自流,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肯定一早把她捏死在襁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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